身後的爆炸也終于驚醒了司機。
他也顧不上看車上懸挂的一個美女照片,趕緊重新啓動汽車,往營地裏跑。
剛才後視鏡中那個黑人老哥舉着RPG咧嘴一笑,帶給他的恐懼,不弱于面對綠巨人回眸一笑動圖版。
恐怖如斯!
皮卡上手持AK的黑人老哥們,懵逼了一會,眼見營地裏荷槍實彈的軍人開槍示威,立刻開車跑了。
AK主打的就是浪費子彈!
RPG才是他們的浪漫!
如今RPG突然遭遇這種神乎其神的爆炸,對面也是荷槍實彈,他們哪還有繼續待下去的勇氣。
“是你!”
被追殺的車子加速駛入營地後,一個留着胡子,表情有些滄桑的矮個男人從駕駛座倉惶下車,一看見孫景,立刻指着他叫道。
“你不認識我了?我是郭靖啊!”
說着,還怕孫景忘記他了,直接從口袋裏又掏出了一打避孕神器,展示給孫景看。
“郭靖,你發什麽瘋!”營地裏負責對接孫景的醫生,見此非常尴尬,立刻呵斥。
去法國巴黎,看看遍地的黑哥們,也就變相是和來到非洲的我一樣的視角了。
“是你啊!”孫景早認出這個騷年了,不過一開始懶得理他,在将手槍還給驚爲天人的保安後,敷衍了一聲,帶着被震撼到的劉志光和範旬就往臨時手術室趕去。
“孫老師是來救人的,不是替你傳八卦的!”範旬駐足攔下郭靖。
甚至沒什麽人上心他有沒有危險。
最後也隻能找營地裏平時關系還不錯的黑哥們,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英語混合,聊這件事。
可沒有想到他們卻貌似懂了。
他還想跟進去追問,但是這一回不是範旬阻攔他了,而是保安強硬的将他阻擋在外面。
“想知道黃蓉的消息,是吧?”孫景見他不依不饒,眼看着就做手術他也要跟着,看了之前被他借了手槍的那個保安一眼。
但語調也不自覺的從大聲叫嚷,變成了小聲嘟囔。
郭靖腦洞大開的在那裏自我感動。
“你說什麽?!”郭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是感覺眼前一綠。
“你可以去巴黎看她!”
可沒等他美滋滋幾秒鍾,下一秒,一位黑哥們的話,就讓他笑容僵在臉上了。
連路上有沒有叛軍,消息都是錯誤的。
所以我問問黃蓉的現狀怎麽了?
憑什麽不讓我問?”
所以一個醫生,才會被派去當司機,開車接運醫療物資。
“巴黎?”郭靖一愣:“黃蓉出國留學了?怎麽會這樣?”
“怎麽就是八卦了?”郭靖更來勁了,用胸口不斷頂着推拒他不讓他跟着的範旬,叫的更大聲了:“剛才你們知道我有多危險嗎?
那種生死一線的時候,才最知道自己想要抓住什麽!
而我想要抓住的,過去,現在,未來都是黃蓉!
沒的說,他嘚瑟的嘴巴都笑歪了。
“那可不安全!”
越想越激動,擡眼想要跟人好好交流一番,碰上的卻是保安依舊肅殺的目光,他隻能怏怏而去。
因此他這個混子,一時竟然找不到老鄉同事交流這事,讓他心中一腔熱血無法宣洩。
以至于他戴着墨鏡,聽着歌,吹着小風,看着挂在車窗的黃蓉照片被吹得搖曳生姿,心裏美滋滋,然後突然就被三輛皮卡滿載的叛軍給追殺差點轟沒了。
“她怎麽去巴黎了……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爲我不在魔都,不在仁華,她也留在那裏沒意思!
本來該來非洲找我,但是她那個霸道的姐姐不答應,這才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出國留學。
黃蓉~
“不安全!”
被發配到這裏,整天還在惦記着國内的黃蓉,又怎麽可能真的幹好工作,得到這裏同事的認可呢。
郭靖再犯渾,但被這種肅殺的表情盯着,深怕對方随時給他狠狠來一下,于是識趣的沒有再跟上。
巴黎,也就是法國了!
誰不知道法國非洲本爲一體。
“避孕神器啊!”黑人老哥咧嘴一笑:“那裏可是巴黎,浪漫之都!懂得都懂!
連我們這種非洲小巴黎,你來了都知道随身攜帶一打避孕神器,她去了真正的浪漫之都,不會不随身攜帶吧?”
本以爲他們估計搞不到他和黃蓉這種夾雜着中國古典武俠小說的浪漫愛情。
“你們都是醫生,應該比我們更懂啊。”
營地裏從國内來的同伴,但凡有追求的,這時候都悄無聲息的跑到臨時手術室,幫忙的幫忙,圍觀學習的圍觀學習。
“對啊!當時你剛來,露出一打避孕神器,我們還誇你來着,你忘記了?”
依舊沒有放棄說話。
“你别走啊!”郭靖沒有逼數的緊跟着,嘴裏喋喋不休的叫道:“黃蓉怎麽樣?她還好吧?”
軍人出身的保安,又得到過領導叮囑,如今自然以孫景的意思爲重,于是臉色嚴肅的吓人。
郭靖就是仁華醫院,追求黃蓉,騷操作不斷,結果實習階段,還敢出去搞兼職賣醫療器械,被差點開除,最後在老爹胡攪蠻纏下,黃蓉姐姐求情,改爲了發配非洲支援的那個騷年!
他這樣的人,就一個特點,不要臉!
其餘要技術沒技術,要追求沒追求。
“郭,伱的黃和你一樣,随身一打避孕神器嗎?”
她真的,我哭死!”
很直率的将黃蓉說成是他的女孩,還豎大拇指。
“……”郭靖臉色綠的吓人。
他在國内的時候,因爲邀請黃蓉去約會吃飯,卻當衆暴露出随身攜帶一打避孕神器,導緻黃蓉下不來台,直接一巴掌扇了他一嘴巴。
但他覺得他是被誤解的!
他們都是醫生!
這種事情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
他随身攜帶,那是尊重黃蓉!
攜帶一打,那是他的自信,也是對黃蓉宣誓:“爲了你的幸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結果在國内,沒人欣賞。
但是出國後,他這個好習慣不改,被人發現後,反而得到大家一緻的認可和稱贊。
說不愧是他!
不愧是醫生!
雖然後來知道是因爲這邊充滿了艾!
逼的大家不得不這樣!
但就問他有沒有受到大家贊許吧!
可現在被這些黑人老哥,将這個舉動和黃蓉去巴黎一聯系,一想到巴黎浪漫之都的浪,以及巴黎小非洲的黑,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黃蓉去了巴黎……他簡直不敢想象她會經曆什麽!
因爲黃蓉的名字,他特意改了名字叫郭靖,就是爲了湊郭靖黃蓉的CP。
爲此他沒少看射雕英雄傳小說!
而既然因爲黃蓉而癡迷這部小說,那幾千上萬倍數量的相關同人,自然也不可能一部都沒看過。
他這種騷年,其實也沒少看!
可現在他非常後悔看過了。
因爲這讓他不敢想象去過巴黎的黃蓉,會是哪個同人版本的黃蓉……
郭靖的恐懼,孫景他們不在乎。
他們全身心的投入了對遭受襲擊而重傷的病人們的救治。
孫景一邊主刀有功績在身,傷的最危重的總工程師的手術,一邊指點其他醫生,處理突發的其他病情。
這讓所有在場的醫務工作者大開眼界!
這裏可不是設備齊全的現代化大醫院的手術室。
而是缺醫少藥,醫療器械最少落後現代化手術室好幾個等級的臨時手術室。
孫景這個從來沒有幹過戰地醫生或者無國界醫生的醫生,竟然絲毫沒有不适。
遇到不具備的條件,拿眼一掃,就能想到了一個簡便有效的代替方案。
簡直比最優秀的戰地醫生還戰地醫生!
在外面警戒的保安,偶爾往裏面看一眼,眼睛都看直了。
他不懂醫術!
但作爲出入過戰場的他,是見識過戰友受傷,戰地醫生救護的。
一眼就看出孫景的水平絕對有五層樓那麽高。
如果當初他們出任務時,有孫景這種神醫在,有的戰友根本就不會死。
就在手術一切順利的時候,突然一陣爆炸聲響起,然後就是停電!
“糟了,肯定是有叛軍打過來了!”
“安保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快啓動備用電源!”
“信号被中斷了,聯系不了外面了。”
一片兵荒馬亂。
“别慌!”
孫景的聲音響起,聲音中的平靜讓黑暗中的衆人稍微安定了一下。
等到備用電源啓動,衆人齊刷刷看向孫景時,這才有人後知後覺的驚呼起來:“孫醫生,剛才你一直在做手術,沒停過?”
“手術不能停!”孫景笑道:“我手感不錯,短暫的停電對我影響不大。”
其實這是他的謙虛之語。
以他可以輕松3D建模的超級天才大腦,以及機器人一般的精準手術能力,别說隻是暫時停電。
手術做到這一步,在沒有‘手術迷霧’的情況下,有沒有燈光,都不影響他繼續做手術。
然而就算他非常謙虛了,說出的話,依舊讓在場的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得是多麽熟練的手術技巧,才能做到孫醫生這樣的地步。
他們簡直不敢想象!
“老張,你去外面看看情況,如果你們扛不住,叛軍要打進來,立刻通知我。”
孫景一邊對着守在外面的退役軍人保安老張說,一邊做手術,開始給範旬、劉志光以及其他醫生,介紹手術的每一步,以及後續可能要做的每一步。
其他人不理解,以爲孫景未雨綢缪,這種時刻了,還怕他萬一被流彈擊中了,後續有醫生能夠繼續給病人做手術。
但隻有門口猶豫不決的保安老張才明白孫景的意思。
孫景的意思分明是,他先做着手術,如果外面扛不住,他就會暫時放下手術,出去出手擊退來襲的叛軍。
在這過程中,需要有醫生短暫接替他。
這是何等自信霸氣!
老張想起之前在營地前,孫景一槍打爆發射出來的火箭榴彈,不得不承認孫景這麽自信霸氣是有實力底氣的。
但是他卻不敢讓孫景這麽冒險。
因爲他得到領導命令,必須優先保護孫景的生命安全。
孫景的确很強,但這裏不是一對一的西部片牛仔對決,而是四面八方都是槍林彈雨的真實戰場。
個人實力再強,也得靠逆天的運氣,才能活下去。
所以他猶豫不決,不敢離開孫景身邊。
“快去吧!”
孫景催促:“這邊沒事,營地安全要緊!”
能被領導指派接待保衛工作,這個老張的戰鬥力是這個營地排第一的。
他在不在第一線,直接關系能不能抗住叛軍襲擊。
否則單純靠政府軍那些隻能打打輔助的黑哥們,以叛軍展現出來的火力,可能一波就被擊潰了。
“是!”
老張一咬牙,大聲答應一聲,就沖了過去。
而這邊營地的被襲擊,隻是這個國度的一個小小縮影。
戰亂,在這一刻,突然就在整個國度爆發了。
人們紛紛趕到大使館,跟随大使的車隊,撤離到最近的碼頭。
那裏,一艘帥氣的軍艦已經停靠等待。
大使下車和一身海軍白的海軍艦長握手,被問及情況,大使介紹道:“這個國家的叛亂完全爆發了,我們僑民的生命和财産安全,受到嚴重危害,你能不能派兵把他們保護出來?”
“未經聯合國允許,我方作戰人員是不能進入的。”海軍艦長遺憾道。
“鎮上的華資工廠還有47名中國員工,更可怕的是五十五公裏外還有援非的陳博士,他可是恐怖分子的頭号目标……”大使正在介紹情況,突然加密手機響了,接通後,臉色更加嚴肅。
“更新一下情況,三十五公裏外的另外一個項目營地裏,有剛從國内趕過來的孫醫生,他是全世界有名的神醫,爲了拯救營地裏遇襲的趙總工程師以及其他工作人員才特意趕過來的,如今也遭遇襲擊,通信中斷,領導要求必須将孫醫生救出來!”
“公路線已經全面被封鎖,沒有聯合國的允許,我方作戰人員禁止進入交戰區,這是原則!”海軍艦長再次強調。
“不過我們也必須完成撤僑任務,将陳博士和孫醫生他們安全的撤出來,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人單獨完成任務!這個人還不能是我們現役軍人……”
“我去!”
就在這時,一道剛毅的聲音傳來。
一個皮膚被曬黑的娃娃臉,走了過來,被警衛給喝止攔住,見大使和海軍艦長看向自己,一個立正敬禮。
“原特種作戰旅戰狼中隊,冷鋒!我可以去完成任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