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飛人不在!”
不僅孫景發現了,胡一菲她們也注意到了。
奧運會扛旗手,飛人也曾是唯二的熱門選手。
畢竟現在的飛人可是全民英雄般的存在。
但這次不僅沒有扛旗,連身影都沒出現在出場的運動員代表團中,哪怕早有風聲,還是讓人有些失望。
不過她們很快就釋然了。
前面的文藝彙演,已經足夠驚豔她們了。
别說她們第一次看了,就是孫景前世已經在電視上看過,這次現場觀看,依舊覺得此行不虛。
胡一菲更是直叫:“不愧是老謀子,不是朱延平!不然給他姚明去拍大灌籃都沒用!”
“菲菲,你怨念太深了吧?”林宛瑜聽了樂不可支。
“花錢被辣眼睛,一輩子都記得!”胡一菲吐槽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給他貢獻電影票了!”
“呵呵。”孫景笑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等明年刺陵上映,愛情公寓衆人齊聲吐槽刺陵是恐怖片。
那肯定都是看過了。
以胡一菲他們的條件,相比于延遲很久看碟片,更大概率還是直接進電影院看的。
黑粉也是粉,一黑頂十粉嘛!
上映了不第一時間觀看怎麽吐槽嫌棄呢。
“你笑什麽?”胡一菲對于孫景的表情語氣非常敏感,正要問他是不是又笑自己總是口嫌體正直,口袋的手機就開始震動起來。
吓了她一跳。
差點就脫口而出‘你要死啊,這是開幕式,九萬多人,婉瑜她們就在身邊呢’。
不過好在她忍住了,反應過來這是手機關了外音保留的震動,趕緊掏出來一看,縮着脖子伸手堵住另外一隻耳朵小聲接通了。
随後她嗓音猛地大了起來:“什麽?到現在還沒出來?别急,我問問孫景!”
說着她就捂着電話問孫景:“他們說最後一台手術都出來了,手術中心都要關門了,還沒有出來,這正常嗎?”
“我來和他們說。”孫景拿過電話:“每個人的體質不同,術後麻醉的蘇醒時間也各有長短,一般都會在一個小時内,但也有幾個小時的,伱們别急,我打電話幫你們問問!”
挂斷電話後,他就皺眉拿起自己的電話。
“孫景,是不是出問題了?”胡一菲卻感覺沒那麽簡單,擔心的看着他。
作爲最愛學習的孫景的學伴,‘事後一支煙’的保留學習節目,她對于醫療事故這種事,印象極其深刻。
這也是孫景有意爲之。
爲的就是給她打一根預防針,别爲了逞強要面子,給他找不必要的麻煩。
這次找她的是堂兄,托關系的也算是親戚,她也提前了解手術不難,才敢答應下來。
可萬一要是給孫景惹出麻煩,那她就想用奔雷拳拍自己大腿了。
“應該沒什麽大事。”孫景雖然皺眉,但心中卻并沒有太過擔心。
他相信劉志光。
如果有問題,劉志光肯定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了。
現在還沒有打,說明一切還沒有失控。
“孫老師。”電話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了劉志光如釋重負的聲音。
“怎麽回事?”孫景詢問道。
劉志光趕緊将情況說了:“宗醫生說他先聯系ICU,讓我先等一等,結果我左等右等,都沒見他回來。
我沒有他的手機号。
又不敢将病人一個人留在走廊上。
手術中心也沒有了其他醫生護士。
我隻能守在病人身邊,正考慮給您打電話,您就打過來了。”
“病人情況怎麽樣?”孫景問道。
“我一刻沒有離開,病人情況很穩定,已經初步蘇醒。”劉志光有些慚愧的說道。
“行了,你繼續守着他,我馬上打電話聯系北雅的人,引着你護送病人去ICU!”孫景交代一聲,就挂斷了電話。
說完,對着胡一菲她們示意了一下,一邊打電話一邊起身離開了座位向着會場外走去。
胡一菲趕緊跟上。
“沒什麽事,你回去繼續看!”孫景卻擺手讓她回去。
她跟着沒用,還浪費這現場觀看全程的機會。
可胡一菲是個急性子,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哪裏還坐着得住,直接跟着他出來了。
“劉主任,我是孫景!”孫景撥給了北雅神經外科主任劉晨曦,将事情一說:“不管能不能聯系上宗醫生,還請立刻派人去引導劉志光将病人送到ICU!”
“孫醫生,萬分抱歉!您放心,我立刻聯系人!”一間醫院内,正站在透析病房外看着小女兒進行血液透析的劉晨曦,聽了孫景的表述,臉色瞬間羞愧無比,趕緊答應。
“怎麽樣?”胡一菲見孫景挂斷電話,趕緊問道。
“有其師必有其徒啊!”孫景感歎了一句,眼見胡一菲也無心看表演了,索性帶着她趕去了北雅,路上給她解釋了一下。
“還能發生這種事情?”胡一菲瞠目結舌,随後就萬分氣憤:“怪不得你之前說什麽,電視劇男主角一樣青年俊傑所在的地方,環境都不太正派!這個北雅果然有問題!”
孫景深以爲然。
何止有問題。
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連自問對各種醫療問題了如指掌的孫景,提前都做了預防,還給三小進行提前實戰演習般的訓練,依舊被北雅的奇葩工作環境給上了一課。
做完手術,麻醉師和護士竟然不陪同管床醫生一起等待病人蘇醒。
負責陪同的本院醫生,竟然直接将外院臨時過來的管床醫生,丢在一邊,直接失聯了。
就算今晚有奧運會開幕式直播。
這也太離譜了!
能發生這種情況,隻能說明北雅神經外科的工作環境出了大問題。
劉晨曦作爲主任,又是這個宗小滿的博士生導師,難辭其咎。
多半又是一個王教授和霍思邈的例子!
老師爲人太好,舍不得嚴師出高徒,總是給學生托底,結果養成了一個巨嬰禍害。
孫景能想到的,作爲北雅神外主任的劉晨曦,又怎麽可能不知道。
恰恰相反,他第一時間就猜到了是宗小滿叕出幺蛾子了,氣的肝疼,但也知道輕重緩急。
眼看着打不通宗小滿的電話,趕緊給另外一個徒弟甯至謙打電話,得知他也不在醫院,自責的往透析病房内正在閉幕透析的小女兒看了一眼,一邊給值班室打電話一邊匆匆離開往北雅醫院趕。
孫景和他幾乎是同時抵達的北雅醫院。
當然此時病人已經安穩的送去了ICU。
“對不起,孫老師!”劉志光慚愧道。
“你哪裏對不起我?”孫景看着他。
“我該早點打電話給您的。”劉志光自我反省道:“差點讓我管床的病人陷入危險的局面。”
雖然沒有出事,但這不代表他不知道這可能會出事,而且是出大事。
越想越後怕。
“你說對了!你該早打電話給我的!”孫景提醒道:“我知道你是爲我考慮,覺得奧運會開幕式很難得,能不打擾我就不打擾我。
但是你卻忘了,最好不打擾的方法,就是你嚴格按照我教你的标準流程來做!
我沒帶你走過全程?
在發現竟然沒有麻醉師和護士陪同的時候,你就該給我打電話!
那時你重視起來這流程不正規,就該警醒起來,就算不第一個時間打電話給我,也該堅持問清楚,嚴格按照我教你的流程走。
不要因爲身處外院就覺得不好意思。
覺得這是外院的規矩。
你跟着的老師是我,一切流程按照我說的來!
那時如果你堅持了,哪還有現在這種事情?
或者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詢問,我一個電話也能解決了。
而不是現在這樣,考慮外院的規矩,考慮外院醫生的面子,考慮我會不會被打擾。
你并不是那些天才,你的大腦學習我教你的那些,已經很勉強了,根本沒有其他腦容量讓你兼顧一切。
你需要考慮的就是按照我教你的,治病救人,明白嗎?”
“是,孫老師!我記住了!”劉志光咬緊牙關,用力點頭。
相比于劉志光用力去死記多過了羞愧,一旁聽的的劉晨曦簡直要羞愧死了。
他剛才還想替劉志光說好話。
因爲他真覺得劉志光很好,關心老師,耐心看護病人,不用老師說就自我反省自己不足。
正是因爲有劉志光,剛才的險情才沒有發展成醫療事故。
這樣的實習醫生,太難得了。
可是聽着孫景教訓劉志光的話,他哪裏還說得出口。
這些話,哪裏是說給劉志光聽的,更多的是在說給他這個北雅神經外科主任聽的啊。
手術後病人蘇醒前,按照流程就是要麻醉醫生和護士陪同的,負責管床的外科醫生甚至外科實習醫生懂什麽麻醉保命?
哪來的什麽外院規矩!
這分明就是北雅的麻醉醫生、護士以及他的博士生徒弟偷懶了,搞出來的。
他又不是不知道這些貓膩。
一台手術那麽長時間,如果連台轉,那就更累了,忽略自己的職責,指揮底層的醫護人員護送病人去ICU,也不是沒有過。
再加上今晚還有奧運會開幕式這樣的大熱鬧,如果不是發生這種大失誤,他毫不奇怪。
就算知道了,也頂多會敲打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