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醫生，在忙呢？”
就在三小瞠目結舌于紐約醫學中心的‘先進自由’時，急診的冉懷舟敲門進來。
“冉醫生，你又宅醫院！”孫景笑着搖頭。
“你不也是嘛。”冉懷舟笑了笑，目光就落在了二師兄身上，見孫景隻是在指導三小做手術，有些失望。
“孫醫生，你的科研項目還沒有批下來？”
“哪有那麽快啊。”孫景搖頭。
“也是。”冉懷舟理解又可惜：“孫·格林術式，即便在國外也還是臨床科研性質的最前沿技術。
在國内想要獲得審批，的确要時間。
隻是希望能夠更快一點。
畢竟伱這技術對于那些惡性膠質瘤患者來說，是真正的救命醫術啊！”
說到這裏，他忍不住好奇道：“孫醫生，我也有拜讀過你的文章，很好奇你是怎麽做到的？
用溶瘤病毒去縮小無法手術的擴散大腫瘤，這種奇思妙想，頗合以毒攻毒的理念。
但誰都知道以毒攻毒的難度和危險。
先就是選擇病毒的種類，如何選擇培育出最合适的病毒。
還有劑量問題。
少了，效果不明顯。
多了，變異了，可能危害更大。
我也看過國外其他人做過類似的臨床嘗試。
12例手術全部以死亡告終。
然後被倫理道德審查委員會給緊急叫停的都不少。
而你卻在第一例手術中，就獲得了成功。
之後的臨床試驗中，手術成功率也遠比其他醫院和國家的科研組高的太多了，完全就是遙遙領先。
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運氣好。”見三小也齊刷刷看過來，孫景矜持的笑了笑，實話實說。
“運氣好？”冉懷舟哭笑不得：“運氣好到第一次就選對了病毒種類和濃度？
運氣好到第一次手術就沒有不可控的變異？
運氣好到第一次手術就沒有腦水腫、腦梗等術後并發症？
運氣好到後續的多次臨床試驗成功率極高，每一步都踩在幸運女神身上，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都有關鍵的經驗總結，一再輕松獲得改進優化的更優良的溶瘤病毒？”
孫景很認真的點頭。
冉懷舟無言以對，隻能感歎：“你可真是天命之子，命運女神的親兒子！”
醫學本來就是經驗學總結。
而醫學科研和其他科學研究一樣，很多時候就是要靠玄學。
有的科學家明明智商爆表，動辄智商減去60才算聰明，減去27甚至37才和愛因斯坦齊平，動辄号稱史上最聰明的人。
但是他們的科研成果，别說和愛因斯坦這種科學巨匠相比了，就是一般的諾貝爾獎得主相比，都遠遠比不上。
嗯。
當然這個諾貝爾獎指的是自然科學獎項！
這也不奇怪，很多科學研究就是靈光一閃的事情。
比如牛頓被蘋果砸了一下。
而這靈光一閃不就是在有足夠實力的基礎上，運氣來了把握住了嘛。
在醫學上，更是如此了。
生生死死，有時候真的是玄之又玄。
所以冉懷舟不是不相信運氣之說。
前不久那個聽了你的月亮我的心讓電鑽給鑽頭的老倒黴蛋，就是反例證明。
有運氣極度不好的。
自然就有運氣極度好的。
可孫景這運氣，讓了解這個科研内情的他，還是不可置信。
一個小概率事件碰上了，那才叫運氣。
這麽多小概率事件，竟然全被孫景給一次性碰上了，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
簡單用運氣來概述，他覺得配不上孫景的神奇。
孫景笑而不語。
他是真靠運氣二字。
當然他也投入很大就是了。
當初第一次接觸這個手術，主任醫生都選擇了放棄，可偏偏那個病人是他一個學伴的親人。
加上孫景已經過了外科手術唯手熟爾那個階段，正好想嘗試一下好運卡在科研上的效果，于是才有了最開始的那一次手術。
他本身每個月都有好運卡加持自身，又給病人加持了一張好運卡。
于是好運滾滾而來，硬生生将必死的病人給救成了惡性膠質瘤手術成功存活的典範。
這個溶瘤病毒治療惡性膠質瘤的科研項目，也一炮而紅，吸引來了更多的臨床病人。
孫景幾乎将每月所有可用的紅塵點全兌換成了好運卡，用在了這些病人身上。
這才有了冉懷舟驚歎的每一步都踩着幸運女神的肩膀，步步成功，然後榮登美國神經外科年鑒這種國家級别雜志的封面。
成爲溶瘤病毒治療惡性膠質瘤領域的專業大拿。
也因爲這個，他盡可能不對某一個病人單獨使用好運卡。
而是在保留自己每個月使用一張，留底一張備用後，另外兩張都盡可能用在科研項目上。
因爲他的科研獲得更大的成功，能夠救治的病人，将不是一個數量級上的。
冉懷舟和孫景聊的興起，也不走了，一邊和孫景聊技術，一邊也在孫景的邀請下，提前指導了一下三小。
直到中午。
冉懷舟才被未婚妻艾衛衛再三召喚，意猶未盡的離開。
從急診出去的時候，就被同事叫住：“聽說了嗎？”
“什麽？”冉懷舟一愣。
他現在滿腦子都還是和孫景探讨的醫學技術，被最前沿科技的魅力折服沉浸。
“孫醫生幫霍思邈出頭對付醫療系統公交車的事啊。”同事驚訝的提醒。
“你一上午都和孫醫生他們在一起，難道沒有聊到這個？”
“爲什麽要聊這個？”冉懷舟搖頭失笑。
“這已經是現在最熱門的新聞了，我們仁華被牽扯了八個醫生，其他醫院林林總總加起來有33個！
甚至還有醫管局的……這還是現在知道的！”同事對着不自覺圍過來的衆人八卦最新聽到的消息。
“太亂了！”
“這得叫醫療界林仙兒了吧？”
“她沒那個姿色，否則絕對是！”
“太壞了！她這樣的不得好死！”
“她這次肯定要是要進去了。”
“肯定啊，物證有霍思邈被她下的藥檢結果，還有酒店監控。
她被強行去體檢，也沒有檢查出來身體有小霍思邈存在過的痕迹。
人證，更是不用說了。
酒吧服務員一看那排隊喊‘俺也一樣’的架勢，直接招了，祈求寬大處理。
她還誣告霍思邈強健。
這些罪行累加，夠她長期住在裏面了。”
“活該！”
“其實我更好奇孫醫生竟然會主動幫霍思邈！
啧啧！之前孫醫生隻差沒把霍思邈和局長夫人給往死裏怼。
這轉頭就這樣，還真是看不出。”
“冉醫生，你和孫醫生最熟，你說呢？”冉懷舟聽他們八卦了一會，想起未婚妻還等着正要走，就又被叫住了。
“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麽有這個疑問。”冉懷舟攤手道：“因爲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孫醫生遇上這種事情，會有第二種做法！
他是一個真正值得尊敬的好醫生！
也是神醫！
他隻會對事不對人！”
說着，就匆匆走了。
“豁！還真是信任孫醫生啊！”
“也難怪他們走的這麽近了。”
“隻會對事不對人，那局長夫人豈不是更丢臉……”
衆人繼續八卦個不停。
神經外科主任辦公室。
王主任頭疼的坐在那裏，本以爲霍思邈惹出的黃菁菁媽媽醫療事件已經夠頭疼了。
誰能想到才隔了一個晚上，就又冒出來了這麽大一個醜聞。
這要是被報道出去，醫院和醫生的臉，全給丢盡了。
這時有人敲門，不等他回答，門就被推開了，院辦甯主任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
兩人相顧無言。
一個是負責院裏這方面事情的。
一個是漩渦中心的霍思邈就是直屬下屬。
沒一個能躲得了。
“唉！”
“唉！”
兩人一個歎息，接一個歎息，全都要emo了。
“老甯，你說這叫什麽事啊！”王主任唉聲歎氣。
“老王，我太難了。”甯主任也唉聲歎氣：“好不容易和至謙通了電話說了兩句。
雖然他還是沒有理我，很快就挂了。
但我也算高興了，誰想到就又通知我這個晴天霹靂！”
“算了，老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選擇心累毀滅的王主任搖着頭岔開了話題。
“這回你可得好好謝謝我，我送了你一份大禮！”
“什麽大禮？”甯主任吐槽道：“是讓我卸任院辦主任嗎？如果是，那我可得好好謝謝你。”
“是關于至謙的！”王主任呵呵笑道：“我知道你們關系複雜，一直想緩和父子關系。
但是他遠在非洲，你再想又哪來的機會？
這短短十來天，走了一個谷超華，又走了王教授，眼看着這回霍思邈也肯定幹不下去了。
咱們仁華的神經外科眼看着要傷筋動骨了。
所以我昨天已經和孫醫生說了，讓他在那些希望來仁華的申請簡曆中挑選一些合适的精英醫生，來給仁華神經外科換換血。”
“你把至謙的簡曆放在裏面了？”甯主任已經猜到了，瞪大眼睛。
“對啊！”王主任笑道：“至謙那麽優秀，肯定會被孫醫生選中。
而以孫醫生在神經外科的國際地位，隻要你通知他，他就算再和你鬧别扭，也會巴巴的回國來仁華的。
到時候你們不就有機會重建父子關系了？
你說，該不該好好感謝我？”
“我感謝個屁！”甯主任脫口而出：“我才不想讓他來仁華，特别是孫醫生在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