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盛宇看到被商祁強制壓在座椅上安安分分的夏蔻時,一切不明白的都明白了過來。
他與一旁的王伯對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哦~~~~果真來視察工作的~~~”
商祁微微眯了眯眼,語氣冷得吓人:“能治治,不能治我讓你從這徒步回北城。”
盛宇瞬間認慫,再不敢陰陽怪氣,“能治,能治。”
好在夏蔻隻是簡單的皮肉傷,并沒有傷及筋骨。
盛宇給她簡單地包紮了一下,留下一點藥膏後,又按照商祁的吩咐給其他幾位手上的藝人也處理了傷口。
就當其他嘉賓全數包紮好時,蘇雲芝的三位私人醫生還在坐拖拉機往洪廈村趕的路上。
“盛醫生,既然你都來了,不防幫蘇小姐的傷勢也處理一下吧,她是裏頭最嚴重的,現在還高燒不退呢。”
盛宇料理好最後一位傷者時,常子仁連忙把他拉到蘇雲芝的房内。
正逢蘇湛去找夏筱,此刻房間裏除了蘇雲芝自己隻剩下節目組臨時派遣過來的生活助理。
盛宇打理着自己的醫藥箱,時不時瞟向床上可憐巴巴的女人。
“忘記告訴你了,商總交代過所有人我都要負責好好治療,但唯獨……”他将醫藥箱收起來,唇角帶着一絲令人不明就裏的笑意,“唯獨蘇小姐不行。
商總特意點明,蘇小姐的傷我不能治。”
常子仁看着床榻上的人面色蒼白一片,于心不忍,“爲什麽?醫者仁心,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
“抱歉,首先,我是商總的私人醫生本就沒有義務給其他人看病診療。其次……”他好笑地看了眼床上逐漸轉醒過來的女子,“其次她還沒死,躺那兒活受點罪也不錯,也好漲漲教訓,下次就不會這麽任性妄爲,盡給别人添麻煩。”
他說罷,甚至連消炎藥都沒留下半粒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常子仁還想去追,被身後人叫住。
“别去了,看不看病的現在對我而言根本不重要。”蘇雲芝支起身子,将一旁的生活助理打發了出去,讓常子仁關上門。
“我哥哥來了,我要你辦的事情你還記得嗎?”她朝着窗外警惕地張望一番,小聲問道。
他點點頭,“記得,但蘇小姐和我的約定也還記得?”
她蒼白的面容變得猙獰凜冽起來,與剛才弱柳扶風的模樣判若兩人,“放心,我們蘇家是什麽樣的大戶人家你不會不知道吧?你隻管趁他身邊沒人的時候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事成之後娛樂圈的各種資源任你挑選,到時候你還愁找不到比夏筱更好更優秀的白富美?”
常子仁暗自盤算着,唇角露出得意忘形的笑,“知道,我這就去辦。”
由于這場突發事故,節目組這幾日事務不斷,因爲藝人受傷情況幾乎每一家經紀公司都來向他問責讨要說法。
好在蘇湛是個通情達理的,深知是自家妹妹惹來的禍端,便一力承擔了後續所有關于節目事故的損失,并答應在蘇雲芝傷勢好轉之後就将她調離劇組。
侯導這才松下最後一口氣,趁三日停播休息在村裏擺了一桌酒席宴請商祁和蘇湛兩位大投資人。
王伯帶着侯導的邀請信來找身在花園房的商祁。
他聽後本想果斷拒絕,但話還未開口,一旁兩腿膝蓋處包着大紗布的夏蔻就彈跳了起來。
“什麽?!有席吃?有席吃肯定要去啊!”她利利索索穿好鞋子,一瞬間所有的傷都好了,屁颠屁颠跑去廚房找什麽。
“我得找一個大的塑料袋,身體吃了這麽大一個虧,這下得給我大摟特摟回來!”
商祁:“……”
“所以……商總您去嗎?”王伯看了看在廚房忙活開的小人兒,又看了看他。
他陰郁的眸光轉向廚房,在看見那個連打包盒都準備好的小人兒時,寡淡的臉頓時就笑了,“去,有席吃,肯定要去。”
夏蔻帶好裝備,還想把在床養傷的姐姐叫上。
但夏筱實在沒這個心力,“我就不去了。”
她一聽,瞬間有些蔫吧。
長久相處下來,夏筱早就了解自己這個妹妹的特性了,笑着打趣道:“你自己去吧,一個人吃兩份的,把我那份也吃了。”
“我吃不完。”她扯了扯手上的塑料袋子,又補充道,“沒事,我吃不完兜着走~
呆會坐商祁旁邊,他們那桌肯定都喝酒,我不喝,我光吃菜,摟席摟全套。
有什麽好吃的我給姐姐你打包回來,你就在家等着吧~”
夏筱暖暖笑着,将她拉到床邊,不緊不慢地将她的卷發打理好,“去吧,我就在家等你。”
“嗯嗯~”
侯導專門聘請了村裏三位鼎鼎有名的大廚設宴,工作人員和男嘉賓們一一參席,女嘉賓們除了夏蔻都因傷在床榻休息。
隻有夏蔻,即便膝蓋和手肘都包着厚重的紗布,卻仍然風雨無阻地準時坐到了吃席的位置上。
她坐在商祁身邊,席間侯導三番五次地帶着工作人員前來向商祁和蘇湛敬酒。
蘇湛是個好脾氣的,近乎挨個敬酒的都給足了面子喝。
但商祁便沒那麽好招惹了,第一杯與侯導相敬以後,便推拒了所有的酒。
他安安靜靜坐在夏蔻身邊,她想吃什麽就給她夾什麽,所有都是雙份雙份的,而自己卻一個筷子都不動。
“這個龍蝦,好吃。”
“我這份給你。”
“那個螃蟹也好吃。”
“我這隻給你。”
“鮑魚也太Q彈了吧?”
“我這還有一隻。”
她吃,他夾,她撐腸拄腹,他意猶未盡。
夏蔻感覺自己吃的要頂到脖子了,畢竟自己真真是在一個頂着三個人吃。
這一整桌除了她在吃,幾乎沒人動筷子,都在忙着敬酒賠笑,隻有商祁陪在她身邊哼哧哼哧哼哧的。
看着一桌子隻受了一點皮肉傷的菜肴,她徹底認慫,
“不行了不行了,我吃不下了。”
“那我們打包吧,全部按差價買下來,回去給姐姐吃。”商祁一揚手,等候在旁的王伯發錢吩咐人打包。
“姐姐?誰是你姐姐?”她眨了眨眼,笑道,“商先生才喝了一杯酒就醉啦?”
“你姐姐,就是我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