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衛塵能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接過茶杯緊緊握着。
茶杯碰到嘴邊,衛塵才摸索着喝了幾口。
兩個人待了一會兒,衛塵很安靜,更多的是聽姜憐在說。
聽她去巫族古族地,聽她講回來路上的見聞。
“你呢衛塵,我聽說你後來和小盂上了戰場,有沒有哪裏受傷?”
衛塵知道姜憐想問的是什麽,他雙目失明怎麽打仗?連敵人都分不清怎麽打?
開始的話确實艱難些,他連自己熟悉的房間都要摸索。
目光完全沒有着眼處,心裏也空落落的,耳朵好像失去了一半支撐。
他連着一周沒有睡好覺,精神在耳朵處會高度緊張,任何風吹草動都足以讓他醒來。
不過,也是有些好處的。
“你還記得,當初你戴面具,我是怎麽認出你的嗎?”衛塵淡淡微笑。
姜憐回憶起過往愣住了,她摸向自己的耳朵,喃喃道,“耳朵上面的痣和感覺。”
她對這件事印象很深刻。
傩面臉的僞裝可以稱得上無懈可擊,連眼型都可以改變,衛塵卻認出了自己。
“嗯,”衛塵笑道,“在戰場也是靠着感覺分辨敵友,雙目失明後,甚至能感受到有些人的惡意,很明顯,這是之前從未體驗過的感受,”
他繼續道,“耳朵也更加靈敏了,在戰場上有好有壞吧,戰場上的聲音雜亂,很容易影響判斷。”
衛塵握住茶杯,吹了一口熱氣。
打打普通修士是沒什麽問題的,同階就難了。
不過他并不後悔。
正巧邱善敲門進來,這一年中的時間,他也爲衛塵的眼睛操碎了心。
衛塵說自己是練功練壞了眼睛,這期間他用過靈藥也無濟于事。
邱善對衛塵這個說法存疑,可無論怎麽追問,他仍舊是那頭說法。
“邱善!你來得正好,我這裏有四株靈藥專治眼傷,還有這五株靈藥,你看看能不能給衛塵用上。”姜憐把靈藥遞給邱善。
這些都是她從黑水山脈奪來的靈藥。
具體用法,還是邱善更了解。
“這株竟是绛蘭草嗎?一百年的绛蘭草極其難得,治療眼傷有奇效。”邱善小心的拿起绛蘭草的植株,“這绛蘭草隻取葉片即可,它的根我們可以重新種起來。”
绛蘭草全身都可以入藥,根莖磨碎熬湯,枝葉煉丹,可以說全身都是寶。
有了這绛蘭草,邱善不能保證衛塵的傷勢完全好轉,但改善肯定是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