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憐看着姜映蓮一點點往後撤退。
忽然姜映蓮的身體一顫,捂住自己斷掉的肋骨疑惑道,“誰在磨我的骨頭?”
她鼻子聳動,“好香,娘!她們把我的骨頭熬湯了!”
姜映蓮抓住胡氏驚訝道,“娘!她們把我的骨頭磨碎熬湯了,你聞到了嗎?好香!”
“娘,你說這骨頭湯好喝嗎?我生的冰肌玉骨,熬成湯應該也是最鮮美的吧!”姜映蓮期盼的看着胡氏。
胡氏淚流滿面,“蓮兒,都是娘的錯啊,你走了也不得安生!都是娘的錯!”
姜映蓮臉色忽然陰沉下來,“閉嘴!我不要聽!我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你去把姜憐找到!去啊!”
胡氏被她推搡得坐在地上,一把把抹着眼淚。
姜憐離開了這裏。
姜映蓮的精神已經不正常了,但比起台下東西的麻木呆滞,顯然兩人的狀态還算可以。
她繼續前行着,越來越多的墳頭開裂去聽戲。
這裏太大了,望不到邊際。
偶爾有冤魂經過,它們臉色灰白一片,看它們的臉就知道這不是正常人的臉色,肢體能看得出來的僵硬。
在這裏找了三天,姜憐基本上已經看到了各種離奇的死狀。
第四天,姜憐看到了一個男人,他腳上穿着一個布鞋,應該是自己做的,前面頂破了,露着黑乎乎的大腳趾頭。
這是姜憐最直觀的感受到“衣衫褴褛”這個詞,
他的褲腳部分是一條一縷的,破門簾一樣,不知走了多久的路。
看到姜憐,他愣了一下,空洞和木然的眼睛仿佛突然恢複了光彩,
“有人!有人!有人!”他張牙舞爪的叫喊着,如同一個返祖的野人。
姜憐勉強能聽清他說的話,她退後幾步警惕着面前的男人。
除了姜映蓮,這是第二個能看見她的男人。
他是人類。
他是人類??
“啊……我我是……”男人指着自己拼命想證明身份,話到嘴邊卻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麽名字。
男人瞳孔焦急萬分,他指着自己,“我是……我叫什麽來着?”
男人忽然想到什麽,快速從胸前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紙張打開,“這個,看這個!”
姜憐握緊斷劍湊近,男人身上散發着難聞的腐臭味。
她忍住不适,用靈力接過紙張。
隻一眼,姜憐微愣在原地。
她從儲物戒快速掏出一頁古紙,上面的字迹竟跟眼前一模一樣。
他不是出去了嗎?
怎麽會又出現在這裏?!
姜憐眼睛掃過紙張,上面沒有寫任何的名字,姜憐把古紙遞給男人,“這是你寫的?”
男人激動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是是,這是我寫的?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姜憐面無表情的看向男人,“你方才說什麽?”
斷劍橫在男人的脖頸上。
男人臉色發白,故作鎮定道,“我沒說什麽沒說什麽?隻是問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姜憐冷笑一聲,手腕微用力,男人的脖頸頓時滲出鮮血來。
“想拉我做替死鬼?不如看看我們兩個誰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