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兩個人出去,果然有些難啊……”
姜憐一頓,她察覺到了什麽,回頭就看見丘珍瞬間被碾碎成齑粉,漫天血花飄零落下……
姜憐心頭一震,她冷冽殘酷的冰眸似有一絲細縫破裂。
衛塵背着姜憐一步不停的逃離着,他眼睛灼熱滾燙,裏面的東西已經無法再存蓄,撲簌簌地滑落下來。
他的心像刀絞一般,淚水很快就模糊了衛塵的視線,“我們回家,我一定會把你帶回雁雲城。”
“好。”
姜憐的臉側埋在衛塵頸窩,她伸出手輕輕拂掉衛塵眼角的淚珠,“哭什麽,我不是回來了嗎?多大的人還掉金豆子。”
衛塵眼角通紅,這還是姜憐第一次見他流淚,
“我以爲……我以爲你再也回不來了,還有你的眼睛……”他聲音帶着難以抑制的痛苦,風冷刺骨,他卻仿佛完全沒感覺到。
“……”
天蒙蒙亮,灰藍天線露出魚肚白,風席卷曠野,沙石渣土被吹的又脆又冷。
邊關的土地總是堅硬冰冷,凜冽的寒風似乎能劃破人的喉嚨。
“你和丘珍合作,萬一這是陷阱,你又如何處理?”姜憐低聲詢問道,她聲音悶悶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衛塵沉默了片刻,“就算是萬千分之一的概率,我也會前往,不會讓你一人在那裏。”
他繼續道,“還有小盂,他把大悲寺銀镯暫借于我,讓我務必帶你回來,楚明,吳煉,許冀恩,靳英蘭,巫華,南宮璟,玄天宗的弟子長老們……他們都在等你回來。”
姜憐心頭一暖,她日夜被捆仙索束縛,今天才放下了心,在衛塵的背上沉沉睡去。
雁雲城站崗兵卒有幾個剛征調過來的新兵,他們被凍得嘴唇發紫,手足僵硬,在牆樓上不斷跺腳維持着溫度。
前來輪班的都伯各自給了他們一杵子,“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一個個跟瘟雞似得不死不活,這點寒就受不了了?”
被怼的大頭兵一個踉跄差點倒在地上。
“行了行了,你們幾個趕緊滾下去,明晚再來。”魏都伯罵罵咧咧的揮了揮手。
一人小心翼翼問道,“魏都伯,您真讓我們滾啊?”
魏都伯眉毛一豎,“難不成你還想在這兒站着?快滾!”
那人吞了吞口水,心下一橫閉眼睛抱着腦袋咕噜咕噜就滾了下去。
魏都伯:“……”
魏都伯見此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他蹬蹬蹬跑下了樓梯,當即照着屁股給了他一腳,“他娘的,哪兒來的這麽個糟心玩意兒,我讓你滾你就真滾,#@%3,趕緊來人給這死貨拉下去!”
“滾球吧,特麽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其他人見狀,拉着那大頭兵,連扯帶拽趕緊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