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南燭輕歎一聲氣。
現在兵荒馬亂,烽鼓不息,不僅僅是邊境亂了,中央城池也亂了起來。
她聽說,靈覺者拓跋鏡把她親哥給反了,說拓跋啓謀權篡位,傭兵自立爲王了。
這一堆堆亂糟糟的事兒,讓人頭皮發麻。
“方鹂,若拓跋鏡成了王,攻破中央城池可怎麽辦,方家主家不是在中央城池嗎?”
方鹂輕輕一笑,“流水的皇家寶座,鐵打的古族世家,十大世家背後有老祖,她是昏了頭才會沖撞。”
“那拓跋皇族不也是十大古族之一,拓跋啓和拓跋鏡起了這麽大的沖突,都要魚死網破了,她們背後的老祖也不出面管管?”南燭實在是有些不理解。
“害,想這些做什麽,拓跋皇族老祖正是閉關的緊要關頭,估摸着拓跋鏡正是把準這個時機才敢動手的吧,再說了,兩人争這位置無論誰坐,不都姓拓跋嗎……”方鹂淡淡開口,她原先看拓跋鏡就不是那願屈居人下的,現下還真沒看錯。
隻是沒想到,拓跋鏡連自己的親哥都反,也是個狠人。
“當然,拓跋啓也不是個好相處的,先前他節節落後于拓跋鏡,前些日子才剛扳回一局,屠了一城子民。”
南燭不了解中央城池的事兒,但此時也掩不住的震驚,“什麽?屠戮一城?”
方鹂笑道,“是啊,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誰讓那守城站錯了隊,連累下面無辜百姓。而拓跋啓這城也是必須屠的,既是給反叛者的告誡,也是安撫士兵将領。
在戰争裏,屠城,屠幾日,怎麽屠,這都是有講究的
屠城的意義是一雪前恥,但最重要的是讓那些身先士卒的将士們,得到好處。”
方鹂繼續道,“士卒的士氣從哪兒來?士兵沖鋒陷陣,抛頭顱灑熱血,靠的可不是拓跋啓的個人魅力,全指着破城後的燒殺搶掠,你不願屠城就要自掏腰包給補上,
‘賊來如梳,兵來如篦’他們啊有時候可比劫匪還要更甚,拓跋啓底下的将士憋屈了這麽久,你不搶,别人搶,你不殺,别人殺
給的錢讓他們滿意,那就可以留下一命,不滿意就一刀砍下來,直接以性命威脅,可以最快速度,最大程度拿到銀财。”
無論你這金銀财寶是埋在土裏,還是藏在牆裏也罷,要想活命,挖也得挖出來。
沒有,那就去死。
别說金銀珠寶了,就連幼童脖子上的銀鎖,手腕上的銀镯子也要拿走,連婦人的衣服,料子舒服好看的也統統卷走。
若說戰争起,最可憐的還是平民百姓們,如浮萍一般飄搖着,無論逃到哪兒每天都是心驚膽戰,說是絕處求生也不爲過。
大家生存在這世上,無論普通人也好,修士也罷,都有各自的難處。
南燭沉默了片刻,她喃喃開口,張嘴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是怪拓跋鏡掀起戰争,還是怪拓跋啓統下無道?
可無論站在誰的角度看,都是對方過錯,真真是一道無解的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