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燭暗中松了一口氣,她感知異常敏銳,或多或少能感覺到薛凝雨的惡意。若是薛凝雨和姜憐真的抱團,她的處境就危險了,若有什麽事,第一個死的怕就是她。
先前玄鷹的一聲啼鳴,沒有一點回響,這證明方圓百裏之内沒有一個活物,她無法憑借着野獸的眼睛探查情況。
這對她是極其不利的局面,她必須小心爲上。
雪,越下越大。
姜憐的肩膀上已經落下了厚厚一層積雪,地面上的雪已經沒過膝蓋。
薛凝雨指尖,鼻尖,耳朵都凍得通紅,她不斷搓着手呵着氣,想要緩解這冰寒,“好冷……”她看向姜憐,不理解她爲什麽一身單薄錦衣,居然像是感覺不到冰冷一樣。
難不成是冰靈根,自身就可以抗拒嚴寒嗎?
這已經明顯不是正常溫度了,連她體内不間斷地運行靈力,都無法抵禦這寒氣。
走了幾步,薛凝雨實在是受不了了,她的耳朵像是要凍掉一般,沒有任何的知覺,她甚至懷疑裏面的血已經變成了冰碴!
薛凝雨點燃了一個火折子,用靈力護着暖手。
可還沒等她走上兩步,一陣大風刮來,頃刻間就把火折子撲滅。
姜憐對這周身的溫度沒什麽感覺,她的身體經曆過玄幽池曆練,适寒能力強得驚人,隻眼睫上結了一層淺淺的冰霜,那是呵出的霜氣凝結而成。
薛凝雨從儲物袋裏拿出了三件衣服披上,身體像是被裹成一個球。南燭也難以忍受這極寒溫度,裹緊了些披風,從儲物袋中拿出狐毛圍脖戴上,又拿出一個狐毛手抄,把手全部縮進去。
邺州寒冷,南燭沒想到居然有地方比邺州還要寒涼。
三人向前走了一刻鍾,就已經感受到了刺骨。
風吹在臉上,已經不是冷了,而是疼,是火辣辣的一種疼。
薛凝雨的手指已經被凍得僵硬,彎曲一下,她感覺表皮都在被撕扯着。這種情況别說算計别人,她意識清醒就已經算得上厲害了。
姜憐走在最前面,她腳似乎踢到了一個東西,她用靈力把厚雪掃開,才發現那是一具被凍僵的屍體。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凍得邦邦硬,表情凝固在臉上,還維持着向前攀爬的模樣,活像一個冰雕。
那男子的臉上似笑非笑,看上去有些詭異。
薛凝雨見到這一幕,吓得退了好幾步,差點被自己絆倒,“這……這是天衍宗的溫紀紹。”
無極宗曾和天衍宗的弟子進行切磋,其中溫紀紹和楊文烈她印象最爲深刻,沒想到再見面,他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屍。
“這說明我們不是第一個進入此地。”南燭看向那男屍。
“他臉上的笑容怎麽如此恐怖?”薛凝雨聲音有些顫抖,不知是被凍得,還是什麽。
姜憐蹲下身去查看男子的屍體,天衍宗的宗服标志在領口處,腰牌也是天衍宗無疑,男子确實是天衍宗弟子。
姜憐起身,“他是被凍死的,身體失溫下會看到幻覺,所以才導緻他的表情異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