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察覺到姜寒的情緒不對,連忙安慰道,“瞎說什麽呢,這是娘新找的古方,對你這病有奇效!”
藥碗滾燙,冒着絲絲熱氣,方氏保養良好的雙手都被燙的焦紅,她不斷吹着熱氣,遞給姜寒,“阿寒,來把這藥喝下去,這是娘特意爲你熬的。”
藥汁呈棕色,姜寒接過藥碗,用勺子舀了舀,裏面似乎還有些塊狀的肉和藥渣混着。姜寒皺了皺鼻子,“娘,裏面加了什麽?天寒子,透骨草,靈鹿肉嗎?”
姜寒常年喝藥,早就對一些藥名滾瓜爛熟,幾乎隻是聞一聞就能知道。
方氏笑道,“阿寒鼻子真好使,快喝吧,這藥要趁熱喝。”
“娘,上年頭的透骨草名貴,每次采都要死不少下屬,還是别采了,我想和爹爹,娘一同去不老山看看,不老山景色秀麗,定是比中央城池還要好看,咳咳。”姜寒說完咳嗽了幾聲,藥汁都險些撒了出來。
方氏連忙扶住藥碗,幾乎是強壓着心中的苦澀,“等阿寒病好了,我們就去不老山,阿寒快把藥喝了,趁熱喝。”
方氏催的急,姜寒點點頭,随後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濃重的藥汁混合着肉質,他嚼了幾口咽下去也沒嘗出什麽肉,“娘,這是什麽肉啊,好奇怪我從來沒吃過。”
方氏攥緊衣袖,眼神有些飄忽不定,“是從秘境新獵的靈鹿肉,可能上了年頭吧……”
姜寒低着頭繼續舀起一勺,這肉有些偏酸,口感介于雞肉和牛肉之間,很奇怪的口感。他忽然想到什麽,把勺子蓦然放下。
“娘,這是人肉嗎?”
此話一說出口,驚的方氏差點坐不穩,“你瞎說什麽!這是下屬獵的靈鹿肉,不過是上了點年頭而已。”
姜寒掃了一眼方氏的衣袖,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娘,你知道嗎?你撒謊的時候就喜歡攥袖子……”
說完,他把碗放到一旁,直接幹嘔了起來。
“姜寒!!你不許吐出來,快把這藥都吃了!你知道這是娘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整過來的嗎!都吃了!!”方氏厲聲喊道,焦急把碗送到姜寒口中,想要強行喂下去。
“娘!你讓我吃人肉?!”姜寒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
“娘這都是爲了你好,吃人肉怎麽了,紫河車還是入藥的,嬰兒的胎盤都吃,人肉怎麽不能吃了!況且娘也沒有濫殺無辜,這是她該死!”方氏端着藥碗,嚴厲說道。
“她是奪了我的金鲋嗎?是姜家弟子?”姜寒出聲,沒有憤怒,也沒有其他情緒十分平靜的說了出來。好像被奪走金鲋的人不是他一樣。
“阿寒,這些事兒你不需要操心,所有東西娘都會爲你打點好,你快把藥喝了。”方氏深吸一口氣,慢聲細語安慰道。
“你總是這樣,我不喝你拿走吧。”姜寒把臉轉到一邊,從旁邊書架中取出一本書翻閱,不想再理會方氏。
方氏看到姜寒這樣,一陣心寒,“阿寒!我做這些都是爲了誰!你能不能理解娘的良苦用心!”方氏把藥碗強行塞到姜寒嘴邊。
姜寒用力扒開,藥碗“砰”的一聲碎的四分五裂,
“我都說了!我不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