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萍拉着俞鳳嬌連忙跑回自己的屋子。
媽媽大逼兜的愛,過于濃烈和沉重,她承受不起。
俞非晚和林海宏留在了原地。
李蘭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眉宇間露出淡淡憂慮,唇角微微下垂“婆婆,你們說,鳳嬌這孩子能改好嗎?”
老太太歎息一聲“隻要她是真心知錯,願意改,總能把歪了的性子一點點掰回來。”
“十幾歲的孩子,隻要不是大奸大惡,就不算是無藥可救。”
“李蘭,我知道你覺得寒心,不痛快,但事到如今,鳳嬌那那丫頭就是你們的孩子,爲人父母,大多受累。”
“再觀望觀望,給她個機會。”
“婆婆,寒心歸寒心,又不是不養她了。”李蘭皺着眉反駁。
她隻是盼望着那丫頭能有良心,不要一錯再錯。
這世上,哪有人三番四次的寒心之後還能無限的包容。
“唉,兒女都是父母的債啊。”
李蘭不由得感慨着。
随即,李蘭把目光移向了俞非晚“非晚,你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海宏勸你的?”
俞非晚彎彎眉眼,神神秘秘“媽,你肯定猜不到。”
在全家人心中,萍萍就是個吃飽萬事足樂呵呵的傻姑娘。
李蘭詫異“萍萍?”
語氣裏是滿滿的不可思議,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俞非晚笑顔如花的點着頭魚,與有榮焉的将俞萍勸解她的話講給了家人。
“真想不到,那丫頭也長大了。”
李蘭眉眼間盡是欣慰。
對于家長來說,孩子的每一點成長都令人欣喜。
“嗯嗯。”俞非晚忍不住附和。
“媽,萍萍比我們想象的更懂事,更優秀。”
她不管,她的萍萍就是天上地下第一棒!
“不過,這其中也有堂弟的功勞。”
俞非晚把林海宏推在了身前。
俞鳳嬌的事情一解決,這段時間籠罩在幾人心頭的陰雲終于層層散去,兄弟姐妹間的相處歸于正常。
許是真的想通了,俞鳳嬌看向林海宏時布靈布靈的眼神一點點蛻變成了純粹的敬佩。
俞非晚那顆操碎的心終于能有閑暇縫合一下了。
禁忌感情。
的确帶感。
看影視劇,看小說,她也時常會亂七八糟的嗑。
但,那僅限于二次元。
要真在身邊發生,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嘶!
想想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拒絕拒絕!
……
……
尋常又幸福的日子在春日暖陽中漸漸流逝。
陸老師查的事情也終于有了眉目。
李珩搬到了臨市,查起來比想象中要費勁的多。
“按時間算,差不多就是董笑休學前後離開的。”
“這是他選擇的地址。”
“他結婚了,還育有一女。”
“咱們要是想查更多的東西,還是得有人專門過去一趟。”
“麻煩的是,就算找過去,也不一定能問出結果。”
“李珩,不對現在應該叫黃珩,他繼父黃焱不簡單。”
“在臨市,黃焱就算是不能隻手遮天,也是在黑白兩道都能說上話的人物。”
“據說,黃焱對李珩還是比較看重的。”
“查李珩,必定繞不過黃焱。”
“平常,黃焱或許還會看在我和老紹人脈關系的份兒上,客客氣氣。”
“但涉及到李珩,我跟老邵的面子還不夠用。”
“除了看重李珩的緣故,更多的是黃焱自己的顔面,繼子也是子。”
知曉李珩消息,當即就有些坐不住的申大爺,心沉甸甸的。
這種看到了前方,可偏偏巨石擋道的感覺,實在憋屈。
可申大爺也明白,陸老師的話句句都說在了點子上。
黃焱的名字,他以前就略有耳聞。
臨市的一霸,這幾年尤其風生水起扶搖直上。
“難不成就這麽撒手不管了嗎?”
邵老頭兒拍了拍申大爺的肩膀“不是不管,是急不得。”
“李珩身後站着的不僅僅是黃焱。”
“哪怕李珩的母親帶着他改嫁了,也改了姓,但根子上仍然是老廠長唯一的孫兒,李正澤唯一的兒子。”
“現在的朝晖橡膠廠和朝陽機械廠一些半隐退的老家夥們多多少少都會念着舊情看顧他一二。”
“想要從李珩身上入手,難。”
“與其死磕李珩,倒不如從董家老太太身上入手。”
“自那天董家宅子被雷劈了以後,董家老太太的神智就一直不太清楚,說的話也是颠三倒四的,興許能問出些什麽。”
“隻要有了實質性的證據,何必再拘泥于在眼前的一畝三分地,黃焱再霸道,難不成還能把手伸到省城,伸到京裏?”
“咱們可不能先亂了陣腳。”
俞非晚在一旁聽的眉頭直皺。
怎麽越查,挖出的龐然大物就越多。
那日在學校,從時钰口中聽到背後錯綜複雜的消息時,就生了一種蚍蜉撼樹的無力感。
如今,樹的後面,還是樹。
她拿的不是溫馨種田養成的劇本嗎?
本以爲頂多是些家長裏短雞毛蒜皮,或者是标配的極品親戚,怎麽到頭來,就這麽轟轟烈烈了。
老話說得好,窮不與富争,民不與官鬥。
古往今來,升鬥小民不是沒有鬥争的勇氣,是無數慘烈的教訓證明了争不過也鬥不過。
“系統,不發生一些事,我都不敢相信,咱倆這麽沒用!”
俞非晚默默與系統交流。
“别人都是強強組合,咱倆這是小趴菜聯盟?”
系統不依,據理力争“正經的系統,從不做一步登天的美夢。”
“一步登天,都是假的。”
“最後隻能粉身碎骨。”
“等價交換,才是長久之道。”
俞非晚:……
累了,毀滅吧。
從沒想過,有朝一日,系統都給她灌雞湯。
“你這商城還能兌換其他類似于晴天霹靂等級的東西嗎?”
俞非晚決定問些有用的。
“隻要積分夠,飛機大炮槍支彈藥,應有盡有,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能兌換。”
“換而言之,隻有你是小趴菜。”
守着寶山,無力索取。
看得着,吃不着。
真鬧心!
俞非晚瞧着自己寥寥無幾的積分,沮喪挫敗的歎了口氣。
窮則思變!
“系統,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走入了一個誤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