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萍歡天喜地的夾起魚肉放進嘴裏,滿足極了。
李蘭沒好氣道“這麽大了,教了那麽多次,還學不會吐魚刺。”
“離了非晚,誰還專門給你剔魚刺。”
俞萍臭屁的晃晃頭,兩條小辮子随之搖擺“我就不會離開非晚。”
“嘿嘿。”
俞非晚眉眼帶笑,真美好啊。
美好的讓她忍不住心慌,生怕都是假象。
“非晚,你也吃,别隻顧着照顧萍萍。”
“萍萍,你在戶口本上可是姐姐啊,當姐姐要有姐姐的樣子。”
俞萍:Σ(дlll)
“我是姐姐?”
“我不是說要讓非晚當姐姐嗎?”
“完了,完了,有壓力了,太有壓力了。”俞萍做着鬼臉,耍寶逗樂了所有人。
老太太嘴角噙着笑,打趣道“你不做非晚的姐姐,我可就要讓非晚當你姑姑了啊。”
李蘭和俞萍忙不疊的搖頭。
尤其是李蘭,抗拒溢于言表。
養女兒再難能有養小姑子難?
林海宏眉眼柔和,安靜的吃着飯,時不時還能及時給俞鵬擦擦嘴夾夾菜。
明明是跟俞萍相仿的年紀,可懂事早熟的讓人心疼。
俞鵬也很是慧眼識珠的纏上了林海宏。
林海宏不僅周到會照顧人,而且腦子裏還有層出不窮的東西,吸引的俞鵬找不着北。
一來二去,短短幾天,俞鵬的口頭禅就從姐姐,變成了哥哥。
開口哥哥,閉口哥哥,睡前哥哥,夢中哥哥。
看着架勢,有望發展成哥控。
指不定,等以後俞鵬長大了,相信光知道了奧特曼,林海宏還能與奧特曼一較高下。
“鵬鵬,你再不好好吃飯鬧騰海宏,以後就不讓他帶你玩了。”
李蘭分出一縷心神,吓唬着俞鵬。
俞鵬扁扁嘴吸吸了鼻子,可憐巴巴,轉頭看向林海宏時又亮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俞非晚:是有點兒演技在的。
除夕夜的團圓飯一家人吃的很開心。
飯後,幾個孩子擠在大大的床上,一邊看着窗外的飛雪,一邊聽老太太講那些古來的故事。
年少時,老太太讀的書又多又雜。
這麽多年,又走過這麽多的路經曆過那麽多的事情,講的故事诙諧幽默又不失大道理。
火爐裏偶爾響起柴火噼裏啪啦的爆裂聲,溫暖又治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俞非晚在老太太的故事裏漸漸有了睡意。
不行!
要守歲!
俞非晚晃了晃頭,強自清醒過來。
緊接着,使壞的一人拍了一下。
“睡什麽睡,起來嗨。”
“弱者才睡覺,強者在通宵。”
俞萍困倦的打了個哈欠“我覺得弱者也挺好。”
“非晚,堂弟,你怎麽一點兒都不困啊。”
俞萍困的都有些懷疑人生。
非晚對着林海宏眨了眨眼,理直氣壯“因爲我是強者。”
林海宏低頭偷笑,沒有揭破俞非晚。
“我習慣了。”
守歲到十二點,對他來說不算熬夜。
老太太講故事也講的口幹舌燥,索性就喝了一大杯水去西堂屋拜佛。
俞非晚那一巴掌并沒有拍醒睡的昏天暗地的俞鵬。
俞鵬蓮藕似的小胖胳膊和小短腿結結實實的盤着林海宏,口水嘩啦啦流在林海宏的衣角。
俞非晚咂舌,不怪俞鵬粘着林海宏。
實在是林海宏是所有人裏最縱着俞鵬的人。
“咱們要不晚個遊戲?”
“翻花繩?”
“還是翻手背?”
“還是去大屋子裏跳皮筋兒?”
俞萍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出馊主意。
跳皮筋兒?
俞非晚挑挑眉。
讓林海宏跳皮筋兒?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馊主意。
“你會嗎?”俞非晚用胳膊肘戳了戳林海宏。
不出意外,林海宏搖了搖頭“但我可以學。”
他沒有同齡的朋友,媽媽總覺得朋友隻會教壞他,隻會耽誤他的時間。
以前,他也偷偷跟同學玩。
可媽媽會蠻橫的去别人家裏鬧。
久而久之,他就成一個人了。
“那,那我跟萍萍先給你示範示範翻花繩。”
聞言,俞萍扯着嗓子“媽,給我一截兒毛線。”
正在看俞水山練字的李蘭,瞪了俞萍一眼。
俞萍的嚣張氣焰,頓時啞火。
俞萍嘿嘿一笑,穿着鞋子,自己去櫃子裏找。
對此,俞非晚隻想說,俞萍純粹是想皮一皮。
“看,這是雙十字、花手絹、面條、牛槽、酒盅、降落傘,五角星。”
“你看明白了嗎?”
俞非晚一邊翻,一邊解讀。
林海宏微微皺着的眉頭一點點松開,不太确定道“看明白了。”
俞萍訝異“真的假的?”
“才一遍,你就看明白學會了?”
難不成書讀得好,做什麽事情也靈光?
林海宏點點頭“我試試。”
俞萍自告奮勇“我來,你就等着被我翻的落花流水節節敗退吧。”
故事的結尾,總是讓人意想不到。
俞萍垂頭喪氣,備受打擊。
虧她還自诩是翻花繩的高手,結果是關公門前耍大刀。
接下來,俞非晚又教會了林海宏折千紙鶴、折小狗,折蝴蝶。
俞非晚是個手殘,但她會口訣,是個實打實的嘴強王者。
林海宏腦瓜子靈光,動手能力也很強。
俞非晚敢說,他就敢做。
俞非晚和俞萍都快要驚呆了。
心靈手巧。
俞非晚隻能想到這個詞。
俞非晚和俞萍對視一眼,無奈的笑了笑。
寂靜的深夜,四面八方響起了鞭炮聲。
正在練字的俞水山也連忙裹着大衣去院子裏放鞭炮。
十二點。
辭舊迎新。
從這一刻開始,新的一年真正到來了。
新的開始,也要到來了。
是她和萍萍的新開始,也是林海宏的新開始。
“好了,好了。”
“可以睡了,明天早上早點起,媽給你們煮餃子面片湯。”
“早早吃完,媽和你們奶奶也能早早去燒香。”
“聽得沒。”
“别讓我大年初一就罵人。”
“大年初一挨罵,那就說明你們得受氣從年頭到年尾。”
李蘭笑呵呵的說道。
俞非晚連忙點頭,熬不住了,熬不住了。
她現在已經完全習慣天一黑就犯困的作息了。
林海宏爲難的看着牢牢盤着他的俞鵬,求救似的看向李蘭。
李蘭幹脆利索,一巴掌拍在了俞鵬屁股上。
該醒醒了,再睡下去就尿床了。
蠢的忘了加标題了……
守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