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蘇姐姐，你别走啊。”
“……”
剩下的女鬼都急了起來。
“你别死啊。”蘇扶青看着白衣女鬼，試圖給她用一個治療道具。
可白衣女鬼是鬼，玩家的治療道具對她沒用。
“我早就死了。”白衣女鬼勉強地露出一個笑容，“對了，還沒告訴你們我的名字呢。我叫蘇靈鈴。”
蘇扶青也笑着說：“我叫蘇扶青，我們倆一個姓。”
“難怪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特别想跟你親近……”蘇靈鈴越來越虛弱，或許下一秒就要消散。
她和山神曾經共享過生命，約定好同生共死，她死後的力量來源也是他的妖丹，所以妖丹不僅是他的緻命弱點，也是她的。
“蘇姐姐，我們不會讓你出事的。”剩下的女鬼都圍了過來，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女鬼們手拉着手，把她們曾經偷偷在山神妖丹裏一點一點吸收的力量聚集了起來。
“不要……”蘇靈鈴感覺一股熟悉的力量湧入，自己即将破碎的魂魄重新粘合在了一起。
而女鬼們的魂體更加透明，臉上卻都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唉，怎麽搞成這樣。”慕容輕竹歎了口氣。
她最讨厭這種互相犧牲的戲碼了。
[怎麽這樣啊。]
[如果不是蘇靈鈴，這些女鬼早就魂飛魄散了吧。]
[曾經是蘇靈鈴救下了這些女孩，現在是女孩們在救她。]
[不要啊，明明隻有山神和一些村民是壞人，他們最該死，其他人都要好好的。]
[山神快被劈死了。]
[炭烤黑蛇。]
[……]
蘇扶青就在看着山神。
他被雷劫幾乎劈成了焦炭，村民們都在抱頭痛哭，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爹媽死了。
她問了蘇靈鈴一個問題：“山神這些年一直在用女孩的靈魂修煉，是吧？”
蘇靈鈴雖然不明白她爲什麽問這些，但還是如實說：
“五十年前我就跟他同歸于盡過一次，結果是我死了，他被打回原形。爲了快速恢複，他才喪心病狂到用年輕女孩的純淨靈魂修煉，也是因爲這個，他的雷劫才會這麽恐怖……”
話音未落，山神被一道雷劈得摔在了地上，村民們都沖上去想救他。
“你們是鬼，能吸收他的力量嗎？”蘇扶青又問。
“當然能，妖怪的力量和血肉都鬼來說都是大補……”
蘇靈鈴懂了蘇扶青的意思，對那群魂魄越來越不穩定的女鬼們說：“該是你們報仇的時候到了……”
雷劫終于散去，山神已經奄奄一息了，但好歹還有一口氣在。
隻要還活着，他就有辦法恢複。
山神艱難地開口，想讓村長給他多找幾個女孩過來，就發現沖過來了一群。
看到她們，村民們都大驚失色。
“桂花，怎麽是你？”
“芳芳，你怎麽還活着？”
“招娣，你是招娣？”
“見鬼了……”
這都是曾經被在場的村民們殘害過的女孩靈魂。
不過女鬼們暫時沒空理會這些劊子手。
她們的目标是山神。
接下來，村民們見到了他們此生最恐怖的場景。
女孩們一擁而上，撕扯着山神的蛇身……
他們想阻止，卻連女孩的身體都摸不到。
最後，山神隻剩下一條長長的骨架。
[不知道炭烤蛇肉好不好吃？]
[提示一下，野生蛇肉不能吃哈。]
[有些地方有養殖的。]
[所以好吃不？]
[好吃。]
[你們夠了。]
[大boss居然是這麽死的。]
[都是報應。]
[天道好輪回。]
[這些村民的報應什麽時候到？]
[……]
報應說到就到。
山神死後，村民一開始還有力氣痛哭，突然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從身體裏抽了出去，仿佛被抽幹了精氣神，紛紛跌倒在了地上。
旁觀者還看到，一瞬間他們每個人都至少蒼老了十歲。
其中最明顯的是村長，皺紋爬滿了他的臉，看上去一下從六十歲變成了百來歲。
蘇靈鈴說：“這些村民供給了他信仰，他也給予了村民庇佑。現在他沒了，他們自然都要遭受反噬。也可以說，是他們的報應。”
“所有信仰過山神，獲得過山神賜福的人都會這樣？”蘇扶青問。
蘇靈鈴點點頭。
“那你們還會報複他們嗎？”蘇扶青又問。
“看她們的意思，我的仇人已經成一堆骨頭了，等會兒再把他挫骨揚灰，也就差不多了。”蘇靈鈴指的仇人自然是山神。
蘇扶青覺得自己也要有一份，于是說：“我幫你。”
山神雖然變回了蛇，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女鬼們每個都分到了他一部分力量，魂體都穩定下來，甚至比一開始出現的時候更加凝實。
接下來，就是她們的報複時間了。
[大型報仇現場。]
[大快人心。]
[村民都活該。]
[這個副本受害的都是女孩子啊。]
[這些女孩都很堅強，特别是蘇靈鈴和程月香。]
[……]
蘇扶青注意到有個面容清秀的女鬼給了村長一腳。
總覺得她看上去有些眼熟。
蘇扶青問蘇靈鈴她是誰。
“她叫蘇子葉，是那個老東西的孫女。”蘇靈鈴說。
“老東西”自然指的是村長。
他的孫女不就是蘇子龍的姐姐。
蘇扶青突然想到蘇子龍說過自己很想要個姐姐或者妹妹，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自己曾經确實有過一個姐姐。
看着女鬼們在毆打村民，她也有些手癢。
正好蘇山還在這裏。
“我有點事，去去就回。”蘇扶青和蘇靈鈴還有慕容輕竹說了一聲，然後就去找蘇山了。
蘇山被她打了一下，現在還暈着。
他倒是隻老了十歲左右。
蘇山還沒來得及獻祭過女兒，不過蘇扶青猜他的父親應該獻祭過他的姐姐或者妹妹，他從中得到過好處。
蘇扶青把蘇山丢到泉水裏，把他澆醒了。
“你想幹什麽？”
醒來後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現在的狀況，蘇山就看到蘇扶青拿出了幾個眼熟的東西。
小錘子和四個釘子。
蘇扶青說了一句：“我很記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