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難道你們不是想殺了我，再把我獻祭給山神嗎？”蘇扶青稍微擡起手電筒，手電筒的光近距離照在蘇山臉上，讓他無所遁形。
看到蘇山和李梅異常殷勤的表現後她就猜到，今晚是自己被山神選中了。
可能是因爲白天去過一次泉龍山，盡管沒有靠近，她還是被山神注意到了。
“爸媽”的關心裏淬着毒，豐盛的晚飯是斷頭飯，那杯熱牛奶裏應該放了迷藥之類的東西，方便他們動手。
或許昨晚的小葵就是這樣，在睡夢中被“家人”結束了生命。
在強光的照射下，蘇山下意識擡手擋住眼睛。
蘇扶青的話讓他心中一涼。
這死丫頭是怎麽知道的？
下一秒，他一手成爪，抓向蘇扶青。
不管怎麽樣，先把人控制住再說。
蘇山就不信他一個大男人，對付不了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
蘇扶青一邊說，一邊用大剪刀拍在蘇山的手腕上。
“啊！”蘇山另一隻手捂着受傷的手腕，哀嚎不已。
蘇扶青沒有絲毫動容。
她控制着力道，蘇山最多骨折了而已。
怕吵醒蘇小花，她合上門，繼續逼問蘇山：
“你們想用我跟山神換什麽呢？讓我想想……換蘇小晨學會說話，還是換他變聰明？”
蘇山咬着牙忍受着痛苦，避而不答。
蘇扶青卻知道，自己八成猜對了。
[爲了兒子能學會說話，就要犧牲一個女兒？]
[那個小葵家估計也是爲了兒子吧？]
[這個村子裏的人太喪心病狂了。]
[爛透了。]
[輕視她們、奴隸她們、賣她們、買她們、讓她們生孩子、甚至還要拿走她們的生命。]
[都是在吃女人。]
[山神更不是什麽好東西。]
[……]
蘇扶青問：“那個狗屁山神真能讓你們心想事成嗎？”
“不許你冒犯山神大人！”蘇山怒視着蘇扶青。
蘇扶青又舉起了手電筒，蘇山被晃得眼前一花。
“村子裏每年都要給山神獻祭幾個女孩，舉行一次祭祀節？”
“山神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它是什麽時候出現在泉龍村的？”
“傳說代表着什麽？”
“你們在泉龍山圍起來的那塊地方，是不是就藏着山神？”
……
蘇扶青連續抛出好幾個問題。
蘇山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心中卻驚駭蘇扶青居然知道這麽多東西。
蘇扶青把剪刀抵在蘇山脖子上威脅他，沒想到蘇山還是個硬骨頭，居然不怕死。
他梗着脖子說：“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背叛山神大人的。”
“行，不願意說是吧？沒關系，我們還有一個晚上慢慢熬。”
蘇扶青把蘇山和昏迷的李梅用繩子綁起來，拖到了他們的房間。
55的武力值，讓她做這些事輕松很多。
然後，蘇扶青把正在睡覺的蘇小晨抱了起來。
“你想幹什麽？他是你弟弟。”蘇山瞬間激動起來。
“我隻是很好奇，在你心裏，你的寶貝兒子和山神大人，誰最重要？”
蘇扶青面無表情地看着睡得很沉，對外界無知無覺的蘇小晨，一隻手放在他脖子上摸了摸，似乎要做什麽。
蘇山突然覺得，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大女兒，而且吃人的鬼怪。
“别動小晨，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他屈服了。
“看來你對山神也不怎麽忠誠嘛。”蘇扶青微微笑了笑，把蘇小晨放回了床上。
[剛剛那一瞬間，蘇扶青看起來好可怕。]
[如果蘇山一直不說的話，我感覺她真的會把蘇小晨掐死。]
[蘇小晨隻是個三四歲的孩子啊。]
[你們不覺得……這些玩家越來越不像人了嗎？]
[太狠了。]
[反正要是在現實世界看到一個活的玩家，我會吓死。]
[蘇扶青還算好的，還有些玩家故意虐殺NPC甚至其他玩家。]
[還有被迫吃人的。]
[他們的能力也很反人類。]
[我們國家對玩家安置的很好，一般不會出什麽事。有些國外的玩家一出副本就搞恐怖行動，殺人、搶劫、甚至反政府反人類。]
[感覺他們跟我們這些普通人都不是一個物種了。]
[玩家出副本之後，國家就應該把他們都抓起來，限制他們的活動。]
眼看話題要滑向普通人和玩家對立，趙景趕緊轉移話題：
[蘇小晨隻是個NPC而已。]
[而且蘇扶青肯定知道蘇山不舍得他的寶貝兒子受一點傷害的，就是吓唬吓唬他。]
[别忘了，她可是奧斯卡影後級别的演員（狗頭）。]
[我感覺……不像演的啊？]
[蘇山之前想殺蘇扶青，吓一吓他也是他活該。]
[虎毒還不食子呢。]
[他隻對自己的兒子不毒而已，對女兒毒得很。]
[……]
眼看沒人關注之前的問題了，趙景松了口氣。
蘇扶青終于撬開了蘇山的嘴。
蘇山喘着粗氣，先說了“山神”的來曆：
“一百年前，泉龍村附近發了一場大洪水，淹死了好多人，莊稼全沒了，是山神大人出現施法停止了洪水，拯救了泉龍村。”
“爲了感謝山神大人，還活着的泉龍村村民送上了他們所有的東西，山神大人卻隻看上了村長的小女兒。村民們就爲山神大人和村長的小女兒舉行了婚禮……”
蘇扶青打斷了他：“村長的小女兒願意嗎？”
“啊？”蘇山不理解她的話，“有什麽不願意的，能嫁給山神大人是她的榮幸。”
蘇扶青又問：“她原本沒有喜歡的人嗎？”
蘇山費勁想了好一會兒，才說：
“之前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吧。不過好像死在洪水裏了。都有了山神大人，她怎麽可能還惦記着之前那個凡夫俗子，山神大人不計較她有過婚約都是她的福氣。”
蘇扶青壓下眼中的厭惡，沒有再說什麽。
傳說中的女孩不是她猜想中祭祀節被獻祭的第一個祭品，但是在她看來，其實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