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台灣最大小說網 > 玄幻奇幻 > 戰國縱橫:鬼谷子的局(1—15卷) > 第408章 用中山張儀挑事起雄兵龐涓伐趙(1)

第408章 用中山張儀挑事起雄兵龐涓伐趙(1)

第408章 用中山張儀挑事起雄兵龐涓伐趙(1)

惠施前腳剛走,張儀後腳就住進了惠施的府宅,朝堂排位列于太子申之後,居龐涓之左。魏國将、相在惠王當政約三十年來,首次實現和合。

果如惠施所言,張儀任相不久,就與龐涓合謀,唆使惠王連發诏書,完全按照龐涓意願将大夫、郡縣以上官吏過濾一遍,以強國爲名選任主戰吏員,将朱威一系非主戰官員或虛置,或免職,掃清了龐涓強軍路上的多數障礙。不足一月,朝野上下,再無雜音,軍營内外,殺氣騰騰。

緊接着,秦使公子疾來使,張儀與他締結秦魏盟約,秘密定下滅趙方略,龐涓依約調整西河防務,回撤伐秦武卒,緊鑼密鼓地籌備伐趙。

秦魏締約不足半月,秦軍銳卒三萬就借道魏境,沿汾水河谷切近趙境,在距晉陽百裏之距的大昭澤、狐岐山一帶安營紮寨,對外宣稱,他們已從白狄馬販手中買下狐岐山與大昭澤之間的大片草場,此來是養馬、馴馬的。從曆史上講,河水以東至汾水河谷确爲白狄人的地盤,然而,白狄勢力早在兩百多年前就已舉族東移,沿井陉出太行山,在太行山東麓建立了今日的中山國。眼下的汾水河谷,基本歸屬于趙人的勢力範圍,白狄馬販這般指給秦人,并簽下契約,堂而皇之地說這是他家的祖宗地,顯然有點蠻來,說白了,是秦人尋下的強橫理由。

晉陽是趙室發祥之地,亦爲趙國西都,更是趙國布設于太行山西側的唯一軍政中心,堪稱趙國最後的大本營。當年智氏滅趙,趙簡子就是據守此城,方才堅持到最後一刻,并聯合韓、魏兩家,成功扭轉敗局,反滅智氏。

秦人此來,目标顯然是晉陽,而晉陽于趙萬不可失,趙肅侯聞報,急使上大夫樓緩前往鹹陽交涉,同時調撥上黨守軍一萬,協防晉陽,旨令趙豹警戒秦人,備戰禦敵。一時間,汾水谷地,車來人往,民心惶惶。

打出一整套組合拳後,張儀将魏國諸事留給龐涓,自己扮作皮貨商,混雜在前往中山國的商隊裏,過境趙國,趕赴中山。

一年多來,中山王一直處在火頭上。

中山王的火氣來自趙人。去年臘月,中山成王歸天,年不足十六的中山王剛剛承繼大位,據守在槐水之北鄗邑的趙國邊卒就突然襲擾三個村落,殺人逾十,傷人逾百。緣由是,他們放牧于郊野的戰馬不時被盜,近日連丢十數匹,其中一個盜馬賊被逮現行,拷問得知是附近村落的盜馬慣賊,他們結幫成夥,将馬盜走後販運齊國。兵卒押他前去交涉,讨要馬匹,竟遭暴民襲擊,盜馬賊亦被趁亂救走。趙卒回叫援兵,夜襲三村,引發大規模沖突。

盜馬是一回事,趙人趁中山大喪出兵挑釁是另一回事。中山朝野無不憋氣,中山王血氣上湧,盛怒之下發旨還擊。中山邊卒回襲趙人五個村落,殺人逾百,傷人近千,連婦幼也未放過。趙人震怒,槐水南岸三千軍兵夜渡入鄗,向中山人展開更大規模的報複,殺人數百,傷人更多。中山邊境頻頻告急,中山王調兵遣将,對壘将士劍拔弩張。

眼見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中山相邦司馬赒急使信臣赴鄗邑,與趙軍守将幾經磋商,總算将局勢暫時緩和下來。

但中山人無不曉得,他們與趙人之間再無緩和餘地。

這包膿早已鼓起,不出不成了。

可以說,成膿的囊腫源出于晉國,早在春秋時就已植根。

中山人的前身是鮮虞人,鮮虞人的前身是白翟人,也叫白狄人。

白狄人爲姬姓,有說是周文王嫡系畢萬公後裔,有說是文王之弟虢叔一支,但無論怎麽說,白狄都與周室文王有血緣,堪稱王脈正宗,世居于河水之東的汾水流域。之後,許是在周宣王時代,白狄人向東北移至鮮虞水一帶,自稱鮮虞人。鮮虞水即呼沱水北部支流。此地位于太行山西側,爲山間盆地,地勢平坦,水草豐美,四周更有險峻阻礙,堪稱福地。

然而,到春秋中期,晉國崛起,鮮虞人剛好處在晉國向外擴張的交通要沖,不得不再次向東遷移,沿井陉穿越太行山,在井陉之外的中人城立足,正式建國。因中人城中有山,鮮虞人稱自己的新國爲中山國。

然而,晉人的胃口遠不止此,鮮虞水不過是條過道,他們真正夢想的是太行山之東、河水之西的大片沃野,似乎要将整個巨大的“幾”字形河水所包地域全部納入大晉版圖。也就是說,晉人試圖建立一個西至西河、南至崤函、東至河水、北至荒漠的超強霸國。基于此,占領井陉要塞的中山人再次成爲路障,晉人一路追趕,數番征伐。

三家分晉後,三晉之一趙國得到邯鄲,向北擴張,在伐滅邢國後,直面中山。趙人數伐,中山人沒有退路,據險死守。趙人征伐無果,見魏人也在觊觎,趙侯靈機一動,借道給魏人。

魏侯樂得其助,使樂羊、吳起爲将,勞師遠征,血戰三年,終于誅殺中山武公,伐滅其國。趙人不甘于魏人獨享中山,暗助武公之後姬桓趕走魏人,複建中山。趙人野心,中山人盡知,因而,在趕走魏人之後,桓公又數戰擊趙,奪回井陉塞,将趙人趕過槐水。爲挽回顔面,趙人恃強再戰,終在槐水北岸立足,得到鄗邑,将觸角伸入中山腹地。中山人視鄗邑爲喉中毒刺,早欲拔之而後快,但苦于國力不濟,隻得忍氣吞聲,不敢輕啓戰端。

是禍躲不過。這根魚刺趁新君年幼無知,立足未穩,冷不丁發作了。在先王入土周年大祭這日,中山王俟祭禮完成,特别留住相國司馬赒、上卿張登兩位托孤重臣謀議。

“兩位愛卿,”中山王朝二人拱手,“趙人欺我太甚,寡人實難容忍,請相父、張卿教寡人應對良策。”二目炯炯,掃過張登,落在司馬赒身上。

司馬赒幼習詩書,博古通今,爲人正派,在桓公晚年襲父爵成爲中山大夫,成王時拜宮尉大臣。後接樂池相位,助中山君稱王,受封藍諸君,堪稱繼樂池之後智勇雙全的治國能臣,在大國博弈中多次使中山化險爲夷。

主幼權重,司馬赒謀事愈加小心,拱手揖道:“回禀我王,臣以爲,趙強我弱,眼下不宜開戰。再說,趙若伐我,必全力備戰。就臣所知,自出兵函谷之後,趙人并無大動。此番邊境争執,當是尋常摩擦,我宜大事化小,不宜反應過度!”

顯然,這個回複不是年輕的中山王所想聽到的。沉默良久,中山王看向張登:“相父主張大事化小,張卿意下如何?”

“回禀我王,”張登拱手應道,“相邦所言,臣深以爲是。然而,隻要趙有鄗邑,我邊境百裏之民就不得安寝。臣以爲,我王可借此良機,一舉拿下鄗邑,将趙人趕過槐水,再沿槐水築城,可高枕無憂矣!”

“寡人正是此意!”中山王興奮起來,“張卿,你且說說如何出兵?”

“這……”張登遲疑一下,看向司馬赒。

中山王亦看過來,目光熱切。

“出兵,邦國大事,”司馬赒閉目有頃,緩緩說道,“容臣思量周全,再行奏報!”

“如此甚好,”中山王再次拱手,“寡人恭候相父良策!”

司馬赒不無郁悶地回到相府。

讓他郁悶的不是中山王,而是張登。

張登本爲樂府家臣,因才具得到前相國樂池賞識,薦舉爲大夫。幾年前列國并王成風,中山成公不甘落後,罔顧司馬赒勸谏,南面稱孤,從而引發三晉及齊、燕等周邊大國不滿。尤其是迄今尚未稱王且對中山國虎視眈眈的趙國,這下得到由頭,秣馬厲兵,欲行征讨。危難之中,張登受命出訪燕、齊、魏三國,竭力周旋,憑一條利舌輕松化解中山危機,厥功甚偉,得成王重用,受封上卿。成王薨天,張登與司馬赒同爲托孤大臣,在朝廷席位已越過他的後台樂府,僅次于司馬赒了。

當然,司馬赒在乎的不是張登爬得有多高,而是身爲托孤重臣,他不該這麽罔顧一切地去順從新主。中山王畢竟年幼氣盛,未曆戰事,既不知殺伐之苦,更不知與趙這樣的大國開戰意味着什麽,可他張登不該不知呀!知而不谏,盲從上意,這個張登究竟想幹什麽?

司馬赒越想越悶,将自己關進書房,正自閉目靜思,一陣腳步聲響,長子司馬熹叩門,輕聲禀道:“父相,上卿大人求見!”

“哦?”司馬赒略略一震,“有請。”

門被推開,司馬熹引張登入見,身後跟着皮貨商打扮的張儀。

司馬赒已經站起,目光越過張登,直接落在張儀身上:“這位是……”有頃,看向張登。

不及張登引見,張儀近前一步,拱手揖道:“魏相張儀見過相國大人。”

“魏相張儀?”司馬赒蒙了,眼睛連眨幾眨,直勾勾地盯住張儀。顯然,張儀與魏相放在一起,這又一身皮貨商打扮,于他實在過于陡然。

“禀相國,”張登微微一笑,解釋道,“張子本爲秦相,三個月前挂印赴魏,被魏王拜爲相國。”

“那……”司馬赒仍舊沒轉過腦筋,“惠相國呢?”

“呵呵呵,司馬兄有所不知,”張儀笑出幾聲,稱兄道弟起來,“惠子天真率性,在臨淄稷下把先生當膩味了,跑到魏國當相國;相國席位這又坐膩味了,見在下赴魏,順手把挑子往在下肩上一撂,嘚嘚嘚地趕起車馬,又回稷下當他的先生去了。不定還能混個祭酒呢!”

司馬赒弄明白原委,噓出一口氣,目光落在他的一身商服上。

“司馬兄不會是看上在下這套衣飾了吧?”張儀随手一抖,唰唰幾下脫去外套,現出魏國官袍,又從官袍裏取出冠帶,一一結束妥當,現出大魏相國威儀,末了将皮貨商外套雙手奉上。

“哈哈哈哈,”司馬赒長笑幾聲,順手擱在一邊,深深一揖,“張子三變,在下眼拙,失禮,失禮。”指席位,“張子有請。”又轉對司馬熹,“熹兒,上茶!”

茶水奉上,主賓客套一番,張登請求司馬赒屏退左右,指張儀道:“禀相國,張子此來,是有大事相商。”

“曉得,曉得,”司馬赒完全活泛過來,二目直視張儀,拱手,“張子屈尊易服,必爲大事。張子若不見外,赒願聞高論。”

張儀拱手回禮,侃侃言道:“中山先王歸天,大喪,新王登基,大喜。在下奉大魏王旨而來,一爲往吊先王,二爲賀喜新王,三是送給中山一物,權做吊往迎新之薄禮。”

“謝魏王關愛。”司馬赒拱手,“敢問厚禮?”

“代郡。”張儀一字一頓。

“代郡?”司馬赒沒搞明白,眯眼問道。代郡遠在燕國之西,盛産駿馬,與中山相隔崇山峻嶺,自趙襄子時起,一直就是趙國屬地,顯然,将之與中山國系在一起,于司馬赒而言,簡直荒誕到不可思議。

張儀不急不緩,将秦、魏、中山三家分趙之謀和盤托出。

司馬赒大是驚駭,兩眼先是圓睜,後是閉合,再後,緩緩睜開,盯視張儀良久,方才拱手道:“傳聞張子入楚滅越,入秦滅巴蜀,這剛入魏,張口就是滅趙,果然是謀大事的,在下歎服。隻是,中山蕞爾小邦,國薄力微,豈敢與魏、秦相提并論?”

“哈哈哈哈,”張儀長笑數聲,“司馬兄真會客套呀。大趙迄今仍是侯國,中山蕞爾小邦卻已南面稱孤,與齊、魏、燕、楚、秦等堂堂大國,還有堂堂大周天子,并駕齊驅數載了呢!”

張儀直揭中山小國稱王之短,頗讓司馬赒尴尬,然而,事實俱在,他有口難辯。

“今日中山,”張儀侃侃而談,“西至太行山,東至河水,北至易水,南至槐水,已方圓五百裏,遠大于宋、衛。若是再有代郡,轄土可逾千裏。代郡,良馬之鄉。中山此有沃野,彼有良馬,坐擁千裏之野,百萬之民,既擁王名,也坐王實,天下列邦,何人敢以小國觑之?”

張儀再提代郡,顯然,這是一個巨大誘惑,司馬赒不由得長吸一口氣。

“司馬兄熟知中山,”張儀步步進逼,“中山與魏,遠隔趙國,有舊怨而無新仇。中山與趙,卻是你死我活。何以如此?因爲井陉。趙東都邯鄲,西都晉陽。邯鄲與晉陽,相隔千山萬水。趙雖有滏口陉,但滏口陉直通的是上黨,而上黨有韓人一半,非趙人獨享,趙人欲享平安,須仰仗韓人鼻息。且上黨距晉陽,又有高山相阻,趙人曆盡山道辛苦抵達上黨,僅是半途。井陉則不然。井陉而西,可直達晉陽,趙人欲得井陉,其心切切。而井陉與河水,堪稱中山國任督二脈,萬不可有失。井陉失,中山失;井陉在,中山在!”

張儀直擊井陉這個中山與趙的必争要塞,司馬赒額頭汗出。

“司馬兄,”張儀笑道,“非在下危言聳聽,實乃情勢逼人。方今天下,亦非中山面對危局。蘇秦倡導六國合縱,鋒指西秦。六軍伐秦,兵叩函谷關,秦人危在旦夕。趙人卻在關鍵辰光賣魏,使縱親大功虧于一篑,魏人是以深恨趙人。秦人破縱軍,得巴蜀,國勢日盛。爲破蘇秦合縱之策,秦王聽從在下連橫之說,使在下赴魏結盟。魏王洞明時勢,抛卻前嫌,棄縱入橫,任在下爲相,與秦結盟,共伐不義之趙。近聞中山與趙有隙,在下奉王旨親赴中山,謀議三分趙土。司馬兄,以魏、秦之力,在下師弟龐涓用兵之神,隻要東西合擊,趙人敗亡已成定局。司馬兄若從北側橫插一刀,趙想不死,難矣哉!”

司馬赒聽完張儀這席解釋,總算明白原委,朝張登會意一笑,對張儀拱手:“在下深居僻壤,孤陋寡聞,得張子開塞,幸莫大焉。”長歎一聲,“唉,在下不瞞張子,趙人侵我疆土,奪我鄗城,這又趁我大喪,擾我村邑,殺我臣民,欺我太甚。我王盛怒,本欲興兵讨回公道,是在下不明時勢,幾番勸谏。今有魏、秦兩個大邦仗義相助,在下可無憂矣,這就與張子入宮,奏明我王,謀議大事如何?”

張儀拱手:“謝司馬兄成全!”

接後三日,中山君臣與張儀謀劃妥當,中山王拜司馬赒爲主将,樂舉爲副将,孫固爲先鋒,公孫弘司糧草,張登司邦國外務,起精兵五萬,以迅雷之勢切斷槐水,将鄗邑團團圍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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