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台灣最大小說網 > 玄幻奇幻 > 戰國縱橫:鬼谷子的局(1—15卷) > 第366章 讨十城姬哙哭殿走險棋龐涓失算(3)

第366章 讨十城姬哙哭殿走險棋龐涓失算(3)

第366章 讨十城姬哙哭殿走險棋龐涓失算(3)

昭陽召陳轸謀議,陳轸叫他如此這般。昭陽依計安排妥當,方才使人迎進主帥傳令參将,引他繞行至軍醫館。傳令參将遠遠望見排隊兵士多達數行,呻吟哀号不絕于耳,驚問其故,方知楚營流傳寒病,患者多達三成,昭将軍也未幸免,正在大帳療治。

參将趕至中軍大帳,果見昭陽頭敷濕巾,榻前放着兩隻藥碗,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幾個軍醫或診病,或處方,無不忙碌。楚将七八人守于榻前,面現憂色。

參将出示令牌,申明來意。

昭陽掙紮着坐起,勉力擠出一笑:“将軍這都看到了,三軍人心惶惶,本将也是這副模樣。非不從帥令,實乃力不從心。請将軍回複主帥,待本将康複,三軍稍安,即引軍前往助陣,與秦人厮殺!”似是想起什麽,扭頭吩咐一将,“周将軍,幾輛雲車既然造好了,就讓這位将軍先行帶去,主帥急用呢!再派兩個工匠,向主帥禀明原理,方便使用。”

那将應聲大諾,準備雲車去了。

昭陽複躺下去,合上眼皮。

參将告辭,帶雲車趕回帥帳,向龐涓複命。

龐涓咬牙恨道:“什麽風寒?他是有意演給本帥看的!”又想一陣,嘴角忽地撇出笑來,“呵呵呵,那厮不來也好,反正這兒用不上他。有這幾輛雲車,也算是他一份功勞。待本帥攻破函谷,除滅秦人,他也有個理由跟在後面,啃個雞屁股吃吃!”

函谷關上,關尹府設在雄關後面一個山坡上,離城門樓三箭地。

府衙主堂上,秦軍主将公孫衍、副将司馬錯相對席坐,中間擺着一張幾案,案上攤着一張山羊皮,皮上畫的是附近山勢圖。

龐涓的戰書歪歪扭扭地散落在地闆上,是司馬錯在攤放地圖時随手掼下去的。

“司馬兄,”公孫衍神色嚴峻,聲音決斷,“我們須走一步險棋。”

話音落處,公孫衍手持朱筆,沿關後不遠處一道山谷徐徐畫下去。那線曲曲折折,直入河水,又沿河水向東,連拐幾道大彎,在渑池北側順一條山谷向南蜿蜒,落在一處地方,重重一點。

司馬錯瞪大眼睛,直盯那條紅線,許久,恍然大悟,一拳擂在圖上:“妙棋!”

公孫衍放下朱筆:“司馬兄,你來說說,這步妙棋如何走法?”

司馬錯指向那個點:“這兒是楚軍糧草庫,若我一舉焚之,楚軍必亂。”

“僅此不夠!”公孫衍再拿朱筆,連點幾處,“這兒是韓軍糧草,這兒是趙軍糧草,這兒是魏軍糧草。”

司馬錯興奮地搓着兩手:“末将這就引軍前去,一把火全把它們燒了!”

公孫衍輕輕搖頭,指着趙軍糧草庫:“此處留下!”

“咦,這是爲何?”司馬錯不解,恨道,“趙人率先合縱謀我,最是可恨,第一個就該燒它!”

“是君上旨意。”公孫衍想到惠文公緊急送來的密函,不無歎服,“唉,此計之絕妙,正在此處。我大秦得此明君,實屬天恩。魏君不自量力,徒贻笑耳!”

司馬錯急了:“君上爲何袒護趙人?”

公孫衍未接話頭,指着地圖上的紅線:“司馬兄,在下已爲你備下步卒兩萬,明日傍黑,待夜幕落定,你引軍前去,帶足五日幹糧,沿此幽谷至河水,沿河谷東下,晝伏夜行。在下已使人勘察全程,此谷平日不可通行,但時下老天相助,河水結冰,河岸淤泥灘甚至部分河水已經封冰,剛好行人。若是不出意外,你們第三日可抵此處,”指着渑池北側一片山地,“于此谷中林密處擇地潛伏,雷打不動,鳥獸不驚。第五日夜間,你可分路出山,焚楚、魏、韓三處糧草,襲擊楚軍營帳。楚人本無戰心,受驚必潰。你不可追擊,于天亮前反身控制崤塞,俟龐涓潰兵至,放過趙人,專截魏、韓兵馬。”

司馬錯眼睛大睜:“你是說,趙人與我們……”

“也是君上旨意。”公孫衍淡淡說道。

此番伐秦準備數年,無論是惠王,還是龐涓,無不賭上了家底。大魏武卒能夠機動的也就十五萬人,公子卬引軍五萬由爛泥灘明攻河西,張猛引軍四萬插入飛猿峽,剩餘六萬盡在函谷,由他親手掌握。在函谷關前,除魏軍六萬之外,另有韓兵五萬,趙兵五萬,共計大軍一十六萬,即使不算渑池後備楚人,也是倍于秦人。

倍則攻之。

首戰以禮。在戰書約定的一大片開闊地上,龐涓精選銳卒,擺出他首戰田忌時所用的虎翼陣,魏軍居中爲虎身,韓軍居左爲左翼,趙軍居右爲右翼。龐涓自居虎頭位置,威風凜凜地伫立在帥字旗下的戰車上。

公孫衍與龐涓雖爲老相識,真正交手卻是首次。龐涓揚名列國,公孫衍不敢怠慢,登高遙望,識出陣勢,遂引銳卒六萬出關,搖旗調動,如田忌一樣擺出龍騰陣,使龍口正對虎頭。龍騰陣爲虎翼陣克星,但龐涓自恃實力懸殊,更有三千虎贲在側,根本沒把對方的陣勢放在眼裏。

就在龐涓與公孫衍關前龇牙鬥陣之時,張猛引軍直撲飛猿峽,于傍黑時分,按照事先演練,以葫蘆筏渡河,懸空結出數道繩索,從北岸沿繩索排放木闆,抛扔稭稈,舀河水潑之。夜晚奇寒,河水瞬息結冰,無須固定,即與稭稈、木闆、繩索凝成一塊,牢不可破,成爲湍流之上的天作浮橋。浮橋漸漸向河中心排鋪,因河岸冰封,未封的湍流不足五丈寬,天剛蒙蒙亮,即大功告成,一條寬約一丈的銀色浮橋橫在河水上方。三萬大軍井然有序地絡繹過橋,如利箭般插向函谷道。

幾萬人渡河,魏人無論如何小心,也不免弄出聲響。若是白日,這聲響大可忽略不計,但在這黎明前的靜夜裏,即使一聲輕輕的咳嗽,也會遠傳數裏。

函谷道距此雖有八裏,但那指的是谷中山道,直線距離不足四裏,隻要有人,河中雜音隐隐約約就可聽到。

也是合該魏人有事。

大戰在即,糧草自是緊要,即使在夜間,函谷道上也時有糧車經過。家住甯秦西邊小秦村的秦大川與村中幾個壯漢幾日前向函谷關送糧,昨日傍黑空車回返,天蒙蒙亮時恰好趕至此處。辚辚車輪聲本可掩沒河中雜音,但偏巧有人要到林中大便,大家就都停下候他。車一停下,谷中雜音就時斷時續地飄蕩過來。不知誰說河中鬧鬼了,衆人正欲逃走,在河西有過戰場經驗且吃過魏人偷襲之苦的秦大川擺手止住,扯上一個膽大的,就着黎明的蒼色順坡爬上附近山坡,居高望下,頓覺皮麻骨酥。

二人快步返回,秦大川吩咐衆人将車推入附近林中藏起,将衆人分作兩撥,一撥直奔函谷關,另一撥飛奔甯秦。

惠文公的眉頭鎖成一個疙瘩。

張儀兩眼微閉,似入冥思。

“唉,”惠文公長歎一聲,“這個龐涓,當真了得。”又轉對甘茂,“這幾個送糧的村人,皆按将士斬三首記賞。”

“臣遵旨。”甘茂應道。

公子華急急走進,禀道:“君上,河西戰報,魏軍數萬從爛泥灘涉河,主将公子卬。吳青引兵三萬,拼死禦敵,雙方正在灘頭激戰。”

張儀睜開眼睛,眉頭舒展,顔色和緩,輕松接道:“君上,河西之敵不足慮。在下已密函吳青,他自會禦敵。”

惠文公松出一口氣,自責道:“唉,寡人憂心的不是河西。是龐涓這一招,寡人沒有料到啊!”

“哪一招?”公子華驚問。

甘茂壓低聲音:“剛剛得報,大批魏人從飛猿峽偷渡河水,将函谷道攔腰卡斷!”

“啊?”公子華面色陡變。

“張愛卿,”惠文公轉向張儀,“觀你臉色,可是有了破解?”

“君上,”張儀緩緩說道,“據村人所見,魏人是從飛猿峽搭浮橋涉河。那兒澗深流湍,原本無法搭橋,魏人能夠搭成,恃的是天,是寒凍!”

“愛卿之意是……”

“既然魏人可以恃天,我爲何不可?”

惠文公仍沒明白,目光征詢。

“君上請看,”張儀攤開地圖,指着飛猿峽,“函谷道是我方咽喉,這浮橋呢,自也是過河魏人的咽喉。魏卡我喉,我爲何不反卡魏喉?”

惠文公兩眼一亮:“如何去卡?”

張儀指着一段河水:“魏人要卡的是函谷道,河谷裏必不設防。我可從此處沿谷而下,燒斷浮橋,卡死河谷,公孫将軍自東封死函谷道,我們自西封死,過河魏人必成甕中之鼈,插翅難逃矣!”

甘茂憂慮道:“魏人死卡于此,據險固守,我也奈何它不得。函谷關守軍若是得知退路被切……”頓住話頭。

張儀應道:“甘兄不必多慮。魏人自恃接應方便,幹糧必不多帶。我們即使圍而不打,魏人也扛不過七天。”

惠文公思忖良久,铿锵出聲:“寡人咽喉何能讓魏人卡上七天?張儀、嬴華聽令!”

“臣在!”二人異口同聲。

“你二人引兵兩萬,焚燒浮橋,封死河谷,沿谷分路出擊,将魏人斬成多段,分割圍殲,盡快打通函谷道。”

“臣領令!”

惠文公轉對甘茂:“傳令,其餘将士,随寡人封死函谷道!”

函谷關外,兩軍陣前,龐涓與公孫衍彼此驅車至陣前見禮,依慣例互相指責,而後退回本陣,各使骁将沙場較技,搏殺幾輪,互有死傷。

将至後晌,龐涓擺動令旗,親擂戰鼓。青牛身先士卒,率三千虎贲沖陣。

自成軍後,這些虎贲乃首次亮相于兩軍陣前,個個争功,人人逞強,殺聲如雷,健步如山,更有重甲堅盾在身,尋常利矢奈何不得。兩軍交接,秦人抵擋不住,死傷無數。公孫衍急令鳴金,與此同時,秦陣右翼沖出數百輛戰車,拼死擋住虎贲,車上連弩射住陣腳,掩護三軍回撤。

龐涓初戰告捷,見天色漸晚,鳴金收兵,使人清點戰果,斬首逾千,獲戰車、辎重無數,傳令記功表彰。

翌日晨起,縱軍再至關前搦戰,秦人閉關不出。龐涓亦不着急,隻令軍士輪番叫陣。晨時過後,龐涓遙遙望見河水北岸有三股烽煙沖天而起,知張猛得手,函谷道已被切斷,這才發力,驅動五輛雲車,密集攻關。

秦人所恃,無非是高聳的城牆。縱軍有這雲車,秦人失去高度優勢,箭矢刀矛也傷它們不得,急切間不知如何是好,眼睜睜地看着雲車緩緩駛近,貼上城牆。

魏人放下踏闆,登上城頭,秦人使用人海戰術,槍刀劍戟亂搠。雲車過少過小,容人有限,先期登城的魏人寡不敵衆,紛紛戰死,雲車隻得退後,組織下一輪沖擊。

公孫衍正在關樓上指揮應對雲車,公子疾飛奔而上,将他拖到一邊,耳語數句。

公孫衍先是震驚,繼而冷靜下來,連發四令:一令公子疾引軍兩萬,往回打通函谷道;二将魏人截斷退路一事明令通告全體将士,激起老秦人的衛國血氣,号召他們誓守國門,與函谷關共存亡;三令将士沿城牆潑水,在地上形成溜冰,使進攻之敵腳底不穩;四令部分将士沿函谷道兩側山坡設置滾石檑木,放置幹糧,并于道中設置冰牆和路障,以備失關後繼續抵抗。

公孫衍四令剛出,龐涓使人射上書信,言秦人已無退路,隻有一途—獻關投降。

公孫衍哈哈長笑幾聲,彎弓射下回書。

龐涓震怒,擂鼓攻關。

函谷關前殺聲再起。

縱軍連攻三日,并無突破。第四日上,公孫衍想出對付雲車之計,在其靠近時陡令将士潑澆滾油,投擲火把,盡毀五車。

就在龐涓苦無奈何時,韓将公仲尋到一個藥農,獲知曲沃南山有一條幽谷與函谷關後二裏許的一條暗溝貫通,在這大寒天裏,若有繩具,可通行人。龐涓大喜,令韓軍五千銳卒随同藥農沿秘徑南繞數十裏,至函谷關後幽谷,待天将亮時發力從後面襲關。守關秦人苦戰數日,正自困倦,不提防韓人背後殺入,關門失守,公孫衍奪路而走。

張儀、公子華引軍兩萬,帶足引火之物,沿河谷南側悄然而下。河水彎曲,兩岸懸崖斷壁。河水南岸,隻有少數幾條暗溝可通山南東西貫通的函谷道,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來。

張儀在每條暗溝裏留伏千人,吩咐其探索出谷,截斷函谷道,親領餘衆直下飛猿峽。距飛猿峽僅數裏時,張儀止住隊伍,下令部衆将所帶葫蘆及竹木等物就地紮成葫蘆筏,擺滿油、硫黃、油松、幹柴等引火之物,抛入水中。無數葫蘆筏順激流漂下,直沖魏人浮橋。衆筏被浮橋阻擋,黑壓壓地積成一片。待守橋魏人明白過來,秦人已火弩齊發,熊熊大火頓時沿浮橋狂燒。浮橋盡由冰凍而成,見火即融,不一會兒,整座浮橋轟然倒塌,滾沒在冰冷的激流裏。

與此同時,公子華引人沿浮橋南側,順山溝攀上陡坡,旋風般殺向函谷道,控制了兩側的有利地勢,将魏人退路及後援阻斷。三萬武卒東西受制,退路遭斷,又被秦人沿河谷僻徑斜刺裏殺出,截成數段後分割包圍,漸漸陷入死地。魏人或死或降,不到兩天工夫,已經所剩無幾了。

張猛引着幾個部将和數十名兵士退至一個死角,借死角擺下陣勢。

數百秦卒螞蟻般圍攏過來。

箭矢早已用光,魏卒聚攏在張猛身邊,各執兵器,作最後一戰。

“張将軍,你們無路可走了,放下兵器吧!”公子華大聲叫道。

“哈哈哈哈,”張猛仰天長笑數聲,輕輕擺動手中長矛,朗聲叫道,“兵器就在這兒,有種就過來拿吧!”

公子華冷笑一聲,微微揚手,數十弓弩手搭箭拉弓。衆将士攏得更緊,僅有的幾張盾牌護在張猛前面。張猛推開士卒,解開甲衣,露出結實的胸脯,将手中槍抖動數下,不無蔑視地盯住秦人。

公子華正欲下令屠殺,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公子住手……”

張儀引人飛奔而來。

公子華擺手,衆弩手放下弓箭。

張儀走到前面,撲地跪下,叩道:“張叔!”

張猛仔細辨認一會兒,驚道:“你……可是儀兒?”

張儀再叩:“正是不肖侄儀兒!”

“你怎麽會在秦人這兒?”

“張叔,您放下兵器,容儀兒慢慢解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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