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台灣最大小說網 > 玄幻奇幻 > 戰國縱橫:鬼谷子的局(1—15卷) > 第359章 起貪念逆子弑父斥亂倫太後行殉(4)

第359章 起貪念逆子弑父斥亂倫太後行殉(4)

第359章 起貪念逆子弑父斥亂倫太後行殉(4)

蘇秦意味隽永:“君上,天下風俗已變,人殉早被視爲荒蠻陋習,遍遭摒棄,即使南蠻荊楚,亦視之爲恥。前時楚門望族昭氏喪親,其子昭陽身爲令尹,率先破除陋習,放走爲母行殉的童男童女三十二人,代之以陶俑,赢得荊楚萬民擁戴。太後賢淑溫良,母儀天下,今日親行人殉,天下必将引頸而觀之。君上倘若允準,叫天下何以看待燕人?叫燕人何以看待君上?君上又何以垂聖名于青史?是以臣賀喜君上,賀喜燕國!”

“蘇子所言甚是,隻是,”這番言辭使易王倒吸一口涼氣,“太後她執意行殉,寡人實也無奈。”

“誠如君上所言,夫人摯愛先君。先君薨天,夫人傷心過度,執意行殉在所難免。據臣所知,夫人賢淑知禮,想必不會偏執于先君之私而忘君國大義。臣頗通心術,或可勸谏夫人改變初衷。”

“如此甚好,”易王轉對紀九兒,“速去禀明太後,就說一炷香後,寡人與六國共相蘇子恭請太後聖安!”

禦駕幸臨,但沒有一人如往常一樣出宮跪迎。

走進甘棠宮,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甚至可以說,這股肅殺之氣較幾個時辰前巫人前來奉行大禮時更濃更重了。所有宮人站在宮廳兩旁,盡皆衣素,各踩一隻矮凳,各捧一根白绫,白绫的上方懸在頭頂的橫木上,而那根橫木顯然也是剛剛架起來的。

此情此景,任誰看見,都會汗毛倒豎。

在兩行宮人的盡頭懸挂一道珠簾,珠簾後面端坐着冷若冰霜的姬雪,穿着她出嫁時的新娘裝,一身珠光寶氣。她的身後,立着同樣冰冷的春梅,頭頂也懸一根白绫,腳踩一隻矮凳。姬雪前面的幾案上擺着一隻銀制托盤,盤上立着一隻淡灰色的瓷瓶,顯然,那裏面是她将要飲下的毒藥。

這個龐大陣勢使所有來訪者猝不及防。

已進宮門的易王倒退幾步,跌坐于地。

紀九兒趕前,急急将他扶起。

易王手指宮中,問紀九兒道:“快說,這……這是怎麽回事?”

紀九兒初時也是驚愣,但旋即明白過來,又急又氣,卻又不好當着蘇秦的面說破,隻好嗫嚅:“老……老奴不知。”

易王跌跌撞撞地搶到珠簾前面,叩首:“母後,這……這是何故?”

“聽說良辰到了,”姬雪冷冷應道,“本宮這要奉行大禮,追随先君。大王此來,是要親自爲本宮送行的嗎?”

“這……”易王慌不能言,不住叩首。

“謝大王了。”姬雪冷冷掃他一眼,轉對春梅,“梅兒,拿瓶子來,本宮該去侍奉先君了!”

春梅神清氣爽地應了一聲“哎”,放下白绫,跳下矮凳,轉到前面,從銀盤裏拿出小瓶,正待擰開,易王揚手大叫:“母後不可,母後萬萬不可啊!”

“哦?”姬雪冷冷地看着他,“大王還有何旨?”

“母後……”易王涕淚交流,“兒臣不孝,兒臣懇請母後,莫……莫再行殉了!”

姬雪再度“哦”出一聲,冷冷一笑:“本宮侍奉先君是大王欽定的,吉日良辰也是大王欽選的,大王身居九五之尊,難道也要出爾反爾嗎?”

易王語塞,隻是不住叩首。

“大王龍體金貴,莫将頭皮磕破了!”姬雪見他将地闆叩得山響,冷冷說道。

“是……是兒臣戲言,兒臣知錯了。兒臣叩請母後,莫……莫再行殉了!”易王語無倫次。

姬雪斂神正色,語帶譏諷:“大王位尊,可以戲言,本宮卻不可以。燕人重信守諾,本宮既已嫁給燕人,自當奉行王旨,身殉先君。梅兒,還等什麽?”

春梅擰開瓶子,取出藥丸。

易王急了,沖紀九兒大叫:“紀九兒!”

紀九兒一個箭步撩開珠簾,伸手搶奪藥丸。

一身功夫的春梅冷笑一聲閃身躲開,怒目喝道:“大膽狗奴,敢在太後身前撒野!”飛起一腳将紀九兒踢翻在地,複一腳踢出簾外,疼得他龇牙咧嘴,卻連一聲“哎喲”也不敢叫出。

鬧到這一步,易王是真的沒招了。

眼見春梅把藥丸遞給太後,太後拿在手中,審過兩眼,微啓朱唇就要吞下,易王身後傳出一聲輕咳。

易王回身,見蘇秦不知何時跪在那兒,如獲救星,急道:“蘇子,快,快說話呀!”

“臣蘇秦恭請太後聖安!”蘇秦出聲。

姬雪的身子顫動一下,迅即凝住。

宮中靜寂如死。

“大周子民蘇秦參見公主,叩請公主萬安!”蘇秦換過語氣,不稱太後,改叫公主。

聽蘇秦提到舊時稱呼,音聲懇切,姬雪果然動容,身子抽搐幾下,順勢泣道:“蘇子,此來也是要爲本宮送行的嗎?”拿絹兒抹一把淚,“好,好啊。本宮臨行之際,還能再見娘家人一面,于願足矣。隻是,蘇子既來,本宮就要求托一事,無論何時蘇子回歸洛陽,就替本宮向父王叩安,說不孝女姬雪忠孝不能兩全,盡忠不盡孝了!”說畢雙手掩面,哽咽不已。

“太後錯矣,”蘇秦重又改回稱謂,聲音也是沙啞,“蘇秦此來,非爲太後送行。”

“既非送行,蘇子此來何事?”

“勸谏太後以天下蒼生爲念,聽從大王,莫要行殉了!”

姬雪收住哽咽,語氣複冷:“蘇子,你還有何話?”

“蘇秦還有一言,懇請太後垂聽。”

“請講。”

“太後若是執意身殉,雖然快意,卻有五不妥。”

“是何五不妥?”

“天道憐憫,聖人不行陋習。人殉違逆天道,堪稱陋習,太後若是行殉,有違天道,是謂一不妥。先君乃好生之仁君,見雛鳥落單必顧憐之,太後若是行殉,有拂先君聖德,是謂二不妥。列國皆棄人殉,代之以陶俑冥器,太後母儀天下,若是躬身行殉,叫萬民何以去從,是謂三不妥。大王新立,萬事待舉,仁政方行,太後若是行殉,即陷大王于不仁不義,是謂四不妥。燕人居于北荒,災難不斷,生活維艱。今先君薨天,新王立足未穩,民心待撫,社稷待安。太後德行垂範萬民,今若行殉,叫大王何以面對萬千燕人?是謂五不妥。有此五不妥,臣是以懇請太後三思!”

蘇秦話音落地,易王這也得了說辭,旋即接道:“蘇子所言極是呀,母後,兒臣懇請母後以天下蒼生爲念,以燕國百姓爲念,莫再行殉了!”

“唉,”一陣長長的沉默之後,姬雪長歎一聲,“既然蘇子說到這裏,本宮可以不以身行殉。不過,本宮也有一請。”

“母後隻管講來,莫說一請,即使十請,兒臣也都允準!”易王急切應道。

“自明日起,本宮離開甘棠宮,修身怡性。宮中諸事,不得再擾本宮。”

姬雪說出此言,莫說是易王,即使蘇秦也是一驚。

“敢問母後移駕何處?”易王急道。

“爲先君守陵。”姬雪一字一頓。

蘇秦松下一口氣,深爲姬雪此謀折服。先君陵墓遠在武陽,姬雪若想擺脫易王,獲取自由,離開薊城無疑是最好抉擇。

姬雪要爲先王守陵,這又是易王萬沒料到的。

“這……”易王的目光不自覺地望向紀九兒,好像紀九兒才是他的上主。

不及紀九兒出聲,姬雪的話鋒也插過來:“哦?”

“兒……兒臣……”

“本宮既許先君,當是先君之人。先君既去,妾身又不可殉,爲先君守陵難道大王也不允準嗎?”姬雪語氣冰冷。

“不……不是此意。”易王的眼珠兒急轉幾下,“正如蘇子所言,母後賢淑仁德,母儀天下,薊宮離不開母後,燕國更是離不開母後。”

“好一個離不開!”姬雪冷冷一笑,“先君薨天,本宮身爲太後,已是明日黃花。待大王新人入宮,自有母儀天下之人。至于燕國,本宮是去爲先君守陵,難道先君高陵不是在燕國嗎?”

易王語塞,加之前面允準在先,隻得說道:“既是母後所請,兒臣不敢不許。”轉對紀九兒,“傳旨武陽令,整修離宮,迎太後鸾駕入住。離宮一應供奉,比照甘棠宮。”

“臣遵旨!”

離開甘棠宮後,蘇秦陪同易王回到明光宮。易王一路悶悶不樂,蘇秦小心翼翼地陪他又坐半個時辰,亦無合适話題,遂将孟津縱親會盟諸事對易王略述一遍。一則是舊事,二則心裏窩事,易王硬着頭皮聽一會兒,連打幾聲哈欠。

蘇秦瞧出苗頭,拱手請辭,易王客套幾句,吩咐紀九兒送客。

送走蘇秦,紀九兒快步返回,見易王仍在發悶,小聲禀道:“今日諸事,老奴覺得蹊跷!”

易王的目光轉向他,沒說話,但顯然想聽。

“太後真想身殉,午時早該走了。老奴與巫祝幾番催她,她又是沐浴,又是梳妝,又是熏香,拖拖拉拉,根本沒有身殉之意。老奴起初以爲她是戀生,還想勸她回心轉意呢,誰知她是故意拖延,在等人。”

“你是說,她知道蘇子要來?”易王睜大眼睛。

“老奴以爲,她不僅知道蘇子要來,且蘇子之來,定是與她有關。大王試想,六國縱軍皆在函谷關伐秦,蘇子身兼六相,何等忙碌,爲何竟置萬務于不顧,千裏迢迢,趕赴燕地?”

“先君于蘇子有知遇之恩,得知先君薨天,蘇子前來吊唁也是常情。”

“先君薨天,大王并未诏告列國,蘇子何以知情?再說,細算起來,自先君薨天至今,并沒多少時日,蘇子即使得報,也不會這麽快就趕到了。如果不出老奴所料,必是太後召他。”

易王長吸一口氣,陷入深思,許久,擡頭,“嗯”出一聲:“是有些蹊跷。當初蘇子初見太後時,聽太後語氣,我就覺出他們此前相識,蘇子可能是投奔她來的。後來,蘇子見用于先君,必也是太後之力。”

“今日之事更甚。”紀九兒接道,“太後得知大王與蘇子前去問安,故意擺出那副架勢,這是在要挾大王應其所請。”

“你指的是她爲先君守陵?”

“守陵是假,謀逆是真。”

“謀逆?”

“太後早就疑心先君薨因,隻是她一則沒有确切證據,二則人在薊城,即使查明,也無所施展,這才受制于王。太後若去武陽,情勢就會不同,等于是魚躍大海,虎入山林,近有褚敏,遠有蘇秦,若再加上擁兵在外的子之……”紀九兒打住話頭。

易王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

“這且不說,”紀九兒趁熱打鐵,“如果老奴沒有看錯的話,太後與蘇相國之間未必沒有某種說不清的關聯。”

“哦?”易王驚愕。

“方才在甘棠宮裏,老奴注意到,蘇子開口說話時,太後全身都在顫抖,連聲音也變了。”

易王細細回味,點頭:“嗯,是有點兒。算你狗才眼毒!”繼而牙齒咬得咯咯響,“這個下賤女人,難怪不肯順從寡人,敢情是……”喘會兒粗氣,望向紀九兒,“事已至此,依你之見,寡人該當如何?”

“無毒不丈夫,不如趁早把她……”紀九兒做了個殺人動作。

“馊主意!”易王罵他一句,陷入沉思。

約過一刻工夫,易王冷不丁笑出聲來。

“大王?”

“果有此等美事,寡人豈有不成全之理?”易王越想越美,哈哈大笑起來。

紀九兒納悶了。

易王斂住笑,語氣既冷且陰:“先君薨天,寡人身爲太子,繼位正大光明,看哪個膽敢謀逆?至于太後與六國共相,嘿嘿,要是真有那檔子事兒,寡人求還求不到呢!”

“大王是說……”紀九兒這也明白過來,會意一笑。

“你明白就好。”易王低聲吩咐,“此爲一等機密,你可在侍衛中安排人手,盯牢太後。”

紀九兒朗聲應道:“老奴領旨!”

文公賞賜蘇秦的官邸仍在。蘇秦回府時,袁豹正與仆從打掃庭除。

“主公,太後沒事了吧?”袁豹迎上急問。

“暫無大礙。”蘇秦見他忙得一身是汗,苦笑一聲,歎道,“你呀,真是個勤快人。”

“怎麽,主公要走?”袁豹怔道。

“此地能久住嗎?”蘇秦又是一聲苦笑,從袖裏掏出一封密函,“還得勞煩袁兄。眼下大事在函谷,你速去渑池,務将此函呈遞龐将軍。你可告訴龐将軍,在下過幾日即到!”

袁豹将信納入夾襖密囊,轉身就去備馬。

“再急也不在此一時,”蘇秦笑對袁豹道,“今晚好好睡一覺,明晨再走不遲。”

翌日晨起,袁豹剛走,飛刀鄒匆匆進來,遞給蘇秦一塊絲帛,說是春梅捎來的。

蘇秦拆開,上有四字,一看就知是姬雪所寫:“會于武陽。”

“太後何時離宮?”蘇秦問道。

“聽春梅說,午時起駕。”

(第八卷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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