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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癡君臣妄心執迷敗家子衣錦還鄉(1)

第346章 癡君臣妄心執迷敗家子衣錦還鄉(1)

楚、齊二王主動表态伐秦,實讓魏惠王驚喜。如此這般地折騰合縱,伐秦才是真章,才是魏惠王的心中所想。

傍黑時分,惠王急召龐涓、惠施、公子卬、朱威幾位要臣,二目放光:“諸位愛卿,今日後晌,寡人與齊、楚、韓三家定下一樁大事,召請諸位愛卿來,是要商議如何将之落到實處。”

誰都明白大事指的是什麽,無不精神振奮,隻有惠施習慣性地閉上二目,似是睡去了。朱威斜他一眼,轉向惠王。

惠王肥而壯碩的身子略朝後仰,将他的謎底抖開:“這樁大事就是伐秦!”掃衆人一眼,憋足一口氣,猛地呼出,身子傾前,拳頭揮舞,聲音激昂,“諸位愛卿,這一日,寡人等候數年了!寡人知道,你們也等候數年了,所有魏人無不等候數年了!我們不能再等了,我們等不起了啊!”

龐涓、公子卬、朱威無不被他的激情感染。

公子卬朗聲應道:“請父王下旨,攻打暴秦,兒臣願打頭陣!”

惠王的目光卻轉向龐涓:“龐愛卿,如何伐秦,寡人就看你的了!”

龐涓聲音低沉,字字千鈞:“臣萬事俱備,隻待我王旨令!”

魏惠王的手指習慣性地叩擊幾案:“此番伐秦,是六國共同出兵,愛卿要多方協調,多路出擊,踏平秦川!”

“臣遵旨!”

惠王轉向朱威:“朱愛卿,六國伐秦,兵馬雲集,能否成功,就看你的糧草了!”

“王上放心,”朱威回奏,“臣早已備足糧草,隻待征調!”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愛卿這就動手,先将糧草分批運往安邑。”

“臣遵旨!”

惠王的目光落在惠施身上,呵呵樂了:“惠愛卿,你怎麽又打瞌睡了?這麽大的事,你總不能一言不發吧!”

惠施似是沒聽見,仍在眯盹。

朱威拿肘子碰他,輕道:“相國,王上問您話呢!”

惠施兩眼依舊未睜,半是自語,半是回答:“王上問錯人了。”

惠王心頭一動,身子前傾:“惠愛卿,你……此言何意?”

惠施微微睜眼:“内事問内相,外事問外相。興兵征伐是外事,王上既拜了外相,就當問問外相才是。”

“呵呵呵,愛卿說得是!”惠王笑過幾聲,轉對朱威,“聽說蘇子仍在孟津,愛卿這就使人召他,就說寡人有請。”

“臣遵旨!”

惠施的話餘味缭繞。

出轅門後,朱威緊步追上他,小聲問道:“相國,您方才好像話中有話。”

惠施斜他一眼,又朝前走去。

朱威又追幾步:“暴秦難道不該伐嗎?”

惠施頓步:“該說的我已說了。六國既已縱親,暴秦該不該伐,你當去問六國共相,爲何總是盯住我呢?”說完,轉個身,揚長而去。

以惠施的氣量和爲人,當然不會是出于嫉妒。朱威越想越覺蹊跷,回到營帳,備好車馬,親自去請蘇秦。

允水岸邊,蘇秦與趙肅侯靜靜地坐着,目光盯在水中的浮漂上。浮漂時不時地跳動,但誰也沒有起鈎。

君臣二人的心思顯然不在釣鈎上。

肅侯旁邊擺着一封請帖,是魏惠王剛剛發來的。

肅侯的目光漸漸落在請帖上,伸手撿起它,面呈愠容,連喘幾口粗氣,苦笑一聲:“蘇子,你這看明白了吧?”

蘇秦表情凝重,目光依舊盯在浮漂上。

肅侯抖幾下請帖:“這辰光他才發來此物,邀寡人赴宴!幾日前結伴去虎牢關時,他幾個爲何一聲不吱?”

“君上!”蘇秦移過目光,轉向肅侯。

“蘇子,你不必勸了,寡人明日起程,回邯鄲去!他幾個想喝酒,就讓他們喝去!他幾個想賞遊,就讓他們賞去!什麽縱親?他幾個根本沒把寡人放在眼裏!”

“唉。”蘇秦長歎一聲。

“你爲何而歎?”

“如果不出臣料,魏王邀請君上赴宴,爲的不是喝酒,而是伐秦。”

“哦?”肅侯打個驚怔。

“近日來,楚、齊、魏三家各發大兵,磨刀霍霍,顯然不單是爲會盟。縱親旨在摒秦,這也無疑是火上澆油,爲他們出兵秦國送了由頭。”

“愛卿之意是,秦人不該伐?”

“不是不該伐,是時機未到。”

“請愛卿詳解。”

“秦人已經擁有四塞,衆志合一,固若金湯。六國雖合,卻是各懷心志,遠未形成合力。以烏合之衆擊金湯之國,臣不見勝算。”

肅侯倒是不以爲然,輕輕哼出一聲:“照愛卿這麽說,秦國是不可戰勝了?”

“君上,”蘇秦沉聲應道,“在谷中時,臣常聽孫膑講論兵法。孫膑說,孫武子兵法有雲:‘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六國一合縱就伐兵攻城,不用其上而用其下,當是智竭。孫武子兵法又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六國新合,既不知己,也不知彼,當是蠻幹。臣是以認爲,六國若是伐秦,不戰則已,戰,勝負必判。”

肅侯倒吸一口涼氣,傾身:“以蘇子之見,該當如何?”

“阻止伐秦,以待時日。”

“如何阻止?”

“君上可去赴宴,見機行事,向諸君陳明利害得失。以君上威望、德能,或有可能。”

肅侯沉思許久,搖頭苦笑:“照愛卿所言,他幾人此去虎牢關,必是商議伐秦。他們早将寡人抛在一邊了,寡人何威何望?人家不睬咱,咱自己卻湊上去噪舌,寡人何德何能?”

肅侯的話無懈可擊。

蘇秦垂下頭去,目光回到浮漂上。

就在此時,樓緩走來,趨前禀道:“啓奏君上,魏國上卿朱威求見!”

“哦?”肅侯怔道,“他見寡人何事?”

樓緩遲疑一下:“回奏君上,朱上卿說是……有要事求見蘇子。”

肅侯臉上一沉,緩緩起身,對蘇秦道:“此人必是請你來的。你可告訴魏罃,就說寡人有疾,不能奉陪了,要他好自爲之!”又轉對樓緩,“傳旨肥義将軍,明日起駕,回邯鄲!”

前往虎牢關途中,朱威、蘇秦同乘一車。朱威約略講了楚、齊、魏、韓四君在虎牢關放歌并定下伐秦之事。

顯然,這是意料中事,蘇秦未顯絲毫驚詫,淡淡問道:“四位君上所唱何歌?”

“《河梁歌》。”

“《河梁歌》?”蘇秦重複一句,眉頭微微擰起。

“有何不妥嗎?”朱威直盯蘇秦。

“若是此歌,不可伐秦!”蘇秦語氣堅定。

朱威驚愕,情不自禁地“哦”出一聲。

“此歌雖曰伐秦,卻是征伐未捷。諸君未出師而唱此歌,不吉!”

“征伐未捷?”朱威撓撓頭皮,“怎麽未捷?不是有‘陳兵未濟秦師降’嗎?秦師既降,說明征伐已捷了。”

“朱兄有所不知,”蘇秦略一思考,解釋道,“此歌爲越人所唱。當年越人破吳,氣勢大盛,越王北伐中原,敗齊卻晉,欲霸天下,又恐列國不服,遂以尊周爲名,号令齊、晉、楚、秦四大家輔佐周室。秦厲公不從命,越王震怒,号令天下伐之。齊、晉、楚三國不敢不興兵,但無一不作壁上觀。越王無奈,隻好率先揮師西進,驅吳、越之師西渡河水擊秦。秦人懼,納表請降,越師撤退,作此歌記之。”

“這是不戰而勝呀。”朱威依舊納悶。

“越人的确不戰而勝,”蘇秦進一步解釋,“然而,複原當年戰事,越師勞師襲遠,不服水土,糧草不繼,加上遭遇嚴冬,病死者甚多,士氣極其低落。幸虧秦師臨陣未戰,越人才得以全師而退。秦人若戰,越師必敗。”

“秦人爲何不戰?”

“一是懾于勾踐威力,二是跟越人開戰無利可圖。越人一不爲土,二不爲财,三不爲人,隻不過圖個虛名。即使打勝,秦人也得不到多少好處。再說,越人不惜死,皆是亡命之徒,秦人即使戰勝,犧牲必大。”

“既然如此,秦人何不早日請降呢?”

“秦人不相信越人會長途遠襲,是以逞強,結果惹惱勾踐。看到越人真的來了,秦人覺得戰不合算,不戰尴尬。秦人最終降順,無疑是個妥協選擇,但也不失明智。渡過河水之後,越人水土不服,無力再戰,見秦人服軟,緊忙握手言和。縱觀這次征戰,從表面上看是秦人降順,而在實際上,是越人敗了。”

“越人爲何敗了?”

“空耗糧草,人馬減員,白忙一場而一無所得,不敗也是敗了。”

“蘇子是說,此番伐秦,或會重蹈當年覆轍?”

蘇秦苦笑一聲:“此歌最後一句怎麽唱的?悲去歸兮河無梁!”

“這……”朱威頗多疑慮,“蘇子别是過慮了。今不比昔,昔日越人長途襲遠,以勢逼迫,列國敢怒而不敢言,自然作壁上觀。今日六國縱親,同仇敵忾,抛開齊、燕不說,韓、趙、楚三家皆與秦人有仇,想必不會渡河不戰吧?”

“也許吧。不過,在下以爲,今日秦公非昔日秦公,今日楚、齊、韓,亦非昔日楚、齊、晉。若是不出在下所料,王上欲做勾踐,後果難以收拾。朱兄不信,可以拭目以待。”

幹出驚天動地之事的蘇秦竟然如此看待六國伐秦,再聯想惠施的暧昧态度,朱威這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蘇子,眼下怎麽辦?”

“阻止伐秦,以俟時機。”

“如何阻止?”

“朱兄去約惠施,我去求見龐涓,王上或能聽取他們二人。此番會盟,王上執牛耳,伐秦的鑰匙握在他的手中。隻要他能明白時勢,伐秦之勢就可卸了。六國縱親,制秦爲上,伐秦爲下。”

“在下謹聽蘇子!”

由于燕公早回,趙肅侯未到,魏惠王宴客時,原定的五君宴隻有齊、楚、魏、韓四君。此前一天,不甘屈居人下的昭侯不及回鄭,就在成臯行宮诏告天下,南面稱孤,正式與楚、齊、魏并王,因而,此番宴樂,堪稱四國相王的盛會。

四王在魏國行轅内定下伐秦大策,共推龐涓爲伐秦主将,列國主将副之。次日,楚威王、齊威王雙雙起駕還都,韓昭侯在成臯留住三日,也駕返鄭城。

蘇秦與朱威趕到虎牢關時,宴請已經結束,惠王也已離開虎牢關,在河水北岸的邢丘視察大魏三軍,龐涓作陪。惠施自稱不谙軍情,先一步回大梁去了。

視察完三軍,惠王随龐涓走進大帳。龐涓指着精密沙盤,向惠王詳述了伐秦的宏圖方略與具體部署,聽得惠王心花怒放。

“父王,眼下兒臣萬事俱備,隻有一個攔阻。”

惠王急問:“是何攔阻?”

“蘇秦!”

“咦,六國伐暴,他當高興才是,何以會成攔阻?”

“父王,”龐涓奏道,“兒臣素知蘇秦。此人動嘴可以,征伐卻不擅長。這且不說,此人天生一副婦人柔腸,見不得殺伐。父王可曾注意到,前番會盟,列國表演歌舞,台上所現無不是男耕女織,父慈子孝,天下可謂是歌舞升平,不見一絲刀兵。整場表演系此人一手籌劃,由此可見此人心胸。再看縱親綱要,是制秦,而不是伐秦。由是觀之,此番伐秦有違此人心志,此人必将竭力攔阻。”

“一介書生,能掀多大浪花?”

“父王,此人是六國共相,又是縱約長,盛名遠播。趙、燕又是縱親發起國,唯此人馬首是瞻。若是此人攔阻,燕、趙必不參與。六國内部不和,縱軍未戰先散,恐大不利!”

“嗯,若是此說,倒也棘手。依賢婿之見,該如何處置爲妙?”

“兒臣有一計,或可支應。”

“賢婿請講。”

龐涓低語一陣,惠王樂道:“呵呵呵,此事果真,倒是天助我也!”

蘇秦觐見時,惠王剛從軍營回來,一身戎裝未脫,興緻頗高。

“蘇子免禮。”惠王指着對面的席位,“坐坐坐,寡人候你兩日了!”

蘇秦坐下,拱手揖道:“臣正在孟津處置善後事宜,接到王上口谕,緊趕慢趕,還是來遲了。想到王上召臣,定有急務,臣未及沐浴更衣,即來觐見,唐突之處,還望王上見諒!”

“蘇子不必客氣。”惠王将話題扯到趙肅侯身上,半笑不笑,“趙侯呢?哦,是寡人錯了,這辰光該稱他趙王才是。趙王呢,何以不見他來?六國縱親,普天同慶,寡人設下薄宴,有意請他暢飲幾杯,特使快馬邀他,可左候右等,大廚連溫幾次酒,楚王、齊王,還有韓王,餓得肚皮咕咕響,直候兩個時辰,一直未見他的蹤影。”

“回禀王上,”蘇秦聽出話音,替趙肅侯圓場,“趙侯龍體欠安,此番合縱是強撐着來的。燕公前腳剛走,趙侯也要告辭,臣擔心他身體越發吃不消,設法強留他兩日,陪他在允水河邊散心。接到王上請柬時,趙侯已經拔營,使專人托臣向王上告罪。”

“他告何罪?”惠王斂住笑,語帶譏諷,“怕是寡人面子小,德望淺,請不動人家。人家是縱親發起國,這辰光也稱尊了,架勢大哩!”

“王上?”見他火氣無緣由加大,蘇秦心裏一怔。

“好了,不說這個。”惠王擺手,“即使走人,好歹也得留個話吧。”

“留話?”蘇秦又是一怔。

惠王索性一口氣說出情由:“蘇子,你是縱約長,你來說說看,合縱雖說由你倡導,卻是他趙語首先發起。今日天下縱親成功,此人卻鳴金退陣,叫寡人如何看他?即使寡人想得開,又叫天下人如何看他?”

蘇秦長吸一口氣,擰起眉頭:“此話從何說起,臣子愚笨,請王上詳解。”

“蘇子呀,你是非逼寡人把話說白不可!”惠王晃晃腦袋,龐大的身軀朝後挺挺,“寡人聽說,趙軍主将肥義和三萬縱軍皆已撤走。此人龍體不好,可以回去,他的三萬縱軍難道也都有病了?既然合縱,縱軍一出國門,就歸縱約了。寡人好歹是盟主,他的大軍何時撤,如何撤,總該向寡人打聲招呼吧!再說,列國縱軍均未撤走,他趙國爲何未戰先撤?”

“王上誤解了,”蘇秦見他近乎蠻不講理了,苦笑一下,“臣這就陳明緣由。”

“說吧!”

“會盟之前,趙國縱軍三萬接到王上诏令,屯于趙境上黨,隻有三千護衛追随趙侯會盟。今日會盟結束,一則趙侯貴體欠安,二則太子尚幼,趙侯放心不下,匆匆回國,當是常情。随趙侯回去的隻是三千護衛,縱親三軍并未撤離,仍舊留屯上黨。再說,如此行動的并非趙氏一家。韓國縱軍屯于宜陽,楚國縱軍屯于方城,齊國縱軍屯于衛境,均未參與會同。隻有燕國縱軍入魏,迄今屯于少水,這也是奉了王上的旨意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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