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台灣最大小說網 > 玄幻奇幻 > 戰國縱橫:鬼谷子的局(1—15卷) > 第200章 陳轸落難走鬼谷龐涓得勢攀高枝(3)

第200章 陳轸落難走鬼谷龐涓得勢攀高枝(3)

第200章 陳轸落難走鬼谷龐涓得勢攀高枝(3)

“好呀,”惠文公笑了,“一個服了,還有一個。”轉向司馬錯,“司馬将軍,你不是百思不得其解嗎?寡人問你,前番四國攻魏,魏卻絕處逢生,這是何人之功?”

司馬錯朗聲應道:“龐涓。”

“縱觀黃池、朝歌二戰,龐涓以疲弱之兵,三萬之衆,于五日之内輾轉三百裏,斃敵五萬,俘敵兩萬,擊潰齊、趙兩支大軍,活擒天下名将田忌,司馬将軍可否及之?”

“臣不及。”

“列國諸将之中,可否有人及之?”

司馬錯搖頭。

“龐涓以布衣之身橫空出世,攔齊公禦駕,壞齊、魏相王,先将魏國置之死地,然後生之,此等氣勢,此等謀劃,列國臣子可否有人及之?”

司馬錯再度搖頭。

“田因齊奇其才,拜他上卿,賞他百金,卻被龐涓一口回絕,司馬将軍可知原委?”

“臣不知。”

“因爲龐涓有個仇人,叫陳轸。陳轸害死龐涓生父,龐涓誅殺陳轸全家,兩人各勝一場,算是鬥完一個回合。寡人收留陳轸,就是想看他們的下一個回合!”

司馬錯拱手拜服:“君上神算,臣心服了。”

“心服就好。”惠文公語氣铿锵,“上卿之位,在魏、在齊也許顯赫,在秦卻是虛職。至于黃金、美女、府宅之物,賢才不屑一顧,歪才趨之若鹜。歪才趨之,能爲之死,寡人有何惜哉!”

龐涓正在大将軍府中與副将張猛商議崤關及沿河對秦防務,門外一陣喧嘩,門人入報:“報,有鄉民求見大将軍!”

“鄉民求見?”龐涓怔了,與張猛一起走出大門,果見十幾個鄉民跪在地上。

見到龐涓,爲首老者連拜三拜,泣道:“大将軍,求您開開恩哪,求您了!”又是一串響頭。

衆鄉民盡皆叩首。

“老丈請起!”龐涓走前一步扶起老者,“我就是龐涓,你有何求,請講!”

老丈抹淚述說。

原來,老丈年逾花甲,膝下二子,長子應征,次子耕種。去年秋天,次子患病辭世,長子名喚青牛,編在範梢将軍麾下。三日前,青牛偷食軍糧,犯下死罪,定于今日午時斬首,範将軍通知老人趕去收屍。老人聞訊,急與衆鄉鄰趕到範将軍帳前求情,範将軍卻說法不容情,青牛犯下軍法,依律當斬。老人求告無門,有軍卒不忍,要他向大将軍求情,說是隻要大将軍開恩,青牛死罪或可得免。老人一聽有望,當即與衆鄉民趕到大将軍府,爲子求情。

“偷食軍糧?”龐涓怔了,問道,“軍營裏一日三餐皆有供應,你兒子爲何偷食軍糧?”

“唉,大将軍呀,”老者泣道,“我這孩子力大貪食,一人要抵三人飯量,一餐能食牛肉十斤、烙餅二十隻、米飯五碗,尋常飯食填不飽肚子啊。”

龐涓擡頭看天,已近午時,不及再問,急令備車,與張猛朝城北範将軍營地疾馳而去。

離營地尚距二裏,二人已聞三通号鼓。龐涓急了,緊抽戰馬,戰車如飛般馳往刑場,遠遠看到青牛兩手被綁,埋頭跪在行刑台上,劊子手紮好架勢候于一側,大刀已經掄起。

範梢端坐台上,一臉嚴肅。屬下三千将士列隊觀刑。

眼見大刀就要落下,馳至兩箭地之外的張猛大叫:“範将軍,刀下留人……”

衆将士大吃一驚。

劊子手揚刀望向範将軍。

範梢正自驚愕,戰車馳到,龐涓、張猛跳下車,快步走上刑台。

範梢起身叩拜:“末……末将叩……叩……叩見大……大将軍!”

龐涓沒有睬他,徑直走到青牛身邊,對劊子手喝道:“松綁!”

劊子手松綁。

龐涓拉起青牛,将他上下打量一遍,見他面如赤銅,身長八尺,體壯如牛,内中大喜,拍拍他的肩頭問道:“你就是青牛?”

已經閉目受死的青牛顯然不曉得發生何事了,兩眼懵懂地看向龐涓。

張猛大喝:“青牛,大将軍救你性命,還不謝恩?”

青牛被他喝醒,打了個驚怔,這才看清跟前之人是大将軍,叩首:“青牛叩謝大将軍救命之恩!”

龐涓轉向範梢:“範将軍,青牛有飯量,你可知道?”

“末……末……末将知……知道。”

“既然知道,爲何不給他增加飯食?”

“回……回大……大将軍,末将增……增……增加來着,他吃……吃……吃……雙份。”

“青牛要吃三份,雙份如何能夠?”

“原……原來三……三份來着,可……近日李……李将軍克……克扣軍……軍饷,每日僅……僅供八……八兩二錢,誰……誰都吃……吃不飽,末……末将這……這才減……減……減他份……份額。”

龐涓的臉色陰沉下來,目光緩緩轉向張猛:“傳李通!”

不消一刻,負責糧草的将軍李通疾馳而來,納頭拜道:“末将李通參見大将軍!”

龐涓臉上現出殺氣,冷冷問道:“李通,你可知罪?”

“回禀大将軍,末将不知!”

龐涓從鼻孔裏哼出一聲:“你死到臨頭,還說不知!”

“末将不知!”李通重複一遍。

“本将問你,爲何私扣軍饷?”

“回禀大将軍,末将沒有私扣軍饷。今年大旱,河東夏糧顆粒未收,國庫儲糧被司徒大人調用赈災,軍中儲糧僅餘萬石,後來雖又收繳齊、趙軍糧萬石,卻又供養齊、趙活口一萬八千,消費殆盡。末将苦思無策,隻好減少供給,否則,兩個月之後,三軍将士就将無粟可炊。”

龐涓心頭一凜,眉頭緊鎖,沉吟有頃,再次問道:“此等大事,你爲何不報?”

“末将早已具表上報,大将軍如若不信,可問張将軍。”

“确有此事。”張猛點頭應道,“末将也曾多次向司徒大人談及此事,司徒大人親領末将赴國庫驗看。近年王上用兵頻仍,役民過重,國庫确無餘糧。大将軍近來一直忙于大事,末将暫就壓下了!”

“糊塗!”龐涓指他鼻子,幾乎是吼,“什麽是大事?三軍無糧,這才是大事!”略頓一下,轉對李通,“李将軍,此事怪不得你,是本将錯了!從今日始,三軍恢複正常供養。王上賞賜本将黃金五百兩,全部予你,速向列國購買軍糧,暫緩燃眉之急。至于數月後的糧饷,本将另有籌劃!”

龐涓竟然拿出自己的賞金購買軍糧,在場将士,包括張猛,無不跪倒,叩拜涕泣。

“全都給我起來!”龐涓手指衆将士,高聲責罵,“哭,哭,哭,你們就知道哭!你們還是大魏武卒嗎?把這點兒力氣攢起來,練出本事,用到沙場去!”

衆将士“唰唰”站起,齊吼:“謹遵大将軍令!”

龐涓掃視衆人一眼,滿意地點點頭,大聲道:“好樣的!”又轉向青牛,“青牛,聽聞你有些力氣,能否向本将展示一下手段?”

青牛答應一聲,兩隻銅鈴般的大眼珠子一轉,走到監斬台前,兩手扳牢台角,大喝一聲:“起!”能容納二十餘人、不下千鈞的龐大監斬台整個被他掀翻在地。

“好一個猛士!”龐涓脫口贊道,轉向張猛,“張将軍,似這等猛士,軍中可有?”

張猛應道:“據末将所知,各營均有。但如青牛這般力氣的人,末将也是第一次看到!”

“将他們集中起來,組成一旅,編入中軍,飯食特别供應!”

“末将得令!”

“青牛,”龐涓走到青牛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走,本将請你吃個飽飯!”

龐涓用五百賞金進一步收買了軍心不說,又意外獲得靈感,爲武卒整編出一支虎贲之師。

返回途中,龐涓與張猛相對而坐,暢談如何組建這支奪旗陷陣銳師,繼而是如何改組現有武卒體制,回歸吳起治軍之初的思路,重新組建一支戰無不勝的大魏鐵軍。

二人越談越投機,不知不覺中,戰車已馳到大将軍府前。

馬蹄慢下來。

然而,戰車尚未停穩,不知何處陡然沖出一人,直沖車馬跑來。龐涓正自吃驚,兩個門人箭步沖出,一側一個,将那人死死扭住。

龐涓跳下車,緩步上前。

兩個門人臉色煞白,急切說道:“啓禀大将軍,這個乞丐午時上門乞食,小人打發他了。不料此人吃飽喝足,仍不肯走,說要求見大将軍。小人知他胡鬧,将他趕走。誰知此人不識好歹,不知何時又溜回來,悄悄躲在角落裏,讓大将軍受驚了。”

“呵呵呵,”龐涓笑道,“不過一個乞丐,看把你們吓的。放開他吧。”

門人松手。

龐涓細審那人,年約二十,眉清目秀,褴褛褐衣難掩一身英武,兩隻大眼炯炯有神,心中暗喜,點頭問道:“小夥子,你是何人?爲何守于此處攔阻本将?”

小夥子問道:“大将軍可叫龐涓?”

龐涓應道:“正是。”

“草民龐蔥,奉家父之命,特來投奔大将軍。”

龐涓心頭一動:“令尊是?”

“龐青。”

龐涓心頭一陣狂喜,面上卻聲色未動:“龐青是做什麽的?”

“是個匠人,箍桶。”

龐涓急道:“他……人呢?”

龐蔥垂下頭去,有頃,泣道:“家父走了。”

龐涓震驚:“你是說……叔父他……死了?”

龐蔥悲哭起來。

龐涓兩手捂臉,良久,伸手扯住龐蔥:“來,府裏說去。”

龐蔥跟着龐涓走進府中,在庭堂坐下,将龐青一家如何以箍桶爲生,如何于十八年前離開大梁,如何在宿胥口住有兩年,母親因何而死,他們又如何搬往趙都邯鄲等陳年舊事細述一遍。就在兩個月前,龐青病重,彌留之際向龐蔥提及他有一個伯父,名喚龐衡,早年失散。就在此時,奉陽君兵敗朝歌,邯鄲城中到處風傳魏國大将軍龐涓的故事,其中有人提到龐将軍的父親名喚龐衡。龐蔥聽得仔細,回家說給龐青,龐青疑心是他侄兒,叫龐蔥詳細打探,得知龐衡曾爲大周縫人,斷定龐涓是其親侄,掙紮起身,欲回大梁見親侄一面,了卻多年心願。父子租車起程,行不及一日,龐青受不住車馬颠簸,咽氣于途。龐蔥痛不欲生,賣掉随身所有将父親葬了,一路乞食,趕往大梁。

待龐蔥講完,龐涓确認他正是堂弟,悲喜交集,抱住他痛哭失聲。哭有一陣,龐涓吩咐仆從爲龐蔥換過衣衫,擺酒接風。酒宴之中,龐涓也将這些年來的經曆細述一遍,尤其提到仇敵陳轸如何于四年前害死龐衡,自己又如何受他追殺及如何趕赴大梁和宿胥口尋親諸事。龐蔥聽畢,免不得又流一番眼淚。

待到酒宴撤過,龐涓問道:“蔥弟,你有什麽願望,盡可告知爲兄。”

龐蔥應道:“在這世上,蔥弟唯有兄長一個親人,能與兄長朝夕厮守,就是蔥弟的最大心願。”

龐涓沉思有頃,使人将衆門人、仆從全部召來,朗聲宣道:“自今日始,龐蔥爲本府府宰,府中大小諸事,皆決于府宰,你等小心伺候,謹聽吩咐!”

衆仆從拜過龐蔥,諾諾領命。

龐蔥的意外投奔爲龐涓增加一喜。

是夜,龐涓輾轉反側,久未入眠。回顧出山之後的所有過程,幸運之神幾乎是處處惠顧,順暢得連他自己也不相信是真的。前後不過十個月,他步步走險棋,步步得僥幸,從遭人通緝的落難士子搖身變作威震列國的大将軍,以三萬疲敗之師,五日兩勝,連敗兩支強敵,斬首近五萬,俘獲近兩萬,縱使孫武、吳起用兵,也未見有此戰績。更重要的是,他在武卒中深得軍心,成爲軍魂。吳起吸疽卻未跪亡,他不僅跪亡吸疽,這又快馬救冤,破私财購饷,三軍如何能不對他五體投地?

三軍既得,外事搞定。堂弟意外投奔,家事也算定了。外有三軍,家有嫡親,龐涓可謂志得意滿,出山之後的第一局大棋圓滿落定。

第一局旗開得勝,下面一局就該落子定勢了。

可……對手是誰?該定何勢?第一枚子又該落于何處?

龐涓越想越是睡不去,幹脆翻身坐起,拿出在鬼谷時在林中修來的功力,收攏心智,陷入冥思。

東方破曉,龐涓緩緩睜眼,臉上浮出一切笃定的淺笑。

逢澤位于大梁東南,距南城門不足五十裏。澤中有一島,方約二裏,島中心有一土山,名喚龍山,高約十數丈。昔日陳轸鼓噪的鳳鳴龍山,說的就是這兒。

龍山立于浩渺煙波中,得水汽滋潤,林木蔥郁,景色秀美,兩年前又有鳳鳴傳聞(迄今爲止,魏惠王仍然深信不疑),因而在移都大梁之後,龍山很快被辟爲王室聖地,惠王在此建立别宮,設立祭祠,駐衛士守護。

在别宮深處有一處院落,高牆厚門,密不透風。門外反挂兩把銅鎖,周圍五十步内不見人迹。

黑漆大門的重鎖裏面是一處四合式庭院,院内擺設雖說簡陋,卻也應有盡有。

這是奉魏王欽命特設的一處冷宮,專門關押犯有重罪的王室子女、宮妃等。無論是誰,一旦被打入此處,就等于被判終身監禁。

此處有吃有喝,有睡有坐,唯一沒有的是生氣。庭院裏荒草蔓延,樹影婆娑,看不到任何活物。

此時此刻,蓬頭垢面的前大将軍公子卬面幾而坐,無神的大眼死死盯住幾案上的紫色陶壺。

靜寂,死一樣的靜寂。即使不遠處澤水擊打石岸的澎湃聲也被一圈又高又厚的磚牆阻擋,傳到耳邊時微弱得他幾乎無法聽到。

公子卬本爲剛烈之人,可以赴湯蹈火,可以沖鋒陷陣,可以不吃不喝,卻不可以忍受寂寞。而這樣的靜寂他已忍耐兩月有餘,終至極限了。

又坐一時,公子卬猛然爆發,忽地站起,一把抓過石幾上的紫壺,啪一聲摔向厚厚的磚牆,又幾個大步跨到門口,猛力拍打大門,聲嘶力竭道:“來人哪!快來人哪!”

四周一點聲音也沒有。

公子卬朝大門猛踹幾腳,仍無一人。公子卬眼珠一轉,看到窗台上靠着一根木棒,跑過去拿在手中,用力砸向大門,“哐——哐——”的噪音震耳欲聾。

公子卬砸了不知多少下,徹底絕望了,将木棒扔在地上,倚門癱坐下來,口中咒道:“這幫狗娘養的,本公子有朝一日出去,看不揍死你們!”

不知過有多久,公子卬拖着沉重的步子挪回廳堂,盯住堂中簡陋的擺設發呆。

(本章完)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