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台灣最大小說網 > 玄幻奇幻 > 戰國縱橫:鬼谷子的局(1—15卷) > 第24章 鬧陳府龐涓出奔撞廷柱白圭死谏(4)

第24章 鬧陳府龐涓出奔撞廷柱白圭死谏(4)

第24章 鬧陳府龐涓出奔撞廷柱白圭死谏(4)

“公孫鞅所謀,必在河西!如果老朽眼睛不瞎的話,不出一年,河西就有大戰。白圭托付你的,是河西的七百裏江山!”

龍賈哽咽:“龍賈記下了!”

“龍将軍,老朽知道,這一托難爲你了。老朽世代商賈,聚有一點家當。”緩口氣,看向老家宰,“黃叔?”

老家宰黃叔應道:“奴才在!”

“庫中還有多少金子?”

“回禀主公,修大溝先後用去八千金,固河堤用去三千金,前年大旱,救濟災民用去一千五百金,庫中尚存七千三百金!”

白圭顫聲道:“給绮漪留下三百,其餘交給龍将軍吧。河西防務,離不開這些黃白之物啊!”

“老奴遵命!”

“朱司徒,”白圭慢慢轉向朱威,“八月既望大溝放水,老朽答應去開閘的,看來,此事隻能勞煩你了!”

朱威泣不成聲:“下官……遵……遵命……”

護院一陣風似的旋回來。

黃叔聽到腳步聲,急走出來,看到隻有護院一人,急了:“公子呢?”

護院遲疑一下:“公子不肯回來!”

“你……”老家宰跺腳道,“你這沒用的東西!快,多帶人去,把他給我捆回來!”

“小人遵命!”護院扭身跑去。

白圭劇烈咳嗽,公孫衍輕輕捶背。

白圭大口喘氣,喘過幾下,感覺稍稍好一些,看向龍賈:“龍将軍,賢能乃國之根本,魏國能敵公孫鞅的,眼下隻有犀首。老朽屢次舉薦,可君上,唉!魏國先失吳起,後失公孫鞅,不能再失犀首了!讓犀首先到你那兒去,河西防務,也許用得上!”

“龍賈記下了!”

白圭目光轉向公孫衍:“犀首—”

公孫衍哽咽:“主公!”

白圭轉過頭,慢慢看向牆壁。

公孫衍順眼望去,見牆上挂着一柄寶劍,取下來,放在榻上。

白圭手撫寶劍,顫聲道:“此爲春秋時吳王夫差賜給伍子胥自裁的屬镂之劍,子胥就是用它刎頸的。回想子胥一生,嘔心瀝血,爲吳立下汗馬功勞,換來的竟是此劍。老朽一生自比子胥,每視此劍,多有感懷。老朽本欲留它急切時效仿子胥,今日看來,用它不上了。如此寶劍,子胥先生尚未帶走,老朽自也不能獨享,思來想去,隻有送給你了。”

公孫衍雙手接過寶劍,泣拜:“主公……”

白圭再次劇烈咳嗽,公孫衍輕輕捶背。

咳嗽稍住,白圭的眼睛四下搜索,似在尋覓。

老家宰走進來,白圭急問:“混小子呢?”

老家宰跪下:“回老爺的話,公子跟人習武去了,奴才已經派人去叫,這……這就回來!”

白圭直視老家宰:“說實話,他到底在哪兒?”

老家宰悲泣:“老爺……”

“說吧!”

老家宰泣不成聲:“在……在元亨樓!”

白圭閉目,兩滴老淚滾出,有頃,緩緩睜眼:“叫……叫绮漪來!”

一直守在女牆外面悲泣的绮漪聞聽叫她,悲哭一聲“阿大—”,一頭撲進來。

绮漪年方十六,本爲趙國上大夫鍾楚之女。鍾楚因當廷斥罵趙國權相奉陽君,被以叛國罪抄斬。鍾楚無子,隻有一女绮漪,年僅兩歲。鍾楚預知自己大難臨頭,事前使奶娘抱了绮漪悄悄出走。

奶娘依照鍾楚囑托,帶着绮漪曆盡千辛萬苦,終于逃出趙地,投奔白圭。奶娘不久後病死,在此世上,绮漪除去白圭父子之外,再無親人。绮漪雖小白虎六歲,二人卻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情同親兄妹,誰也離不開誰。眼見绮漪出落成一代美女,白圭看在眼裏,喜在心頭,于去年绮漪及笄之後,就爲他們辦了婚事。

绮漪進門,跪在榻前,将頭埋在白圭身上,啜泣。

白圭伸出老手,輕輕撫摸她的長發:“孩子,沒想到虎兒會是這樣,是老朽害你受苦了!”

绮漪泣道:“是漪兒自找的。漪兒生是白家的人,死是白家的鬼,無論虎哥混成什麽樣子,漪兒也都跟着他,無怨無悔!”

“聽黃叔說你有了身子,可是真的?”

绮漪含淚點頭。

“真正好呀!”白圭淚出,“白家的未來,也許就指靠這個孩子了!”

“阿大—”绮漪泣道,“虎哥不會一直賭的,他……他是一時心迷,漪兒曉得的,他……他一定會改過自新!”

“由他賭吧,”白圭長歎一聲,“家業賭光,他就沒得賭了!”

“阿大,您給孩子起個名字!”

“若是上天酬我,你能給白家生個小子,就叫他白起吧,讓他從頭做起,重振白家雄風!”

“漪兒記下了!”

白圭又咳幾聲,眼睛轉向公孫衍:“犬子不肖,皆是老朽之過。犀首啊,這個混小子,老朽托給你了。答應我,帶他到河西去,讓他死在戰場上,不要死在賭……賭……”劇烈咳嗽起來。

白圭越咳越烈,一口氣沒能跟上,抽搐一下,頭歪向一邊。

衆人齊放悲聲:“老相國—”

相府内外,悲悲切切,哭聲一片。

就在此時,護院領着幾個仆役七手八腳地将白虎扭進院中。

白虎一邊掙脫,一邊跺腳大罵:“放開我,你們這群渾蛋,看我不殺了你們!放開我!”

頭裹白巾、身穿孝服的公孫衍走出來,兩眼逼視白虎。

見公孫衍這副模樣,白虎驚訝了。

二人對視,有頃,公孫衍冷冷說道:“放開他!”

護院等人松開白虎。

白虎望着公孫衍的裝束:“公孫兄,你……你這是……”

“主公仙去了!”

白虎顯然不相信:“什麽?你說什麽?”

“主公等不到公子回來,已在半個時辰前升天了!”

“父—親—”白虎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慘叫一聲,不顧一切地沖進屋子。

就在白圭咽氣的瞬間,守在院中老樹上的一隻烏鴉呱呱大叫幾聲,振翅飛走。

烏鴉一直飛到魏宮上空,落在惠王書房院中的一棵大榆樹上,“呱呱呱呱”叫個不停,似在向惠王報喪,又似在訴說着什麽。

書房裏,魏惠王正在聽取秦使公孫鞅與新提任的上卿兼大宗伯陳轸奏報兩國會盟約并大會盟諸侯的事,烏鴉的呱呱叫聲傳來,極不協和。

按照中原習俗,喜鵲迎春,光臨是爲報喜,烏鴉食腐,登門是爲報喪,因而無論哪家,若有烏鴉落在院中呱呱亂叫,就預示有不祥降臨。

“呱呱呱,呱呱呱……”一聲接一聲,惠王聽得頭皮發麻,朝外喝道:“來人!”

毗人走進。

“把那個聒噪的東西趕走!”惠王叫道。

毗人應聲走出,不一會兒,院中響起扔石頭的聲音。

烏鴉呱呱又叫幾聲,振翅飛走。

魏惠王緩過一口氣,轉對公孫鞅:“方才講到哪兒了?”

“是會盟的事,”公孫鞅輕輕笑出,“遵照我王旨意,臣與陳上卿幾經磋商,由上卿執筆,拟出魏秦永世睦鄰盟約,共是兩份正本,兩份副本,奏請我王審核!”将幾份精緻的盟約雙手捧上。

魏惠王接過,粗粗浏覽一下,放在幾案上,呵呵一笑:“既然是由陳愛卿執筆拟寫的,寡人就不細看了。”大叫,“毗人?”

毗人趨進。

“拿玉玺來!”

毗人抱出一個精緻的檀香盒子,拿出一個錦包,在惠王幾案上打開,現出一方玉玺。惠王細審尚未使用過的潔白玺面,不無感慨道:“這塊王玺是新刻出來的,寡人可是第一次用喲!”

公孫鞅拱手應道:“陛下将王玺首用于秦國之事,實乃秦公之幸!”

“呵呵呵,”魏惠王朝他揚手笑道,“蓋上這玺印,秦公之事,就是寡人之事了!”

公孫鞅再次拱手:“臣代秦公謝陛下擡愛!”

魏惠王親手蘸上朱泥,在幾份盟約上端端正正地各壓一印。毗人收過,交予公孫鞅。

公孫鞅接過,再拜三拜,朗聲:“今有魏王玺印,盟書也就生效了。臣這就攜書回秦,俟秦公蓋上玺印,臣即派專使呈奏陛下!”

“甚好!”魏惠王微微點頭,轉向陳轸,“陳愛卿,宗伯之事進展如何?”

“啓奏我王,”陳轸拱手道,“新朝伊始,典章禮儀正在制訂,不日即可頒布。至于慶典,吉日和勝地已由太廟卦師蔔出!”

“太好了,何日何地?”

“吉日是八月既望,勝地是逢澤!”

魏惠王思索有頃,點頭道:“嗯,逢澤乃鳳鳴龍吟之地,寡人該當前往祭拜!好吧,此事可以定下,愛卿可以起草請柬,知會列國公侯,讓他們務于八月既望會于逢澤!嗯,還有,文要達意,闡述明白,就說此番是寡人南面稱尊,于逢澤舉辦南面登基大典,免得列國再有誤解,以爲又是去朝那個周天子的!”

陳轸拱手:“臣領旨!”

從宮裏告退,陳轸、公孫鞅徑到元亨樓去,叫來公子卬和公子疾,四人歡宴,慶賀秦、魏結盟成功。

酒過半酣,陳轸舉爵:“上将軍的婚事,就着落在大良造身上,還望大良造多多費心!”

“呵呵呵,”公孫鞅轉對公子卬笑道,“上将軍,這杯喜酒,鞅是喝定了!”

公子卬舉爵:“魏卬謝大良造成全!”

公孫鞅轉對陳轸,意味深長:“國不可一日無相。白相國走了,位置空着,逢澤再見時,鞅最想看到的是—”頓住。

陳轸長歎一聲:“唉!”

公孫鞅看向公子卬:“鞅這兒成全上将軍了,上将軍也得成全一下陳上卿才是,他才是大媒!”

公子卬拍胸脯道:“上卿的事,包在卬身上!”

三人相視一笑,一齊舉爵,仰脖飲下。

公子卬是個急脾氣,說幹就幹,當日晚間就入宮面君了。

“卬兒,”魏惠王正打算就寝,見他進來,笑道,“這已入夜了,何事急切?”

“禀父王,”公子卬急切說道,“國不可一日無相,白相國已故,他的席位不能沒有人坐啊!”

“你覺得誰坐合适?”

“兒臣舉薦一人,大宗伯陳轸!”

“哦?”魏惠王心裏“咯噔”一下,兩眼直盯住他,“你且說說,他憑什麽居此席位?立過戰功嗎?拓過疆土嗎?治過臣民嗎?籌過國策嗎?”

公子卬有些尴尬:“這……”

“唉,卬兒呀,”魏惠王輕歎一聲,“魏乃大國,相乃要樞,大國之相不是誰想坐就能坐的!”

公子卬辯道:“老白圭立過何功?拓過何土?治過何民?籌過何策?”

“放肆!”魏惠王變了臉色。

公子卬急了:“父王?”

“你怎能這般評述先相國呢?先相國十歲習商,二十二歲聚錢千金,二十五歲治農桑,開大溝,富一國之民,三十歲使寡人府庫充盈,四十歲治理百官,使寡人高枕無憂。河西之戰,沒有先相國籌謀供給,寡人何能戰勝秦國?”

“這……父王,先相國再好,也是去了,而國不可一日無相啊!”

“秦國有相嗎?楚國有相嗎?”

“有呀,秦國是公孫鞅,楚國是景舍!”

“你去查查,”魏惠王臉色一沉,“公孫鞅是叫相國嗎?景舍是叫相國嗎?”

“這……”公子卬語塞。

“辰光不早了,你還有什麽事?”

“沒有了。”公子卬别過,不無郁悶地回家,翌日晨起将昨晚之事簡要叙過,連歎數聲。

陳轸一陣感動,拱手道:“轸謝上将軍了!”

“唉,”公子卬又是一歎,“是卬無用!”

“不不不,”陳轸連連搖頭,“上将軍講得恰到好處,至少讓轸明白了王上的心思!”

“父王什麽心思?”

“我王雖不拜轸,卻也不會拜其他人!”

“咦,”公子卬大是不解,“你何以斷出?”

“我王說秦、楚不設相國呀!若轸沒有料錯,王上此話當是說給轸聽的!”

“這……”公子卬撓頭。

陳轸朝王宮方向長揖至地,感喟道:“王上是在候轸建功啊!”

公孫鞅凱旋,秦孝公郊迎三十裏,攜其手同登公辇,辚辚回宮。

途中,公孫鞅将使魏過程講了個大要,入宮即呈上秦魏盟書。孝公匆匆看過,遞給内臣用玺。

内臣轉身剛走,公孫鞅就撲地跪倒,長叩于地。

秦公怔住。

公孫鞅聲音嘶啞:“君上,臣有罪!”

“咦,”孝公越發不解,“愛卿力挽危局,功莫大焉,罪從何來?”伸手去扶。

無論孝公如何拉扯,公孫鞅死活不肯起身,隻是跪在地上,口中不停地重複三個字:“臣有罪!”

孝公松手退至幾後,緩緩坐下:“公孫愛卿,說吧,你有何罪?”

“罪臣鬥膽,将紫雲公主許嫁了!”

“什麽?”秦孝公似是未聽明白,身體前傾,“什麽紫雲公主?什麽許嫁?”

公孫鞅将頭埋在地上,字字清晰:“罪臣自作主張,将紫雲公主許嫁給魏國上将軍公子卬了!”從袖中摸出聘書與禮單,雙手舉過頭頂,“這是魏室的聘書與聘禮!”

秦孝公驚呆了。

秦孝公回過神來,忽地站起,在殿中急走數個來回,停住步子,手指顫抖着指着公孫鞅,好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公孫鞅泣道:“君上……要打要罰,罪臣甘願領受!”

“唉,”秦孝公苦歎一口氣,終于爆發,“公孫鞅啊公孫鞅,你……你你你……你叫寡人怎麽說呢!臨行之前,你從未提過紫雲之事,怎麽就……說嫁這就嫁出去了呢?你你你……你不是不知道紫雲,她……她她她……你這不是在剜老夫人的心頭肉嗎?”

公孫鞅仍舊是那句:“臣知罪!”

“知罪,知罪!”孝公恨得跺腳,“知罪頂個屁用?這麽大個事兒,你總該事先有個商議吧?你可以不計紫雲,不計寡人,夫人你也可以不念,可……老夫人那兒,你……你總該有個忌憚吧?宮裏宮外,誰人不曉得紫雲是老夫人的心肝,紫雲的婚事,若無老夫人的旨意,即使寡人也……也不敢輕易許嫁呀,可你……竟然将她許給一個百無一用的繡花枕頭!”

公孫鞅将頭埋得更低,聲音卻十分清晰:“百無一用方是大用。舍此一女,可得全局啊,君上!”

秦孝公閉上眼睛。

殿中死一般沉寂。

秦孝公的腳步漸漸移動,在廳中緩步。

秦孝公頓住步子,長歎一聲:“唉,你個公孫鞅啊!”

公孫鞅喃喃道:“臣知罪!”

秦孝公揮手:“去吧,寡人……累了……”

“臣……告退!”公孫鞅緩緩起身,退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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