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郁悶,但是同時也有一種解脫。
殺了爺爺的話,固然痛快,但是心中肯定有疙瘩的。
現如今,聽到爺爺那番話之後,雖不能說原諒他,但是他所做的那一切和我想象的目的不同,他是真的爲了父親,從來都沒有爲過他自己。
這樣一來,讓我對他稍稍改觀了一些。
“他身上那血脈之力是怎麽回事?”我問出了我心中比較好奇的問題。
聽我這麽說,父親苦笑,說道:“是我那幹枯的血脈之力,提取出了一部分,移植到你爺爺的身上。這也是最後的底牌,若是拓跋家的報複我們承受不了的話,就準備用這樣的力量同歸于盡了。這樣的力量,對于你爺爺來說,就是自殘,我剛開始不同意的,但是他極力堅持……”
“爸,我還有個問題!”我打斷父親的話,問道:“你是不是的進入瘋狂的狀态,應該也是他弄得吧?”
“不是!”這次父親回應的很幹脆,滿臉無奈的說道:“畢竟被埋了十八年,地底陰氣侵體,讓我的大腦受到了影響,間接性的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行了,有什麽話回去再說吧!”母親這時候打斷父親的話,看着父親腹部的傷口,很是心疼的說道:“等療好了傷,你們父子倆随便聊!”
“回拓跋家嗎?還是算了吧!”父親苦笑着搖頭,說道:“我之前殺了拓跋家那些人,他們……”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是他們十八年前對你先動的手,你雖然殺了他們,但是并沒有濫殺拓跋家其他人!”我眸中閃爍寒芒,說道:“誰要是敢指指點點或者找麻煩,我直接出手廢了他,就算是拓跋壽也不敢多說什麽的!”
父親愣了一下,看着我,嘴角抽動,語氣有點古怪的說道:“天賜,你這話說的有點……那啥了吧!”
“你兒子沒說大話,等去了你就知道了,保證沒有人敢吭聲的!”母親在一旁幫襯說道。
父親沉吟了一下,目光中有些掙紮,和妻兒分隔了十八年之久,他心中自然也想和我們在一起不分開了。
隻不過,他不放心爺爺,看着身負重傷的爺爺,父親輕輕的搖搖頭,長歎一聲,剛要說什麽的時候。
“拓跋家有一處靈泉,對于身體上的創傷有着很強的治愈效果!”這個時候,我輕聲開口,瞥了一眼爺爺,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去不去!”
爺爺愣了一下,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我,笑了,狠狠的點點頭。
然後,母親背着父親,我背着爺爺,身影展開,朝拓跋家疾馳而去。
一路上我都挺郁悶的,來的時候一心想要殺了爺爺,但是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來,現在還背着他,讓我的心中很糾結。
爺爺畢竟已經老邁,加上之前強行施展那韓家血脈之力,身體重傷,流血頗多,現在已經暈死過去了。
我和母親速度很快,比來時的速度快了很多,不到半個小時就回到了拓跋家駐地。
谷口那兩個年輕人還沒有醒來,我和母親一陣風沖進了谷口,狂奔至族中那靈泉之處。
趕到靈泉那邊的時候,看到二叔爺剛剛從靈泉中走出來,他那斷臂處已經結了一道血疤,面色蒼白。
看到我和母親背着父親和爺爺來到這裏之後,二叔爺猛地一愣,随後面色很複雜的看了我們一眼,沒有說什麽,離開了這片靈泉。
确實有點尴尬,畢竟二叔爺的斷臂是父親弄得,現如今,父親算得上拓跋家的仇人了。不過這時候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及時治愈他們身上的傷才是重點。
将爺爺和父親放進靈泉之中,靈泉滋養他們的身體,我和母親在靈泉邊守候着。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天色漸漸亮了。
沒過多久,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着,我看到一些人朝我們這邊走來。
外公、小姨、二叔爺等等,領頭的自然是拓跋壽了。
不用說了,肯定是二叔爺把消息傳出去了,就算不是他傳出去的,他那條斷臂也極爲顯眼,一問便知怎麽回事了。
我和母親擋在靈泉前,目光平靜的看着那些人。
“交出殺人兇手!”一個排在後面的年輕人悲憤的大喊一聲。
他喊得這一聲不要緊,頓時把走在最前面的拓跋壽吓了一跳,轉身直接淩空一巴掌,無形的力量将那個沒腦子的年輕人扇飛了,暈死過去。
“這蠢貨是哪一家的?還不趕快帶走,在這裏丢人現眼嗎?”拓跋壽怒聲道。
頓時,有一位中年男人急忙走向那年輕人,架起他快步離開這裏,腳步匆忙,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拓跋壽冷眼掃視了一下跟着過來的那些拓跋家的人,有些人之前還滿臉的憤慨,但是在拓跋壽這樣淩厲的目光下,一個個低下頭不敢多說什麽了。
拓跋壽轉過頭來,看着我,一臉的無奈,說道:“你真會給我找麻煩!”
我笑了笑,聳聳肩,也是一副無奈的表情。
那是我親爹,我能說啥?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讓你們幹掉吧!
再說了,拓跋家的靈泉确實好用,我又不知道其他什麽地方還有這樣的好東西,不來這裏給他治療,還能去哪裏?
拓跋壽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說道:“讓我看看總行吧?”
我側身讓開了道路,拓跋壽從我身邊走過,小姨也跟着沖了過來。
來到靈泉邊,看到父親那般半人半鬼的模樣之後,小姨忍不住驚呼一聲,顯然被吓到了。
父親有些虛弱的看着小姨,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輕聲說道:“鈴音,好久不見了!”
“姐夫……”小姨眼眶瞬間紅了,跪在靈泉邊,一把摟住父親,嚎啕大哭起來。
從來沒有見到小姨如此激動過,加上我之前的一些猜測,我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下意識的,我轉頭看向母親。
母親的眼角直抽抽,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啊!
很顯然,母親也察覺到了小姨似乎對父親有點……
咳咳,算了,這事我還是别問了!
母親上前一步,直接把小姨拽過來,責怪說道:“你姐夫身上的傷還沒好呢,悠着點!”
說着,母親把小姨拽到一旁說悄悄話去了。
拓跋壽則是冷眼看着父親,父親雖然此時虛弱,但是毫不示弱的和拓跋壽對視,目光沒有絲毫的閃躲。
“好,有種,老子欣賞你這樣的男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從今天起,你和拓跋家的恩怨一筆勾銷,可好?”拓跋壽朗聲說道。
父親微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輕輕的點點頭。
父親轉頭看向拓跋壽,輕輕的點點頭,有些感激,說道:“謝謝!”
“要謝就謝你兒子吧,你有個好兒子!”拓跋壽低聲對父親說道。
接着,拓跋壽轉身看向拓跋家衆人,沉聲說道:“剛剛我說的話你們應該都聽到了吧?有沒有誰不同意的?”
誰敢吭聲?
拓跋家老祖放話了,說不追究父親的事情了,還有誰不長眼在這時候往槍口上撞?
誰要是在這時候站出來,那絕對會死的很慘,因爲那樣做的話,就相當于打拓跋壽的臉面了!
當然,也有不怕死的。
比如……外公!
他面無表情的站了出來,無視拓跋壽那淩厲的目光。
拓跋壽看了看外公,又看了看母親和父親,最後看着我,很是無奈且不耐的說道:“你們自己家的事,自己解決!”
說着,拓跋壽直接走到了一邊,沉着老臉,有點悶悶的不吭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