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步步緊逼

第265章 步步緊逼

“他的傷如何?”

書房内,房門緊閉,萬東成表情嚴肅看着私人醫生。

“傷得不輕,斷了兩根骨頭。”私人醫生知道萬東成問的是什麽,“對方很可怕,力量太強。”

萬東成眉頭緊皺,這讓他有些意外,怎麽會突然出現一個如此厲害的家夥,連許一山都受傷了,他可不覺得是因爲許一山大意,對方的實力強悍是更重要的原因。

“知道了,你盡快讓一山恢複傷勢。”

“是。”

坐在椅子上,萬東成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有些脫離他的計劃了,不過倒是可以确定許一山依舊能爲自己所用。

隻是那個酒吧的主人,到底是什麽來頭,至今都沒有找到什麽蛛絲馬迹,隐藏得太深了,他能肯定的就是,對方肯定是熟人。

不隻是對自己了解,更是對海城了解,對整個沿海都了解。

“不能等了。”

許一山受傷隻是表面,更代表着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他這些年能立足沿海的根本是什麽?

不是他萬東成的威嚴,更不是他有什麽特别的背景,而是因爲有許一山這頭惡狼!

有許一山這頭忠心的惡狼在,這沿海就沒人能撼動他的地位。

隻是兩年多過去,萬東成越發覺得身邊的人危險,不隻是黑巾,就連許一山也一樣,生性多疑的他甚至連許一山都不敢百分百信任,想要試探一番。

現在倒是好,可以證明許一山沒有問題,可又出現更大的麻煩。

許一山受傷了。

要不了多久,這個消息就會傳出去,那自己在沿海的聲威,絕對會受影響!

那些本就蠢蠢欲動的家夥,恐怕更要按捺不住了。

“看來計劃必須提前了。”萬東成手指在桌面上敲着,眉宇間滿是擔心,思考着接下來到底要怎麽做。計劃就算要提前又要怎麽布置,如今警方那邊加強了布控和追查,另一方面夜夢酒吧來勢洶洶,兩邊的壓力讓他有些頭疼。

他思考着,能不能來一招借刀殺人,借用警方的力量對付夜夢酒吧。

彼時。

喬雨姗動作很快。

許一山受傷的消息,在第一時間便傳了出去,短短一夜之間便在沿海掀起了風暴!

那個壓得衆人擡不起頭的惡狼受傷了,更是傷在夜夢酒吧之中,這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沿海要變天了!

即便是在如此高壓的态勢之下,沿海地下圈子的争鬥依舊沒有停止過,越是在這種半隻腳踩進生死邊緣的時刻,就越是讓人興奮和沖動。

誰也不會輕易露出馬腳,讓章程有機可趁,但誰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借章程的手,除掉對方!

消息如風一般,不過一晚上的時間,就發酵到了十分可怕的地步,章程跟陳燃都禁不住贊歎喬雨姗的手段。

此刻沿海地區都流傳着,萬東成要完蛋的消息,沒有了那一頭惡狼的震懾,萬東成也隻是紙老虎,随時會被夜夢酒吧的主人取而代之!

“這女人的确很有手段,恐怕早就做了布置和安排,可以第一時間抓住機會。”

就算是章程,也不得不承認,喬雨姗是個難纏的對手,如果她真要走上歧途的話,想要對付她,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轉頭看着陳燃,“她會不會發現你跟一山在演戲?”

“不知道。”

對這個聰明的女人,陳燃也說不準。

“這個不重要,現在就看萬東成什麽反應了,恐怕他要坐不住,一旦他出手,将夏偉引出來,機會就來了。”不管是陳燃還是喬雨姗,都在等這個機會!

這一次萬東成自己都沒想到,他想試探許一山,反而促成了這次的局,他也不會想到,陳燃跟許一山這一對老對手,會有如此默契。

那可是高中打架了幾十次打出來的!

“那我這邊,是不是要稍微松一點了。”章程道。

“不用,繼續保持高壓,不能讓萬東成察覺到任何不對勁,越是正常的高壓追查形勢,才越真實。”

陳燃起了身,臉色越發凝重,“這一次,我要把他們一鍋端了!”

看着陳燃離開,章程長長吐出一口氣,他知道陳燃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背後的人也會漸漸浮出水面,但這并不意味着麻煩容易解決,相反,他們要面對的敵人,會更狡詐,更難纏!

章程組織了一下語言,給許榮去了電話,真正到了關鍵時候,依舊需要他們的支持。

他能做的是保護好海城,保持這裏的百姓不受到侵害和污染!

整個沿海的氣氛變得越發緊張。

這不隻是章程他們刻意營造出來的氣氛,也是喬雨姗順水推舟而爲之,許一山這頭惡狼受傷,便是引爆整個沿海緊張氣氛的導火線!

萬東成可能都不知道,這條導火線就是他自己牽出來的。

别墅内,許一山躺在房間休息。房間的隔音效果不算差,可依舊能聽到大廳裏黑巾跟萬東成在争吵。

“我手下的兄弟都快活不下去了!”

黑巾大喊,“你有沒有考慮過他們?大哥!”

“我跟了你這麽多年,爲你賣命這麽多年,你現在是想過河拆橋麽?”

“我他媽的快活不了了!”

黑巾咆哮着,氣得身子都在亂顫。

他真的已經忍不住了,手下劉成傑等人一個個被抓,一個個都是被逼得走投無路,铤而走險想辦法自救,可結果呢?現在自己手下還有誰?

黑巾一想到自己最後接的一個電話,手下的兄弟哭着喊着求自己救他,可他沒有任何辦法!

那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人啊!

萬東成臉色沉了下來,他不喜歡黑巾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萬東成喝道,“現在外面是什麽情況,難道你不清楚麽?”

“我清楚!我太清楚了!”

黑巾咬牙道,“大家都快活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誰也别想活!”

“你閉嘴!”

萬東成怒了,盯着黑巾,聲音冷了下來,“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不要掉進别人的陷阱裏,你難道也想被抓,也想被槍斃麽!”

“呵呵。”

黑巾不怒反笑,看着萬東成絲毫不退讓,“那也比這樣窩囊好吧?連山哥都受傷了,夜夢酒吧的來頭有多大,大哥你難道不知道?外面現在怎麽說我們你去聽聽看!”

“繼續坐以待斃下去,大家統統得死!”

……

大廳裏的氣氛緊張而激烈。

黑巾是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萬東成說話。在他的眼裏,一直将萬東成當做自己的大哥,可以把命賣給他的人,可現在不隻是自己,他也不能隻爲了自己,連手底下那些跟着自己吃飯的弟兄都不管了。

現在,就連許一山都受傷了,萬東成到底想做什麽?

他怒氣沖沖,胸腔欺負,一張臉已經漲紅一片:“大哥,有人說你老了,我不信,因爲我知道你的能耐和野心,有人說你怕了,我更不信,我黑巾跟了你這麽多年,知道你從來就沒怕過,怎麽去一次邊境,你就慫成這樣了?”

自從那次從邊境回來,萬東成就像變了一個人,多疑多慮,就連身邊的人都不再完全相信。做事情瞻前顧後,猶猶豫豫,現在都快把手裏的盤子全部丢出去了。

這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盤,要拱手讓給那夜夢酒吧?做夢吧!

“你不懂。”萬東成冷着臉,見黑巾這種語氣,知道黑巾也已經忍受到了極限。

但越是這樣,就越是要謹慎小心,容不得有絲毫大意。

邊境那一次是他們幸運,逃得及時,否則他們就交代在那天了,尤其是從夏偉那聽到一些事情,就更堅定萬東成的想法,小心使得萬年船。

“是,我不懂。”

黑巾冷笑一聲,該說的自己都說了,萬東成還是要一意孤行,那他也不想再說什麽,“我隻知道手底下的兄弟都跟着我吃飯,都張着嘴看着我,再沒有飯吃,他們就會把我剝皮吃肉喝血!既然大哥還是不想出手,那我自己想辦法!”

說完,黑巾摔門而去。

萬東成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沒有喊住他。

他越發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似乎任何一方都是在逼迫他有所行動,混迹了二十多年的萬東成十分敏感,尤其是經曆過一次險境,更是讓他走任何一步,都謹慎到極點。

周圍的環境看似一切正常,但就是這種正常,讓他覺得不正常。沿海圈子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不應該隻是這種局面啊。

“到底是誰,在推動這一切發生。”萬東成閉上眼睛,長長呼吸一口氣,沒想明白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

從萬東成那離開,黑巾連去哪都不知道。

他不敢随意現身,現在風聲正緊,一不小心露了臉,就可能被抓。

心中那種郁悶,無處排解,都快讓黑巾爆炸了。

他尋了一處遠離海城的農家樂,要了幾個菜和冰啤酒,用來發洩憤懑。

“大哥真的老了,已經沒膽子做大事了,别說做大事,就連最基本的交易都不敢了,怕什麽?他到底在怕什麽?”

“非得等到地盤被人搶走了,才肯動手?來不及了!”

“這樣下去,誰還願意跟你混啊大哥!吃都吃不飽了!”

“不行,我得想辦法,先弄一批貨來才行。”

黑巾一邊喝着酒,一邊自言自語。

“咚咚咚。”

門敲響,黑巾瞬間警惕起來,酒菜已經上齊了,難道還是服務員?

“什麽人!”

“我。”

黑巾一聽聲音,立刻跳了起來,将門拉開,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和驚喜:“山哥?你怎麽來了!不是,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許一山沒有說話。

他徑直走了進去,黑巾連忙将門關上。

許一山拿起黑巾開好的酒就往嘴裏灌,臉上那種不滿絲毫不掩飾,看起來心情同樣不好。

“山哥,你這是……”

“黑巾,我們是不是兄弟。”許一山突然開口。

“當然是啊!”

黑巾不假思索,“當年不是山哥救我,我早就被鋼刀給打死了。”

“那你相信我麽?”

“肯定啊!”黑巾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許一山怎麽會問自己這種問題,他心中一頓,皺起眉頭,“山哥,咱是過命的交情,你救了我何止一次,還有什麽話不能敞亮了說?”

“大哥不相信我。”

許一山搖着頭,又往嘴裏猛地灌了一口救,苦笑着,“我拼死拼活甚至拼命,但他還是不相信我。”

黑巾心裏咯噔一聲:“怎麽會,大哥最信任的就是你,要不是有你,他哪裏能有今天?”

許一山自嘲般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黑巾自然清楚,萬東成讓許一山去解決夜夢酒吧的主人,結果許一山受傷回來,傷得還不輕,這恐怕不隻是一個任務,更像是一個試探。

就連他都看得出來,更何況許一山?

黑巾一直都覺得許一山比自己要聰明得多。

“大哥這兩年,是變得有些多疑,就因爲在邊境被吓了一次。”頓了頓,黑巾道,“就連我……”

他同樣有些無奈。

萬東成不再是過去那個敢打敢拼的大哥了。

“山哥,那你有什麽打算?”黑巾見許一山酒瓶空了,忙又開了一瓶,連着問道。

“離開海城。”

許一山接過酒瓶繼續喝,“該還的人情,我還完了,不再欠他了。”

咕噜咕噜,一瓶酒許一山一口氣便喝了,喝得太急眼睛微微有些發紅。

“山哥,你要走?”黑巾有些急了。

他急忙道,“山哥,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麽辦?現在大哥也不相信我,你要都走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欠他的已經還清了,欠你的還沒有。”

許一山道,“以後有什麽用得着我的地方,隻管說話。”

黑巾聽得出來,許一山在真的要離開,他是失望了,對萬東成失望了。

本以爲跟着萬東成能做一番事業,可哪裏想到萬東成如今畏首畏尾不說,連對許一山最基本的信任都動搖了,換誰誰忍得住?更不用說許一山這種高手,去哪裏不會受到重視?

萬東成這王八蛋,是真的太過分了!

“山哥……”

“其他的話就不多說了,今天來,隻想跟你喝一頓酒,等傷好了,我就離開。”

許一山擺了擺手,不讓黑巾多說,舉起酒瓶跟黑巾手裏的瓶子碰了一下,便隻管往嘴裏灌去,看上去滿是失望。

黑巾喝到嘴裏的酒,一點滋味都沒有。要是許一山都離開了,那萬東成就徹底要倒了,他再繼續跟着萬東成,隻會是死路一條!

……

許一山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一口氣連喝了幾瓶酒,看上去要多郁悶有多郁悶,喝完了便拍拍黑巾的肩膀,轉身離去。

黑巾的心情很複雜。

他對萬東成愈發失望,甚至是憤怒。

大好的局面,落到現在這種田地,難道要眼睜睜看着沿海的市場都被夜夢酒吧給搶走?

黑巾不甘心!不甘心啊!

許一山要走,那就真的會走,他太了解許一山了,向來說一不二,做事情從來不拖泥帶水,許一山要離開,就是因爲他也對萬東成失望了!

“咕噜咕噜——!”

黑巾猛地灌了幾瓶酒,臉色微微泛紅,心中的憤怒難以壓制,更是有一種惡寒的沖動瞬間湧起。

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努力了十幾年才得到手的東西,說沒就沒了!

那雙眸子裏散發着寒光,讓他的手都禁不住顫抖起來。

人在絕路上了,可就不會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沒有什麽比自己的命重要,沒有什麽比自己的利益重要,尤其是對黑巾這些人來說,摸爬滾打了一輩子,到頭來一場空,誰能接受得了?

他們可以不怕死,但不能接受到手的一切被别人奪走!

海城的夜,一如既往的平靜,隻是這平靜之下,暗潮洶湧。

已然是淩晨四點,萬東成依舊沒睡。

他哪裏還能睡得着。

手裏的電話拿起來幾次,又放下了幾次,他想給夏偉打個電話,聽聽那邊的意思,可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打過去。

沿海的風,他有些掌控不住了。

“咚咚咚。”

書房的門被人敲響。

這個時候了,還有誰來找自己?

萬東成擡頭,門已經開了,黑巾一臉酒意直接走了進去,讓萬東成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怎麽回事?”

萬東成喝道。

黑巾沒有理會,徑直走到書桌前,指着萬東成手裏的電話:“給夏偉打電話。”

“你瘋了吧。”

“給夏偉打電話!”

黑巾吼道。

赤紅的雙眼死死盯着萬東成,就像一頭發狂的獅子。

萬東成站了起來:“你在我這撒什麽酒瘋?”

“老子沒跟你撒酒瘋!”黑巾聲音很冷,從腰間直接拔出一把匕首,透着冰冷的氣息,“我讓你給夏偉打電話!”

萬東成臉色微變,怒吼:“你在做什麽!你敢拿着匕首對着我!”

“呵呵,都他媽的走投無路了,你以爲我還管的了那麽多?”

黑巾匕首對着萬東成,眸子森冷,“你不讓我們這些兄弟活,那大家都别活了!”

他看不出有絲毫開玩笑的成分,直勾勾盯着萬東成,眼裏的狠辣完全沒有掩飾。

萬東成覺得黑巾肯定是瘋了。

“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如果……”

“打!”

不等萬東成說完,黑巾大吼,手中的匕首猛地紮在萬東成面前的檀木桌上,直接刺了進去!

萬東成瞳孔收縮,自己若是再不打這個電話,黑巾恐怕下一次就會刺進自己的身體裏!

他盯着黑巾,兩個人四目相對。

書房裏的氣氛嚴肅到了極點。

黑巾已經忍無可忍了,就連許一山都要被逼走,萬東成到底還想做什麽?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看着這一切都毀了!

匕首閃爍着寒光,讓萬東成感覺到一陣涼意,他沒想到有一天黑巾會用匕首對着自己。

“好,我打。”萬東成點了點頭,盯着黑巾,一邊拿起了電話,撥通一直沒有撥通的号碼。

黑巾始終盯着他,他既然做出這一步,就不是沒考慮過後果,但有什麽後果,能比丢了命更可怕?

“嘟嘟——”

電話響了很久,那邊都沒有接通。

萬東成開了免提,黑巾聽得很清楚,這個點夏偉也肯定睡了,又怎麽會接自己的電話。

他看着黑巾,示意了一眼,準備把電話挂斷,那頭突然接通了。

“喂?”

是夏偉的聲音!

黑巾臉色瞬間就變了,拿着匕首的手都在顫抖,用眼神示意萬東成提交易,要貨!馬上要貨!

“我這邊天晴,你那邊有沒有下雨?”萬東成平靜道。

“呵呵,我想要晴天,這邊老天不敢下雨。”電話那頭聽不出有絲毫不滿,哪怕是在如此深夜通電話,“萬總,好久沒聯系了啊。”

“是有生意找我談麽?”

萬東成看了黑巾一眼,回答道:“是有生意要談了,我準備要一批貨,量不少。”

這是一筆大生意。

“哦?要貨?你那邊可摸清楚了,别栽了跟頭。”

夏偉似笑非笑,“現在這個時候,内地可不是什麽好地方,交易的風險太大。”

聞言,黑巾有些急了,夏偉竟然不想交易?有錢不賺他是傻子麽!

“交易風險的确不小,”萬東成是說給黑巾聽的,“不過手下人都快熬不住了,大家也要吃飯,沿海缺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對你們的影響也不小吧。”

“萬總可真會做生意啊,還能關心起我們來。”

夏偉淡淡道,“要貨也行,怎麽說你也救過我一命,這個人情必須還。”

黑巾聽到這話,算是松了一口氣,有貨了才有機會活下去。

“但是,價格得談,事情也得說清楚,我們現在的交易方式變了,萬總恐怕還不知道。”

萬東成眉頭一皺,交易方式變了?

“來找我吧,我帶你見一見新世界。”

言下之意,夏偉不再進行像過去那種走海路的方式交易,甚至要求萬東成前往邊境去找他談清楚了再說。

不等萬東成問清楚,夏偉已經挂了電話。

顯然,這個結果連萬東成都沒有想到。

交易方式變了,他變得更加被動,就算現在的他想要交易拿到貨,都似乎沒有那麽容易了。

看來自己太長時間沒跟夏偉聯系,沒有跟他們交易,恐怕連交易資格都快沒了,若是再這麽繼續拖下去,那沿海的市場,再也不屬于自己了。

萬東成想到這,也是一陣頭皮發麻。

“他怎麽……”黑巾急了,夏偉這是拒絕了。

“他讓我們去邊境。”萬東成眯着眼睛,對邊境他十分忌憚,上一次差點損在那裏,現在再讓他去?

……

邊境,對萬東成來說,是個很可怕的地方。

當初那一幕他至今沒法忘記,尤其是夏偉被硬生生打掉一隻耳朵!

若是那一槍打中的是他們直升機的油箱,那他早就死了。

在萬東成看來,邊境就是一個漩渦,任何人進去了就别想再出來!

就連那時候如日中天的喬建榮,不都栽了?連那沿海的老虎王猛,不也身死隕落?那種地方要再讓他去一次……萬東成并不想去。

尤其是現在局勢不明朗,海城乃至是沿海都是風暴中心,就算現在進行交易,手中的貨恐怕都出不去。

萬東成站在那,臉色有些難看,似乎有些騎虎難下的感覺,現在交易也不是,不交易也不是,就現在海城的高壓态勢,手裏拿到了貨,也隻是多了一個定時炸彈而已!

更何況,這批貨,需要他去邊境!

“大哥,你還在猶豫什麽?去邊境啊!”黑巾忍不住,見萬東成臉上滿是猶豫之色,急忙喊道。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猶豫?”

萬東成搖頭:“該怎麽做,我不需要你教,越是這樣的形勢,就越需要冷靜,黑巾,你跟了我這麽多年,難道還沒明白麽?”

黑巾笑了一聲:“我懂,我比誰都怕死,所以現在要求生,要找活路啊!”

“情況不對。”

萬東成道,“不管是沿海,還是夏偉那邊,都不對。”

他的直覺告訴他,去邊境是一條不歸路,比兩年多前更危險!

“哪裏不對?還有哪裏不對?到底什麽時候才對!”黑巾急了,情緒激動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不對不對,到底要怎麽你才覺得對?”

他拿起匕首,目露兇光,“大哥,你别逼我行不行!”

寒光乍現,冰冷的匕首對着萬東成,黑巾緊握的手都顫抖。

萬東成冷笑:“我不逼你,你也别逼我。”

“你!”

黑巾臉上滿是狠戾,他真是快被逼瘋了,緊緊握着匕首,死死盯着萬東成。

“黑巾,你跟了這麽多年,應該了解我,我做事不喜歡冒險,更何況,這明顯有問題,去邊境就是送死,我們還可以撐下去,隻要熬過去,這沿海市場依舊是我們的,你明白麽?”

萬東成哼了一聲:“我不逼你,你自己想清楚。手下人不理解,你讓他們直接來找我。”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直接轉身離開,絲毫不擔心黑巾會有什麽過分的舉動。

他知道黑巾不敢對自己動手。

看着萬東成離開,黑巾的手一直都在顫抖,心中有個沖動,想要狠狠捅過去,可他還是不敢。他敢對别人狠,可對萬東成,他不敢。

書房隻剩下黑巾一個人,他怒吼了幾聲,用匕首瘋狂地在桌子上劃着,發洩自己的不滿和怒火,卻是不敢對萬東成有任何過分的舉動。

黑巾呼吸急促,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桌面,氣得臉色都漲紅了。

他恨不得動手,卻還是不敢下手,酒意清醒之後,更是如此。

“那就讓他們都來找你吧。”

許一山要離開,萬東成依舊還是不肯出手,黑巾不知道該怎麽辦,沒有萬東成的允許,他也沒法跟夏偉接觸,拿到交易的資格。

夾在萬東成跟手下那些人中間的黑巾,無疑是最痛苦的。

但即便如此,萬東成依舊不願意交易,依舊想要繼續等待時機。

海城的風越吹越猛烈,短短時間内,重壓之下,讓黑巾等人連喘息都難受,隻是萬東成那沒有點頭,他們也無可奈何。

“看來是逼得不夠啊。”

喬雨姗坐在辦公室裏,本以爲這次萬東成會被黑巾說動,但結果還是讓她意外了,萬東成這老狐狸的謹慎,出乎她的意料。這已經不隻是謹慎,而是有些膽小了。

她看出來了,萬東成是謹慎過頭了,不想冒險承擔任何風險,哪怕手底下的人都餓死了,他萬東成積累的财富,依舊可以保證他活神仙般的生活。

如果要繼續等待,倒也是一種辦法,萬東成再等終究是要出手,沿海市場可不會允許他一直等下去。

但要等到什麽時候?

喬雨姗等不及,也不能這樣等下去。

“老闆,下周就是萬東成的五十歲生日,有可靠消息,屆時會有不少人去祝賀,順便詢問交易的事情。”手下心腹恭敬道,“我已經弄來了一張邀請函。”

喬雨姗點頭:“來到他們的地盤,是該送上禮物。你做得好。”

“需要邀請陳先生麽?”有陳燃在身邊,喬雨姗的安全可以有保證。

那頭惡狼的可怕,他們是見識過的,比之當年的王猛,也絲毫不差!

“他不會參加。”喬雨姗搖頭,陳燃這種一本正經的人,怎麽可能跟她站在一塊。

不得不說,像陳燃這樣有原則的人,的确有很大的魅力,看着固執、一本正經、原則性強,若是對手,會讓人很頭疼,但若是朋友,值得一輩子深交。

“給我準備一份禮物,到時候去見見這個傳說中的大人物。”

喬雨姗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是不屑。

當年喬建榮在海城的時候,萬東成還隻是個小人物,連見喬建榮的資格都沒有,如今風水輪流轉,萬東成倒是成了沿海市場的代言人,高高在上了。

但即便如此,喬雨姗依舊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在喬雨姗看來,萬東成隻有一個作用——引出夏偉!

所有人都在觀望。

陳燃跟章程他們同樣如此。

接連幾次動作,至少逼得黑巾等人走投無路了,這種壓力會傳遞到萬東成那,逼迫他選擇跟夏偉聯系,進行交易。如此一來才能進一步挖掘出夏偉背後整個産業鏈,進行精準打擊!

可幾天過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陳燃跟章程都默契地明白,還差的最後一把火,馬上就要點燃了!

而這把火,他們兩個都不方便插手,隻能喬雨姗來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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