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截胡

第261章 截胡

付輝簡直要瘋了,陳燃越是平靜,他就越覺得恐懼。

那晚陳燃的手段,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第二次,那絕對是生不如死!

陳燃一點都不着急,蹲在那盯着付輝,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吓得付輝渾身緊繃,絲毫不敢動彈,拼命搖着頭,幾乎要哭出來。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說了真的會死!”

“我大哥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不隻會要我的命,更是殺了我全家!”

“求你了!我求你了!”

付輝翻了個身,跪在在地上,用力給陳燃磕頭,不一會兒額頭上便鮮血淋漓。

坐牢他不怕,就算是坐一輩子他都不怕,圈子裏有圈子裏的規矩,隻要他保住了劉成傑,那至少他家人就還能安穩生活。

可他要是出賣了劉成傑,誰都救不了他!

咚咚咚——

付輝用力磕頭,額頭上已經被染紅。

“能救你家人的,就隻有你自己。”

陳燃道,“你真以爲自己把罪名都扛了,那劉成傑就會善待你家人?”

付輝臉色一滞:“這是圈子裏的規矩……”

“你們這圈子,還有規矩?”

陳燃嗤笑,“隻有利益吧。”

付輝咬着牙不說話。

“那我也跟你說句實話,”陳燃臉色變得嚴肅,甚至帶着一種冷冽之氣,“整個海城,包括整個沿海,你口中所謂的圈子,都會被我們徹底摧毀!”

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付輝的腦海中炸開,讓他整個人渾身顫抖起來。

他能感覺到陳燃語氣裏森然的殺氣!

他見識過陳燃的手段,陳燃想對付一個人,肯定沒有問題。

“你現在還有機會戴罪立功,真想爲你家人好,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好好想想吧。”

陳燃道,“我不想用一些特殊的手段逼你,你自己考慮清楚,是相信我們,還是相信你那個大哥。”

說完,陳燃不再說,坐回位置,半閉着眼睛休息。

付輝癱坐在地上,渾身已經被汗水打濕,腦海裏不斷回蕩着陳燃剛剛說的話。

他不是傻子,否則也不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

幾個關鍵的重要信息,此刻已經被他捕捉到。

第一,這場緝毒的戰鬥已經打響了,自己不過算是小魚小蝦而已。就算不從自己這裏得到線索,陳燃也肯定有辦法,從其他地方拿到,隻不過會更麻煩一點。

第二,他能相信誰?相信利益至上的圈子兄弟大哥,還是相信這些部門?

圈子裏的殘酷,付輝不是不知道,他甚至很清楚,自己進來了這輩子已經沒有什麽機會出去。

自己不在外面,家人誰能保護?靠大哥劉成傑麽?

付輝喉結滑動,越是了解這個圈子的人,他就越清楚,根本就沒人可以信得過!

他擡頭,看着陳燃,呼吸有些急促:“你能保護我家人麽?”

陳燃睜開了眼睛。

“隻要他們還是中國的合法公民,我就會保護他們。”

這句話,深深刻在陳燃的心裏,哪怕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過去那個特戰隊員,但一天是軍人,這一輩子都是。

“好!”

付輝咬牙,像是經曆了掙紮,才有勇氣做出決定,“我說!我都說!隻要你能做到自己的承諾!”

陳燃點頭。

……

從看守所裏出來,章程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他本以爲還需要不少時間,沒想到陳燃的速度這麽快,如此壓力之下,别說是付輝,就算是其他更硬的骨頭,也堅持不下去啊。

“安排人,保護好付輝。”

陳燃道,“後期指證劉成傑等人,還需要他。”

“我明白,放心吧。”

章程是老江湖,清楚現在每走一步,都至關重要,重要的證人必須保護好,免得節外生枝。

“他說的都在錄音機裏,”陳燃從口袋裏掏出錄音機,裏面是付輝全盤交代的内容,至少将他知道底層販毒人員信息,全部都告訴了陳燃。

章程眸子微微一縮,有了這些線索,那布置起來可就有把握多了。

他接過錄音機,正要安排人分析做記錄,陳燃又道:“還有,需要派人保護付輝的家人,這是答應他的條件,我們必須做到。”

“好。”

章程點頭,快步離開。

陳燃走到門口,夜色已經沉了下來。

對現在的他來說,黑夜跟白天沒有什麽區别。

短短幾天時間,他看到了這些販毒分子的殘忍,看到了他們泯滅人性的一幕,如果不将這些家夥徹底摧毀一網打盡,會有更多的人被荼毒,不知道還有多少家庭會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過去兩年多的時間,陳燃找不準自己的方向,尤其是從特種大隊出來之後,更是迷茫。

他甚至覺得自己活着已經沒有了意義。

在這個舉目無親的世界,孤零零一個人的感覺,真的不算太好。

但現在,陳燃就隻有一個想法,隻想做一件事情。

鏟除這些毒瘤!

章程等人連夜将錄音比對分析,把付輝交代的事情一一進行核實論證,确保他的證詞有效性,其中幾個關鍵人物,讓章程等人找到了突破口。

付輝說了,現在整個沿海的情況都不好,已經有很久沒有貨源進入沿海,尤其是作爲最大上遊賣家的萬東成,如今據說都退休了,直接讓沿海的圈子都幾乎要崩塌了。

底層的下遊賣家做分銷多年,基本都是直接從萬東成那拿貨,轉而再進行分銷處理。

萬東成的這一模式,是将風險轉嫁到其他人身上,而把自己身上摘得幹幹淨淨,不留一絲痕迹。

但弊端如今也顯現出來了,一旦萬東成那邊卡死了,底層這些分銷賣家,日子就很難過了。

了解到現在這個情況,對章程跟陳燃他們來說,就是一個突破口!

已經是清晨,一夜沒睡的章程,眼睛裏滿是血絲,但依舊看得出他臉上的興奮,不知疲倦。

“章科,燃哥,你們先吃點早餐。”陳露穎走了進來,手裏提着豆漿和包子。

章程接過,遞了一份給陳燃,立刻吃了起來,邊吃邊道:“劉成傑是個口子,他跟的是萬東成的心腹黑巾,從他這入手,就有機會接觸到黑巾。”

“據說所知,這黑巾現在對萬東成,也有些不滿。”

陳燃喝了一口豆漿,盯着章程:“你是如何得知的?”

章程一笑:“自然有我的渠道。”

“還真是夠隐秘的。”陳燃抓了個包子塞進嘴裏。

……

章程有自己的線人渠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幹他們這一行的,不發展幾個線人,是很難開展工作的。

爲了線人的安全,這種關系基本都藏得很深,不會輕易暴露,算是對線人的一種保護。

不過,章程能了解到黑巾這個層面的信息,陳燃猜得到這個線人的身份恐怕也不簡單。

他看着老狐狸一般的章程,道:“如果能把黑巾跟萬東成的關系弄僵,機會就有了。”

越是這種心腹,對萬東成的了解就越深,越多年的忠心結果換來的是日子越發艱難,這其中的怨氣可不會小。

人性就是如此,尤其是這種以利益爲上的圈子。

章程同意:“所以突破口就是黑巾這裏。”

“但要打開這個突破口,劉成傑是第一個問題。”

直接抓人不現實,哪怕從付輝那得到不少關于劉成傑犯罪的證據,可以将他釘死,但這意義不大。

劉成傑存在的意義,是爲了接近黑巾,爲了打開黑巾這個缺口。

單純将劉成傑抓起來,隻是割去一塊腐肉而已,并不能對大局有什麽影響。

更何況,章程他們現在不敢輕舉妄動。

萬東成按兵不動,他們自然也不能有什麽大動作,以免打草驚蛇。

尤其是現在聯系不上許一山,章程心中隐隐感覺,萬東成其實一直都在觀察形勢,後續肯定會有動作,他不可能看着好不容易掌控的沿海市場分崩離析。

現在,就看誰更耐得住性子了。

陳燃跟章程兩個人彼此相視一眼,都知道現在的形勢趨于一種平衡,要打開一個突破口,就需要有人打破這個平衡的狀态。

萬東成自然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這隻老狐狸在等機會,不會輕易露出馬腳。

而章程他們這邊同樣不能動手,哪怕手裏已經掌控了一些證據,可以将一些馬仔抓起來定罪,但這沒有太大意義。

他們要做的,是肅清沿海,将整個犯罪網絡一網打盡!

隻抓幾隻小魚小蝦,動不了根本,那就是浪費機會。

“喬雨姗。”

突然間,兩個人同時開口。

萬東成不動手,章程不能動手,那現在唯一能打破平衡的人,就是喬雨姗了。

作爲第三方勢力,如今的喬雨姗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揪出夏偉,給她父親報仇。她同樣需要從萬東成這裏入手,畢竟現在能聯系到夏偉這個狡猾家夥的人,隻有萬東成了。

“你跟我想的一樣。”

章程道,“這個時候,恐怕喬雨姗出手最合适。”

“隻是,我們不能開這個口。”

他們不可能直接找喬雨姗合作。

想到這,章程笑了一聲:“喬雨姗倒是主動邀請你合作,現在想想,我們會不會錯過機會了?”

“不會。”

陳燃搖頭,“你覺得以她的能耐,會不知道我在幫你做事?”

他頓了頓,将喝完的豆漿杯處理好,丢進垃圾桶裏。

“這個女人很聰明,沒我們想象得那麽簡單。她敢重回海城,肯定就是有所準備。”

“那你打算怎麽做?”

章程不能出手,現在就需要陳燃了。

陳燃的身份自由,當前既不屬于特種大隊,也不屬于他緝毒大隊,還有一身過硬的本領,若隻是普通人,章程也不可能讓陳燃去送死。

“這就要看,我跟喬雨姗有沒有默契了。”

陳燃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着,敲打出一陣節奏感。

章程一下子就明白了。

……

紅太陽台球城,位于海豐區,周圍都是網吧、KTV等娛樂場所。

在這一片,紅太陽台球城算是很有名氣,畢竟背後的老闆據說背景極強,從來就沒人敢在這裏鬧事。

“啪!”

台球撞擊的聲音,清脆不已。

足足近千平方的場地,擺滿了台球桌。

一大早剛營業,還沒什麽生意,前台美女都隻是坐着拿手機玩遊戲。

不遠處單獨隔開了一間辦公室,此刻裏面傳來陣陣茶香。

“早上喝茶,倒是很舒服啊。”

辦公室隔音效果很好,聽不到外面台球撞擊的聲音,香薰釋放着香氣,讓整個辦公室聞起來很舒服。

坐在那的劉成傑泡茶,見朋友老六要抽煙,直接道:“在我這别抽煙。”

老六笑了笑,收起了煙:“這麽早把我喊來,不會隻是要請我喝茶吧?”

“付輝被抓了。”

劉成傑臉色不好看。

這兩天他甚至都沒有怎麽睡,也沒有回家,天天就呆在這個辦公室裏。

“我聽說了,這小子嘴很嚴,怕什麽。”老六喝了一口茶,咂咂嘴,“他爹媽女人都在你手裏,你覺得他敢說你的事情?”

劉成傑搖頭:“這我倒不擔心。”

他輕輕搖晃着茶杯,聞着茶香,“付輝跟了我很多年,知道我是什麽人,他要說了,那他家人活不到明天。”

“我擔心的是,警方那邊是不是盯上咱們了?”

“想多了。”

老六掏出煙,煙瘾上來了不抽很難受。

劉成傑這次沒說什麽。

吧嗒——

打火機點燃香煙,老六微微眯着眼睛,靠在沙發上,一臉的不屑:“我已經問過朋友了,最近不會有什麽大動作。付輝被起訴的罪名是故意傷害罪,跟你的貨,是沒有什麽關系。”

那批被苗豐夫婦偷走的貨,算是意外吧。

“老六,你消息廣,确定麽?”

“不确定的話,我現在還能安然喝茶?”老六呲之以鼻。

沒點關系人脈,還敢在這個圈子混?死都不懂是怎麽死的!

“付輝那邊倒是不用擔心,看守所裏我同樣安排人盯着了,要有什麽異常,我們會第一時間知道。”

“現在比較麻煩的問題是,貨!”

老六伸出一根手指,“一個月了!已經一個月沒有貨了!再這樣下去,客人都要跑,我們喝西北風去啊?”

劉成傑有些爲難。

他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想拿,是我也拿不到。我比你還急,你以爲每天來我這打球的人,真是因爲那破台球好玩啊?”

“想辦法啊!”老六聲音高了起來。

似乎感覺自己嗓門大了,他又忙壓低聲音,“你跟的是黑巾!他都沒有貨?開什麽玩笑!他是萬東成的人,現在沿海唯一能進貨的就是萬東成,找黑巾!他肯定有!”

“兄弟,咱們這麽多人要吃要喝,你信不信再過半個月,再拿不出貨來,底下那幫兄弟能反過來把你吃了!”

……

劉成傑臉色更不好看了。

身在這種圈子裏,他見多了血雨腥風,爲了利益就算是自己的兄弟都能出賣,又有誰能信得過?

大家跟着自己有肉吃有錢花,他們就會喊自己大哥,可一旦這些利益沒有了,那些昔日的手下,隻會變成兇狠的狼!

他一邊倒茶,讓自己看起來依舊保持平靜,可臉上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

“黑巾那邊,也拿不到貨了。”

劉成傑頭疼不已,就上次被苗豐夫婦偷走的那一批,就已經是他求了黑巾很多次,才弄到手的。

哪裏想到這一個意外,付輝被抓,貨也沒了。

現在再讓他去找黑巾?黑巾不殺了自己才怪。

“那就沒辦法了。”

老六歎了一口氣,“我也幫不了你。”

他茶也不喝了,臉上的表情明顯變了,似乎劉成傑剛說自己拿不到貨,老六便要翻臉不認人了,就跟他剛剛說的一樣。

有錢賺,大家就是兄弟,沒錢賺,誰願意跟着喝西北風?

劉成傑沒理會老六的表情,心中思索着該怎麽解決當下這個問題。沿海最大的貨源斷貨了,就連他老大黑巾都拿不到貨,他知道黑巾手裏肯定還有存貨,但也不多,是不會輕易再給自己了。

爲難啊。

上頭壓着不讓自己活,底下的人追着,一張張血盆大口等着,稍不小心,自己怕是要被他們咬得血肉模糊!

“就沒有點别的辦法?”

老六瞥了劉成傑一眼,語氣明顯沒那麽客氣,“這沿海萬東成都不進貨,準備退休了,難道其他人就沒有貨源?”

“我們爲什麽非要被萬東成壓榨啊?”

劉成傑擡頭看了老六一眼,臉色微微泛冷:“老六,我提醒你一句,在沿海你最好不要說這樣的話,否則什麽時候死了,别怪我沒提醒你!”

“萬總也是你可以随便說的?”

他盯着老六,冷笑一聲:“他掌控整個沿海的時候,你還隻是個喽啰,不知道他身邊那頭惡狼有多可怕,我想你也不會想知道。”

老六沒有說話,他是聽說過那頭惡狼的名聲,當年在短短時間掃蕩整個沿海,幫助萬東成掌控圈子的可怕人物啊。

人的名,樹的影,有的人現在不需要出手,更不需要露面,隻要他的名字在那,就有足夠的威懾力!

“那你說怎麽辦?”

老六也急了,“飯總要吃吧?手下那些兄弟都在等,可等不了啊!”

劉成傑沉默,看着桌上的茶杯,裏面茶葉漂浮,依舊還在散發着熱氣,香味撲鼻他卻沒有一點享受的心情。

“聽說,夜夢酒吧那邊有貨。”

半天,劉成傑開口,眼角微微抽動,“你認識麽?”

“不認識。”老六盯着劉成傑,“你想從那邊拿貨?你找死麽!”

那是背叛黑巾的行爲,更是背叛萬東成的行爲,他自己剛剛才說不敢得罪萬東成,現在卻想幹這樣铤而走險的事情?

劉成傑絕對是瘋了!

“你難道不知道,那夜夢酒吧的人,就是來海城攪渾水的?他們一直在挑釁萬東成,你現在……”

“誰說我是要花錢買?”

劉成傑臉上浮上一絲狠戾。

“難道?”

老六整個人坐直了身子,拳頭微微握起,“你沒開玩笑?”

“都什麽時候了,我還有心情跟你開玩笑麽?”

“哼,走到這份上,活命比什麽都重要!那夜夢酒吧我查過了,沒有什麽特殊的背景,老闆還是個女人,她恐怕都還不知道海城是誰的地盤吧?”

劉成傑将杯子裏的茶倒了,“想在海城分蛋糕吃,問過我了麽?”

老六嘴唇動了動,沒想到劉成傑會有這種想法,不過這樣看來劉成傑恐怕早就在打夜夢酒吧的主意了。

“什麽時候動手?”老六也是個狠角色。

劉成傑嘴角抽動,盯着老六,有點瘋狂:“等我的人來信息,隻要發現他們的貨,我們立刻動手!”

他不是沒做準備,甚至早就做好了準備,本來安插人到夜夢酒吧是爲了幫黑巾盯梢,了解對方的底細,但現在看來,自己這一手準備有了更重要的作用。

早在夜夢酒吧入駐後幾天剛招服務員,劉成傑就已經敏感地注意到了,早早将自己的人送了進去。

要在海城站得穩,就得時刻注意當地的一切風吹草動,小心使得萬年船啊。

隻是,劉成傑并不知道,夜夢酒吧的老闆娘雖然是個女人,卻不是一個普通女人。

此刻。

喬雨姗的辦公室,她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桌上放着高腳杯,裏面的紅酒正散發着香氣。而在她的面前,跪着一個身穿服務員工作制服的年輕男子,一張臉已經腫了起來,嘴角還有鮮血流出。

“你、你早就知道我别有用心,爲什麽……”

“爲什麽還留着你?”

喬雨姗看了他一眼,臉色平靜,“留着一隻螞蟻,我想什麽時候踩死就什麽時候踩死,有區别麽。”

“你!”

喬雨姗身上散發着一種女王般的氣息,高高在上強勢無匹,若是喬建榮在這,恐怕會發現,這跟喬雨姗的母親,幾乎一模一樣。

“我敢進海城,就不怕人惦記。”喬雨姗拿起高腳杯,看着那年輕男子,“有時候,我還怕沒人惦記我。”

她一個眼神,身邊兩個心腹立刻上前,一把摟住男子的脖子,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

冰冷的刀鋒碰到皮膚,那種觸感讓人頭皮發麻!

男子急促呼吸,驚恐不已,想要掙紮又根本掙脫不開:“你!你要做什麽!你敢殺我!我大哥不會放過你的!”

匕首鋒利不已,已經割開了一絲皮膚,鮮血滲透出來,男子不敢再動,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反而讓喉嚨被割破!

那種臨死的恐懼,越發濃烈,讓他忍不住顫抖。

“我不喜歡别人威脅我。”

喬雨姗道,“尤其是沒有任何價值的人。”

男子見喬雨姗要下令動手,急忙道:“我、我有價值!我有價值!别殺我!”

“哦,你有什麽價值?”

喬雨姗笑看着他,點了點頭,匕首拿開了,那種刺骨的冰冷觸感消失,“你隻有一次機會,要是我不滿意的話,後果不用我說了吧。”

……

海城港口碼頭。

已然是深夜,依舊不時有船到港,作爲沿海城市,海城擁有的深水港每年吞吐量在全國都排名前列,每天不知道有多少貨物從這離開,又或者從天南地北來到海城。

大型起吊機發出轟鳴的聲音,将集裝箱按照規定要求擺放好,叉車來回走動,即便是深夜,依舊有人在忙碌。

一個集裝箱上,陳燃坐在那,眼睛在黑暗中,如同狼一般,散發着亮光。

在他身邊,跟着的是章程的助手小王。

“燃哥,晚上這邊真的會有動靜麽?”

小王沒有得到任何線人情報,章程那邊同樣沒有線索,陳燃卻說晚上這裏肯定有動靜,帶他過來蹲守。

章程交代了,讓小王跟着陳燃,全權聽從指揮,方便跟大隊聯系。

隻是什麽線索都沒有,陳燃又怎麽能确定呢?

“嗯,一會兒你記得拍照,将主要人員的面部特征拍下來。”陳燃點頭。

“那要不要跟章科說,加派人手?”

“不用,我們又不是來抓人。”

陳燃沒說,真要抓人,也用不着那麽多人來。今晚的目的不是抓人,而是來看戲,或者說演戲。

見陳燃一直在認真觀察,小王不敢再打擾,安靜站在一邊等待,同時也在學習,看看陳燃是怎麽行動的。

跟着陳燃的這個機會,他是拼了老命搶來的,大隊裏不知道多少人希望跟着陳燃辦事,能跟着他學點東西,這樣的好幾回,他可不能錯過。

一輛貨車開了進來,陳燃立刻提高了警惕。

他一招手,小王立刻明白,是目标出現了,真來了啊!

小王立刻拿出夜視相機做好準備。

貨車開到交貨區辦了手續,便徑直到了集裝箱前,從車上跳出幾個人打開集裝箱驗貨、裝車。

陳燃靜靜看着,渾然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小王看了半天,還是沒明白陳燃想做什麽。

“燃哥,那些貨都是什麽啊?”

“毒品。”

“啊?”

小王感覺腦袋轟鳴一聲,一整車的毒品?陳燃是哪裏來的線索,他們大隊都沒得到消息,有一批毒品要進海城啊。

這要不要彙報給章程,立刻出動兄弟抓捕他們。

他看了陳燃一眼,陳燃道:“都是假的。”

小王更暈了,陳燃什麽時候查看過,連是假的都已經知道了?

“拍好了麽?”

小王回過神來,用夜視相機将幾個裝貨的人面貌都拍了下來,點頭道:“已經拍好了,按照你的要求,都是正面照。”

陳燃從集裝箱上跳了下來,不管那些裝貨的人,直接回頭朝着他們的車走去:“看戲去。”

貨車從港口離開,陳燃他們開的貨車還在前面。

他故意開得很慢,擋着身後的貨車,被後車遠光燈閃了半天也不理會。

“媽的,哪裏來的新手,開這麽慢,超車,超過去。”

後面的貨車不耐煩,直接按了兩聲喇叭,轉向燈也不打,轟踩着油門直接超過陳燃的車。

陳燃依舊心平氣和,卻是做出有些惱羞成怒的模樣,回敬了對方遠光燈,按了兩聲喇叭,似乎在表達自己的不滿,旋即提高車速,始終跟着對方,保持一段安全距離。

“哼,還不服氣?新手就是新手。”前車副駕駛看了一眼後視鏡,“别管他,先送貨到指定地點。”

他們有任務在身,沒空跟這些小魚小蝦浪費時間。

身後,陳燃他們保持着距離,在前車看來,這隻是陳燃他們在開鬥氣車,畢竟是他們先挑釁的,可不會想到陳燃的目的本身就是要跟着他們。

看着距離被拉開越來越遠,小王忍不住道:“燃哥,我們要被甩開了。”

陳燃這故意挑釁的辦法的确很好,換做是他都想不到這樣隐藏自己,可陳燃的車故意開得慢,現在隻能隐約看見前車的尾燈了。

要是跟丢了,這一晚上不是白忙活了。

“跟人,是用心去跟,不是光靠眼睛。”

陳燃道,“你用眼睛去看,去跟,那别人也會發現你,若是遇上反偵察能力強的人,第一眼就識破了。”

“我們有經過這方面的訓練,對這類人會有所準備的。”

小王笑了笑,覺得自己還沒有那麽差,“畢竟我們也是專業的。”

“是麽。”

陳燃淡淡一笑,“那我們被跟蹤了,你怎麽沒有發現?”

聞言,小王臉色陡然一變,急忙轉頭看向後視鏡,身後遠處,隐隐有車燈光芒射出,跟他們保持着适當的距離,那是跟蹤他們的人?

“你以爲身後的也是普通的裝貨車?”陳燃淡淡道,“然而并不是,在我們進入港口的時候,他們就盯上我們了。”

小王額頭一陣冷汗,他是真的沒有發現,那陳燃都發現了,怎麽還這麽淡定,絲毫不把他們當一回事?

也就是說,他們在港口盯着别人,而自己又被藏在暗中的人盯着了。

“我跟前車保持距離,甚至要跟他們走不一樣的路線,是爲了什麽?”

“打消後面盯梢人的懷疑?”小王開竅了。

“看來你還是不夠專業啊。”

陳燃道。

他們都已經注意到自己,更是發現自己在港口監視前車的人,對于他們這種人,既然懷疑上了就絕對不會再改變看法,哪怕就是判斷錯了,他們也必須要堅持下去,又怎麽會再輕易打消懷疑?

小王這下是完全不明白了。

他看前車已經消失不見,連尾燈都看不到,而身後那輛車漸漸追了上來,來勢洶洶,兩個車燈就像黑夜中的猛獸,帶着嗜血的殺機!

“燃哥,那我們現在到底要做什麽?”

“截胡。”

陳燃腳下油門轟鳴,貨車引擎如發狂的獸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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