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一個雛兒,在陳凡面前天天大談男女之事,完全就是班門弄斧啊!
陳凡從來不插嘴,最多隻是淡淡害羞一笑,此刻想來,這厮心裏肯定在嘲笑自己,一隻雛兒,竟然在雄鷹面前,吹噓自己飛得夠高夠快。
米晧漲紅了臉,更是捶着心口,一副想要羞憤自殺的沖動。
差點沒忍住,沖進去提着陳凡的衣領怒罵他不夠仗義,被黃永傑好似拖着一條死狗一般,拖回了宿舍。
“鈴鈴鈴……”
每每自習,沉浸在學習之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還讓人有些意猶未盡。
也不知道是因爲書本裏的知識,還是身邊的女同學。
“謝謝你的筆。”
喬雨珊将筆還了回來,淺淺一笑,順道将一張紙遞給了陳凡,“作爲回報,你剛剛不會做的那道題,我幫你解答了,拿回去看。”
說完,她便站了起來,開始收拾書包。
陳凡還愣着,看了一眼那張草稿紙上,詳細寫着自己剛剛正冥思苦想的那道題正确的解答步驟,不由得慌了神。
見喬雨珊看過來,他的眼神閃過,更是慌亂。
那一抹好似做了賊一般的羞澀和緊張,沒能逃得過喬雨珊的眼睛,隻是陳凡這種大學之前甚至沒跟女孩子說過話的男生,哪裏敢直視一個女生。
尤其是這學院中,傳聞長得最好聽的女同學。
喬雨珊的眼神裏,有一種光,看着陳凡,帶着一絲玩味,似乎有些樂趣,又似乎根本沒有任何興趣。
隻是瞧見陳凡那略顯呆滞,明明想偷看自己,卻根本不敢的表情,她越發覺得好玩。
對,隻是好玩。
就像是遇上一隻獵物,收服獵物從來就沒有什麽讓人值得有意思,有意思的是,收服的過程。
不等陳凡反應,喬雨珊已經走了。
他心中頓時又是一陣空落落,好似那隻藏在心裏的野兔子,一下子消失無蹤。
留下的那張草稿紙上,似乎還留有一絲香水氣味,陳凡小心翼翼折疊起來,夾在書本裏,似乎空空蕩蕩的心,又填進了一些東西,讓他禁不住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收拾了書包,陳凡快步回了宿舍,怕晚了,會影響到室友休息。
剛推開宿舍的門,剛剛還亮着的燈,瞬間就滅了!
下一刻,一雙并不算有力的手,從後面一把摟住自己,扣着自己的雙手,吓得陳凡差點驚呼起來。
“有刺客……”
話還沒喊完,眼前黑漆漆的宿舍又霎時間亮了起來,陳凡看着自己的幾個室友站在那,而身後的米晧,已經摁着自己的肩膀,坐在椅子上。
幾個人的眸子裏,都帶着一種……不知道該怎麽描述的光芒。
“還有刺客,你看書看傻了吧。”
米晧哼了一聲,摸了摸鼻子,“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咱們宿舍的政策向來都是好的,早點交代,争取寬大處理。”
“你們可吓死我了。”
陳凡拍着胸口,可真是被吓着了,小時候被大黃狗撲過一回,要不是大哥陳燃一腳将黃狗踢飛,他怕已經被那發瘋的黃狗要咬死了。
剛剛那一下,他真以爲米晧就是那隻大黃狗。
想到這,陳凡下意識看了米晧一眼,沒曾想,似乎還真有幾分相像,他一時沒忍着,笑了出來。
“還敢笑!”
米晧拍在桌子上,義正言辭道,“兄弟們,看來要動刑了,不然這小子不招啊!傑哥!”
“末将在!”
黃永傑一聽,頓時上前,抱着陳凡,另外幾個人立刻脫下陳凡的鞋,拿起掃把,便掃動着他的腳丫子,讓陳凡癢得扭動身子,好似水桶裏打滾的泥鳅。
“别别别!你們要我說什麽,我說,我都說!”
陳凡連忙求饒,對自己這幫常人無法理解的室友,他隻能投降。
“那個院花學姐,是怎麽回事啊?”
米晧湊了過去,盯着陳凡,臉上帶着一種玩味,更帶着一種羨慕,“想不到啊,你這悶葫蘆竟然先我們一步下手,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他滿臉的悲憤,一把抱住陳凡的雙腿,“大哥!你才是我們的大哥,什麽時候下手的?怎麽得手的?上手了沒有?”
陳凡頓時漲紅了臉,聽到他們問喬雨珊,更是有一種做賊的感覺。
自從認識這些室友,尤其是自诩情場聖人的米晧之後,對下手、得手以及上手代表的含義,可是深入地了解過了。
他也是第一次感覺自己前面十八年學的語文老師,完全都是不入流,竟然沒有教自己,同個詞語在不同語境下,竟然有這等奇妙的用法。
“還、還沒、沒有啊。”
陳凡這簡單的否認,在米晧等人眼來,那就是欲蓋彌彰啊!
看着陳凡那嬌羞欲滴的模樣,怎麽感覺不是陳凡下手,而是他被那院花學姐下手了呢?
霎時間,米晧幾個人,更是眼睛都赤紅了起來。
“你這是想羨慕死我們這些真正的帥哥啊!”
米晧就差沒雙膝跪地,雙手指天,大喊世道不公了。
“真沒有,我們就是在一個自習室自習,坐一塊而已。”陳凡的聲音很小,但在心裏,似乎那隻剛剛逃走的野兔子,又再次出現了。
心中隐隐,多了一絲期待。
“天天都坐一塊?”
黃永傑忍不住問道。
見陳凡微微點了點頭,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腦袋中有些缺氧。
“從軍訓開始,就坐一塊自習?”米晧不死心,繼續問道。
陳凡再次點了點頭。
宿舍頓時安靜了。
沒人說話,他們不敢說話,怕丢人!
在他們還在宿舍卧談會上吹着牛,大談英雄男子風花雪月的理論知識時,陳凡竟然已經暗暗下手,将這化工學院最美院花,收入囊中?
若不是學校對刀具管制嚴格,不允許任何宿舍存在這些利器,米晧等人怕是已經羞愧得學習東洋武士,切腹自盡了。
“凡哥,帶我們飛。”
許久,幾個室友心服口服,拱手連聲喊道。
陳凡張了張嘴,臉色漲紅:“真、真沒有,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沒……”
“懂!我們都懂!”
米晧一本正經道,“低調,要低調,我們都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