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與孫伏伽解決了可能發生嫌隙的隐患後,便繼續向前行去,孫伏伽看着林楓帶着衆人東拐西轉,好奇道:“子德,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
林楓笑了笑,道:“今夜我們要做的事,可不僅僅隻有對付四象組織這一件事,還有另一件事也很重要,不知孫郎中是否還記得我對金豐祿的安排?”
“金豐祿?”
孫伏伽聽到這個名字,大腦一瞬間就回想到了之前躲起來時,林楓說過的話。
在将金豐祿引去客棧時,林楓就向孫伏伽說過,金豐祿出于謹慎考慮,會将他藏起來的箱子轉移位置,也就是說,隻要盯着與金豐祿接觸過的人,就有找到那兩個箱子的機會。
隻是那時林楓還沒有結果,後來客棧的戰鬥打響,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了客棧上,以至于他們都忽略了這件事。
現在林楓突然提起,而且還是有明确目标的前行,這讓孫伏伽不由露出了期待與驚喜之色。
他連忙道:“難道……你知道金豐祿将那兩個箱子裏東西藏到了哪裏?”
林楓看向漸漸亮起的天色,夜盡天明,黑夜已然過去,他笑呵呵道:“在發出召喚金豐祿的命令後,我就命人盯着與金豐祿接觸的每一個人,而這時,我的人發現有一人從金豐祿宅邸的後門偷偷溜了出去,去到了金豐祿的一個庫房内,然後找人從那座庫房裏擡出了兩個看起來很漂亮的寶箱……”
“滾出去!”
金豐祿不夠謹慎嗎?不,他殺人幾乎沒有留下什麽有用的線索,已然謹慎到極點。
趙斜陽連忙看向林楓:“林寺正,可以進去了。”
宅邸大門朱漆早已脫落,顯得門扉十分斑駁,而此時這扇充滿着破敗氣息的大門,正緊緊地閉合着,宅邸内靜悄悄的,給人一種空置了至少十年的感覺。
聽到男子的話,孫伏伽等人連忙轉過頭,看着破敗的宅邸。
“這就是天意啊。”趙斜陽心裏不由浮現出這一句話,他覺得金豐祿無論遇到誰,就算不能将對方玩死,也能安然藏到這裏避過危機,但他偏偏遇到的就是林楓,唯一全方位克他的人。
“趙縣尉,你知道這座宅邸的情況嗎?”林楓開口詢問。
孫伏伽蹙眉道:“宅邸買賣,你們衙門應該有記錄吧?”
林楓微微點頭:“去吧,裏面應該還有一些賊人,小心些。”
“是!”
“強盜,強盜來了……”
剛說完,林楓腳步忽然一停。
男子看到林楓後,連忙快步走來,行禮道:“林寺正,他們擡着兩個箱子,就是進入了這座宅邸之内,之後再也沒有出來過。”
孫伏伽想了想,旋即點頭感慨道:“當真是狡兔三窟啊,金豐祿身爲神山縣第一富商,除了他自己的宅邸外,還擁有許多其他宅邸與商鋪,可誰又能想到,那些宅邸和商鋪都隻是爲了在明面上給我們看的,一旦發生意外,他真正會躲避的地方,會是這麽一座荒廢了足足十年的宅邸?”
說完,他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帶人來到了宅邸已經掉皮的牆壁下方。
他們爬上院牆,匍匐着身體向院子内看去,确定牆下沒有危險後,便紛紛跳了下去。
可以說,金豐祿各方面皆已經做到了極緻。
趙斜陽一聽,連忙道:“下官明白!”
趙斜陽二話不說,握緊橫刀,直接帶人沖了進去。
隻可惜,他想要對付的人是林楓,一個仿佛無死角的聰明人。
衆人聞言,内心都有些唏噓不已。
混雜的聲音不斷傳來,聽着這些聲音,林楓向孫伏伽笑道:“這些家夥還挺有頭腦,喊強盜……這是想引起附近百姓的注意,讓百姓們來幫他們,然後他們尋找機會逃走。”
“當然,我的人隻是遠遠盯着,并未親自去查看箱子裏有什麽,所以我也不好确定那是否就是布利多商隊那兩個箱子裏丢失的貨物……”
趙斜陽對神山縣的一切都如數家珍,此刻聽聞林楓詢問,一點遲疑都沒有,直接道:“回林寺正,這座宅邸曾經是一位商人的住處,這個商人在十年前于外地發生了意外,隻剩下一個夫人,其餘家人盡皆身亡,後來這個商人的夫人将宅邸賣了出去,返回了娘家,可這座宅邸卻一直沒有人來居住,所以宅邸究竟賣給了誰,至今我們也不知曉。”
然後一批人背靠着牆壁,雙手交叉,紮着馬步,看向對面的人。
他呵笑了一聲,淡淡道:“他一招走錯,便連躲進這安全屋的機會都沒有了,這麽一座十年前就準備好的退路,終究是連使用的機會都沒有。”
金豐祿不夠未雨綢缪嗎?也不!他十年前就爲自己準備好了退路。
孫伏伽一聽,臉上滿是激動,道:“兩個箱子,還是偷偷摸摸從後門離去……那明擺着就是受金豐祿之命轉移位置的,根本不用想,肯定就是我們要找的,來自西域商人勢力的秘密之物!”
趙斜陽道:“有記錄不假,但記錄上寫的人是一個中間商人的名字,這個商人也是爲其他人代爲購買的,後來這個商人離開神山縣去外地做生意,再也沒有回來,不知道是發生了意外,還是什麽情況,所以官府對這座宅邸的主人完全不知情。”
林楓笑了笑:“心中有鬼之人,必然内心時刻不安,總擔心會有暴露的那一天,所以爲自己準備一個退路很正常,隻可惜……”
以至于他的這些長處,連一點漣漪都沒有掀起來,便成爲了林楓與奎宿的博弈棋子,終究連給林楓造成一點麻煩的機會都沒有。
一開始宅邸内隻有腳步聲,但沒過多久,就有一些驚呼聲響起:“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
沒多久,就聽一道嘎吱刺耳的聲音響起,緊閉的破舊門扉從内部被打開。
林楓聽着趙斜陽的話,輕輕點頭,道:“原來如此,我就說金豐祿爲什麽敢将東西轉移到這裏,不出意外……”
那是金豐祿不夠果斷?更不是,在察覺到林楓懷疑他後,當機立斷動用西域護衛和自己的死士,對林楓發起突襲,将一切危機提前掐死。
林楓看向趙斜陽,道:“趙縣尉,接下來交給你了。”
隻見他的前方,是一座宅邸的大門,宅邸破敗,匾額斜着向下懸挂,匾額上的字因風吹日曬已然褪色的看不真切,門前正站着一個身着黑衣的男子。
看着孫伏伽激動的樣子,林楓笑了笑:“是否是我們要找的東西,很快就能知道了。”
“好了,過去的事不必再談。”
他看向衆人,聲線低沉,道:“這裏,應該是他留給自己最後的退路。”
對面同樣數量的人,迅速沖了過去,他們一躍而起,踩到了趙斜陽等人托起的掌心,然後趙斜陽等人便用力向上一擡……這些人借力跳起,雙手用力一抓,便直接攀到了高高的院牆之上。
孫伏伽聞言,轉頭看了一眼附近的宅院,隻見有些宅院的大門被打開了一道縫,可當裏面的人伸出腦袋看到林楓他們有這麽多人後,便連忙将腦袋縮了回去,同時伴随着砰的一聲,門被重重的關閉。
孫伏伽搖了搖頭,道:“隻可惜,他們算盤打錯了,沒人會幫他們。”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這是生命的自我保護機制,如果是親友至交,人們會抵抗這種機制來冒險,可他們和附近百姓非親非故,百姓們何必冒着危險來救他們?”
林楓笑了笑,對這種結果毫無任何意外。
這時,宅邸内的聲音漸漸減弱,林楓道:“看來麻煩已經解決了,孫郎中,我們進去吧。”
衆人邁步進入了宅邸之内。
剛進入,衆人便不由怔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意外。
隻見宅邸内部,鵝卵石鋪就的路面平整光滑,寬敞的院子是由一塊塊巨大的石闆鋪就的,上面十分幹淨。
院子的右側有一口水井,水井周圍是一個不大的花園,花園裏有幾棵蒼松筆直伫立。
地面上看不到任何的雜草。
這哪是十年無人居住的樣子?分明是一直有人在打理!
林楓看着這比自己院子都要幹淨的樣子,不由笑道:“有意思,外面看十年無人問津,仿佛被時光抛棄了,可裏面卻是如此精緻,看來這個金豐祿還是一個追求生活品質的人,哪怕這座宅邸可能一輩子都用不到,也要确保自己來到這裏時,能夠享受到不輸外面的一切。”
孫伏伽想了半天,最終蹦出一句話:“真的有錢。”
林楓聽着孫伏伽的評價,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
“林寺正。”
這時,趙斜陽快步走了過來,道:“下官在這座宅邸内發現了十五人藏匿在此,在我們亮出身份後,他們仍舊抵擋不願聽從命令,且還拿起武器要反抗,所以下官隻能下令對他們動手。”
“最終,這十五人有八人被當場斬殺,七人被活捉。”
“而這人……”
趙斜陽轉身指向身後被綁着的一個魁梧的,滿臉胡須的男子,道:“就是這些人的領頭者。”
林楓向胡須男子看去,還未開口,就聽一道聲音響起:“林寺正,從金豐祿宅邸後門偷偷溜走,将箱子搬走的人,就是他。”
這是林楓安排的探子的聲音。
聽到這話,林楓笑呵呵的看着雖然被繩子綁住,可仍舊不安分的用力掙紮的胡須男子,道:“金豐祿讓你藏的箱子呢?在何處?”
胡須男子雙眼怒視着林楓,嗓門很大:“什麽箱子?我不明白伱的意思!這是我的宅邸,你們無緣無故強闖我的宅邸,還殺我的人!我要向衙門舉報你們!”
林楓漆黑深邃的眸子盯着胡須男子,他安靜的等胡須男子說完,才淡淡道:“有人告訴過你,你在緊張時,眼皮會不自覺的跳嗎?有人告訴過你,你在說謊時,嘴角會下意識的抽着,視線會亂移嗎?”
胡須男子猛的一頓,剛剛還用力掙紮的他,如同被錘了一棒子。
林楓繼續道:“趙縣尉已經向你說過我們的身份,你還喊去衙門舉報?是太緊張了導緻大腦思緒停頓,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你的憤怒?本官可以教你一下,你可以大喊官府就能亂闖私宅胡亂殺人嗎?這天下還有公理可言嗎?天理公道何在?大唐律例何在?”
“來,喊吧,聲音悲憤一些,更能讓聽到的人感同身受。”
“……”
胡須男子直接懵了,他呆滞的看着林楓,一時間竟是不知該有什麽反應。
趙斜陽等人也都面面相觑,旋即一臉憐憫的看向胡須男子,連他的主子金豐祿在林楓面前都隻有被當成棋子随意擺弄的份,他哪來的勇氣和林楓叫嚣?
“再告訴你一件事。”
林楓看着僵在原地的胡須男子,繼續道:“金豐祿已經死了,他很不幸,被敵人關進了柴房内,而柴房正好被大火吞噬,他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你的主子已經沒了,你還要爲了一個死去的主子與朝廷抗衡?你就真的不想要一點活路?”
聽着林楓的話,胡須男子倏地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他按照金豐祿命令将箱子運到這裏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所以他完全不知道金豐祿的情況,根本不知道金豐祿已經死了。
此刻突聞噩耗,不亞于又被一棍子重重敲在了腦袋上。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他搖着頭,不願相信的樣子。
林楓從見到胡須男子第一面開始,就對他利用心理學的方法進行打擊和引導,先亂其心,再打擊其心防,胡須男子明顯已經無法再維持之前的冷靜。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不過是金豐祿的手下罷了,很多事都是聽他之令行事的,那未必是你們的本意,所以他該死,你們未必該死,他死了,你們也未必非要跟他一起去死。”
林楓趁熱打鐵,看着雙眼神色不斷閃爍,已經明顯有了動搖的胡須男子,道:“他若還活着,你們的忠誠可以讓很多人贊慨,但現在他已經死了,你們若還爲這麽一個大逆不道的賊子愚忠,而不去管你們家人的死活,那本官覺得,你們就真的太愚蠢,太可笑,也太無情了,連家人都不顧,你們算什麽男人!”
胡須男子緊緊地抿着嘴,額頭明顯有汗水滑落。
他低着頭,臉上不斷閃過掙紮與猶豫之色。
林楓見狀,知道隻差臨門一腳了,他道:“你們現在還有戴罪立功的機會,隻要好好配合我們,本官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許諾,絕不會讓你們的罪禍及家人,而且也可以對你們從輕進行處罰。”
胡須男子猛的擡起頭,雙眼緊緊盯着林楓,他說道:“我能信你?”
林楓淡淡道:“我林楓許的諾言,還從未食言過。”
胡須男子眼球不斷左右轉動,雙手不斷握拳又松開,他就這樣沉默了十幾息後,終于是深吸一口氣,咬牙道:“你們要找的箱子,在左側廂房靠北的第一個房間裏,房間的床榻能夠挪動,下面的地闆可以掀開,地闆下面就是一個密室。”
聽到胡須男子的話,衆人雙眼直接亮起,他們沒想到林楓真的三言兩語,就讓他乖乖開口。
“趙縣尉,還愣着幹什麽?”
林楓平靜道:“去吧,将箱子擡出來。”
趙斜陽連忙道:“下官這就去。”
說着,他便帶人直接向房間飛奔而去。
林楓沒有去看趙斜陽等人,視線仍落在胡須男子身上,他笑道:“恭喜你,做出了人生最正确的一個選擇。”
胡須男子苦笑道:“林寺正不用給我臉上貼金,我知道自己現在隻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金豐祿還活着,你的确背信棄義,但他死了,你效忠的人都沒了,還有什麽背信棄義一說?”
林楓安撫了胡須男子一句,讓其對金豐祿的背叛沒有太多的心理壓力,旋即直接轉移話題,道:“關于金豐祿,你了解多少?”
胡須男子道:“林寺正指的是?”
“金豐祿背後的勢力。”
刷的一下,胡須男子猛的擡起頭,再度瞪大眼睛,露出了無比驚愕之色。
看着胡須男子的反應,林楓笑道:“怎麽?對本官知曉金豐祿的這些事感到很詫異?”
胡須男子直到這一刻,才明白林楓究竟有多可怕,他深吸一口氣,點頭道:“确實,我沒想到林寺正會知道這些……明明林寺正來到神山縣才不到兩天而已。”
林楓笑容神秘莫測:“你以爲本官查案的名聲是怎麽來的?隻要本官想知道的事,至今爲止還沒有不知道的……說說吧,你知道多少。”
金豐祿既然在被自己懷疑的第一時間,就安排胡須男子負責箱子的轉移,足以說明他對胡須男子的信任,胡須男子應是金豐祿的心腹,絕對爲金豐祿做過不少事,也知道不少金豐祿的秘密。
正因此,林楓才會耗費時間和精力來收服胡須男子。
“我的确知道老爺背後有一個恐怖的勢力。”
胡須男子如實道:“在老爺尚未發家時,這個勢力找到了老爺,是他們幫助老爺發家的,給予了老爺需要的一切支持,讓老爺成爲了神山縣的第一富商,而老爺也要受到這個勢力的控制,爲其完成任務。”
天上不會掉餡餅,有收獲自然要有付出,一切都在命運裏标了價格。
林楓點了點頭,知道了西域商人勢力在大唐收買成員的方法。
“繼續。”
胡須男子繼續道:“這個勢力很神秘,每一次和老爺見面都秘密碰面,我跟随老爺的這些年,隻有一次偶然間碰到了他們,當時他們正在和老爺交談,我恰巧聽到了一些話。”
孫伏伽聽到這裏,直接前傾身體,道:“他們說了什麽?”
胡須男子蹙眉想了想,道:“當時我怕被他們發現,所以距離比較遠,聽得不是太真切,我隻聽清了一句完整的話。”
“什麽?”孫伏伽問道。
胡須男子道:“他們說……得将水攪渾,攪的暗潮洶湧,大浪翻天才有機會。”
“得将水攪渾,攪的暗潮洶湧,大浪翻天才有機會?”
孫伏伽聞言,不由琢磨着這句話的意思。
林楓也眯了眯眼睛,腦海同樣在分析這句話的意義,這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道:“你是什麽時候聽到的這些話?”
“貞觀二年的秋天。”
“貞觀二年秋?”林楓摸着下巴,眸光閃爍,若有所思。
“還有别的嗎?”林楓又問。
“有!”
胡須男子看向林楓,道:“他們說話的口音,聽起來像是西域那邊的人,有種野蠻的感覺。”
林楓與孫伏伽對視了一眼,神色已無意外。
“還有嗎?”孫伏伽繼續追問。
胡須男子搖了搖頭:“老爺的秘密我也不敢打聽,若不是那一次偶然遇到,我連這些都不會知道。”
林楓微微點頭,并不意外這些,西域商人勢力畢竟是比四象組織還要神秘的力量,他們謹慎小心,再正常不過。
能從胡須男子這裏得到這些情報,對林楓而言,已經有些驚喜了。
他想了想,道:“你可知這些年,他們都安排你的主子做過哪些事?完成過哪些任務?”
胡須男子搖着頭:“老爺做過很多事,但哪些事是他們讓做的,哪些事是老爺自己做的,我就不知道了。”
林楓一直關注着胡須男子的表情和下意識動作,他在說這些話時神色坦然,沒有任何躲閃,也沒有額外的下意識動作,這足以說明他并未說謊。
林楓想了想,道:“會寫字嗎?”
胡須男子點着頭:“會一點。”
“那就讓别人代筆吧。”
林楓道:“一會兒你将這些年你所知道的,金豐祿所做的事,詳細的說出來,特别是大事,對金豐祿而言有轉折的事,接觸過的身份特殊的人,如官員大儒其他富商之類的,以及他去過哪些城池,什麽時候去的,都要說出來。”
胡須男子爲了家人和自己活命,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忤逆林楓。
見胡須男子點頭,林楓直接道:“來人,帶他去做口供。”
很快,就有人将胡須男子帶到了一旁的房間裏,進行記錄。
孫伏伽看着這一幕,道:“子德,你這是想要從金豐祿的身上,找到西域商人勢力的其他人?”
林楓對孫伏伽沒有隐瞞,他說道:“西域商人勢力既然從零将金豐祿培養成一介大商人,絕不會浪費金豐祿。”
“所以這些年,金豐祿一定爲西域商人勢力做過不少事,故此從金豐祿這些年的行蹤出發,從他做過的事與接觸的人進行分析,也許就能找到一些平日裏我們發現不了的異常和秘密,也許……西域商人勢力的神秘面紗,真的在他這裏,就有揭開的機會。”
孫伏伽想了想,旋即點頭:“确實有這樣的機會,不過這個任務量可浩大。”
林楓笑呵呵道:“正巧返回長安的路上覺得無聊呢,這不……有解悶的東西了。”
林楓積極樂觀的态度,總是讓孫伏伽感慨,仿佛在林楓面前,任何的枯燥勞累的事,都能變成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一樣。
孫伏伽剛要說什麽,忽然,趙斜陽激動的聲音突然傳來:“箱子找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