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蔡翁義的話,林楓眸中精光陡然一閃。
孫伏伽和趙十五更是瞬間擡起頭,雙眼直勾勾的看着蔡翁義。
那熾熱的目光,盯的蔡翁義都有些頭皮發麻了,他忍不住道:“這钗子怎麽了嗎?爲何林寺丞會有我家祖傳钗子的畫像?”
林楓眸光閃了閃,他沒有如孫伏伽和趙十五那樣意外,更沒有他們那樣急切。
“蔡縣令,借一步說話。”
說着,他和孫伏伽帶着蔡翁義離開了人群,又讓趙十五守在一旁,避免其他人靠近。
之後林楓才向蔡翁義說道:“蔡縣令再仔細看看,真的一模一樣?”
蔡翁義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忽然咦了一聲:“乍一看一模一樣,可仔細一看,那钗花略有不同,雖然都是鳳凰,可鳳凰的神态動作還是不太一樣的。”
林楓點了點頭,他得到的兩枚金钗,也是在钗花處有些許不同。
蔡翁義的話,更加驗證了蔡翁義那所謂的祖上傳下的金钗,正是四象組織一直在尋找的金钗。
他看向蔡翁義,問道:“對這枚金钗,蔡縣令知道多少?”
蔡翁義有些不明白林楓的意思,他皺眉道:“林寺丞指的是?”
林楓道:“金钗的傳說,或者你們家傳下來時,有沒有說過這金钗的意義?”
蔡翁義搖了搖頭。
孫伏伽見狀,連忙問道:“沒有?你們祖上傳下這枚金钗時,沒有說過任何關于它的事?”
蔡翁義歎息一聲,道:“不瞞林寺丞,在我小的時候,我父母就因爲意外身亡了,我是被父親的結拜兄弟收養的,按照我義父說法,這枚金钗是我父親臨死前,拜托他交給我的。”
“所以我隻知道這枚金钗是祖上傳下來的,其他的并不知道。”
孫伏伽聞言,眉頭不由皺起。
若是呂後十二钗的傳說是真的,那就說明蔡翁義的祖輩,很可能是當年呂後選擇的十二個呂家後人之一。
但蔡翁義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身亡了,導緻這枚金钗不是順利從他父親那裏傳到他手中的。
他也因此完全不知道這枚金钗的意義,更不知道什麽傳說。
這樣的話……即便他們找到了金钗的傳承者,也沒有任何用啊!
蔡翁義什麽都不知道,那他們連判斷金钗的傳說是真是假都做不到。
他不由有些失望。
“對了。”
蔡翁義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看向林楓,道:“我父親臨死前,除了讓義父将金钗交給我,還讓義父囑托我一件事。”
“什麽事?”孫伏伽忙看向蔡翁義。
蔡翁義說道:“他說……讓我等一個人。”
“一個人?”
林楓眸光微閃:“什麽人?”
蔡翁義搖着頭,說道:“我父親沒來得及說是什麽人,就去世了。”
林楓與孫伏伽對視了一眼。
這個什麽人,是西域商人給出的傳說裏,沒有的信息。
是西域商人給漏掉了?
若是漏掉了,是故意漏掉的,還是不小心漏掉的?
亦或者,西域商人給的傳說其實是假的,這十二钗就不是呂後十二钗,或者說是呂後十二钗,但十二钗背後隐藏的,不是無盡的财寶?
林楓沉思片刻,他看向蔡翁義,道:“那枚金钗現在在哪?”
孫伏伽也忙看向蔡翁義。
蔡翁義有些猶豫,道:“不在我這裏。”
林楓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蔡翁義意外。
林楓說道:“以周正的本事,知道了金钗在伱那裏,肯定偷偷去找過,如果能直接偷走,他肯定早就偷走了,豈會再這般算計你?”
蔡翁義一怔,他不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林寺丞的意思是說……周正,他這般算計我,算計的我家破人亡,爲的就是那麽一枚小小的金钗?”
林楓明白蔡翁義的不敢置信,他歎息點頭:“很遺憾,這就是事實,而且因爲這枚金钗死的人,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蔡翁義瞳孔擴張,臉色發白。
林楓看着他,道:“周正在你家裏沒有找到金钗,所以沒辦法,他想要得到金钗,隻能從你嘴裏得到,但他又不能直接向你索要,畢竟金钗的事以後未必不會暴露,一旦有其他人知道他向你索要金钗的事,他就會暴露。”
“而他也不能将你抓起來,暗中對你進行拷問,那樣的話,即便他得到了金钗,即便他殺你滅口……可你是朝廷命官,朝廷命官出了事,可是會引起朝廷重視的。”
“朝廷絕對會嚴查,他也會有暴露的危險。”
“故此,他才想出了這樣的法子,通過算計你,讓你落得流放的下場。”
“而流放你也知道……”
林楓緩緩道:“有多少人死于流放途中?又有多少人堅持不住死在流放之地?更别說那個時候你已經不是朝廷命官,在那偏僻的地方你是死是活,怎麽死的,又有誰會在意?”
“那樣的話,他讓自己的同夥對你進行拷問,那便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蔡翁義怔怔的站在那裏,隻覺得頭皮發麻,隻覺得手腳冰涼,本以爲自己已經知道了周正的全部算計了,可現在他才明白來龍去脈。
才明白自己早已經被周正這條毒蛇給盯上了。
倘若沒有林楓,可能自己真的就要因爲這麽一枚小小的钗子,死在流放之所了。
林楓看向蔡翁義,道:“金钗不在你這裏,在什麽地方?蔡縣令,你該明白,這枚金钗對你來說,屬于匹夫之璧,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早些告訴我們,讓我們拿走金钗,你也才能安全。”
“否則,一個周正沒了,還會有無數的周正再來尋你。”
“可那時,你未必能遇到下一個本官了。”
蔡翁義臉色陡變,他再也不敢隐瞞,直接道:“其實,那枚金钗,被……被我夫人送人了。”
“送人?”孫伏伽無比意外:“那不是你祖傳的金钗嗎?怎麽還會送人?”
蔡翁義抿了抿嘴,然後低頭歎息:“是我祖傳的金钗,但一來我不知道這金钗有什麽用,正所謂崽賣爺田心不疼,我不是太在意這金钗的。”
“二來……若是能用這枚祖傳的金钗換一個前程,我相信我的祖輩也肯定會願意的。”
林楓眯着眼睛:“前程?”
蔡翁義歎了口氣,道:“陛下登基之前,我就是縣令了,之前在其他縣城做縣令,後來被調到了這裏,這麽多年一直被困在小小的縣城,我心中很焦慮。”
“我知道,若再不晉升,恐怕這輩子我都不會有機會了。”
“我夫人知道我的煩心事,便提議,去找個關系……正巧她在嫁給我之前,有一個遠親姐姐嫁給了吏部的員外郎鄧勳,所以她就帶了些禮物,送給了鄧勳夫人,想讓其幫忙在鄧勳面前爲我美言幾句。”
“而那枚金钗,就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重禮。”
林楓點了點頭,他明白了。
蔡翁義想要升遷,所以其夫人将金钗送給了擔任吏部員外郎的鄧勳夫人,想讓其夫人吹吹枕邊風。
吏部負責官員的任免、考課、升降、勳封、調動等事務,若是鄧勳願意幫忙,或許蔡翁義原本得不到的機會,就能落在他腦袋上。
怪不得蔡翁義剛才扭捏不願說,這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林楓微微颔首:“本官明白了,蔡縣令去休息一下吧,若是後續關于金钗的事情,又想到了什麽,可以讓人告知本官。”
蔡翁義長長吐出一口氣,連忙點頭。
看着蔡翁義離去,孫伏伽忙道:“金钗在鄧員外郎的夫人那裏,怎麽處理?”
林楓想了想,道:“立即給蕭公他們傳信,讓蕭公他們取走吧。”
“金钗在鄧夫人手中的事若是被四象組織的人知曉,那鄧夫人很可能就是下一個蔡翁義了,直接取走能讓其安全。”
孫伏伽猶豫了一下,說道:“子德,我有一個不同的想法……我們難得先四象組織一步得知金钗的具體下落,你說……我們能否借此機會利用一下?”
林楓自然明白孫伏伽的意思,他笑道:“你想利用這枚金钗設套,引四象組織上鈎?”
孫伏伽點頭。
林楓說道:“其實我也想過,甚至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孫伏伽怔了一下:“你也想到了?那你?”
林楓搖頭道:“可這個念頭一起,就被我給否決了。因爲我們已經抓住周正了,這個消息不可能藏得住的,四象組織的人會迅速知曉,而他們一旦知曉了這件事,就會明白我們已經知曉蔡翁義手中那枚金钗的下落了。”
“這種情況下,他們如何察覺不到鄧夫人手中的金钗是圈套?他們組織的人本就無比謹慎,自是不會明知是圈套還要往裏鑽。”
孫伏伽蹙眉想了想,旋即點頭,歎息道:“倒也是,謹慎如他們,别說是明顯的圈套了,但凡有一點可能性是陷阱,他們都不會上鈎……是我忽視了這一點。”
他不再耽擱:“我立即讓人去傳信。”
說着,便迅速轉身,向侍衛吩咐任務。
然後侍衛沒有任何遲疑,直接下山離去。
林楓他們乘坐馬車返回的速度,怎麽都比不過侍衛騎馬的速度。
并且侍衛還能在驿站換乘其他馬匹,速度會比林楓他們快上兩倍還多。
他們難得先一步于四象組織知道金钗的具體下落,自是該抓緊時間,先四象組織得到金钗。
做完這些後,孫伏伽松了口氣,他返回林楓身旁,道:“這一次綏州之行,也算是圓滿了,查明了事情的真相,抓住了四象組織的賊人,還知曉了金钗的下落……隻可惜。”
他看向蔡翁義的身影,道:“蔡縣令對金钗的事情知道的太少了,否則我們的收獲就更多了。”
林楓笑了笑:“雖然蔡縣令知道的事情不多,但也還是幫我們補上了一塊金钗秘密的拼圖了。”
孫伏伽疑惑看向林楓,林楓說道:“我們現在雖然無法确定金钗的傳說是否準确,但至少我們知道……這金钗果真是有傳承的,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
“并且蔡縣令還告訴了我們一個之前我們不知道的信息……他們這些持有金钗的人,在等待一個人的到來。”
孫伏伽問道:“什麽人?”
林楓搖了搖頭,眺望湛藍蒼穹:“不知道啊。”
“不過我們是否可以大膽推測一下?”
“推測?”孫伏伽忙看向林楓。
林楓眯了眯眼睛,一邊整理已有線索,一邊大膽推測,說道:“在不知多少年前,有這樣一群人,他們因爲某些原因,不得不分散隐匿起來,而金钗就是他們的信物,當然……金钗本身也可能藏有秘密,隻有金钗湊齊了,才能開啓那個秘密。”
“而爲了防止有人被抓,洩露出其他人的秘密,讓其他人面臨危險……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推斷……他們彼此并不知道其他人隐姓埋名的身份和地點,這樣即便有人被發現,也不會牽連其他人。”
孫伏伽想了想,旋即點着頭,道:“的确有這種可能。”
林楓笑了笑,繼續道:“可天下這麽大,這些人一旦完全分開,萬一危險度過了,想要重新聚合,但又找不到對方了又怎麽辦?”
孫伏伽正思考着,林楓的聲音響起:“這時,蔡縣令給我們的信息就有用處了。”
孫伏伽忙看向林楓。
隻聽林楓道:“蔡縣令說他們在等一個人……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有這樣一個人,他的地位最高,他的聲望最重,其他人什麽身份,藏于何處,都是他安排的,所以隻有他是知道其他所有人的身份和下落的,也隻有他能找到其他人。”
“若是真的度過了危險,需要所有人重新聚合,那麽他就能夠找到其他人。”
孫伏伽眼眸亮起,他不由道:“很有可能!子德你這推斷,完全和蔡縣令的話對應上了,也許真相就是這樣!”
林楓笑着搖了搖頭:“這隻是我根據有限的情報,進行大膽的推斷罷了,這未必就是事實……我們得到的線索還是太有限了。”
“不過……在我們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有個思路總比沒有思路強。”
他看向孫伏伽,道:“所以接下來我們不僅要找金钗的下落,也要找一找這個人……當然這個人這麽多年肯定已經死了,但他必然還有後人。”
“蔡縣令父親都還記得要等這個人,說明持有金钗的其他傳承人,也可能都還在等他……一旦這個人出現,恐怕……”
林楓眯了眯眼睛,緩緩道:“會發生什麽我們意料不到的變故啊。”
孫伏伽心中不由一凜,原本四象組織,西域商人,就已經讓他覺得神秘莫測了。
現在沒想到,又出現了一個金钗的關鍵人物!而這個人,很可能知曉所有金钗的下落,并且所有金钗的主人都在等着他的到來!
那他一旦出現,會發生什麽事?
他隻覺得此時大唐看不見的地方,正有恐怖的暗流在洶湧,有無數的漩渦在碰撞。
這時,孫伏伽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突然看向林楓,道:“子德,你說蔡縣令父親在等待的人知道其他金钗傳承者的下落,而現在我們已知的,是西域商人一個人就掌握着至少兩枚金钗。”
“他既然掌握兩枚金钗,就說明肯定與兩個金钗的傳承者接觸了。”
“你說……”
孫伏伽深吸一口氣:“這個西域商人,有沒有可能就是那個關鍵人物?”
林楓想了想,旋即搖了搖頭:“線索太少,我也不敢确定。”
“可能他就是那個關鍵人物,可能關鍵人物被西域商人控制了,可能西域商人就是巧合的知道了什麽……想要進一步确認,必須還有更多的線索才行。”
孫伏伽隻覺得頭疼得不行,真的是知道的秘密越多,反而疑惑也越多了。
他隻覺得頭頂的烏雲之上,是更濃更重的,密密麻麻的,遮天蔽日的烏雲,根本看不到絲毫烏雲背後的蒼穹。
林楓看着孫伏伽頭疼的樣子,倒是沒有那般發愁。
他笑道:“無論西域商人和關鍵人物是不是一個人,無論他們之間是什麽關系,無論四象組織究竟是被騙的,還是也知道什麽……都不重要。”
孫伏伽一怔,不由看向林楓。
林楓說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金钗本身!他們需要金钗,而我們已經掌握了兩枚,馬上就要獲得第三枚了,這就是我們的底氣。”
“這就如同賭桌上的砝碼,沒有金钗上不了賭桌,有了金钗……我們便已經是這賭桌上的一員了,誰也沒法略過我們!”
陽光穿過樹葉空隙,落在林楓身上,好像爲林楓披上了一身刺目的披風,林楓笑容就和剛剛斷案時一樣從容,他看着孫伏伽,緩緩道:“也就是說,無論誰想要湊齊金钗,都繞不開我們。”
“四象組織如此,金钗的傳承者們等待的關鍵之人也是如此!”
“所以,孫郎中,别那麽發愁……真正該愁的是這些陰影中的老鼠才是。”
“優勢在我們這裏。”
孫伏伽聽着林楓的話,哪怕林楓隻是用最平靜的語氣,卻都讓孫伏伽隻覺得内心熱血沸騰。
他不由道:“子德,你真的太會安慰人了。”
林楓笑着搖了搖頭:“我隻是在說實話……”
“好了,想再多也沒用,還是該立足當下!”
林楓轉身,一邊走,一邊道:“接下來……繼續調查四象組織的秘密,繼續破解他們的陰謀,繼續尋找其他金钗,繼續尋找西域商人的下落,以及……開始尋找金钗傳承者們等待的關鍵之人……孫郎中,我們可沒時間在這裏苦惱。”
…………
一個時辰後。
綏州城門。
林楓等人準備離開。
他站在馬車旁,看着趙明路。
趙明路有些不舍:“恩公,又是這麽着急就要離開嗎?我還想請恩公喝酒,好好感謝恩公,上一次恩公就是連夜離開的,走的十分匆忙,讓我想謝恩公都沒機會,這一次又是這般。”
林楓笑道:“你能專門從商州趕來給我送人,我就已經能感受到你對我的感謝了。”
他看着雙目有神,和第一次見面時判若兩人的趙明路,又說道:“将至,你可知本官看到你後,其實十分高興。”
趙明路道:“高興?”
林楓點頭道:“本官的高興,不是因爲你跋山涉水,專門将韓成林給本官送來,而是因爲你比起我們初見時,有了生機,有了希望,是一個真正的活生生的人了。”
“這讓本官知道,你沒有辜負本官辛苦的爲你洗刷冤屈,你也沒有辜負你父親對你的期望。”
趙明路聽着林楓的話,不由道:“我怎麽可能會辜負恩公,會辜負父親!”
林楓笑着點頭:“繼續這樣,好好活着,你未來過的越好,本官就越高興……這頓酒算本官欠你的,以後你若去長安,本官請你不醉不歸。”
趙明路重重點頭,忙說道:“恩公,這一次可一定說好了,不能反悔。”
林楓笑道:“本官何時騙過你?”
說着,林楓又看向趙明路身旁的蔡翁義,蔡翁義已經被證實從始至終都是被算計的,他本身沒有斷錯案,也沒有收受賄賂,自然該無罪釋放,官複原職。
“蔡縣令。”林楓開口。
蔡翁義連忙行禮,即便他臉上仍舊帶着悲痛,可在面對林楓時,仍十分的恭敬,帶着發自内心的感激,道:“林寺丞。”
林楓看着他:“你也算是從鬼門關前走過一趟的人了,也該看開一些了,你夫人的事……本官也爲你感到遺憾,但人死不能複生,活着的人還是要向前看的。”
蔡翁義想起自己的夫人,内心就不由有些沉重,他深吸一口氣,道:“隻要周正這個卑鄙小人能得到應有的懲罰,下官就無憾了。”
林楓笑道:“放心吧,希望他死的人太多了,他不可能逃脫制裁的。”
蔡翁義重重點頭,他看向林楓:“林寺丞,大恩不言謝……以後林寺丞但凡有任何需要下官的地方,隻要林寺丞一句話,下官上刀山下火海,絕不推辭。”
林楓擺了擺手:“好好做事,别辜負自己的縣令身份即可……随着你的案子告破,朝廷很多人都會關注你,若是你真的做的很好,吏部自會有你該有的評價。”
蔡翁義愣了一下,頓時明白了林楓的意思,這讓他激動的向林楓再度行禮:“多謝林寺丞。”
林楓笑了笑:“本官隻是實話實說,至于結果如何,還要看你這些年是否真的做出了成績。”
蔡翁義說道:“下官有信心。”
“如此便好……”
林楓看向兩人,拱手道:“好了……送君千裏終有一别,兩位,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他不再耽擱,直接登上馬車。
隊伍迅速出發。
馬蹄踏動地面,車輪濺起塵土,一行人逐漸隐于道路盡頭。
蔡翁義看着衆人消失于視野之中,深吸一口氣,道:“趙公子,本官終于明白,你爲何跋山涉水,也要親自爲恩公護送韓成林了。”
“恩公?”趙明路挑眉看向蔡翁義。
蔡翁義仍舊凝視着林楓等人離開的方向:“恩公救了你的命,挽救了你的一生,于我……又何嘗不是?”
推一本小夥伴的書,《人在大宋,無法無天》:趙駿說真實大宋就是個“無憂洞”,大宋遍地哀鳴。興辦教育救不了他們。于是他手拿選集走入黑暗中除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