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林楓的話,蕭瑀直接重重點頭,笑着說道:“本官就知道以你的本事,定能順利偵破此案……子德,本官之前承諾過,若你能破解此案,首功歸你!”
“待明日天亮後,本官親自向陛下爲伱請功!”
首功不首功的不重要,主要是能讓李世民對我好感更多,那等魏征向李世民說明一切後,我的處境也将越好……林楓謙遜拒絕,道:“下官也沒做什麽,不過是在蕭公,在大理寺諸位同僚努力的結果下,稍微延伸了一部分罷了,功勞應是大家的。”
大理寺衆人見林楓這樣說,看向林楓的目光更充滿善意了,蕭瑀對林楓也更是重重點頭,欣慰道:“不愧是我大理寺最優秀的寺丞,本官果真沒看錯你。”
早已如同透明人的韓克己望天自歎,明明在林楓被關入大牢時,蕭瑀說的最優秀的寺丞是自己。
這才幾天?就換人了。
案子破了,蕭瑀十分高興,他說道:“來人,立即将案犯關入大理寺大牢。”
之後,他看向魏征等人,道:“今夜太晚了,待明日解決一切後,本官親自設宴,感謝諸位。”
戴胄點了點頭,他被困在這裏兩天了,府裏肯定亂成一鍋粥了,也希望趕緊回去。
可誰知,魏征卻在此時,毫無預兆道:“有件事,本官想與蕭寺卿和戴尚書聊一聊。”
聽到魏征的話,林楓眸光微閃。
他知道魏征的意思……魏征仍記得自己的事,并且迫不及待想要驗證真僞,根本就不想将自己的事拖到明天。
蕭瑀和戴胄對視了一眼,神色都有些茫然,很明顯完全不明白魏征有什麽事,非要這個時候說。
但魏征難得主動要求什麽,兩人自然不會拂了魏征的面子。
蕭瑀讓人處理後續事務,他則帶着魏征和戴胄,單獨去了另一個房間。
看着三人的背影,林楓竟是罕見的感受到了一絲緊張,也不知道這三位大佬接下來會商量出個什麽結果。
他知道,在他們判斷出自己對魏征所言的真假後,就該考慮如何處置自己了。
而他們的意見,必将直接影響李世民對自己的看法。
或許自己的未來,就要在這三位大佬的商量中有所結果了。
…………
房門緊閉的房間内。
魏征三人坐了下來,戴胄性子急,直接開口:“魏公,你這麽着急找我們所爲何事?”
蕭瑀也好奇看向魏征。
魏征開門見山,道:“戴尚書,你是否曾聽犯人所言……曾在林楓身上,見過白虎圖案?”
戴胄一怔,不解道:“你怎麽忽然說起這件事了?”
魏征沉聲道:“是與不是?”
戴胄點了點頭:“的确有這件事,但本官後來驗證過,林楓身上根本就沒有白虎圖案,那個犯人是在欺騙本官。”
說到這裏,他就很是憤怒,道:“本官都拿出事實來責問那個犯人了,結果那個犯人竟然還一口咬定說他看過,他竟敢屢次三番欺騙本官,真是氣煞我也!”
魏征眸光深沉,那漆黑的眸子裏,有燭火跳動。
沉思片刻,他又看向蕭瑀,道:“蕭寺卿,現在的林楓,和入獄之前的林楓,可有什麽不同?”
“不同?”
蕭瑀想了想,道:“能力變強了許多,性子也比以前開朗不少,其他的倒是沒什麽不同。”
“性子?”
“他以前沉默寡言,話不多,隻是低頭做事,因此和大理寺同僚的關系不好不壞,可現在他的性子好多了,喜歡與人溝通交流,很會說話,不貪功,懂禮儀,隻是今晚幾句話,就讓不少同僚對他好感激增。”
魏征點了點頭,至此,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看向兩人,道:“接下來,我要說一件事,這是在回來的路上,林楓告知本官的……”
…………
這一密談,就持續了足足半個多時辰。
等的孫伏伽他們都快睡着了。
這時,魏征三人才返回。
聽到腳步聲,林楓忙向外看去。
隻見魏征神色如常,與離開時沒有任何變化,看到自己的視線時,向自己微微颔首。
可性子直的戴胄,則基本上無法掩飾内心的震驚,直勾勾的盯着林楓。
饒是胖乎乎眼睛不大的蕭瑀,此時那雙眼睛,也不受控制的看着林楓,不斷打量着他。
林楓被兩位大佬這樣注視,隻得含蓄一笑,此處外人太多,他什麽也不能說。
“咳咳。”
魏征咳嗽了一聲,戴胄與蕭瑀直接移開視線。
蕭瑀看向衆人,道:“這裏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吧。”
說完,他又看向林楓,道:“子德稍後與本官同行,本官有事要向子德了解。”
衆人聞言,都困倦的不行了,自然不會多想。
很快,人群散開,林楓也跟着蕭瑀,登上了馬車。
車輪滾滾,馬蹄清脆。
馬車内,林楓隻覺得自己好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樣瑟瑟發抖,對面的三個大佬直勾勾的盯着他,給他巨大的壓力。
性子暴躁的戴胄終于是忍不住了,直接道:“你真是假的?”
林楓忙點頭:“真是假的。”
“其實那白虎圖案趙十五也看到了,原大理寺丞林楓身上的确有那個圖案。”
戴胄眉頭緊皺:“那你之前爲何不說?”
林楓苦笑道:“我這不是怕說了後,戴公不相信嘛……畢竟那時我還是死囚,有爲了逃脫死罪而編撰謊言的可能。”
戴胄皺眉想了想,旋即微微點頭,算是認同林楓的理由。
蕭瑀眯着眼睛看着林楓,道:“怪不得你出獄後,能力變強這麽多,性子也完全不同……本官還真以爲如你所言的那樣,你是被撞了腦袋,激發了潛力,改變了性格。”
林楓一臉歉意:“當時我着實沒法說出實情,還望蕭公諒解。”
蕭瑀擺了擺手,他好奇看向林楓,道:“你隐瞞,本官能理解……可本官不理解,你爲什麽要自曝身份呢?明明你已經脫離危險,可以坐上六品的大理寺丞的位子了,這可是無數人打破腦袋都坐不到的位置。”
林楓忙将對魏征說的話,向衆人又說了一遍。
蕭瑀和戴胄對視了一眼,看向林楓的神色都不由輕柔了幾分。
他們本就對林楓的能力很看重,現在見林楓面對巨大的利益而毫不動搖,因爲感恩而說出真相,這讓他們對林楓的品性,也有了認可。
馬車内的氣氛,迅速升溫。
林楓看向三人,繼續道:“說起原大理寺丞林楓,有個猜測,我不知該說不該說。”
蕭瑀道:“直說便是,我們三人單獨見你,本就是想私下裏将一切都了解清楚,你有什麽想說的,直接說。”
林楓深吸一口氣,當即道:“我懷疑原大理寺丞林楓進入大理寺,是帶着某種特殊的目的的!”
“而他現在以偷天換日之法假死脫身,我懷疑……他很可能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從容身退。”
接着,林楓就将他對原大理寺丞林楓一直用着自己這張臉示人,以及明知趙德順案是坑還主動往裏跳的事,十分詳細的告知了三人,并且說出了他的推測。
魏征三人聽後,臉色都頓時一變。
他們自是能分析出林楓所言是否有理。
也因此,内心都是悚然而驚!
戴胄直接看向蕭瑀,道:“蕭寺卿,你對那個林楓有什麽了解?他在大理寺,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魏征和林楓也都看向蕭瑀。
蕭瑀皺眉想了半晌,卻是搖頭:“本官沒發現他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爲人内斂低調,總是勤勤懇懇低頭做事,雖然他和其他同僚的關系沒有那麽好,但也沒人說他不好。”
戴胄臉色凝重:“低調内斂……這是不願和他人深交,以免自己的秘密被發現吧?”
蕭瑀蹙眉道:“他是陛下登基那年從地方上調到的大理寺,之後一直在大理寺勤勤懇懇,于三年前晉升爲大理寺丞,六年時間,本官從未發現他有什麽問題。”
“六年時間啊……”
林楓聽着蕭瑀的話,眯着眼道:“若我所料不錯……那他就是在大理寺,花費了足足六年時間,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可究竟是怎樣的大事?值得他足足六年時間去準備?”
衆人都搖着頭。
内心都很凝重,六年的時間去謀劃一件事,甚至在進入大理寺之前就提前做了準備,這足以證明那個大理寺丞林楓所圖非小!
可他們卻毫無任何線索。
林楓繼續道:“還有白虎朱雀這個以四象爲标志的神秘組織,他們在朝廷裏安插了這麽多人,又是爲了什麽?”
“而且,從原大理寺丞林楓身上就能看出,這個組織爲了達成一件事,可以提前六年時間暗中布局,他們的忍耐程度,他們的謹慎程度,他們的蟄伏能力,都超乎想象……可現在這個組織突然間開始活躍起來。”
林楓看向三人,沉聲道:“我懷疑,這未必是巧合。”
魏征眸光微閃,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之前都在低調布局,現在開始行動起來,是因爲……他們覺得時機到了?”
林楓點頭:“從現有的情況來看,這是最可能的情況。”
魏征三人内心一沉,他們隻覺得在大唐這盛世景象之下,洶湧的暗流正在咆哮。
一種巨大的危機感,在他們心中蔓延!
“必須盡快查明這個組織的目的,覆滅這個組織!”
蕭瑀沉聲道。
戴胄眉頭緊鎖:“這并不容易,我們甚至都不知道這個組織裏有誰,如何揪出他們?”
“他們隐藏的如此隐秘,之前從未暴露過,也就是這幾天,才暴露了一二三四五個……”
忽然間,戴胄猛的一頓。
其他兩人也是倏地一愣,繼而三人目光頓時落在了林楓身上,他們雙眼灼灼,在這暗夜裏仿佛放光。
林楓被三人用這樣的視線注視,不由道:“大家怎麽都用這種眼神看我?”
戴胄說道:“你未出現之前,這個四象組織一個人都沒有暴露,你一出現,這才幾天,如此隐秘的組織就已經暴露五個了!”
“其中兩人死在你的手裏,兩人被你活捉,一人因你導緻他的假死脫身計劃暴露……”
蕭瑀也說道:“子德,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上天派下來,專門來覆滅這個組織的?”
林楓被他們的話都驚到了,他說道:“我就是個可憐無辜被牽扯進來的小乞丐。”
戴胄搖頭:“不!你不是乞丐!”
林楓心中一驚,我暴露了?
然後就聽戴胄道:“你是這四象組織的天敵!你的本事,你和他們之間的糾葛,都注定你和他們之間的恩怨不會就此結束!”
蕭瑀眸光閃爍,道:“所以,你還要繼續留在大理寺,你還要繼續做這個大理寺丞!”
“對那個賊人林楓而言,你的存在,他永遠都無法忽視……特别現在你該死卻沒死,反而利用他們四象組織的人,無罪釋放,官複原職,甚至還升官了!”
“你說……那個賊人林楓恨不恨你?四象組織會不會因此責怪賊人林楓?那個賊人林楓會不會視你爲眼中釘?會不會要對你動手?”
“而隻要他動手,就必會暴露一些線索,這将是我們撕開四象組織神秘面紗的重要機會!”
戴胄想了想,也說道:“而且你過的越來越好,還坐上了大理寺正,甚至大理寺少卿……你說那個家夥眼紅不眼紅?會不會有一天他實在是眼紅你,主動現身,說你是假的,想要把你弄下去,然後他自己坐上大理寺正、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若這樣的話,他算不算自己送上門?”
蕭瑀一聽,也不由撫掌笑道:“妙極,若真有那一日,他自信滿分的來戳穿你的身份,結果卻不知我們早已知曉了一切,就等着他送上門……他會是什麽反應?”
兩人越說越激動,越想那個畫面越覺得暢快。
可魏征卻在此時皺眉道:“你們這是将林楓置于風口浪尖,你們想過沒有,林楓的處境會變的多危險?他又要因此承受多大的危機?”
林楓一聽,心中無比感動,果然還是魏大佬最疼自己。
戴胄和蕭瑀隻想到了自己是撕開四象組織的利刃,卻忽視了自己會面臨的危險。
唯有魏征,最先考慮的是自己的安危。
蕭瑀和戴胄愣了一下,兩人頓時皺起了眉頭,蕭瑀蹙眉道:“本官竟是忽略了這些……林楓的确會很危險。”
戴胄道:“可即便不讓林楓繼續做大理寺丞,那個家夥也不可能放過林楓的,結果還不是一樣?”
魏征也皺起了眉頭。
的确,林楓現在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都已經被卷入了漩渦之中,根本無法安然抽身而出。
蕭瑀想了想,道:“我們可以向陛下爲林楓請命,派遣高手十二個時辰暗中保護林楓,以确保林楓安全。”
魏征沉思片刻,目前似乎也隻有這樣的法子,他看向林楓,征求林楓的意見:“你是怎麽想的?”
未等林楓開口,魏征直接道:“你現在有三個選擇。”
“第一,繼續用這個身份,成爲朝廷撕開四象組織神秘面紗的利刃……這樣做有危險,但也有好處,好處是你起步就是大理寺丞。”
“因爲你要承擔巨大的風險,所以我們可以向陛下爲你請命,待解決了四象組織後,你能晉升到什麽官職,你正式恢複身份後,就還是那個官職!”
“也就是說,你将直接跨越六品之前的所有難關,以六品起步,最後能到哪一步,看你自己的本事。”
林楓眸光微閃,有些心動。
“第二!”
魏征繼續道:“你立即恢複真身,根據你的能力和今夜立下的功勞,本官可以向陛下爲你争取,想來陛下應該會同意破格任用你,但你不可能一步到六品,你需要從九品,一步步向上晉升。”
“這樣的好處是不會如在大理寺丞位置上那麽危險,但你仍會有危險伴你左右,四象組織和原大理寺丞林楓還是不會輕易放過你,隻是你沒有那麽風口浪尖了。”
“而第三。”
魏征看向林楓,道:“你立即恢複真身,但不在朝廷爲官,直接隐姓埋名返回民間,我們可以幫你把你藏起來,确保四象組織找不到你,這樣你可以完全不用擔心四象組織給你的危險,但……你那一身才能,将會被徹底浪費,一輩子做一個普通百姓。”
戴胄和蕭瑀聽到魏征最後一個選擇時,臉色微變,就要開口。
可魏征卻阻止了他們:“林楓幫了我們很多忙,我們不能以怨報德,不能因爲自己的想法,就強迫于他,他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
說完,魏征看着林楓:“我可以給你足夠時間去思考,你想好後告訴本官。”
看着魏征那嚴肅認真的臉龐,聽着魏征十分平靜的聲線,林楓心裏隻覺得被一團烈火籠罩着。
人人都說魏征不苟言笑,沒有感情,是個無情的噴子。
可在魏征身上,林楓隻感受到了人性的溫暖,看到了一個以完全正面形象名傳千古的名臣——真正閃耀的地方。
那是一顆最公正無私的心!
“魏公,不用考慮了。”
林楓直接開口,三人忙看向他。
林楓看着魏征,輕笑道:“我不願一輩子乞讨,不願一輩子平庸下去!”
“既然要在朝爲官,無論怎樣都會被四象組織,被前大理寺丞林楓視爲眼中釘,那我爲什麽不做那個最讓他們膈應的眼中釘?”
“爲什麽不踩着大理寺丞林楓的臉,攀到他們無法想象的山峰?”
“他們想要利用我,讓我去死,那我就以他們給我的身份,去粉碎他們的野心,覆滅他們的組織,讓他們爲此後悔終身!”
魏征道:“所以,你的選擇是?”
林楓毫不遲疑,道:“繼續做大理寺丞,我會一邊等着他們自己送上門,讓我這把利刃能劃開四象組織隐蔽的外衣,也會一邊調查那個家夥藏身大理寺真正的目的!”
“現在我們還未聽說任何可怕的事情發生,大理寺也沒有遭遇大的變故……這就說明那個家夥即便已經達到了目的,但真正的效果或許并未顯現。”
“也就是說……”
林楓看向衆人,都:“若是我能及時發現他的秘密,或許還有補救阻止他的機會。”
聽到林楓的話,三人雙眼陡然一亮。
沒有人懷疑林楓的本事,以林楓這恐怖的斷案能力,他們覺得這種可能性未必沒有。
想到這些,蕭瑀直接道:“還愣着幹什麽……走走走,直接去大理寺!”
他當即讓趙十五改換路線。
趙十五都驚了,當朝重臣們都這麽辛苦的嗎?天都快亮了還不休息,還要直接去幹活?
但蕭瑀發令了,他自然不敢忤逆。
馬車内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思考着接下來的事。
這時,戴胄忽然開口道:“對了,本官還沒說金钗的事情。”
衆人一聽,忙看向戴胄。
接着戴胄就将他從張掖邏那裏得到的關于金钗的傳說,告訴了林楓等人。
蕭瑀蹙眉道:“這麽說……金钗一共有十二枚,蘊含着呂後當年隐藏的恐怖财富?”
“四象組織的目的就是呂後的财富?”
戴胄點頭,道:“如果傳說是真的,應該就是如此。”
魏征想了想,看向林楓,道:“你怎麽看?”
林楓沉思片刻,卻道:“傳說真假不去妄斷,但我有一個疑惑。”
“什麽?”三人紛紛看向他。
就聽林楓道:“如果真的如西域商人所說那樣,那麽金钗的事,絕對是無比隐秘的秘密,隻有呂家後人才可能知曉,否則的話,這麽多年了,不至于我們從未聽過絲毫關于金钗的消息。”
“可若是這樣,那問題就來了。”
林楓看向三人,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這個西域商人是如何知道這個秘密的?”
“這個秘密如此隐秘,呂家後人等閑不會說出來,他是如何知道的?”
“而且他不僅知道,還直接握有兩枚金钗,按照傳說,他必須要找到兩個呂家後人才行。”
“在當年,呂家後人都各自分開,隐姓埋名了,數百年過去,可能呂家後人都未必能找到其他人,這個西域商人是如何找到的?”
“并且他都知道這個傳說了,身爲一個對利益無比看重的商人,直接手握兩枚金钗了,他爲何不想辦法尋找其他的金钗,反而不僅将其賣掉,還要将傳說告知買家?”
“他是生怕這個秘密不被傳開嗎?”
聽着林楓的話,魏征三人都是一怔。
蕭瑀和戴胄瞪大了眼睛。
他們在突然聽到這個傳說時,想到的都是那巨額财富。
可林楓的注意力,卻壓根就不在财富本身上,甚至連傳說都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那無法用合理邏輯去推斷的西域商人自身上。
而直到林楓的分析,他們才恍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蕭瑀道:“的确,這樣說來,這西域商人确實有些問題,那他是怎麽知道呂後十二钗的秘密?又是怎麽找到兩枚的?更是爲何要說出這個秘密?”
林楓搖了搖頭:“線索太少,無法進行更多推理。”
“但這個西域商人絕對存在很大的問題!最好想辦法找到他!”
“另外……”
他看向三人,突然眯了眯眼睛,神色玩味道:“我想到一件事……你們說,四象組織爲什麽非要得到呂後十二钗呢?他們是不是也聽過這個傳說?那他們是怎麽聽說的呢?是找到了呂家後人,得知了這個秘密?還是……也從那個西域商人口中得知的呢?”
“若是西域商人那裏,那就很有意思了啊……”
聽着林楓的話,戴胄和蕭瑀忽然覺得頭皮發麻了起來。
西域商人擺明了存在問題!
如果四象組織真的從他那裏聽到的秘密,那是不是代表,四象組織是被西域商人利用了?
若當真如此……
那最恐怖的幕後黑手,其實還不是四象組織?而是那個西域商人?
亦或者西域商人背後代表的勢力?
四象組織已經足夠神秘了,結果還有藏的更深的勢力存在?
他們連忙看向林楓,林楓笑道:“一切都是推測,暫且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能證明,你們也不用太緊張。”
“我之所以告訴你們這些,是爲了讓大家都有些準備。”
“四象組織這顆毒瘤必須要解決,但在解決四象組織時,也得有點心理防備,……”
林楓看着三人,聲音忽然低沉了起來,緩緩道:“别到最後,咱們都成爲他人棋盤上的棋子,被肆意利用……那就不合适了。”
魏征三人怔怔的看着林楓。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趙十五聲音響起:“我們到了!”
林楓看着三人,笑了笑,道:“目标再遠,也得腳踏實地,先從找出原大理寺丞林楓的秘密開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