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甲年齡大了,已經是半截入土的人,出不出去對他來說其實早已不太重要了。
但是
他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少女。
公輸钰還小,今後的人生還長着呢,總不能也讓她随自己一起留在古墓裏吧?
此刻,探險局的人還沒有意識到他們想要做什麽,隻是盯着屏幕。
“他們想幹什麽?”
“不知道,盜洞找不見了,現在想出去怕是難如登天!”
此時張天舒則走了過去,滿眼憂愁的盯着公輸甲,其實他也明白公輸甲的擔憂,他又何嘗不是呢?
隻是如果他們全部死在這裏的話,又有誰可以再進來打敗那個守墓人?
他們幾大家族損失的,無不是天賦優秀的人才!
“公輸先生!”
張天舒語重心長的叫了一句,将手放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眼神裏全是給公輸甲的信心。
仿佛公輸甲不管做什麽決定,他都會支持一樣。
諸葛宇還是比較希望出去的,而且在他看來即便用炸藥,能夠碰巧炸毀山脈的可能性也比較小,隻要他們小心一點,一般是沒有問題的。
什麽事情都沒有活着重要!
“叔叔,我們該怎麽辦啊!還能出去嗎?”
公輸钰滿臉的擔憂,雖然面對危險的時候她也盡量讓自己多一些勇氣,沒有吓得腿軟,甚至還和那些東西做過抗争。
可是說到底,她也隻是個女子!
誰不想坐在家裏喝上一杯咖啡,跟朋友一起逛逛街呢。
看着自己的侄女如此,公輸甲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
“好,炸吧!我們先計算一下位置,免得炸到了不該破壞的地方,到時候把路堵了更麻煩。”
“我剛才已經看過了,這個密室的面積比較大,但是所處的位置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
“從我們進來的地方來計算的話,這裏的位置剛好就在半山腰上,離所謂的龍脈還有一段距離。”
“我們這次帶的炸藥威力還算比較大,所以如果要使用的話,建議有個緩沖的地方,這樣的話能夠有效克制炸藥的力量,不至于毀壞山脈。”
張天舒邊說邊在密室中緩慢的走着,直到走到石門處。
其實他們幾個人都很清楚,如果需要緩沖的話那麽石門就是最好的地方。
也多虧了守墓人在這裏設下的法陣,讓石門的防禦加強了。
不然的話,他們想用炸藥還得再好好考慮一下。
公輸甲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才能夠同意用炸藥的。
此時探險局裏的人們也都明白了過來,原來他們是想炸出一條路來!
這樣的話,龍脈會不會被他們給炸沒了呢?
“怎麽可以用炸藥呢!”
“萬一把龍脈給炸壞了怎麽辦?”
“你們沒聽到剛才他們已經說了,隻要計算精準,再找個地方緩沖一下炸藥的威力,是不會炸毀龍脈的嗎?”
“沒錯,龍脈這事本就是無稽之談,那許博文恐怕是爲了不讓人闖入始皇陵才編造出這樣的謊言的,而且不用炸藥,難不成你讓他們都困死在裏面嗎?”
“别說那麽多的廢話了,你們在這兒說那麽多有什麽用!”
大家各執己見,有的不支持用炸藥,但是有的卻覺得諸葛宇等人做的對。
但那些人隻是旁觀者,永遠不可能左右了當事人的想法,既然他們決定了炸,那就直接開始就行了。
幾個人都在石門附近圍着,商量着具體該怎麽做。
公輸甲說道:“待會兒我們先用小鏟子挖出一個直徑大約爲二十厘米的洞口,然後諸葛宇,你負責把炸藥給埋進去。”
“張天舒,你負責引線!”
“沒問題!”
兩人都應了下來,幾個人合作,很好就在石門的下方挖好了洞。
諸葛宇将包裏的炸藥給掏出來,打算給塞到洞裏去。
可是就在這時,他們突然聽到了清脆的鈴聲。
“叮鈴鈴!叮鈴鈴!”
那聲音十分的悅耳,有節奏的響着,跟随心的節拍,讓人異常的迷惘。
他們的眼神開始迷離,眼看就要朝着密室裏的棺椁走過去了。
“撲通!”
最前面的諸葛宇不知道被什麽給絆了一下,摔倒在地,疼痛使他清醒了過來。
注意到大家的異常後,他趕緊拿着背包就狠狠地甩在了幾人的背部。
大家終于都恢複了神志。
“不好,是青銅鈴!”
上次進墓的人就受到過攝魂鈴的侵擾,如今他們也聽到這個聲音,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就中招了,可見攝魂鈴的威力多麽的厲害了。
“快,我們快走!”
幾個人連忙推着炸藥往洞口塞,隻要點燃炸藥他們就能離開了!
“嘭!嘭!嘭!”
沒等他們把炸藥塞進去,棺椁裏便傳出了敲擊的聲音。
那聲音跟鈴聲相應,顯得格外的詭異。
“糟了,一定是棺椁裏的粽子聞到我們的氣息,産生屍變了!”
衆人大驚失色!
他們待在密室的時間已經不短了,現在他們再不逃走就真的沒機會了!
“快,快點!”
他們心裏急躁着,手上的動作卻因爲緊張的内心而沒辦法準确的将炸彈給塞到洞裏面。
鈴铛還在叮鈴鈴的響着,棺椁内敲擊木闆的聲音卻在越想越響了。
“咚咚咚!咚咚咚!”
他們毫不懷疑,隻要再過片刻那些粽子就會破棺而出。
“你們趕緊放炸藥,我去去棺材給壓住!”
此時張天舒突然站了起來。
他速度的跑到最近的一處棺材上,整個人匍匐了上去穩穩的壓在了棺材闆上。
“我也去!”
公輸钰顫顫巍巍的起身,也學着張天舒的樣子爬上了另一個被猛烈敲打的棺材闆。
“你幹什麽,快下來!”
公輸甲見公輸钰這麽胡鬧,頓時大驚失色!
人家張天舒是經驗老道,就算去壓棺材闆也能很好的保護自己,萬一粽子破棺而出他也有足夠的速度撤退。
可是你一個剛下墓葬的新手懂什麽啊?
萬一在這個時候被粽子給抓傷了,誰負的了這個責任呢?
“咚咚咚!咚咚咚!”
似乎是感覺到上面有人壓着,敲打的聲音更加的急促了。
密室中所有的棺椁都開始發出這種聲音,看來是這些粽子聞到了他們的人氣全體屍變了。
一隻粽子他們或許能夠依靠經驗而應對,兩隻也湊合,三隻也勉強可以拼一拼,可誰知道這九尊棺椁裏都有什麽!
更重要的是,這裏是蠱壺之局。
一旦中了屍毒,他們也會成爲蠱壺之局的一部分!
所以他們除了逃命,不會有第二個選擇。
“快,我們趕緊!”
公輸甲也再來不及跟公輸钰廢話,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把盜洞給炸開,否則的話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諸葛宇是一心想着離開的,他全部的注意力還在盜洞上,可是如今拿着炸藥卻發現一捆炸藥根本放不進去還差了一下。
他連忙拿起旁邊放着的小鏟子又使勁挖了幾下,這才将炸藥放了進去。
但是直接炸的話,很可能會炸到他們自己,至少也要拉出一個十米的引線才可以。
原先負責做引線的張天舒此時還在棺材蓋上趴着,他的手中握着一隻鋒利的匕首,隻要粽子出來,他就會狠狠地刺下去。
就在諸葛宇做引線的時候,那棺材闆突然發出了強烈的撞擊聲。
看來是裏面的粽子徹底被惹怒了!
“嘭!”
棺材闆直接翻開了,張天舒眼疾手快的滾翻在一旁,迅速的站起身來。
另一邊的公輸钰反應沒有張天舒快,但是畢竟也跟着公輸甲在始皇陵中經曆了這麽多,她也不是個傻子,還是留了個心眼的。
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她也立即朝旁邊翻滾,隻是身手還不算矯健被那棺材闆給碰了一下。
倒在地上之後,她隻覺得自己的身體火辣辣的疼,不過這種危機時刻她也不敢顧着疼痛,連忙爬起來往公輸甲的方向移動。
下一刻,隻見由張家人變成的血屍王和半截缸,還有死在墓中的張天賜等人紛紛屍變,慢慢的往他們身邊靠攏,除了諸葛宇外的其他人立即背靠背圍成一個半圓。
他們紛紛将随身攜帶的匕首捏在手中,準備随時反抗。
呼~
與此同時,不知道從哪兒刮來了一陣風,把諸葛宇好不容易做了一半的引線給刮飛了。
這下子幾人徹底絕望了。
“該死的守墓人,他當真是不給我們一點活路啊!”公輸甲忍不住哀嚎。
張天舒沉默不語。
那些粽子又前進了幾步,眼見就要包圍過來了。
張天舒突然說道:“我攔住它們,你們快點炸開盜洞去地宮裏面!”
說完也不等剩下幾人回答,就直接沖了上去。
有張天舒吸引火力,那些粽子立馬轉變了目标,向着張天舒圍了過去。
“不要!”
公輸钰還沒有反應過來,連忙叫着想去把張天舒給拉回來。
在這之前,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見過别人死亡,可是就在進入始皇陵的這點時間裏,卻已經有好多人接二連三的死在她的面前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現在,他們隻剩下了四個人。
“别去,我們快點炸盜洞!别辜負了他的一片苦心!”
雖然公輸甲很是不忍,但是在這幾人裏他也算是小團隊的領袖了,他有義務保證其他人的安全。
如果他們逃脫不了,那張天舒豈不是白犧牲了!
“快,别弄什麽引線了,我們把火把點燃,直接扔到盜洞裏!”
雖然危險,但是有效!
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考慮那麽多了!
看着張天舒被那些粽子撕咬着,身上的血肉一塊一塊的往下掉,他們忍不住落淚。
“别辜負了他爲我們争奪的一線生機!”
公輸甲大喊着,緊接着伴随嘭的一聲巨響,盜洞被炸開了。
“開,開了!”
隻見石門的下方,出現了一個足以讓兩人通過的盜洞,不愧是炸藥給炸出來的,遠比那些鏟子挖出來的要寬闊許多。
“快,我們走!”諸葛宇帶頭走在了最前面。
公輸甲推搡着公輸钰進入盜洞,自己則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被粽子撕咬的不成人樣的張天舒,消失在了盜洞口。
即使他們已經幾十個小時沒有閉過眼睛,精神也幾乎要集中不起來了,可是他們依舊不敢有半刻的松懈。
拼命地往盜洞的另一頭匍匐前進。
此時的他們,哪還有心思管龍脈是不是被損傷了?
反正能逃命就是了。
“快,再快一點,應該就到出口了!”
諸葛宇在前面邊往前爬邊說,讓兩人緊跟着自己。
現在整個隊伍就剩下了他們三個,力量也比之前少了很多,如果再有危險的話,他們三個怕是真的抵擋不來了。
但是三個人也總比一個人要強一些,所以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能再出事了。
很快,盜洞前面的光線突然明亮了許多
諸葛宇他們果然逃出來了!
但從洞口爬出來後,他們卻依舊高興不起來。
張天舒被粽子撕咬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他們可能這幾天都吃不下飯了,甚至更嚴重的,還會因此造成心理陰影。
“那個守墓人,真的該死,就算是我們不該闖入始皇陵,他将我們趕出去就好了,爲何要故意引我們入陣,設下這一個又一個的殺局!”
“我們那麽多人進來,現在卻隻剩下我們三個了,他究竟要殺多少人!”
諸葛宇十分悲痛的說着,手上的指甲已經攥進了血肉之中,可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公輸甲本來就爲張天舒的死感到愧疚,此時聽到諸葛宇這麽說,他也怒從心來。
“我們絕對不能放過那個守墓人,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這次一定要殺了他!”
“沒錯,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了,不如拼一把,再差不就是一死!”
諸葛宇一拳打在了旁邊的石柱上。
可柱子紋絲未動,隻留下了絲絲的血迹。
公輸钰默默地流着淚,并沒有發表意見,她也恨那個守墓人,隻怪自己沒本事。
如果有機會,她一定會跟那個守墓人一較高下。
“公輸先生,我們現在該去哪兒?我聽你的。”
諸葛宇的經驗不如公輸甲老道,所以并不打算自己決定,反而把主導權交了出來。
公輸甲略微思索了一下,沉聲道:“先把防護服都佩戴上,直接去水銀海,我們進主墓!”
水銀海是在地宮正下方的一條河道,距離這裏不是很遠,隻不過需要用皮筏才可以過去。
所以當下他們也不再浪費時間,全部站了起來準備防毒面罩和防護服。
等做好防護,他們便往前方直接過去了。
氣體水銀無時無刻都在侵蝕他們的皮膚,縱然有防護服也不能托大。
于是,來到水銀海的區域後,他們立刻準備好了皮筏,直接上去了。
一時間,皮筏被諸葛宇控制着往前走。
大概過了幾分鍾後,他們發現水銀海變得更加的晶瑩剔透了,而且上方還漂浮着大片大片的白霧。
在這霧中,他們的視線也會受到影響。
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生怕突然有什麽沖出來。
但天不遂人願。
就在這時,探險局的人忽然看到,前面出現了一個類人型的生物,漂浮在水銀上。
與此同時,公輸甲他們自然也看到了。
“那個是水銀精!”
諸葛宇差點驚呼出聲!
這裏怎麽還會有水銀精呢?
如果驚醒它的話,在這水銀海上他們是無力抵抗的。
水銀精,在這裏的速度甚至要比之前遇到的鲛人還要快一些,不過在陸地上的速度則會大打折扣。
如果想要活命他們要麽返回陸地,要麽就盡量不要驚擾到它。
“噓大家屏住呼吸,别說話,皮筏也先别動,讓它自行漂着。”
公輸甲小聲的說了一句,然後捏住了公輸钰的手。
這一次他一定得牢牢的抓緊公輸钰,不僅是爲了防止公輸钰受到影響又失了神智,也是希望能給公輸钰一點安全感和力量,這樣大家通過的機會才能大一些。
公輸钰沒有說話,默默地屏住了呼吸。
諸葛宇也是有一些經驗的,自然不需要多說,早在看到水銀精的時候,他就已經這麽做了。
那棺椁慢慢的朝他們漂了過來,由于水銀海的起伏,那棺椁也是忽上忽下的,但依舊穩穩的漂浮着。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水銀精。
可就在那水銀精離他們的皮筏大概還有二十米的距離時,卻突然開始慢慢下沉了,不到半分鍾的工夫就完全沉沒了下去。
這個時候諸葛宇也顧不上什麽驚擾不驚擾了,連忙撐着皮筏全力的向前劃動着。
“快,那水銀精要屍變了,我們必須趕緊撤離!”
他邊劃船邊發号着施令。
現在情況緊急,哪還管誰大誰小,總之大家團結一緻就行了。
公輸甲也公輸钰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大家能走到這裏,自然不會分什麽你我。
他們三個人全部都撐起了竹筏,共同朝着一個方向劃去,如此一來速度便快了許多。
“趕緊,不然等它追上我們就沒機會了!”
諸葛宇再次叫道。
也多虧之前吃了一些東西,否則心在真的想跑都沒力氣了。
“嗖嗖嗖!”
“噗噗噗!”
水聲四起,他們明明已經用盡了全力,卻覺得劃動起來越來越困難了。
“怎麽回事?皮筏的速度好像越來越慢了!”
公輸钰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
她呆呆的看着水面,那原本流動着的水銀似乎變成了一大塊果凍,連接在一起難分難舍。
整片水銀海形成了一面巨大的漁網,而他們正是裏面垂死掙紮的魚。
“不好,這水銀海好像已經受到那個水銀精的影響了。”
“水銀海區域全部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法陣,在這裏我們根本難進分毫,除非.”
“我們能夠想辦法破了這個法陣!”公輸甲接話道。
又是法陣,守墓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爲何會精通這麽大的法陣?
他們幾大家族聯合起來,都沒能算計過他。
想到這,公輸甲連忙拿出一些風邪盤等東西來确定法陣的方位,但是那指針嘩啦啦的轉個不停,讓大家一度以爲這個風邪盤是不是已經壞了。
“叔叔,我包裏好像還有一個,不如用我的吧!”
公輸钰說着便從包裏掏出了一個木質圓盤。
公輸甲結果之後一頓操作,可惜指針還是如同原先那個一樣,嘩啦啦的亂轉,好幾分鍾都停不下來。
此時的公輸甲才明白,不是風邪盤的問題,而是法陣的緣故。
這個法陣似乎很特殊,特殊到足以幹擾風邪盤的判斷!
看來用一般的方法是不行的。
諸葛宇也看到了那一幕,于是便放棄了常規的方法。
既然一般的方法不行,那麽是不是可以用武侯奇門來查看下呢?
這麽想着,他掏出了一個十分奇怪的東西,那東西說是一個圓盤,但是卻一點都不圓,反而有點四四方方的,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上面其實有七八個角。
這就是諸葛宇家族中的寶物,玄奇陣棋!
這東西是他往上數好幾輩的人傳下來的,據說研究這個東西的是他的老太爺。
當初就是爲了破解一些奇門遁甲,才特意花費了幾十年的時間研究出來的。
它對于一般的陣法可能作用不大,但是根據這個守墓人往常的風格來判斷,他們目前遭遇的陣法,一定有玄奇陣棋能夠幫到的地方。
隻見他将盤子上的指針輕輕撥動了一下,那指針竟然在三秒後再次回到了原位。
諸葛宇在盤子周圍的按鈕上轉了轉,之後再次撥動指針,那指針便開始嘩啦啦的旋轉,沒過多久便再次定格。
隻不過這一次,指針的方向變了。
隻見那尖尖的部分,指着皮筏左邊,對應着盤子上寫着玄的位置。
公輸钰是不懂這個的,隻是靜靜地看着諸葛宇操作。
而公輸甲雖然懂一些,但絕對沒有諸葛宇技藝精湛,畢竟諸葛宇的家族幹的就是這個。
在諸葛宇托着輪盤計算陣法出口的時候,水下卻突然起了異動。
就在他們的皮筏周圍,水面突然開始咕噜咕噜的冒泡了。
“不好,是那個水銀精!”
公輸甲情急之下,立馬拿出了一把槍,朝着水下的黑影就來了一下。
既然躲不過,那就隻能拼全力迎戰了!
那黑影被打了一下,又迅速的鑽入了水中。
但是還沒等公輸甲等人松口氣,另一個方向又突然冒起了泡。
緊接着,黑影又在那個地方出現了。
“嘭!”又是一梭子下去,黑影再次消失。
公輸甲舉着獵槍,半點都不敢松懈,他必須守好皮筏,給諸葛宇争取到破解陣法的時間。
而公輸钰則手腳冰涼的看着自己的叔叔,英勇的擋在她的面前。
可是就在這時,那黑影出現在了公輸钰的背後,幹枯的雙手一下子抓在皮筏上,正欲爬上來。
像是有感應似的,公輸钰也連忙轉身,立馬看到一具全身長毛的屍體正攀附在船沿上。
“去死!”公輸钰頓時一驚,手裏的匕首看都不看就狠狠的刺了下去,正紮在那屍體的手背上。
公輸甲聽到喊叫,立馬看向公輸钰,看到她正刺中了屍體,急忙開槍。
那屍體中槍後掉入水中,水面的咕噜咕噜聲也小了許多。
做完這些之後,公輸钰也冷汗直流,而諸葛宇則終于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三點鍾方向,往下偏移二十公分,來一槍!”
“五點鍾方向,來兩槍!”
“九點鍾方向,往左偏移五分鍾,一槍!”
“.”
他一句句的報着需要打槍的地方,而公輸甲也不多言,全力配合着諸葛宇。
諸葛宇報一句,他便打一下,直到諸葛宇不再說話。
他操縱着輪盤看了半分鍾,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現在,我們把船頭調轉一個方向吧。”
于是兩人合力,硬生生的把皮筏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旋轉。
剛轉完,水面再次沸騰了起來。
“咕噜~咕噜!”
這次是整個水銀海面,似乎是水下的東西發火了。
“快,我們趕緊離開!”
諸葛宇不敢再停留,急忙劃動起了皮筏。
沒想到這個皮筏速度如此之快,竟比他們原先過來的時候快了三四倍,轉眼間就把那黑影甩在了身後。
看到這一幕,公輸甲也知道,這是諸葛宇利用了武侯奇門的來加快了皮筏的速度,于是趕忙和他一起劃起了皮筏。
同時,公輸钰平複了一下心情,也加入到了劃船的行列。
三個人齊心協力,那皮筏就像是開了挂一樣瘋狂的向前沖刺着,沒一會兒的工夫就駛離了水銀海。
這就是武侯奇門裏面的巽字決。
隻要使用巽字決,就能夠短暫的獲得風的加持,所以才會跑這麽快。
而因爲有了速度的加成,所以公輸甲幾人很快就逃離了水銀海,那個水銀精見追不上他們,便重新鑽入水下不見了。
可他們雖然能離開水銀海,馬上卻又會進入八陣圖。
秦國時候,奇門陣法還不算成熟,但也有高人根據八卦研究出了很多變幻莫測的格局,設計這始皇陵的那位便是其一。
本是始皇陵的構造已是鬼斧神工,後來又經過守墓人的改造,才有了如今這樣的格局。
想要破解八陣圖,絕非易事!
幾個人急匆匆的下了皮筏,繼續向前走着,絲毫不敢有片刻的停留。
“再走下去,我們應該就要進入八陣圖了,到了那裏,我們會獲得短暫的喘息機會,但是同樣的,我們也将陷入八陣圖中,所以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
公輸甲語重心長的提醒着。
整個墓穴都被設下了大大小小的陷阱,而連接着水銀海的便是八陣圖格局。
并不是他們想面對八陣圖,而是他們避無可避。
不管怎麽走,最終都會被逼到八陣圖裏面去。
公輸钰還沒有見識過八陣圖的厲害,但她也知道能在這始皇陵中出現的必然不是簡單的東西。
而且這八陣圖格局能讓公輸甲如此擔憂,怕是比之前遇到的禁婆還要可怕。
“叔叔,既然您口中的八陣圖格局如此兇險,我們不能繞過它嗎?”
公輸甲搖搖頭:“不,在這陵墓中,我們是繞不開的。”
“八陣圖的格局看似很小,但實際上卻和四通八達的墓道連接在一起。”
“而且還會根據我們所處的位置進行相應的變化,如果爲了繞開八陣圖而強行選擇其他路線,很可能會更加快速的陷入死門之中。”
這些話把公輸钰聽的一愣一愣的,她雖然沒有見識過真正的八陣圖,但是也曾在視頻裏看到過。
華夏的文化博大精深,也不知道守墓人究竟領略了多少。
他竟能在不破壞原本格局的基礎上,在墓葬裏加入八陣圖!
不得不說,這守墓人真是神人!
就是太過殘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