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頓時,封太初的瞳孔瞬間收縮。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攥緊匕首,朝着那東西猛然插了過去。
刺啦~
但下一秒,鋒利的匕首插在那東西身上,卻隻是在他堅硬的鱗甲上劃出了一道火星子。
不管用?
砰!
也就是在他一擊失敗的瞬間,封太初隻感覺腹部被狠狠地打了一拳。
這一拳的力道極其恐怖,讓他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
直到撞在船艙裏後,他這才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他手裏那把手電也飛出去,撞在地上後直接熄滅了。
一瞬間,他直接失去了唯一的光源。
嘶!
此刻,船艙裏再次變得漆黑無比,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封太初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裂開了,但他不敢咳嗽出聲,更不敢喊痛。
因爲那東西估計還在附近。
該死的!
怎麽會這樣?
他原本以爲,從這裏過去後就能直通主地宮,可沒想到除了禁婆和水彘蜂外,這條地下河道裏竟然還有别的東西?
簡直是十死無生!
可這時候說什麽都來不及了,伴随着一陣詭異的聲響,船艙内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一時間,探險局裏的人們,也都感覺頭皮發麻。
“誰來給我解釋下,怎麽回事!”
“那東西是什麽!”
“等等,那東西我怎麽看着這麽眼熟,你們看它的臉!”
“等等!那東西怎麽和楊智武長得這麽像,就是之前死在墓道裏的那個搬山道人!”
“什麽?等等之前那個禁婆好像是楊雪變成的吧,那這個像人又長着鱗片的東西,他會不會就是楊智武變成的?”
一時間,探險局裏的人全都被吓得臉色慘白,因爲誰也無法相信,那東西竟然長着楊智武的臉.
再看封太初。
他強撐着身體,用戒備的眼神盯着四周。
就在剛才,借助着那一閃而逝的光亮,他驚鴻一瞥之下看了個大概。
然而,等轉頭一想,他整個人都傻了。
開什麽玩笑?
楊智武?
這是怎麽回事?
可惜自己現在看不清楚周圍了,否則他就能辨認出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卡拉拉~
也就是在這時,這船艙裏忽然再次出現了聲響。
聽到這個聲音,封太初知道那該死的鬼東西,肯定是在朝着自己靠近。
怎麽辦?
它要過來了!
可現在船艙裏跟本沒有半點的光亮,自己根本看不到是什麽情況。
不行!
不能在這坐以待斃。
想到這,封太初連忙在自己後腰的口袋裏摸索起來。
有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從背後摸出了一把槍械。
但遺憾的是這并不是真正的槍械,而是用來照明的照明槍!
不過這也足夠用了。
這種槍械雖然威力沒有霰彈那麽大,但如果一擊命中的話,也能夠對活物造成緻命傷害。
至少能一槍幹掉一頭野豬!
并且,照明槍裏有兩發子彈,可以先把船艙裏照亮,然後在對方失去視線的時候用第二槍一擊命中!
封太初敢确定。
這東西常年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它的視覺補光功能估計早就已經進化了。
所以在黑暗的地方它反而能看清。
可如果突然變得太亮,那東西估計就會在短時間内失明!
一念至此,封太初站穩了腳步,用槍口對準前方時刻戒備了起來。
卡拉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前方的聲響再次響起。
“就是現在!”
封太初二話不說猛然扣動扳機,而伴随着嗖的一聲,第一發照明子彈瞬間朝着船艙後方轟去。
轟!
嘩啦啦!
伴随着照明的化學物品燃燒起來,整個船艙裏在這一刻被照亮的如同白晝。
與此同時,也就是借助着這短短不到幾秒的光亮,封太初也清楚地看到了船艙内的具體情況。
隻見這破舊的船艙裏滿地窟窿,到處漏水。
但他沒在意,而是快速搜尋那東西的身影。
嘶!
可等他看到那東西在哪後,封太初卻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東西就站在他前面三米遠的位置。
因爲光亮太過刺眼的原因,那東西似乎暫時性失明,然而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東西的模樣。
隻見那東西渾身上下長滿了綠色的鱗片,甚至折射着金屬的光澤!
鋒利的爪子,還有那恐怖的牙齒!
讓人看一眼,就渾身發寒!
最關鍵的是,那東西的臉竟然真的和楊智武有八成相似!
怎麽會這樣?
那東西真的是楊智武變成的?
難道楊雪他們死在這裏後,都被那個守墓人給變成了守護墓葬的怪物?
該死!
但這時候封太初知道他不該胡思亂想,沒有時間幹别的,于是毫不猶豫的對準那東西扣動了扳機!
轟!
伴随着一陣火星四射,那顆照明彈直接命中了那東西的腹部,将那東西直接轟的朝後倒飛出去。
有用!
看到這一幕,封太初頓時眼前一亮。
但緊接着照明彈的作用就開始消失,船艙裏在瞬間重新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不過,封太初沒有氣餒。
如果被照明彈轟在身上,不死也要重傷。
一念至此,他不想在這裏繼續停留,連忙朝着船艙出口沖過去,現在必須趕緊離開這。
可還沒等他沖過去,緊接着就發生了讓人咂舌的一幕。
“快點躲開!”
“那東西根本沒死!”
“那到底是什麽玩意,照明彈轟在身上都沒有絲毫作用!”
此刻,探險局裏的人全都驚呆了,而就在下一刻封太初猛地感覺自己的腳被抓住了。
糟了!
他頓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後拽,而就在身體淩空的瞬間。
砰!
下一刻,他隻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撞在身上,後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了一把。
整個後背瞬間變得麻木,随後他悶哼一聲直接朝着左側飛出去。
撲通一聲砸在地上後,封太初剛一張嘴就感覺喉嚨中湧出一股鹹味,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落地後,他隻覺得後背上火辣辣的疼,就好像整個人都被什麽東西給撕開了。
不用問都知道,他後背上留下了巨大的撕裂傷。
肯定是被那個東西的爪子給撕開的!
此刻,封太初眼前一陣恍惚,他感覺自己就要昏過去了。
咚!
咚!
也就是在這時,船艙裏再次響起了腳步聲,而那東西肯定是在朝着他走過來。
一時間,那聲音就像是催命的鼓點聲,震懾着他的心髒。
眼看着那東西就要走過來,封太初努力的想站起身,可他現在就是站不起來。
後背上火辣辣的疼,他感覺自己的脊椎骨似乎骨裂了,嘴裏一陣腥甜的味道,吐出的血水裏還帶着碎肉末。
很顯然,剛才那一擊,甚至将他的内髒都打裂了。
“咳咳!”
一想到這,封太初更是忍不住劇烈的咳嗽,眼前的光亮越來越黑,眼看着就要昏死過去。
此刻,探險局裏的人們内心全都五味陳雜。
與此同時,一輛正在朝着機場方向高速行駛的轎車裏,兩男一女正坐在車子裏。
此刻,三人手裏都是抱着一個筆記。
上面的播放的畫面,正是如今封太初在船艙裏所遭遇的場景。
一時間,坐在後排的女人,還有旁邊那個明顯有些年輕的男人,兩人都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阿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啊豐哥,這東西如果是楊智武變得,應該是屍變成了大粽子,爲什麽會出現在船艙裏?”
“而且,那東西好像還不是粽子!”
此刻,兩人都忍不住詢問了起來。
沒别的。
因爲車子裏這三人,就是正在朝着機場趕去的諸葛豐三兄妹。
諸葛豐、諸葛壽、諸葛白,這三人各自都有所長,諸葛家男子都是身負奇門之術,而女子則傳承神機絕技。
這一次,他們就是奉命前往北首市,想聯和探險局去始皇陵的。
但他們沒有想到,這始皇陵裏的情況竟然這麽兇險了。
他們還沒到機場,劉福祥就已經死去。
現如今,他們又看到唯一還存在的觀山太保,竟然在地下河道裏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這時候,被身後兩個弟妹詢問,坐在副駕駛上的諸葛豐,也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因爲武侯派雖然多年不參與異人界的事情。
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自家人的手段卻沒有浪費,而是一直傳承了下來。
所以他看到地下河道裏的情況後,眉頭就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因爲,他從諸葛武侯留下的奇書裏,看到過那是什麽!
“東海有鲛人聲如嬰啼,嗜血如命”
一時間,諸葛豐的語氣異常的嚴肅,而聽到他的話後,後車廂裏的兩人也都疑惑起來。
“阿豐?”
“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見兩人不明白,諸葛豐的眉頭緊皺起來道:“我是說,我在咱們武侯派的手劄裏看到過類似的記載。”
“上書,東海有鲛人,聲如嬰啼,嗜血如命。”
“意思就是,曾經據說東海之濱有一種名叫鲛人的生物,聲音凄厲如同嬰兒啼哭,而且那東西嗜血如命,以人肉爲血食!”
什麽?
這下子,身後的兩人就更無法理解了。
這鲛人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連槍械都沒效果?
這時,諸葛豐才搖頭道:“你們不知道,咱們武侯派的先人,曾經在歸墟之海,遇到過這種生物!”
“我也隻是在手劄裏看到過記載,但沒想到始皇陵裏竟然真有這東西!”
“所謂的鲛人不是粽子,而是一種兇殘無比的怪物!據說這東西是由死後人,怨念不散而變化成的妖魔!”
“伱們看視頻裏,那東西的身上滿是綠色的鱗片,牙齒鋒利無比!甚至連槍械這種熱武器,都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這東西絕對是鲛人,沒想到始皇陵裏竟然也會出現這麽邪門的東西!”
此刻,諸葛豐的語氣充滿了嚴肅。
因爲他是真的沒想到,始皇陵裏竟然會有歸墟鲛人,這樣一來的話那觀山太保就死定了!
嘶!
卻說身後的兩人。
聽到諸葛豐的話後,他們也是直接倒吸一口涼氣。
“這麽說的話,那個觀山太保死定了?”
“阿豐,真的假的,這世界上會有這種東西?”
此刻,兩人還在詢問,因爲如果那個觀山太保要死在裏面的話,下次就是他們進墓了。
在這之前,他們必須要對墓葬裏的情況,有足夠的了解。
而聽到兩人的再次詢問,諸葛豐也是搖了搖頭道:“确實有,雖然以前我不信,但這次是真的看到了。”
“咱們武侯派有記載,始皇陵内就有以鲛人油脂弄成的長明燈,千年不腐,遇風自燃!”
“看樣子,始皇陵裏有極其适合鲛人生存的區域,那個守墓人是把楊智武給特意煉成這樣了!”
什麽?
聽到這話,另外兩人更加驚恐了。
這麽說的話,這始皇陵裏大部分的危險,都是來自于那個守墓人。
不僅如此,如果栽在這裏的話,就連自己的屍體都無法入土爲安,而是會被那個守墓人給弄成别的怪物。
這樣一來的話,如果輪到他們進入始皇陵,那豈不是太過兇險?
“阿豐!”
“照你這麽說的話,那觀山太保豈不是危險了?”
“就沒什麽辦法,能對付鲛人了嗎?”
這不怪兩人擔心,實在是始皇陵裏太過危險,而聽到他們的詢問,往常被他們幾乎當做主心骨一樣的諸葛豐,卻也搖了搖頭。
“沒辦法,對付鲛人,恐怕除了重型武器,就隻有在武力值上能擊敗它了。”
什麽?
聽到他的話,兩人不明白了。
怎麽可能呢?
要知道,他們武侯派的奇門術,那幾乎是術士中公認最強的。
就連術字門,在這方面都不如他們。
所以,論起術士的手段,真要是進墓之後,哪怕遇到半截缸之類的大粽子,他們也不虛。
因爲在普通人的世界裏,術士就等于法師!
可面對這從沒聽說過的鲛人,諸葛豐竟然說他們也讨不到便宜?
開什麽玩笑?
那東西雖然恐怖,但看上去并沒有黑犼或者是半截缸那麽兇猛!
但這時,諸葛豐卻搖頭道:“我知道你們不相信,但鲛人跟其他那些屍變的大粽子完全不同。”
“因爲這東西雖然是由死者轉變而來,但卻是活物!”
“所以,對付這東西的話,單純用術法作用不大,這東西不會和僵屍一樣行動遲緩,等在那裏讓你打。”
“這東西反而更接近于野獸,對付野獸的話你們覺得用法術能快速捕捉目标嗎?”
“而且,這東西不僅速度極快力大無窮,還渾身鱗甲刀槍不入,拳腳功夫對它也沒太大作用。”
“所以隻有用重型武器,或者就是威力比較大的術法,才能一次性滅殺它了!”
說到這,諸葛豐頓了頓。
“而且,根據咱們武侯派的手劄記載,鲛人應該還不是獨自生存的!”
“這東西似乎是和某種東西有共生關系,所以就更難對付了。”
“隻不過現在我們不知道那是什麽,但可以确定的是這個觀山太保死定了!”
沒錯!
所謂的鲛人,其實更接近于野獸。
并且,據說這東西和某種奇怪的生物有共生關系,兩者相加的話就更加兇險了。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鲛人是多麽的恐怖。
“别想别的了!”
“我們先去北首市,先和探險局說明情況,再想辦法進墓!”
聽到這話,諸葛白兩人也隻能點了點頭。
——
此刻,墓室裏已經緊迫到了極點。
封太初的後背上血流如注,他感覺自己快要死去了。
可探險局裏的人不明白,爲什麽連槍械對鲛人都不起任何作用?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該死的!
怎麽會這樣?
封太初感覺自己太愚蠢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他竟然都不懂。
從一開始他就不該上這艘船,更不該逗留哪怕一秒。
一邊想着,他強撐着身體想要站起來,但身上的疼痛卻讓他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
噗通!
一邊想着,他再也堅持不住,直接砸在了地上。
砰!
砰!
也就是在下一秒,當聲音響起,那鲛人直接找到了封太初在什麽地方。
随後一把将他拽起來,朝着不知何方走去。
看到這一幕,探險局裏的人仿佛都感覺到了什麽。
“這是怎麽回事?”
“這鬼東西要把他帶到什麽地方去?”
“看,是船艙的第二層!”
“那裏不會是這東西的巢穴吧,它想把封太初帶回去吃?”
一時間,探險局裏的人們都清晰的看到,鲛人拖着封太初朝着往下走的樓梯而去。
一人一獸緩慢的走進第二層船艙,可等探險局裏的人看到這第二層船艙裏是什麽情況後,他們全都感覺到了一陣頭皮發麻。
就連封太初本人,全都被眼前的一幕直接驚呆了。
“這是怎麽回事?”
“那些黑色的東西是什麽,是頭發嗎?”
“那那不是楊雪麽,不是禁婆!”
“我明白了!我終于明白了!原來禁婆跟這鬼東西竟然是共生關系,互相在這裏築巢繁衍!”
此刻探險局裏的人,全都被眼前船艙裏的情況給吓得頭皮發麻。
那船艙裏密密麻麻,就和結蜘蛛網一樣挂滿了數之不盡的黑色長發,将下面第二層船艙全都覆蓋了一遍。
在那些頭發的最上方,船艙的頂部上,忽然緩慢的出現了一張慘白色的女人臉。
正是楊雪!
不,應該說是禁婆!
此刻,禁婆那恐怖的臉緩慢露出來,而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影也忽然從那些頭發裏落了下來。
那人撲通一聲,落在船艙裏後,衆人驚恐的看到,那赫然是之前被抓走的劉福祥!
“劉局長!”而看到這一幕,封太初的瞳孔裏滿是血絲。
他整個人幾乎如遭雷擊,打死他也沒想到,禁婆和這個鬼東西竟然是一種共生關系!
想到這,他渾身都在發抖。
但他現在做什麽都沒用了,身受重傷之下,他現在幾乎快失血而死。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發出最後的訊号!
“外面的人聽着!”
“這鬼東西和禁婆是共生關系,絕對不能踏入地下河道!”
“會死.”
可就在這時,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就被鲛人直接扯碎了喉嚨,死不瞑目。
也是在看到這最後一幕後,他身上所攜帶的攝像裝置也已經被暴力摧毀。
畫面到了這裏,戛然而止。
同時,探險局裏的人們也已經徹底被吓呆了。
誰也沒有想到,鲛人跟禁婆竟然是這種關系,那這個所謂地下河道簡直就是必死的殺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