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封太初迫不及待的想趕緊離開。
他能猜測到,自己或許已經被禁婆入侵了潛意識,這也是爲什麽隻有他能察覺到禁婆的原因。
如果繼續在這裏逗留下去,哪怕不觸發什麽機關,變成禁婆的楊雪都不會放過他。
一念至此,兩人連忙往下繼續爬。
畢竟,剛才發生的情況太邪門了。
誰能想到,楊雪死後竟然會被煉制成那種東西?
禁婆!
一種能夠随意在現實與精神層面跳轉的怪物,而且能夠随時随地,悄無聲息的殺人?!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想在墓道這裏繼續逗留下去。
哪怕多待一秒,或許都會有生命危險。
大概三四分鍾的時間後,他們終于來到了懸崖的盡頭,而現在那湍急的水流聲已經越發清晰。
嘩啦啦!
察覺到這個情況,封太初兩人終于松了口氣。
接着他們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徑直朝着下面繼續爬了出去。
果然!
從懸崖跳下來後,他們發現眼前的視野變得豁然開朗,而那湍急的水流聲也終于讓他們看清楚是什麽了。
與此同時,探險局裏的人們看着眼前的情況,全都忍不住驚歎起來。
“這就是始皇陵内部的地下河道嗎?”
“這也太壯闊了!”
“傳說中,秦始皇陵裏的地下河道,是當年接引渭水之濱的河水,引入了地下,這才形成的護城河!”
“頭皮發麻!”
一時間,探險局裏的人都紛紛驚歎着,因爲他們清晰地看到,這山澗下面赫然是一條巨大的地下河道。
四周圍都是陡峭的懸崖峭壁,往上看過去這地下河道的洞頂至少有百米高度。
不僅如此,下方那湍急的河水從骊山地脈中噴發出來,地下河道的寬度至少在百米開外。
長度的話,他們目之所及根本就看不到盡頭。
沒辦法!
因爲劉福祥他們所攜帶的手電,最多也就隻能照亮前方數十米的距離。
再往前的話,這條河道根本不知道有多長。
而從地脈中噴發出來的河水,幾乎跟長江黃河一樣的湍急,如果人掉下去的話估計很難從這遊上來。
也是看到這一幕,劉福祥咽了口唾沫。
沒錯!
眼前的地下河道實在是太壯觀了。
可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他們該這怎麽過去?
這水流的速度太過湍急了,如果從這跳下去的話他們就算都會遊泳也沒用。
最關鍵的是,他已經年近七旬了。
“太初!”
想到這裏,劉福祥忍不住問道:“咱們從這過去的話,可能根本無法往前遊,而且這地下河道也不知道有多長!”
而聽到他的話,封太初也是思索着說道:“差不多吧,不出意外的話,根據棺山盜骨圖上記載,這條地下河道離應該有三公裏左右。”
“而從這裏上岸後,前面就是始皇陵的地宮,如果我們真的達到了地宮的範圍,就已經非常靠近秦始皇的陵寝!”
“到時候,無論是想辦法找到始皇陵裏真正的秘密,還是想辦法從這出去,就都有機會了。”
“至于該怎麽過去”
沒錯!
從這條逃生口形成的地下河道上岸後,就會直接進入始皇陵的主墓地宮。
而從他們現在的情況來看,想從這直接出去基本是不可能,而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往前走。
想辦法,破解掉始皇陵的終極秘密。
這樣一來,他們就算是赢了那個守墓人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水流速太快。
一邊想着,封太初将手伸進腳下的水裏,一時間冰冷刺骨的河水沖擊着他。
但封太初沒有抽手回來,而是憑借自己的觸感仔細感知着這裏的水流速。
十幾秒後,他才收回了手。
“這水流速确實很快。”
想到這,封太初分析道:“從這跳下去遊過去根本不可能,不過看這裏的水流速,應該能用皮筏橫渡過去。”
“也幸好,之前我把裝備帶過來了,而一個皮筏正好能讓咱們兩個同時過去。”
一邊說着,封太初将身後的背包解下來。
仔細翻找了一番,從裏面拿出來一個壓縮橡膠皮筏,還有一個小型的手動充氣筒。
“那我們這就下去?”
看到這一幕,劉福祥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封太初則是一邊給皮筏充氣,同時開口道:“按照咱們的體重來算,用這皮筏确實能安穩的橫渡地下河道。”
“不過我最揪心的問題是,咱們現在到底該不該進入河道往前走。”
什麽意思?
聽到他的話,劉福祥不明白了。
封太初面無表情的說道:“還記得我之前說過吧,禁婆是水生的。”
“如果楊雪真的被煉制成了禁婆的話,那麽老巢很可能就是這條地下河道!”
“咱們如果不下去還好,而如果一旦下去的話,咱們闖進了禁婆的領地,它一定會想辦法弄死咱們!”
咕噜!
封太初的話,讓劉福祥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他之前沒想過這些,而現在朝着地下河道再次看去,他忽然覺得眼前的水面變得危機四伏。
一想到,那個和水鬼一樣飄忽不定的東西,有可能就潛伏在河道下面。
他渾身上下都忍不住一陣發涼。
怎麽辦?
如果不從這下去的話,他們永遠也到不了始皇陵深處,更别想着從這出去。
萬一那個守墓人要是追上來,就更慘了。
可如果要從這下去的話,萬一要是遇到了禁婆,在對方的主場之内,他們或許沒有一絲勝算。
“我覺得,咱們可以下去試試。”
“或者說,必須下去.”
這時候,似乎是看到了劉福祥的猶豫,封太初歎了口氣說道:“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咱們隻有從這渡過去,才有可能抵達對岸的地宮。”
“不然的話,我們永遠都要被困在這裏,而且禁婆已經盯上了咱們,就算不從這下水也會被它襲擊!”
沒錯!
封太初敢斷定,禁婆已經盯上他了。
所以不管下不下水他們都要面臨這種危險,而下水的話最多隻是進入了禁婆的主場而已。
不拼一下,他們永遠也進不去主地宮。
想到這,封太初幹脆将皮筏推下水,而劉福祥聽到這裏後,也隻能硬着頭皮上去。
兩人進去後,這皮筏确實剛好能承受兩人的體重。
而從地下水脈裏噴出來的河水,也正好是朝着地宮方向流淌,他們都不用自己動手就能往前行進。
并且,速度還不慢。
“先穩定好皮筏!”
這時候,兩人随着水脈一路往前沖,而封太初連忙穩住船頭分析道:“從這一路往前的話,水流速會越來越慢,到時候就會進入河道的中央流域。”
“到了那裏,我們差不多就穩定下來了.”
聽到他的分析,劉福祥也連忙操持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用自己的身體壓住皮筏,盡可能的保持穩定,不讓皮筏被水流沖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探險局裏的人全都不敢打擾他們,生怕一個分心導緻皮筏被沖翻,這樣就慘了。
而伴随着兩人被水流沖的一路前進,兩人距離身後的河岸也已經越發遙遠。
甚至連之前的洞口,都已經徹底被黑暗所吞噬。
到了這一步後,他們已經沒有别的選擇。
隻能繼續前進,而再想回去的話已經來不及了。
也就是這麽着,大概過了有五分鍾的時間後,封太初感覺皮筏下的水流速越來越緩慢。
他身手在水裏試了試,感覺水流速度已經變得很溫和。
同時皮筏的前進速度也慢了下來。
“差不多了。”
一邊說着,他将兩個塑料船槳拿出來,遞給劉福祥一個說道:“根據水流速度來看,咱們已經前進了一公裏還多。”
“繼續往前的話,估計再過十幾分鍾咱們就能抵達對岸。”
聽到這話,劉福祥也振奮起來。
接過船槳,兩人努力往前劃。
實話說,他們之前幾次探墓始皇陵,結果都沒來到地下河道就遇難了。
這一次,可以說是他們最接近地宮的位置。
一想到很快就能破解始皇陵的殺局,他們心裏都憋足了一股氣。
“啊~啊~”
但就在這時,突然封太初猛地停了下來。
察覺到異常,他連忙用手電朝着四周圍的河岸看過去,而劉福祥也連忙停下手。
“怎麽了?!”
察覺到異常,他連忙詢問。
咕噜!
封太初咽了口唾沫,臉色滿是凝重的說道:“我又聽到那種怨毒的歌聲了,就是禁婆的聲音!”
“看來我猜對了,這條地下河道就是禁婆的巢穴,我估計她應該就在這附近的水面下,等着随時伏擊我們!”
什麽?!
聽到他的話,劉福祥也是警惕起來。
但奇怪的是他卻聽不到那種歌聲,而在這種情況下他隻能憑借目光查看四周。
“啊~啊~”
一時間,那怨毒的歌聲再次響起,而且比之前要更加凄婉。
并且,那聲音越來越清晰。
封太初甚至感覺,那禁婆或許就在他們附近幾米的位置,而探險局裏的人,在這一刻也都警惕了起來。
“毛骨悚然!”
“禁婆不會就在附近的水面下面吧?”
此刻,探險局裏的人也都紛紛感覺到禁婆就在附近,然而四周圍的水面下都是一片漆黑。
他們隻能憑借火把的光亮查看四周,但如果禁婆不露面的話他們根本什麽也看不見。
咕噜!
一時間,劉福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稍微低下頭,朝着皮筏下面的水面看去,而借助着橘紅色的火光,隻見這水面上隻有他的倒影。
可不知道爲什麽,他就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水面上,自己的倒影越發的清晰,但逐漸卻開始轉變了起來。
首先是自己的頭發開始逐漸變長,越發的漆黑和濃密,緊接着自己的臉也開始變得越來越白。
到了後面,甚至面無血色。
到最後自己的雙眼逐漸開始凹陷進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沒有眼睛的眼窩。
與此同時,水面上忽然出現了一道波紋。
伴随着波紋蕩漾,一張面無血色的臉逐漸從水面下浮現了出來。
是禁婆的臉!
那雙沒有眼珠子的眼眶就這麽死死地盯着劉福祥,讓他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一陣冰涼。
而緊接着一雙手緩緩地抓住他的脖頸,嘩啦一聲,直接朝着下方深不見底的河道拽了下去。
嘩啦啦!
頓時,一陣水花的聲音響起。
“劉局長!”
封太初察覺到異常連忙轉身,可等他看向身後發生了什麽,他的心都涼了半截。
隻見,這哪裏還有劉福祥的身影。
皮筏上滿是水漬,而旁邊的水面上蕩漾起大幅度的波紋,一看就知道是什麽東西落水了。
“這!”
看到這一幕,封太初的瞳孔瞬間收縮。
他根本就沒看到,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劉福祥是怎麽被拽下水裏的!
真的是禁婆嗎?
那爲什麽沒攻擊自己,而是選了劉福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