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上來!”
也就是在這時,張德福忍痛大喊起來。
封太初猛地回過神,眼前的情況來不及讓他多想,那繩子眼看着都要被烈火燒斷。
于是,他拼命的将張德福往上拽。
砰!
在這種情況下,張德福拼命的用手抓住樓梯邊緣,随後拼命地往上爬。
足足過去了五秒,他才重新爬上來。
封太初脫下自己的衣服,拼命的将他身上所焚燒的烈火撲滅,而在一陣焦臭味中。
隻見張德福整個人身上,都已經沒有一塊好皮了。
他的皮肉都被燒的寸寸開裂,頭發和衣服被燒焦,身上一陣熟肉的味道。
“怎麽樣?”
看到這個情況,封太初連忙用清水澆在他臉上,随後詢問道:“下面是怎麽回事,您沒事吧?”
而聽到他的話,張德福這次沒急着開口,而是努力的想讓自己好受一些。
他也不知道,下面怎麽會出現這種事?
如果封太初晚一秒的話,要麽就是他被直接燒死,要麽就是繩子被燒斷。
可即使是他活了下來,也已經被燒成重傷。
他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的皮肉幾乎大面積被燒傷,要不是意志力支撐着,他應該都已經要昏迷過去。
“火!”
“火!”
張德福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能被他聽懂,随後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根本沒看清下面有什麽,就是下去後我整個人突然開始焚燒起來,如果晚一秒我就死定了!”
什麽?
而聽到他的話,封太初瞬間一愣。
探險局裏的人全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于是立刻詢問了起來。
“這什麽情況,下面怎麽了?”
“沒聽到嗎?張德福說,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是突然整個人被焚燒起來了!”
“這下面到底是什麽情況,肉身怎麽會無風自燃呢?”
這時候,封太初的腦子也開始快速的運轉。
這下面是怎麽回事?
按理說,從這下去後如果不是出口,最多隻能是進入一個未知的區域而已。
但是,張德福怎麽會被燃燒起來。
難道說.
嘶!
想到關鍵處,封太初忽然想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可能。
這個懸魂梯是守墓人弄出來的。
所以他之前還在奇怪,守墓人爲什麽想不到,他們封氏會有克制懸魂梯的方法。
除非
他猛然開口道:“我知道了,那個守墓人早就想到,我們會有克制懸魂梯的方法!”
“所以,他在這三個位置都設下了必死的機關!”
“這是奇門術他利用四象生克之術,在八卦奇門中調轉或者是更改了天幹地支的福禍!”
“咱們剛才下去的位置,是離火位.他将這裏的四象生盤進行了增強,所以你下去後就會無風自燃!”
說到這裏,封太初整個人都傻了。
他們太小看那個守墓人了。
那個家夥不僅能弄出懸魂梯這種機關,而且對始皇陵的整體結構都能進行更改。
現在,他更是展現出了奇門遁甲之術!
換句話說,他是在懸魂梯的基礎上,甚至還加入了奇門陣法的更改,将這個懸魂梯制造成了一個巨大的殺局!
就算是從這三個可能存在出口的位置跳下去,他也能将那個位置的命盤進行更改。
跳下去後,那是必死無疑!
怎麽會這樣?
想到這種可能,封太初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而聽到他的說法,張德福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咬牙說道:“那意思也就是說,這三個位置都已經被那個守墓人設下了奇門之術?”
“我們無論從什麽地方下去,最後的結果都是難逃一死嗎?”
說到這裏,他幾乎快一口血噴出來了。
誰能想到,竟然是這種結果?
那個該死的守墓人,不僅是手段高明,而且已經将人心都測算到了極緻。
他不僅預料到他們會挺過陪葬墓,并且還在這裏設下了懸魂梯。
害怕他們不中招,甚至還以楊雪爲引,吸引他們進入這個必死的機關殺局裏。
到了最後,他甚至還預料到了,封太初會用觀山太保的手段,找到離開懸魂梯的方法。
因此,他甚至提前設下了陷阱。
用奇門之術,在懸魂梯可能存在的三個出口位置,設下了這種引火燒身的陣法。
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所謂的守墓人竟然能做到這一步?
他是将墓葬裏的一切,甚至包括他們這些人會走到哪裏,全都一步步算好了。
“該死!”
想到這,張德福幾乎絕望了。
他們現在是已經進了一個必死的殺局裏,那個守墓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他們。
這個懸魂梯,根本就沒有出去的方法!
也就是在張德福流下絕望的淚水時,探險局裏的人也都紛紛被眼前的情況弄懵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奇門術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說,那個守墓人不僅提前算到他們會逃過陪葬墓,而進入這個墓道!甚至,還提前弄出了懸魂梯,而他甚至猜測到觀山太保有離開這的手段,所以提前弄出了必死的殺局!”
“沒錯!這個懸魂梯不僅是走不出去這麽簡單,那個守墓人甚至在三個出口位置都留下了奇門陣法,從哪跳下去都是死!”
“那個守墓人,竟然能将人心都測算到這一步?”
“不能說是測算人心,隻能說是那個守墓人已經對盜墓賊和始皇陵了解到一定程度!但他竟然還懂得奇門陣法?”
一時間,探險局裏的人全都被守墓人的手段所折服。
誰也想不到,守墓人竟然還懂奇門術?
要是照着這麽說,眼前的懸魂梯就已經是有進無出,無論用什麽方法都會死在這了。
不過仔細一想,守墓人弄出這種機關。
從一開始的目的,不就是爲了将盜墓賊弄死的嗎?
怪不得張德福會如此絕望。
現在他們沒有出去的機會了!
可就在這時,一直沒開口的封太初,卻咬着牙說道:“不一定是有死無生!”
什麽?!
聽到他的話,張德福一愣。
但緊接着,就聽封太初搖頭說道:“正所謂,大道三千總有遁去的一!”
“無論是懸魂梯還是奇門陣法,根據我們封氏掌握的奇門巫術來推算,任何陣法都會有一線生機!”
“棺山指謎術裏記載,天下大墓無論任何格局,都會按照八卦格局裏的天幹地支來建造!”
“懸魂梯也是一樣,包括那個守墓人弄出的奇門陣法,也總歸逃不開這個定理!”
說到這,封太初忽然在地上開始用匕首刻畫圖案。
一邊刻畫,他腦海裏快速計算,同時分析道:“天下任何奇門術,都逃不開天幹地支的運用!”
“他的奇門術,總歸也是在四象生盤裏,撥弄一個方位的命盤來操縱的!”
“說白了,就是要對應明八卦與暗八門!明八卦是乾坎艮震巽離坤兌,暗八門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
“而所對應的天幹地支,就是天地雷電水火風澤!”
“這三個位置,如果都被他弄下了必死的陣法,那他能挑選撥弄必殺命盤的,最終隻有兩個位置。”
“因爲想要形成奇門陣法,至少要有一個生門所對應的出口!”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天字這号的天幹地支!”
一時間,封太初在地上和心裏快速的演算。
都說人在被逼入絕境的情況下,往往會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意志。
現在他就是這種情況。
明知道這個是必死的殺局,可求生的意志力竟然讓他在短時間内,推算出了顧長安會留下一個逃生口。
天幹地支本就如此。
任何的陣法,都逃不開有一個出口的格局。
否則陣法就無法形成。
說白了,這個世界上就根本沒有,能夠讓人必死的殺陣!
這就是,大道三千,總有一線生機!
再說探險局裏的人們,此刻他們呆滞的聽着封太初的分析,而等足足幾秒後他們才猛地回過神。
“他剛才都說了什麽,我一句沒聽懂!”
“沒聽懂就對了,這應該是封氏的棺山指謎術!之前說過,棺山指謎術裏記載了封氏一脈,幾千年來在各大墓葬中,盜取記錄的奇門巫術!”
“那也就是說,封太初繼承了幾千年的奇門巫術,這是要用來破解懸魂梯裏的陣法?”
“都說人在被逼入絕境的時候,往往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求生欲,我看他現在就是這樣!”
“看來這真的是被逼急了,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竟然短短幾分鍾就說了這麽多!”
一時間,探險局裏的人全都被封太初的本領所折服,而張德福也是呆滞的看向了他。
難以想象!
封氏一脈這麽強大的嗎?
原本就是已經必死的殺局,他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測算出這麽多?
而且聽他的意思,這懸魂梯貌似竟然還有一線生機?
“太初!”
于是,張德福連忙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還有可能活着出去?!”
“沒錯!”
對此,封太初重重的點頭道:“大道三千,總有遁去的一!那個守墓人縱使連奇門陣法都用上了,但這樓道裏肯定會有一線生機!”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天地雷電水火風澤裏的天字位!因爲這個位置,正對安八卦中的生門!”
“至于說,這個所謂的天字位在哪.”
說到這裏,封太初仔細的分析了起來。
正所謂,離火位在東,而正對坤位的死門。
那與之相對的一線生機,就是在生門的艮位!
“我知道了!”
想到這,封太初頓時驚呼道:“艮位克坤門,火見天門比有生!”
“懸魂梯裏的一線生機,就是在生門位置所對應的艮位,也就是所謂的星耀位!”
“至于這個位置在哪.”
說到這裏,封太初轉過頭朝着樓上看去。
不出意外的話,他之前所站着的位置是水澤位,那裏和死門遙相呼應,也是個必死的殺局。
而唯一可能存在一線生機的地方,就是劉福祥所處的位置。
“走,去找劉局長!”
想到關鍵處,封太初連忙要攙扶張德福。
這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求生欲的關系,張德福就算是全身被嚴重灼燒過,竟然也在他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兩人互相攙扶着往上走,而探險局裏的人在這一刻,已經完全被封太初所震撼住了。
誰也沒想到,棺山指謎術竟然如此恐怖?
那個守墓人靜心算計所制造出來的超級殺陣,竟然被他用奇門相克之術給破解了?
再說張德福兩人。
一路攙扶着往上走,而越過封太初自己之前的位置,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劉福祥的位置。
“怎麽回事?!”
看到張德福此刻的模樣,劉福祥整個人幾乎如遭雷擊。
隻見,張德福現在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皮,身上大面積被燒傷,而在這樓道裏怎麽會出現這種事?
剛才,他确實聽到了兩人呼喊聲。
但由于不敢離開這個位置,所以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時候,封太初才解釋道:“是奇門巫術,那個守墓人在懸魂梯的三個出口位置,分别留下了一個殺局”
接着,他快速的将之前所分析到的一切說給了劉福祥。
聽完後,他整個人都呆滞在了原地。
實在是難以想象,那個守墓人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除了懸魂梯之外,還能做到這一步?
“那你能确定這個就是出口嗎?!”
想到這,劉福祥還是不敢相信,這樓道裏竟然還會有出口。
而聽到他的話,封太初點頭道:“我其實也不是百分百确定,隻能是最好的希望最壞的打算!”
“但如果連這裏都不是那一線生機,我們就真的再也沒有任何辦法能出去,隻能原地等死了!”
說到這,張德福兩人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這就是一個必死的選擇題。
要麽從這跳下去,将一切交給命運去抉擇。
不然就是等死吧。
一想到,他們或許會留在這裏被困死,那種痛苦之下他們甯願嘗試一波。
“我相信他!”而想到這,張德福有氣無力的開口了。
現在他已經嚴重被燒傷,與其留在這等死,倒不如下去試一試。
“好吧!”
這時候,劉福祥也隻能無奈的答應了。
接下來,他們隻能将最後的希望寄托在眼前的位置,如果從這下去都沒用,他們反倒不如直接死在這算了。
“開始吧!”
想到這,張德福将繩子率先拴在自己腰上。
沒别的。
他現在已經這樣了,與其讓他們兩個先下去,倒不如讓他第一個去當試驗品。
接着,劉福祥接過了繩子。
“太初!”
“伱排在最後,你最年輕也最有本事!”
“我們兩個老家夥要是死了,你或許還有機會能活着逃出始皇陵!”
說着,他将繩子中間,拴在了自己的腰上,而封太初接過繩子的末端,這才将其拴在自己身上。
“下去吧!”
說着,張德福點點頭,率先跳了下去。
沒别的辦法。
眼前隻有這麽一個出口,如果下面還有危險的話,第一個跳下去的人也是必死無疑,沒機會傳遞信息。
所以,他們三個不如将繩子都綁在身上,分先後從這直接下去。
等張德福下去後,劉福祥也緩慢的跳了下去。
至此,封太初已經拽不在兩人的體重。
于是,他也是狠心一咬牙,直接從上面跳了下去,而探險局裏的人,這時候都紛紛感覺到眼前的畫面一黑。
似乎,他們是從樓道的位置,直接跳進了一個未知的黑暗中。
而幾秒後,畫面忽然變得明亮起來。
等他們看清楚張德福他們來到了什麽位置後,探險局裏的人全都直接炸開了鍋。
“這不是磷火吊橋嗎?”
“從懸魂梯上唯一的生路跳下去,怎麽還是必死的殺局?”
“這是要直接掉下山澗啊!”
此刻,探險局裏的人都清晰地看到,張德福他們從懸魂梯上跳下來,畫面一轉竟然是之前的磷火吊橋?
沒錯!
此刻,隻見張德福和劉福祥從上方不知什麽區域掉下來,可他們腳下就是那座吊橋。
并且,看上去他們還不是直接掉在橋面上,而是要沖着下方的萬丈深淵直接墜落下去。
這要是掉下去,肯定必死無疑。
面對這個情況,張德福兩人的瞳孔都在收縮,而封太初剛從上面的區域墜落下來。
可等他低頭一看,心髒都被攥緊了。
“别下來!”
也就是在這時,下方傳來了張德福的呼喊聲,拼命的催促封太初千萬别步他們的後塵。
可這個時候,再說什麽也都來不及了。
封太初被繩子拽着往下墜落,兩人的體重全都壓在他身上,而眼看着被繩子拴住的三人就要和吊橋擦肩而過。
朝着下方的深淵,直接墜落下去。
不行!
不能死在這!
封太初的瞳孔在這一刻劇烈的收縮,他已經來不及多想了。
幾乎是出于本能,在身體和吊橋處于一個水平面的時候,拼命地伸出雙手去抓吊橋的鐵鏈。
砰!
幾乎是瞬間,他感覺自己的雙手抓住了什麽,于是本能的死死攥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