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一時間,墓道裏的幾人,全都下意識的停下腳步,随後紛紛朝着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要知道,這條墓道本身是南派卸嶺打通的,可他們之前在這裏也遭遇到了蠱蟲。
那也就是說,那個許博文時刻都在監視着墓裏的一切。
現如今,眼看他們即将靠近陪葬墓,那個家夥說不準還會弄出什麽東西過來。
要知道,之前搬山道人可就在這裏遭遇了血屍王。
想到這種可能,衆人全都是一邊摸向背後的武器,同時小心翼翼的往後退去。
如果封太初沒什麽解決辦法的話,或許他們趕緊原路跑回去,才是上上之策。
咚!
咚!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原本那還有些遠的聲響再次響起,而這一次距離他們更近了。
甚至,就在前面不遠處。
一時間,衆人甚至都下意識的繼續往後倒退了幾步,而大家的手電光亮也将墓道照亮了。
下一刻,一道影子緩慢的在牆壁上出現,随後被逐漸拉長。
逐漸,那影子越來越清晰,而腳步聲也越發的靠近他們,這時候衆人終于看到,那個影子似乎沒有腦袋。
嘶!
察覺到這個情況,在場的人如何能不知道前面是什麽?!
半截缸!
在意識到這種情況後,包括張德福在内的人,全都是臉色難看起來。
衆人隻覺得,有一股寒氣從腳下直竄天靈蓋!
特别是張德福,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爲半截缸是張老三屍變而來,那是他親生兒子!
或許在視頻裏看到的時候,他還沒有那種感覺,可現在半截缸就站在他面前,估計隻有張秋生兄弟倆,才能理解他那種心痛的感受。
“爸!”而就在這時,張秋生連忙催促了起來。
可是,張德福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或者說面對那恐怖的半截缸,他又還能有什麽辦法?
要知道,半截缸的兇猛程度已經是有目共睹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甚至,連威力巨大的手雷,都無法對其造成絲毫傷害。
最關鍵的是,這東西連搬山道人的必殺技,都對它不起任何作用。
現在面對這個情況,他們根本束手無策。
可誰能想到,那恐怖的半截缸竟然這麽快就會追殺過來,八成許博文已經意識到他們進墓了。
該死!
張秋生幾人瞬間明白了。
絕對是這樣的,他們進墓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有了感應。
現在眼看蠱蟲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就直接派出了半截缸,想要在這裏弄死他們。
可雖然他們這次進墓的人,也還都算高手,可半截缸是什麽?
現在,這墓道裏又非常狹窄,如果和半截缸狹路相逢的話,他們有幾成勝算?
毫無勝算!
瞬間,幾人的腦海中立刻有了結果。
“太初道長!”
想到接下來有可能出現的結果,幾人眼看張德福也沒有辦法,隻能将希望寄托在封太初身上了。
畢竟,他剛才所展現的手段,證明他還是很有手段的。
然而,接下來他們再看封太初的表情,卻見後者也是臉色凝重,顯然是沒有要注意。
沒辦法!
如果是面對别的情況,他或許還遊刃有餘,但半截缸這種東西太過兇猛,甚至連熱武器都沒有作用。
“别廢話!”
“先往回跑再說!”
而想到關鍵處,封太初二話不說,帶着衆人轉身就跑。
“該死,怎麽會這樣?”
“大哥,爸!劉局長!跑啊!”
眼看封太初轉身就跑,張雨生也是二話不說,兄弟倆一起拉起張德福和劉福祥,轉身就朝着來時的路折返回去。
與此同時,探險局裏的人,也都看清楚了墓道裏的情況。
此刻,半截缸那恐怖的身形,已經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一時間,衆人都是臉色凝重,隻見半截缸那恐怖的模樣還是和之前一樣,胸口處的血盆大口,正在擇人而噬。
那堅硬如鐵的皮膚,大炮都轟不碎!
“趕緊讓他們出墓,然後拿熱武器對付半截缸!”
“不能殺死半截缸!那東西不是說内含劇毒麽,如果它死了的話,整個骊山附近估計會寸草不生,到時候誰也進不去了!”
“那個封太初是怎麽回事,他不是觀山太保麽,怎麽面對半截缸,比其他人跑的還快?!”
“觀山太保也是人,那東西是半截缸,你以爲觀山太保是神仙?!”
——
此刻,衆人在封太初的來領下,一路往回跑。
他們就像是一陣風一樣跑了幾分鍾,而後才停下腳步戒備起來。
也幸虧劉福祥兩人,全都是苦修異術的異人。
否則,這麽大一把年紀,半路上就得累死。
而對于半截缸的來襲,他們也是急切萬分。
現在怎麽辦?!
半截缸的兇狠程度,他們都見識過!
如果在這裏和半截缸硬拼,無異于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至于說把半截缸引出去殺死,這肯定也不行!
半截缸,半截缸,黎民百姓要遭殃!
如果這東西在外面被殺死的話,那麽整個骊山附近就會寸草不生,到時候誰也無法再進來,甚至可能會産生瘟疫!
更有甚者,若是連外面的重武器都殺不死它,這東西一旦出去的話,骊山附近的人,估計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除非
除非,他們立刻選擇從這裏逃出去,然而趁着半截缸在這條墓道裏無法立刻折返,然後他們再從另一條墓道快速奔襲,直接進入陪葬墓!
“出去!”而想到這裏,張德福立刻有了決定!
然而,卻就在下一秒.
轟!
轟!
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聲從出口方向傳來,他們立刻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可等看到是什麽情況後,衆人的瞳孔都瞬間收縮了。
“那是什麽?!”
張德福猛的瞪大了眼睛,而後在衆人驚恐的注視下,就見那距離他們幾十米遠的一處洞壁,正在劇烈晃動。
看上去,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在猛烈撞擊岩石牆體!
轟隆隆!
就在下一刻,那牆體終于支撐不住,随着激烈的撞擊而猛然崩塌出一個大窟窿。
巨大的石塊被撞開,而後在煙塵彌漫間,一個高大的身影邁步從裏面走了出來。
衆人幾乎是在一瞬間,感覺全身的血都涼了!
因爲他們清晰的看到了,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血屍王?!
尼瑪!
頓時,張秋生幾人的頭發都在一瞬間根根豎起,而後他們二話不說,又朝着半截缸追殺而來的方向狂奔。
沒辦法,血屍王距離他們跟近!
然而,衆人狂奔出去一段距離後,張德福卻死死地攔住了他們。
沒别的!
現在無論走哪邊,他們都會遭遇一頭恐怖的怪物!
前有血屍王攔路,後有半截缸追殺!
誰他媽能想到,那個許博文竟然會打通兩條墓道間的岩體,讓血屍王堵住墓道出口?!
這簡直是跟他們玩了一手請君入甕,然後就是甕中捉鼈啊!
眼下,難道他們就隻能和那倆怪物硬拼?
一想到關鍵處,幾人都看向了封太初!
封氏一脈傳承了這麽多年,他們精通各種奇門巫術。
或許,他真的有對付半截缸的辦法呢!
“封太初!”而想到關鍵處,這次就連劉福祥也無法保持冷靜,立刻大喊道:“你有什麽辦法沒有?!”
他的語氣非常焦急,而衆人的希望似乎也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可這時,封太初卻也是第一次露出了焦急的臉色,随後嚴肅的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個方法有沒有用!”
什麽?!
聽到他的話,衆人瞬間一愣。
難道說,他也沒辦法?
但緊接着,衆人反應過來後又是眼前一亮。
他說不知道這個方法是否管用,那也就是說封氏一脈或許真的有對付半截缸的辦法?!
張德福也在一旁連忙催促道:“你先說辦法,馊主意總比沒主意強!”
也就是在這時,就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隻見封太初忽然将自己上身的衣服快速脫了下來。
接着,他在衆目睽睽之下,臉色嚴肅的說道:“半截缸這東西,全身堅硬如鐵,刀槍不入,甚至連熱武器都沒用!”
“所以我也是拼一把,就幹脆死馬當活馬醫了!”
話音一落,封太初立刻掏出一把匕首,随後朝着衆人喊道:“來個裝水的瓶子!”
什麽?!
聽到他的話,再看看他手裏的匕首,在場的人都不明白了。
可現在時間緊迫,封太初來不及解釋很多,所以直接快速說道:“對付半截缸的話,想要以身體能力硬拼根本不可能!”
“所以唯一可行的方法,或許就是以鎮屍符箓,來鎮壓半截缸!”
什麽?
鎮屍符箓!
聽到他的話,在場的人就更懵了。
難道說,對付半截缸的方法,就是用道家的符箓?
但封太初沒時間解釋,這所謂的鎮屍符箓,雖然源自于道家,但這是他們封氏一脈,在曾經的一座大墓中找到的辦法。
并且,這也不是一般的畫符
“沒有裝水的瓶子,用這個水壺行不行?!”而就在這時,劉福祥忽然将一個水壺拿了出來。
沒辦法!
進墓倒鬥需要的是各種武器,誰也不會特意帶上什麽瓶子之類的。
“将就着用吧!”
看到這個情況,封太初也是沒有計較,而後他擰開水壺将水倒出來,随後竟然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噗嗤!
隻見,他沒有任何猶豫,竟然直接用匕首在自己的手掌上,切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他用的力氣很大,那傷口瞬間噴湧出鮮血。
封太初直接将鮮血灌進水壺裏,而看到這一幕的衆人,全都被他的所作所爲驚呆了。
他這是做什麽?
但封太初現在可來不及解釋更多,随後他立刻掏出一根狼毫,随後将血沾滿毛筆,快速在自己的上身胸膛上刻畫了起來。
沒辦法!
半截缸何等兇殘,所以爲了達到最佳的效果,隻能使用道家最具有反噬性的血符,将符箓直接刻畫在自己身上!
以符鎮屍,以血引血!
或許,還有可能鎮壓住半截缸!
此刻,隻見他在自己身上快速刻畫着,而所謂的鎮屍符箓,是采用引正氣入體的方法,來對付邪祟的。
符頭引入正氣,符膽保存正氣不洩露!
符腳,則用來鎮壓邪氣!
等這三樣刻畫完畢,他身上的鎮屍符箓才算完成。
“别愣着啊!把上衣都脫掉!”而就是在這時,封太初連忙催促起其他人!
“好!快脫!”
張秋生幾人瞬間反應過來,二話不說連忙将衣服撕開。
緊接着,封太初立刻如法炮制,在幾人身上都刻畫上了鎮屍符箓!
“把匕首和刀都給我!”
等做完這一切,封太初連忙又将幾人的随身武器拿過來,用手指沾染了鮮血後,在刀刃上快速刻畫。
不出半分鍾,他們的武器上也都被畫上了符箓。
但這還不算完,他緊接着又将剩下的半瓶子鮮血,朝着地上快速潑灑而去。
與此同時,手裏的狼毫毛筆,在岩石地面上沾染着血水,快速的刻畫出了一個占據隧道寬度的卍字!
沒錯!
鎮屍符箓不一定保險,而這一手大血卍字咒,則是他們封氏一脈的不傳之秘。
隻要在這個特定的區域裏,他們自身的氣血就有加成,而一旦半截缸或血屍王踏上來,反而會遭受一定放肆!
媽的!
鎮屍符箓,外加大血卍字咒,就不信還對付不了半截缸和血屍王!
快速将一切都準備完畢,封太初這才對幾人鄭重的開口。
“我也不知道這個辦法是否可行!”
“試一試吧!”
不過,說到這裏後他又鄭重其事的叮囑道:“不過全都記住,以符鎮屍,以血引血!”
“隻有這種方法,或許能夠對付的了半截缸和血屍王,全都進來這個區域!”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全都是快速走進了大血卍字咒,而眼下沒有别的辦法,隻能夠死馬當活馬醫了!
一念至此,幾人強行穩下了心神。
也就是在這時,忽然就在通往墓室的墓道裏,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響。
咚!
咚!
那聲音由遠至近,聽上去就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撞擊牆壁一樣。
在這狹窄的隧道裏,聽上去攝人心神。
這是半截缸的腳步聲!
也隻有那種體重,走在這墓道裏才會發出這種悶響。
咚!
咚!
也就是在這時,那半截缸的腳步聲明顯變得越發急促,而且聽上去似乎是朝着這邊越來越近了。
瞬間,張德福幾人隻覺得渾身上下的血都涼了。
探險局裏的人也發現了異常,衆人全都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連屁也不敢放了。
下一刻,那漆黑的墓道裏,再次傳來了一陣聲音,而這次卻是來自于他們身後。
顯然,血屍王也朝這邊來了!
意識到這個情況,封太初也是瞪大了眼睛。
不行,必須要拼死一搏,絕不能松懈分毫了!
否則的話,等下别說和半截缸拼殺,哪怕是血屍王恐怕阿爺對付不了。
下定了決心後,封太初幹脆咬了咬牙。
将刻畫上鎮屍符箓的匕首反握在手裏,随後他壓低聲音提醒幾人道:“都别亂了手腳,記住我的話,以符鎮屍以血引血!”
“嗯!”
“以符鎮屍,以血引血!”
一時間,張秋生幾人也都咬緊了牙關。
機會隻有一次,錯過就是必死無疑。
咚咚!
就在這時,衆人猛地看到,在手電亮光的照耀下,隧道前方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陰影,正在快速被拉長。
緊接着,就見那半截缸泛着金屬光澤的身軀,從黑暗中猛然走了出來。
一時間,半截缸和他們就這麽相隔十幾米,遙遙相望。
氣氛仿佛在這一刻都凝固了。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咚咚!
但下一刻,半截缸卻好似找到了目标,龐大的身軀直接朝着衆人沖過來。
嗖!
瞬間,就見半截缸的手臂,如同堅硬的長矛一樣朝着張德福頭上戳下來。
糟了!
張德福整個人瞬間一愣,他沒想到半截缸不僅力量巨大,甚至連速度也是奇快。
但他還是在險而又險的情況下閃身躲避,隻感覺後腦上吹過一陣勁風,連頭皮都一陣生疼。
就是他躲開瞬間,就見半截缸的手都直接戳進了牆壁裏。
咔嚓!
瞬間,那堅硬的岩石牆壁,竟然直接炸開了。
刹那間,一股碎石崩碎開來,飛濺在張德福的後腦上,直讓他的頭皮一陣生疼。
“爸!”而看到這一幕,張秋生頓時驚呼一聲。
緊接着,他一把将張德福拽過來,自己擋在他身前,右手已經握緊了匕首。
“喝啊!”
瞬間,隻見張秋生右腳踏地,穩住身形的瞬間,雙手死死攥緊匕首。
随後右腳猛地踏地,身子和風車一樣旋轉起來。
頓時,他以右腳爲圓心,身子轉動力從地起,将雙手握住的匕首掄圓了,對準半截缸的心口就狠狠地插了下去。
喀嚓~
一瞬間,伴随着一股火星四射,那被鮮血刻畫上符箓的匕首,竟然直接崩的斷裂開來。
張秋生感覺自己的虎口一陣生疼,指縫都直接崩開,鮮血直接就噴濺了出來。
但他來不及多想,抓住張德福後就立刻後撤好幾步。
“二哥!”
“沒事吧?!”
張雨生連忙擋住兩人,随後頭也不回的詢問,而緊接着就見張秋生搖了搖頭。
一時間,剛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看呆了。
他們都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向張秋生,沒想到他竟然能和半截缸拼殺一個回合?
雖然被完全不是對手,但剛才的一幕,還是太過震人眼球。
但他們哪裏知道,張秋生在拳法的造詣上,乃是張老三他們那一代裏最拔尖的。
不誇張的說,張天賜的拳腳腿法,一多半都是從小被他操練起來的。
然而,剛才在一瞬間,他竟然連半截缸的毛都碰不到?
這個怪物,果然兇狠無比!
想到這裏,他立刻朝着半截缸看去,可緊接着他卻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隻見,半截缸原本那堅硬如鐵的皮肉,在剛才一瞬間竟然被切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