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所有人進入墓道已經有點時間了。
不同于别人的那種看不上,劉福祥看向封太初的眼神裏,反而是充滿了遺憾。
實話說,到現在爲止,他也沒确切的說過,他爲什麽一定要進始皇陵。
但是他之前,一直也都對封太初抱有強烈的期待。
但随着他們從巫山棺峽,轉移到這裏,再加上進入始皇陵後,封太初的種種表現,讓他覺得這次都有些後悔過來了。
一邊想着,劉福祥将提前準備好的防毒面具也帶上了。
沒辦法。
經過前幾次的情報顯示,始皇陵裏會伴有大量的毒氣存在,甚至在陪葬墓裏還有屍香魔芋。
那個恐怖的東西,就算是看一眼都會産生幻覺。
更别說是吸入緻幻劑了。
所以,這次在來到始皇陵之前,他們就已經準備好了防毒面具,還有聯邦提供的熱武器。
但唯一遺憾的是,他們張家的丹藥已經用光了。
并且,他們也不像搬山道人一樣,可以用銀針刺穴的方法,來克制幻覺。
然而似乎是看出了大家的擔憂,封太初卻搖了搖頭道:“用不着擔心屍香魔芋,這個問題我可以解決”
什麽?
猛然聽到這話,衆人都詫異的回過了頭。
探險局裏的人也是一愣,莫非這個觀山太保終于要展現手段了?
可就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封太初卻看向了劉福祥道:“劉老先生,辦法我有但在用出來之前,我還是希望你能解答我一個問題。”
說罷,他轉頭又看了一眼張德福,随後道:“畢竟這次我是來幫張家的忙,但如果你不說出,你爲什麽一定要跟着進始皇陵。”
“另外,就是當年749局的人,伱們到底是預見了什麽?”
咕噜!
聽到這話,劉福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一時間,其他人也都紛紛疑惑起來,劉福祥沒跟他說過這件事啊,封太初怎麽會有此一問?
對此,封太初卻擺了擺手道:“沒什麽特别的,封氏也在注意異人界的動向。”
“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749當年似乎是和某些異人家族有聯系,而這個家族還精通奇門之術,并以此窺視天機。”
“結果,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貌似導緻749窺探到了某種災難,會在未來的某一時刻發生,你們當年去秦嶺,也是爲了解決這件事。”
“但是,那一次你們都已經失敗了,那就應該順勢而爲,不要逆天而行,否則就是欺天.可讓我想不明白的是,幾十年過去了,爲什麽老局長,您依舊還對此耿耿于懷。”
“加上這一次來始皇陵,我終于确定了,必然是裏面有您,或者是異人界急需的東西,乃至能改變那個命數的東西存在,您才會堅持過來。”
“現在您說說吧.”
嘶!
頓時,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探險局會議室裏的人,也都紛紛恍然大悟,難怪封太初會一路沉默不語,原來是在等詢問的時機。
也怪不得,劉局長會一直堅持。
竟然還有這個原因?
真的假的?
可現在,這些話是從觀山太保口中說出來的,看劉局長的臉色如此難看,難道他猜對了?
對此,衆人都紛紛看了過去。
但沉默了片刻後,劉福祥還是堅定道:“太初道長,你也是道家的人,而你剛才也說了,欺天。”
“既然,當年那一派的人,甯可退出749局也沒有說出那件事是什麽,你又怎麽會覺得我知道具體的情況?”
“況且,就算我知道,現在直接說出來,也或許會在那件事發生之前,産生無數種變數,這也是欺天的後果。”
“所以,我能不說麽.”
說到這,劉福祥看向了他,而片刻後他又補充道:“不過我向你保證,如果真到了可以宣布的時候,我會讓那一派的人站出來挑明。”
“到時候,你們全都會知曉.而在這之前,還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或許這次我們能在那件事發生之前,就将其扼殺在搖籃裏,也說不定!”
一時間,墓道裏安靜極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封太初的回答,而半晌過後,他也終于點了點頭道:“您說的也對,如果現在你随便說出個理由,或許也是欺天,或許也是假的。”
聽到這話,劉福祥終于松了口氣。
“好了,屍香魔芋的問題,等到了墓室前我來解決。”而就在這時,封太初從道袍裏取出了一瓶藥丸。
倒在手裏,隻見這藥丸通體黑色,看上去就像是墨汁一樣漆黑。
“這是.”而這下子,輪到劉福祥不明白了。
沒别的。
封氏一族,曆代鑽研爐火之術,也就是煉丹。
封太初打開瓶子,一股藥香味鑽進鼻息。
“再往前走,恐怕會有血屍毒。”
也就是在這時,見幾人都不明白,封太初開口解釋道:“血屍就算不死,屍毒也會逐漸擴散開來。”
“上次進來的人和血屍王搏殺了那麽久,導緻血屍毒擴散,繼續往前走應該就會有了!”
“咱們如果這樣悶頭往裏走的話,肯定會直接中毒”
聽到這話,大家頓時一愣。
張德福更是看向了他手中的丹丸,有些驚訝這東西竟然能化解屍毒?
“不能化解,隻能壓制。”
但這時,似乎是看出了他心裏的想法,封太初解釋道:“這是金松假死丹,是我們封氏鑽研出來的。”
“由于血屍王的毒性,已經遠超普通的血屍,一般的丹藥恐怕根本沒有作用,所以隻能用這種丹藥,暫時減緩我們的新陳代謝,保證任何時候都不會血流加速。”
“說白了,就是讓我們的身體,暫時處于一種微生物假死狀态.如此一來,就可以有效防止屍毒攻心。”
“到時候,等出去以後,再吃下别的丹藥解除假死,以我們封氏獨有的手段,緩緩蒸拿屍毒,才有可能根除。”
咕噜!
聽到根除屍毒幾個字,張德福頓時瞳孔收縮。
沒别的,因爲他們張家的世交,王家人的血脈裏就自帶屍毒。
他們一直也在想着,解除屍毒之苦。
但遺憾的是幾十年下來,他們隻能做到壓制屍毒發作時的痛苦,卻做不到根除毒素。
可現如今封太初說,他有辦法能根除?
意識到這種可能,他立刻對封太初投去了激動地眼神,而後者也是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自此,衆人都連忙各自吃了一顆丹藥。
對于墓裏的血屍毒,他們沒想到觀山太保竟然還有這種辦法對付?
“呼~”
至此,衆人做完了準備,随後才敢繼續往前走。
可就在這時.
嗒嗒嗒!
嗡!
突然,他們敏銳的聽到,在這安靜的隧道裏,竟然響起了一陣密密麻麻的聲響。
聽上去,就像是有無數人在同時敲擊鍵盤的聲響。
嘶!
察覺到這個情況,張德福他們如何還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果然!
也就是在下一刻,他們猛地看到,從前方的墓道裏,出現了大量密密麻麻的光點。
無數隻拳頭大小的螭蠱,還有數百隻湛藍色的火瓢蟲。
那數量之多,幾乎将隧道都占滿了。
“爸!是蟲潮!”
看到這一幕,張秋生連忙提醒,而張德福也是眉頭一皺。
他也沒想到,這次竟然會這麽快碰到蠱蟲?
“往回跑!”
一念至此,張德福立刻就要往回跑,然而他們身後的蠱蟲,就如同噴泉一樣飛了出來。
對付這些蟲子,恐怕無論是噴火器,還是冷凍液氮,都沒有絲毫的作用。
但就在下一秒,既然回頭的瞬間,忽然看到封太初站在原地沒有行動。
“太初道長!”
“等等,這.”
“他這是幹什麽?”
一時間,張德福幾人沒明白他要做什麽,可等他們反應過來後,卻看到了精彩的一幕。
嘶!
隻見封太初,這時候竟然還站在原地沒動,手裏似乎還拿着什麽東西。
但就在下一秒,眼看那些蠱蟲就要撲上來,而後竟然在一瞬間停下了。
那些蠱蟲就趴在洞壁上,遠遠地不敢過來。
看上去,似乎是在躲避着什麽東西,絲毫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與此同時,探險局裏的人也炸開了鍋。
“怎麽回事!”
“那些螭蠱和火瓢蟲怎麽都散開了?”
“你們快看,封太初手裏拿的是什麽?”
此刻,探險局裏的人都發現了異常,而張德福幾人也強忍着恐懼,走了回來。
等他們來到封太初身前,看到他現在的情況後,衆人的瞳孔都是瞬間收縮了。
隻見,封太初手裏,赫然拿着一個小巧的香爐,裏面正在燃燒着某種香料,冒出陣陣香味。
而那些螭蠱和火瓢蟲,就以那袅袅升起的煙霧爲軸心,四散開來不敢有絲毫的逾越。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如何能不驚訝?!
“太初道長.你這是?!”
看到這一幕,張德福的瞳孔都在收縮。
封太初看了他一眼,随後将手中的香爐遞給劉福祥,這才開口道:“沒什麽,這是我們封氏,借用藥草蠱術的原理,結合爐火之術的基礎,弄出來的東西。”
“雖然比不上麒麟血,能夠驅散諸多邪祟,但這種藥蠱在驅蟲方面卻有奇效。”
沒錯!
蠱術分爲兩種,蟲蠱和藥蠱。
藥蠱能治療傷病,自然也就能夠和蟲蠱相生相克,而封氏一脈将其結合爐火之術,便有了如此效果。
不僅如此,這藥蠱燃燒起來的香味,還可以安心甯神。
一時間,衆人面帶驚訝的朝着四周看去。
隻見,那些屍蟞和火瓢蟲就像是遇到了天敵一樣,但凡是藥蠱所飄過的地方,它們全都退避三舍。
有跑的慢的,甚至都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咕噜!
看到這個情況,張德福幾人全都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要知道。
原本他們以爲,封太初太過年輕,估計沒有任何進墓的經曆。
并且,他此前在探險局裏所說的辦法,恐怕也多半會失效。
可誰能想到,他竟然真這種手段?
一時間,張德福幾人,全都是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向了他。
劉福祥接過香爐,而他看向封太初的眼神,也從最開始的無奈,化作了驚喜。
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等待多年,好不容易見到的寶物一樣。
真的是觀山太保!
他之前竟然還以爲,封太初隻不過是個毛孩子!
一想到他真的擁有觀山太保的本事,劉福祥内心裏就充滿了興奮。
似乎自己多年的夙願,終于在今天能夠達成了。
——
同一時間,探險局裏的顧長安看到這一幕,也在心裏暗暗吃了一驚。
果然啊,看來他提前做的準備,是很有必要的。
這個封太初,果然不簡單。
不過想來也對,既然封太初是觀山太保的後人,那以封氏曆經千年才積攢下來那些本事的經曆來看,他們也絕對不會允許那些絕技失傳。
這樣說起來,這封太初的本事,肯定還遠不止于此。
根據他的推算,觀山太保和其他的盜墓門派不同。
無論是搬山卸嶺,還是發丘摸金,他們都是有很多傳承者,特别是卸嶺幾乎有數萬盜衆。
但唯獨封氏一脈,人丁稀薄。
多的時候是每代兩三人,有的時候甚至是一脈單傳。
就連最鼎盛的時期,在封王禮那個時代,他門下傳人也就隻有封思北和封師古等四人。
這倒不是說,觀山太保是小門小派。
隻是因爲,他們對傳承者的天賦要求極高。
不然的話,封氏傳承了幾千年,才積攢下來的棺山盜骨圖,旁人連看都看不懂,更何況是全都記在腦子裏?
封太初雖說年紀不大。
可他既然能成爲觀山太保,那他的天賦就絕對無人能出其右!
想到這,顧長安不由得開始有些擔心了。
所以,估計磷火吊橋和一般的懸魂梯之類的機關,應該都難不住他。
那既然是這樣的話,等到懸魂梯真的困不住這家夥,自己沒準就得親自動手。
“挺棘手啊.”而想到這,顧長安反而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要知道,前幾次的人進入始皇陵,甚至是搬山的人進來,他都沒有這種感覺。
但這個封太初不一樣。
如果他真的掌握了那些手段,自己前面用來守墓的陷阱,或許還真沒準對他造不成必死的危害。
那後面,就是真正的博弈!
他到底想看看,這個所謂的觀山太保,能夠走到哪一步。
或許,用搜魂術從他的腦海中,沒準還能得到更加讓自己吃驚的東西!
——
此刻,墓道裏了安靜的詭異。
探險局裏的人比誰都激動,畢竟他們之前也都和張德福他們一樣,以爲封太初是個空有其表的紙老虎。
但誰能想到,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竟然就這麽石破天驚。
看着他二十多歲的年紀,探險局裏的人終于忍不住贊歎了起來。
“原來我們之前都看走眼了!”
“沒想到,封太初竟然還有這種本事,除麒麟血不能破的蠱蟲,竟然這麽輕易就被他解決了!”
“怪不得他之前說從哪進墓都一樣,原來真的是藝高人膽大!”
“仔細想來也是這樣,觀山太保畢竟是比盜墓四大門派還久遠的傳承,不可能到了這一代就斷了!”
“這麽說起來,按照之前的說法,封家有棺山盜骨圖和棺山指謎術,那豈不是連始皇陵裏的構造,封太初全都一清二楚?”
“沒錯,這次或許他們真的能成功!”
一時間,探險局裏的人都紛紛意識到,原來封太初竟然真的有觀山太保的本事。
同時,張德福他們也是開始對封太初刮目相看了起來。
沒辦法!
誰讓他之前的表現,一直都是一種沒下過墓的雛鳥,而且年紀還這麽小。
任誰看一眼,也不可能将他和手段高明的觀山太保,真正聯系在一起。
但讓衆人沒想到的是,這次他們真的看走眼了!
一時間,張德福和劉福祥兩人,都是激動無比。
因爲沒人比他倆更清楚,封家的手段,實際上可以說是曆史最悠久的!
如果封太初真的繼承了那些本事,或許這次始皇陵之行他們真的能夠成功!
不過,張德福還是有些擔心。
于是,他忍不住問道:“太初啊,封氏的本事,你到底繼承了多少?”
聽到他的話,其他人也紛紛看了過去。
沒辦法!
畢竟始皇陵裏危機四伏,封太初到底繼承了多少本事,這關乎這他們是否能夠探墓成功。
可聽到他的詢問,封太初還是雲淡風氣的表情道:“棺山指謎術沒學多少,走一步看一步吧。”
“但棺山盜骨圖,我之前特意研究了下始皇陵的墓葬格局。從陪葬墓出去後,實際上應該不止一條路,畢竟那下面的萬人坑裏是有水的,不然沼氣早就洩露了。”
“所以我估計,那條磷火吊橋後面的路,隻是專門爲墓主人下葬時挖的,其它位置應該還有一條,建造墓葬的人,設計的逃生路線。”
“隻不過,經過兩千年的地殼變化,那條路現在是被地震擴大了,還是早以被掩埋,我也不得而知。”
“但隻要有一點可能,咱們都不能放過.另外,那磷火吊橋之前可能不存在,估計應該是那個守墓人弄出來的。”
“所以,咱們這次要是到了那,若是無法從正面的死門進去,那就得想辦法尋找可能存在的逃生路線,也就是山澗下方。”
“切記,千萬不能再讓他牽着鼻子走了隻是可惜,如果有卸嶺盜衆的蜈蚣挂山梯,我們會輕松許多。”
一邊說着,封太初率先往前走。
劉福祥等人連忙跟上,而随着藥蠱跟在後面,而那些蠱蟲都好似躲瘟神一樣的退開。
嘶!
再說張德福,在聽到封太初的話後,也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世上還真有棺山盜骨圖啊?
他之前其實也以爲是傳說,但從封太初口中聽到這句話,那就等于證實了棺山盜骨圖真的存在。
連始皇陵的格局都有記載,不愧是數千年傳承的封氏一脈!
同時,一想到封太初連始皇陵後面的格局都知道,他對這次探墓的任務就更有信心了。
一邊想着,他們連忙跟着封太初繼續往前走。
或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意識到,在剛才那一幕之後,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開始以封太初爲主了。
砰!
砰!
可就在這時,忽然讓人匪夷所思的情況出現了。
伴随着一陣異響,這原本安靜無比的隧道裏,竟然響起了一陣古怪的聲響。
聽上去,就像是墓道裏在震動。
“停下!”
察覺到異常,張德福連忙停下腳步,而其他人也都紛紛朝着墓道前方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