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飛.”
火麒麟聽得一臉懵逼,他沒想到搞事情不給他面子的居然是自己人。
看着大飛怒氣沖沖的摔凳子帶小弟離開,火麒麟知道自己進軍霓虹的生意泡湯了。
“撲你阿母,大傻這個撲街搞什麽鬼,快給我打電話給大傻,問問他在搞什麽!
今天他要是不給我個滿意的交待,就算大家是同門師兄弟都沒情面講!”
火麒麟讓自己頭馬給大傻打電話,自己看着包廂裏兩座滿滿登登的名貴菜,氣得直罵娘。
明明今天是準備占和聯勝的便宜,點了兩桌貴菜,結果被大傻這個撲街搞得散局,現在什麽意思?這兩桌菜,一兩萬港币是打算讓自己付賬?
一兩萬港币對火麒麟來說不算什麽,關鍵是他忍不下這口氣,出力受氣還要破财。
電話接通了,大傻無辜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不是啊,麒麟哥,我怎麽會耍你呢?
是,我是叫小弟抽生死簽做事,不過接到你麒麟哥的電話,我就讓小弟先停手啦!那隻死烏蠅說是我的小弟做的,就是我的小弟做的?
他說是就是?
這麽吊?他以爲自己是港督啊!”
“再說,我怎麽會不給伱面子,故意玩你呢?可能是牛屎這個撲街讓小弟做的!
我現在就不過去了,那隻撲街烏蠅又沒有被斬死,我怕他找人報複我,我先躲躲先。”
一聽這話,火麒麟就想撲他阿母,肺都要氣炸掉,他感覺自己被大傻這個撲街玩了。
“大傻!你他嘛當我也叫大傻嗎?好,你跟我玩,我看你玩不玩得起!”
聽到火麒麟怒氣沖沖放了一句狠話挂斷電話,大傻無所謂的笑笑收起了手機,對着身邊正在食飯的牛屎說道:
“喂,牛屎,我們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點說我和火麒麟都是同門師兄弟,鬧太僵面子上過不去啊。”
新記大傻和号碼幫牛屎,本來還因爲場子生意的事情都準備打架,可因爲出現了烏蠅這個外敵倒是搞得他們一緻對外,關系好了很多。
“怕什麽,你都說了你們是同門師兄弟啦,互相幫手是應該的啦。
不答應他,讓他放松警惕,那隻撲街烏蠅每次出門最少十幾個小弟跟着,我們的人怎麽做事?
這次算他運氣好,沒斬死他。給他個教訓。
麻的,這下爽了,總算出了口氣。”
牛屎放着天福海鮮酒樓的海鮮大餐不吃,和大傻一起在他地盤上的一間茶餐廳吃鮑汁拌飯,吃的津津有味。
“爽是爽了,不過也要小心了,我以前就知道這隻和聯勝的尖東烏蠅很嚣張的啦。
他說不定會報複的,我們這段時間真的要小心點,你說用不用出去避一避,就當度假?”
“丢,一隻就知道煩人的烏蠅而已嘛,再在老子面前晃悠,一巴掌把他拍成烏蠅餅。
大傻,不要驚!這隻撲街烏蠅不過就尖東一塊地盤,我們兩個加起來,小弟一千幾百人,還用怕他尖東幾百人?
不怕這個撲街烏蠅再來找麻煩,就怕他不來。
這樣我們就名正言順的帶人掃了他尖東的場子,插旗尖東,尖東是油水地來的啦,到時候一人一半!”
号碼幫的牛屎明顯是事先做了功課的,讓小弟砍了烏蠅之後,連後手都想好了,就等烏蠅自己跳進他挖好的坑裏面。
都怪今天找的那幾個小弟經驗不足,幾個人一起圍斬烏蠅都沒有得手,害得他們白白花了幾十萬安家費。
不然今天要是順利挂掉烏蠅,他們現在已經帶着小弟過尖東插旗,哪裏還會坐在這裏吃茶餐廳?
“不是啊,我們動了尖東,就怕A貨義手下其他人幫烏蠅出頭找我們麻煩啊?别人就不說了,就說烏蠅的大佬那個叫大華的,在油麻地小弟都不少,要是再拉兩個人一起幫手烏蠅,怎麽搞?”
大傻隻是綽号叫大傻而已,又不是真的傻子,哪能被牛屎兩句話就忽悠的找不到北?
都知道尖東是油水地,能在尖東插旗的哪家不是有實力的,要是那麽好插旗,尖東的當年怎麽會被他新記的斧頭俊打成清一色?兩三年沒有人能在尖東插一手?
“怕什麽?尖東當年本來就是你們新記的場子,斧頭俊當年清一色的嘛,你大傻也是新記的大佬,在尖東插支旗很過分嗎?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
牛屎知道大傻在怕什麽,鄙夷的悄咪咪的瞥了大傻一眼,暗暗的罵了一句沒膽的廢物,嘴上卻還是安撫着大傻。
“安啦,放心,沒人會出來管尖東的事的。
大家自己人,我透點風給你,很快和聯勝就會自己亂起來,哪有時間管那隻死烏蠅?”
“亂?”大傻疑惑的看着牛屎。
“昨天的事你知道吧?”牛屎得意抽着煙,神秘兮兮的對大傻說道。
“鬼佛不打算交人,他已經同我們号碼幫的坐館鄧七談妥了,和A貨義手下另外兩個大哥,大口榮還有牛佬一起帶人過檔我們号碼幫。”
牛屎就是因爲提前知道了這件事,才會拖時間勸大傻擺了火麒麟一道,他不懷好意的陰笑一聲:
“對A貨義來說,手下小弟反水,這才是大事來的,我們兩個斬烏蠅插旗尖東不過是小事。
就讓鄧七帶着鬼佛那幫人頂在前面,我們在後面吃現成的就行。”
“丢?真的假的?”大傻被這個勁爆的消息驚到了,一臉驚愕。
A貨義手下的和聯勝大佬要集體過檔号碼幫?真的假的?
第一時間,大傻是不相信牛屎這個撲街說的話的。
可萬一牛屎這個撲街要是沒有吹水的話,這個消息一出,整個江湖都得炸鍋。
現在的江湖和以前的已經不一樣了,過檔這種事情,在60-70年代絕對是大事,半路過檔絕對會被人笑。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港島講究的都是錢,誰有錢就喊誰大哥。
說不定今天還稱兄道弟是兄弟,明天就提着刀互斬也是常有的事。
這就是現在混亂的港島江湖。
但是港島江湖這個風雨幾十年,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哪家的社團大佬一下子過檔集體過檔好幾個,組團紮堆過檔的。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打臉啊!
大傻混了這麽多年江湖,用屁股想就知道這件事情傳出去之後,影響有多麽大。
那時候,整個和聯勝一定會先内鬥,然後是和号碼幫鬥,就是沒人會找他這個新記的人麻煩。
“丢,這麽勁爆的消息,你不早告訴我!”大傻不滿的朝牛屎抱怨了一句。
“好飯不怕晚,好話不嫌慢,急什麽?早點告訴你,你能早點帶人過尖東插旗嗎?
和聯勝那幫撲街還沒有亂起來,先等着吧!
看吧,今天鬼佛一定不會交人,晚上絕對有好戲可以看喽。
等下吃完,我們就各自回去召集小弟,讓他們做準備,隻要和聯勝的這幫撲街自己内部一亂,我們就趁機做事。”
牛屎笑的很得意,好像尖東的場子已經是他的了一樣。
牛屎和大傻坐在自己地盤上的查餐廳裏密謀的熱血沸騰,大飛則坐在去醫院探望烏蠅的路上,焦頭爛額。
怎麽就搞成了這樣了呢?
“麻的,撲你阿母,大傻還有牛屎這兩個撲街玩嘢?好,連我大飛一起耍了,這個仇我要是不報,我就不叫大飛。”
大飛坐在車裏,一邊郁悶的抽着煙,一邊狠狠地咒罵新記的大傻和号碼幫的牛屎。
這兩個混蛋真不愧是在江湖上得了這麽兩個外号,真他麻的是正經爛人來的。
一點江湖規矩都不講!
“大佬,兩個撲街擺明了是在玩嘢,用不用現在我就帶小弟去埋伏他們,送他們兩個下去賣鹹鴨蛋!”
大飛的心腹小弟一邊幫大飛揸着車,一邊氣憤的和自己大佬說着話。
“急什麽?現在是斬人啊,又不是去吃席,還怕趕不上熱的?
要先好好計劃一下,要是搞得和大傻和牛屎這兩個撲街一樣,做事做一半,斬了半天連個人都斬不死。
傳出去,我大飛不是更加沒面子?
大佬義說過,做事情要麽不做,要做就做絕。
麻的,這次要玩把大的,先去醫院探烏蠅的傷,然後去找山雞陳浩南他們。
新記大傻?号碼幫牛屎?撲你阿母,要搞就搞死他們。”
大飛憤憤不平的罵了兩句,緩解了心頭的郁悶之情,才又向自己小弟問起烏蠅的情況。
大飛趕到醫院的時候,正巧烏蠅的傷已經裹好,和大華一起在醫院門前的停車場等着大飛。
大飛等車剛剛停穩就快步下車,走到兩人面前,看着正在黑着一張臉抽着煙烏蠅,笑笑道:
“怎麽樣,烏蠅,沒事吧?
臉色不用這麽難看啦,出來混是這樣的啦,斬回去不就行喽?”
大飛想勸勸烏蠅,但是烏蠅卻不這麽想。
這兩天他算是真的倒黴了,先是昨天自己被鬼佛這個撲街挂了一個小弟,今天更好,自己都差點被送下去賣鹹鴨蛋。
“撲你阿母,你們兩個誰都不用勸我,我這次我要是不把這兩個撲街斬死,我烏蠅自己找個坑跳進去把自己埋了。
撲你阿母!”
烏蠅是真的火大了,一雙眼睛盡是怨恨和狠辣。
阿華本來還想勸勸烏蠅先不要這麽沖動,這種事情要從長計議,可見到烏蠅的臉色和眼神之後,阿華就放棄了勸烏蠅的打算。
他和烏蠅兄弟這麽多年,見到烏蠅這個樣子的次數都不多,每次都是真的發飙才會有這幅表情。
就算烏蠅這個撲街喜歡惹是生非,但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小弟,是自己頭馬來的。
被人斬?
那就斬回去!
“行啦,大佬别的不說,你要做什麽我都不攔着你,他們找小弟斬你,你就斬回去。
不過自己注意,不用自己動手了,先回去,找幾個身手好的小弟,讓他們做事。
江湖規矩你是知道的,安家費湯藥費要給齊,這件事你自己話事,有需要幫手的就說話。”
阿華輕輕拍着烏蠅的肩膀,勸慰着烏蠅。
烏蠅一聽自己大佬終于支持了自己一次,而不是罵自己,臉色也好看了很多,沒有那麽僵硬了,輕輕點頭。
“我知道,多謝大佬。”
“哈哈哈,那就沒事啦,烏蠅,大家自己人,新記大傻和号碼幫牛屎這個兩個撲街敢擺道你,放心,這次我大飛也一定撐你。
一定幫你找回面子。”
大飛一邊說着,一邊手腳很沒輕重的拍在烏蠅的胳臂上,拍打引起的後背肌肉震動,扯動了傷口疼痛,引得烏蠅一陣龇牙咧嘴.
阿華讓趕來接烏蠅的小弟,帶着他們大佬先回尖東。
這件事說到底還是烏蠅和大傻和牛屎事情,烏蠅要是想找回面子,就要自己動手和他們搞。
阿華這個做大佬的,現在還不好插手。
目送烏蠅的車離開之後,阿華和大飛也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廳點了一杯咖啡喝着,順便談些事情。
大飛去酒吧,夜場,就去的多,但是來咖啡廳的次數真的屈指可數。
看着咖啡廳裏的靓女服務員穿着制服給自己上咖啡,大飛眼睛都直了,這種口味的對大飛來說還是很新鮮的。
“靓女,晚上有沒有空啊,哥哥晚上請你跳舞啊。”
大飛一臉暧昧的笑着對着正在彎腰幫自己上咖啡的靓女服務員口花花。
靓女服務員,俏臉和手都一僵,尴尬的一笑,迅速放下手中的咖啡,小兔子受驚一樣小跑着跑開了。
引得大飛得意的大笑。
坐在大飛對面的阿華就很無語,沒想到的大飛還喜歡這種調調。
“大飛哥,人家大學工讀生來的,讀書人,别吓到人家,當心人家學校找律師找你麻煩啊。”
“哈哈哈,我又沒說什麽,隻是說晚上請她跳舞而已嘛。”
大飛和阿華笑着開了一會兒玩笑,兩人才收斂表情說起了正事。
“已經下午一點多了,鬼佛那邊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大飛哥,你說鬼佛會不會不打算交人?”
阿華拿起桌上的咖啡小口抿了一口,他說話的時候,眉宇之間有些擔憂,說好了今天交人,都已經到下午,鬼佛那邊還沒有動靜,阿華怕會出事。
鬼佛不交人,烏蠅爲了給他小弟一個交代,就一定要做事。
烏蠅這邊麻煩已經夠多了,阿華不希望鬼佛這邊又出問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鬼佛能按時交人就最好了,那樣就少個麻煩。
“還沒動靜?”
大飛也眉頭一皺,端起自己面前的果汁大口喝了一口,大飛是喝不慣咖啡那種鬼佬喝的東西的。
“應該不至于吧?三眼當着那麽多大哥的面都話了要鬼佛交人,鬼佛自己也答應了,現在反悔,鬼佛沒這個膽子吧?”
大飛說着自己的分析。
事到臨頭反悔?後果很嚴重的。
“要是正常情況,鬼佛當然不會有膽子不交人,但是現在不太對勁,大飛,我有預感,可能會出事。”
阿華的直覺還是很準的,阿華憑着這股直覺幫他解決了很多事情。
現在這股直覺又來了,阿華覺得有必要和大飛說下,畢竟在盛家義手下一幫大佬裏面,除了烏蠅,阿華就和大飛的關系還很不錯。
萬一真的有事發生,兩邊也好有個照應。
“哎,再等等看吧,不是還有幾個小時嗎?鬼佛這個撲街要是真的不打算交人,也要看三眼那邊怎麽說先,我們這些做小弟的,聽吩咐辦事不就行喽。”
從咖啡廳出來,和阿華打過招呼之後,大飛就上了自己的車,坐在車上叫小弟的往山雞的場子開去。
大飛一邊抽着煙,一邊坐在車裏看着車外的風景,越想與煩躁,最近是不是流年不利,沖撞了哪路大神?
還是真的因爲回來之後沒有第一時間給關二爺上香?
怎麽這麽多麻煩事?
一件接着一件沒完沒了呢?
“鬼佛這個撲街不會真的有膽子吧.”
大飛嘟囔着掏出手機,給自己大舅子混血仔打了一個電話,結果混血仔這個撲街根本什麽風聲都沒有聽見,還說三眼現在也心情不爽,正等着鬼佛那邊的交代。
大飛叮囑混血仔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到了山雞的場子門口,大飛帶着心腹小弟就走進了山雞的酒吧。
山雞得到消息,從裏間的辦公室裏出來,他剛剛在裏面算賬,馬上就要向社團交數,很多場子的大哥都在做這件事,山雞也不例外。
“咦,這不是大飛哥嘛,早就聽說你回來,今天怎麽有空啊?”
“靠,山雞哥,怎麽聽着你好像不太歡迎我啊,這兩天剛回來,事情多,我這不是一搞定那些小事,就來找你山雞了嘛!”
大飛笑嘻嘻的用扣着鼻孔的手伸手去抓山雞的胳臂。
“靠,大飛,去了島那邊一趟你還是這麽惡心啊,這我新買的衣服啊”山雞怪叫着躲開了大飛的“魔爪”,兩人笑着鬧了一會,才在吧台坐下。
山雞讓調酒的小弟弄了兩杯度數低的雞尾酒,就讓他回去繼續打牌,自己招呼着大飛說話。
“怎麽樣,大飛哥,這次找我有什麽好關照啊?我表哥在島那邊怎麽樣?”山雞和大飛碰了碰杯子笑着說道。
“你表哥黑龜啊?他現在是大北哥的心腹啊,出門嘩啦啦十幾個小弟跟着,比條子館的條子出門排場都要大。
你都不知道他現在有多威風啊!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