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大天二去準備了,我們是不是也要做點準備?畢竟晚上要做事,喝太多,變成軟腳蝦,刀都提不動,被人追着斬,那就糗大了。”
山雞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山雞了,城府變的深了,以前和陳浩南的那些不愉快,都過去了,
就像以前在洪興跟着陳浩南混的時候一樣,山雞又叫回了陳浩南南哥。
一聲南哥,把陳浩南叫的愣了一下,不過陳浩南也不是當年那個陳浩南了,江湖風大浪急,他們都不是以前那幫在邨屋球場踢球幻想着上位做大佬的爛仔。
陳浩南沖山雞還有大頭笑了笑,從桌子上拿起一包煙,叼了一根在嘴裏,點上,
還是老習慣,用夾着煙的手按了按耳朵,笑着對山雞和大頭說道:
“我們不用做事,今晚的事情就讓大天二和薄皮帶着小弟們去做,我們今晚就坐在這裏等他們消息好了。
這個廣法堂在暹羅首都不是什麽大字頭,小角色而已,大天二和薄皮能對付。
等他後面的跳出來了,我們再做事。”
山雞和大頭一聽,對視一眼,點點頭。
陳浩南陪着山雞說了一會兒話,突然走過來一個暹羅本地的小弟,在陳浩南耳邊說了一句暹羅話,陳浩南就笑着讓酒吧的經理帶着五六個衣着清涼的靓女過來招呼山雞和大頭。
“我那邊還有點事,晚點過來,你們先玩,今晚所有的消費,算我賬上,不用幫我省錢,在暹羅搵錢比港島容易。”
陳浩南笑着和山雞還有大頭打完招呼,就帶着剛剛在他耳邊說話的暹羅本地小弟走出了酒吧。
山雞和大頭剛到暹羅,還沒有機會從暹羅的靓女那邊學習到的一些暹羅本地文化。
根本聽不懂剛剛那個暹羅仔在說什麽,互相對視一眼,一臉茫然。
山雞擺擺手,讓酒吧經理把那些熱情往他身上靠的靓女先帶走不要纏着他。
他準備和大頭商量一下後面點做。
……
在酒店的盛家義在處理工作,聽說山雞和大頭來見他,就算知道這兩個人沒什麽大事,還是抽出了時間見了一面。
“哈哈,雖然涼了,但是味道不錯,這家酒店的大廚也會做糕點,不過在暹羅呆久了,做出來的菜都偏好暹羅人的口味,我們華漢人吃不慣。”
盛家義很給山雞和大頭面子,當着他們兩個的面直接吃着涼了的老婆餅,一邊吃一邊和顔悅色同兩人聊天。
山雞和大頭也有段時間沒有見盛家義了,兩人多少被盛家義溫和的态度有些感動。
在他們的認識裏,像盛先生這種有錢有勢的大佬,做人做事一定都是高高在上。
就像以前他們混洪興當四九仔時候,那些堂口大哥一個個鼻孔朝天的嚣張樣子,深怕不知道他們有多威風。
但是盛家義給他們的感覺同那幫混字頭的古惑仔不一樣。
山雞比大頭和盛家義打交道的次數多,每次見到盛家義的時候,盛家義對他都是這麽如沐春風很自然,這讓山雞很舒服。
山雞和盛家義比較熟,就開口說話:
“沒事,盛先生,我們胃口好,不管是港島“菜”還是暹羅“菜”我們都食的下去”
說着還對盛家義一頓擠眉弄眼,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
“哈哈哈”
三人都笑了,一頓玩笑之後,氣氛就更加輕松自在,一點都沒有社團裏面小弟見大佬那種壓迫感。
三人說笑了一番之後,山雞開始說正事:
“盛先生,我們來的時候,陳浩南已經讓大天二叫小弟準備了,可能現在已經在做事了,本來我們兩個也準備幫手做事,不過陳浩南說今晚不用我們,讓大天二帶隊做事就行。
我來的時候,特地找三聯幫在暹羅的人打聽了一下,說廣法堂隻是一個小堂口,背後沒有什麽大社團幫他撐腰。
不過也不是完全蛋散,聽說是背後有老闆在養他,廣法堂平時除了在自己的地盤上搵錢之外,就是在幫那個老闆做事。”
山雞這次是準備在暹羅做出點事情的,也算用了心,在來暹羅之前就和自己的表哥三聯幫黑豹堂堂主柯志華聯系過,問他要了三聯幫在暹羅堂口的聯系方式,很快就搞清楚了陳浩南這邊的境況。
山雞這次過暹羅,可不是來旅遊的,要紮職上位不是說說而已的。
“是啊,盛先生,這是擺明了廣法堂背後的這個大水喉在搞事情,不然一個小小的堂口,點會有膽子在我們和聯勝的地盤搞事情?”
大頭食了一口盛家義遞給他的阿裏山,幫腔道。
“暹羅江湖的水很深的,強龍難壓地頭蛇啊,看陳浩南點做喽。
你們兩個聽陳浩南吩咐做事就行,陳浩南手下收了不少暹羅仔做小弟,重要的是盯着他們不要碰粉,
現在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安穩,不能同官方組織作對,等以後你們做了大哥就明我說什麽。”
山雞和大頭沒有在盛家義這邊待多久,半個小時之後兩人就從酒店裏出來了,因爲盛家義很忙,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山雞看着暹羅街上,能和港島繁華夜市比肩的夜景,有些眼花缭亂,尤其是那些穿着清涼的暹羅靓女,搞得山雞有些扯旗。
不過山雞忍住了,現在不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剛剛從盛家義那邊出來,就去勾搭靓女,簡直就比剛從飛機上下來就在陳浩南那邊揸女一樣沒譜啊,被盛家義知道了,影響前途啊。
大頭本來也是這麽想的,對山雞點點頭,看時間還早,今晚又沒有他們兩個什麽事情,就提議山雞和他一起去暹羅首都的一家拳館找一個故人。
“伱也知道以前我在洪興的時候,打拳的嘛,學的是暹羅拳,聽說以前教我打拳的師傅年紀大了就回了暹羅首都開了一家拳館養老。
我既然都來暹羅了,沒理由不去看看他,我這個師傅很厲害的,年輕的時候,拿過拳王的。
要是他手下有不錯的徒弟,我們可以收他進和聯勝做事。”
大頭這麽說了,山雞的興趣也被提起來了,張羅着出發。
大頭在來暹羅之前就已經做足了準備,和山雞坐了一輛計程車,掏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地址給司機,全程雞同鴨講,但是還是順利的到達了目的地。
和剛剛盛家義五星級酒樓霓虹燈閃爍的燈紅酒綠相比,大頭他師傅開的拳館所在的這條街,就像是一個貧民窟,坑坑窪窪的爛泥地,周邊還充斥着渾濁不堪的水塘,還隐隐不時有些刺鼻的臭味傳來。
山雞就算跑路去島那邊的時候,都沒有見過這麽爛的地方,捂住鼻子,忍不住沖大頭抱怨道:
“哇,大頭,是不是剛剛那個撲街的士佬耍我們?你确定來對了?”
大頭雖然下車時候也吃了一驚,但是很快就恢複正常,拿手在鼻前扇了扇,去了去味道,又從兜裏掏出一包煙,點了一根,才把周圍的味道壓住。
“是這樣的,你以爲所有的地方都同盛先生的五星級酒樓一樣豪華啊。
港島那麽多高樓大廈,不一樣有邨屋,排骨樓?
這種地方才出人才啊,要是不想一輩子窩在這個臭水塘裏,就要努力打拳,玩命的練拳,才能從這裏走出去啊。
喂,不要抱怨了,打開手機照照,看看周圍有沒有拳館招牌。”
“丢!”山雞覺得自己被大頭騙了,要是知道大頭的拳館開在這種鬼地方,山雞打死都不願意同大頭一起來的。
很幸運,兩人沒找多長時間,就在不遠處找到了大頭他師傅開的拳館。
很奇怪,拳館的門虛掩着,上面還被潑了紅色的油漆,牆上還有用紅色油漆寫的字,因爲是暹羅字,歪七扭八像蚯蚓一樣,根本就不認識。
但是按照他們這麽多年混字頭的經驗判斷,牆上門上潑油漆,一定不是好事,說不定是追債的。
山雞和大頭站在門口,看着滿牆的紅漆,兩人都很吃驚。
山雞本來就對這個地方沒有好感,指着牆上的紅漆對着大頭說道:“大頭,你師父欠人家錢啊?都被人堵到門口潑紅漆了,不用進去了,一定人都跑路了。”
大頭沒有搭理山雞,而是拿着手機,四處照了照,發現不止拳館這邊的牆上門上有紅漆。
别的屋子門前都有紅漆,遠遠的看過去,隐約覺得整條街都被人潑了紅漆。
山雞也有些發愣,這是不止大頭的師父一家借錢不還啊,是整條街都借錢不還?暹羅的街坊路子這麽野的嗎?山雞忽然感覺在暹羅當古惑仔的難度比港島要大的多.
“别管了,來都來了,進去看看再說。”大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就像他說的,來都來了,都到門口了,要是不進去看看,他回去都得失眠睡不着覺。
以前他還跟着師父練拳的時候,這個暹羅的師父對他不錯,現在他就算不是發達,但是也算小有能力,要是這個師父有什麽麻煩,他能幫手的,大頭也很樂意幫手解決
拳館裏面還有人,大頭和山雞在裏面待了将近一個小時,大頭和住在小閣樓裏的師父叙了舊,答應幫手和對面的社團講數之後,才回去。
坐在回陳浩南陀地的出租車上,山雞看着皺着眉頭心事重重的大頭問道:
“幹嘛?你真的要出頭啊,人家收樓拆遷來的啊,這種事情,就是放在港島也是那些有實力的字頭才能接的生意啊。
你扛這件事情,一定會得罪人的了。
陳浩南那邊還有事情沒有搞定,還和别的字頭起沖突,不說盛先生那邊怎麽想,陳浩南說不定都會先不爽啊!”
大頭眉頭一直緊皺,他也在考慮扛下這件事情的後果,不過很快他就做了決定。
他又不是要幫師父霸住樓,不讓人拆遷。
他師父的訴求也很簡單,就是要按照市場價格把樓收走,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找一幫古惑仔上門,潑紅漆恐吓他們,用一些隻夠收一間廁所的錢把他整棟樓都收走。
這又不是什麽過分的事情,大頭覺得自己擡出和聯勝的名頭對方應該會賣自己這個面子,古惑仔做事也是要講規矩的,大頭覺得這幫撲街這麽收樓過分了。
“哎,沒辦法,我師父來的,當年要不是他教我打暹羅拳,我在赤柱的時候就被人欺負死了,哪裏有命能出來,出來混總要還的嘛,這次就當先還他一點喽。
沒事,山雞,這件事情同你沒有關系,我自己一個人搞定,到時候要是盛先生那邊問起來,你就說不知道,推到我頭上就行了。
陳浩南那邊要是有什麽不滿意,我會親自同他講,雖然說的很清楚,暹羅的堂口他話事,不過我們也不是直接跟他的小弟,是盛先生叫我們過來幫手的。
和聯勝在暹羅的招牌,他陳浩南能用,我大頭一樣也能用,我也是和聯勝的門生。”
山雞見大頭已經做了決定,也不再說什麽了,拍了拍大頭的肩膀道:“行了,兄弟來的嘛,計較這麽多。
我們兩個一起從港島過來了,現在你有事,我就閃一邊?這麽膽小以後還點出來混字頭啊。
你知道我來暹羅是爲了做事上位的了。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大頭知道山雞說的不可能都是心裏話,不過還是面露感激的對山雞點點頭,兩人相視一笑。
……
大天二帶着小弟去掃場進行的很順利,廣法堂在暹羅本地就是一個小堂口,手下沒有多少小弟,真正拜在他堂口下面的最多也就幾百人,要做事的時候,才會拿錢去别的社團出錢借兵,或者找一些江湖上沒有在社團裏混的爛仔。
要不然的話,真的收那麽多小弟,他們背後的大水吼願不願意出這個錢還兩說。
大天二帶着一幫和聯勝的小弟,一個小時都不到就掃完了廣法堂的場子,直接把幾十個廣法堂的小弟斬的躺在地上,就帶人撤了。
第二天等山雞和大頭來找陳浩南的時候,大天二依舊神情亢奮的坐在陳浩南身邊,說着昨天帶人掃廣法堂的事情。
“乍蓬還敢同我大小聲,我直接一刀斬的他跑路,要不是他手下有幾個撲街小弟擋着,我昨天晚上那一刀就能送乍蓬下去賣鹹鴨蛋。”
大天二看見山雞和大頭來了,一臉得意的笑着和兩人打了招呼,又在兩人面前好一頓吹噓。
山雞和大頭對視一眼,笑了笑,敷衍的恭維了幾聲說了些場面話,幾人都笑的很高興。
山雞和大頭知道,廣法堂的事情應該隻是個開始,掃了幾個廣法堂的場子根本就沒有用,等到的廣法堂後面那個出錢撐他的大水吼跳出來,兩邊估計還有的打。
大頭今天過來就是看看有沒有自己的事情,要是陳浩南沒有給他和山雞安排事情,他就準備趁着現在有空就先去把他師父賠償款的事情搞清楚。
山雞昨天找三聯幫在暹羅堂口的人問過了,那邊一整條街收樓的生意,都是一個叫華記的社團負責的。
三聯幫的人告訴山雞,這個叫華記的社團是馬六西亞的社團,在馬六西亞也是大字頭來的,就是在暹羅也有很強的勢力。
三聯幫在暹羅的堂口負責人和山雞的表哥黑豹堂的堂主,柯志華關系不錯,還好心的告訴山雞,華記的人平時雖然做事低調,但是在賺錢的事情上從來都是很高調的,還和暹羅本地勢力關系錯綜複雜,就是暹羅首都那些當官的裏面,他們也能說上話。
而且要是誰妨礙他們賺錢,這幫人做事就百無禁忌,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反正事情有不值錢的古惑仔辦他們做,出了事情上邊有那幫官老爺幫他們擺平,所以這幾年華記搵錢搵的很多
大頭問了陳浩南有沒有事情讓他做,陳浩南不知道怎麽想的,輕輕搖頭笑了笑,“算了,你們剛剛來,歇兩天在做事了。
大頭點點頭,正好用這兩天的時間去擺平華記,大頭和山雞現在就算是和聯勝暹羅堂口的人了,要用字頭的名頭出去談數,就要先和陳浩南這個堂口紮fit人說一聲,不然他們兩個人私自頂着和聯勝的招牌出去幫人平事,不和規矩,事後要是事情鬧到了,陳浩南可以不認,不撐他們,還能用家法處置他們。
大頭把他打拳師父的事情和陳浩南說了,果然陳浩南聽說對方是馬六西亞的華記,陳浩南眉頭一皺,露出明顯不悅的神情。
他和大頭還有山雞不一樣,他不是剛剛來暹羅,對于馬六西亞華記這個社團的事情,他比大頭山雞清楚。
華記在馬六西亞是個大字頭,在暹羅的勢力一樣不小,暹羅很多油水多的生意裏,背後都有他們的身影。
隻要是能賺錢的生意,他們就百無禁忌,什麽都做,黑白灰都無所謂,能賺錢就行,華記也是暹羅最大的散貨莊家之一。
華記撈偏門搵錢搵到飽,可他們還不甘心,别的正行的生意,隻要賺錢他們一樣做,就像這種收樓的生意,他們在暹羅做了十幾年了,業務娴熟。
不過和以前不一樣,陳浩南也是機緣巧合聽一個經常來他夜場找快樂的暹羅本地老闆說的。
這次華記收樓是幫自己收的,委托他們收樓的那個暹羅房地産公司就是他們華記社團自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