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個咩鬼!”盛家義是真的不想搭理三眼,去個暹羅也要跟着起哄,港島是盛家義的大本營,盛家義能放心的離開港島到處跑,就是因爲有三眼這個親兄弟幫他守着家。
畢竟他手下的那麽多古惑仔跟着他搵食吃,在港島最麻煩的就是古惑仔,要是一下子沒看住,就會到處給你惹事。
盛家義現在手下的人是不少,但是真正能讓盛家義完全放心的也隻有三眼一個人。
所以,誰都可以和他一起去暹羅,唯獨三眼不可以,他們兩個人注定要有一個人留下來看家。
盛家義拍着三眼的肩膀說道:
“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待在港島幫我睇着場子!
不要看現在港島好像風平浪靜一點事情都沒有,其實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準備搞事。
要是一下子沒看住,不知道有多少人上來咬伱一口就跑,到時候,你想搵人報仇,都找不到人!”
雖然盛家義說的有道理,但是三眼一想到盛家義這個撲街帶着全家人一起出去,就把他一個人留在港島,三眼心裏就不爽,在盛家義面前哼哼唧唧的。
盛家義沒有搭理三眼,從小一起長大,他知道三眼的德行就是這樣。
也知道怎麽對付三眼。
盛家義從實木的茶幾上抽出一根煙遞給哼哼唧唧不停的三眼之後,對他說道:
“行啦!都是要做老豆的人了,還這幅樣子,還好這裏沒有外人,不讓在下面的那些小弟看到,你以後點樣做人家大佬?”
“丢!”三眼學着盛家義平時對他不耐煩的樣子,翻了個白眼。
“想在整個和聯勝上下邊個敢不服我三眼哥?别說是和聯勝,就是外面現在風頭正旺的新四大那些字頭的江湖大佬也得客客氣氣叫一聲豹哥!
點樣做人家大佬?就這樣做喽!還點樣做!”
三眼在盛家義面前揮舞着他沙包一樣大小的拳頭,毫不在意的說道。
三眼這個人雖然愛吹水,但是現在說的這些話,可沒有一點吹水的意思。
現在整個和聯勝上下,不管是低調的吉米仔,還是嚣張的大D在三眼面前那都是客客氣氣的。
他們都知道現在自己是靠誰搵食吃的,A貨義已經不管字頭裏的事情了,學着人家穿西裝打領帶做生意,人家現在是港島大富豪,太平紳士來的。
他們都知道,三眼就是A貨義在和聯勝甚至整個港島江湖的代理人,面對三眼這個撲街就是面對盛家義!他們得罪不起。
盛家義知道三眼這個撲街的脾氣,要想讓他不再念叨去暹羅的事情,就要給他再找一件更加吸引人的事情讓他做。
盛家義也食着煙一屁股坐在三眼邊上,用肩膀碰了碰還悻悻不滿的三眼。
“昨天讓你招呼的那個賭神的徒弟賭聖阿星你招呼的點樣了?”
“還能點樣?你大佬義都發話了,我這個小弟當然隻能照辦喽,請那兩個撲街在濠鏡澳喝了兩場之後,又帶他們去了一個很多靓女的場子,估計現在這兩個撲街還躺着起不來!”
三眼這個撲街陰陽怪氣的回盛家義道,看的出來,這個撲街還在爲自己不能去暹羅的事情耿耿于懷。
其實三眼也沒有覺得去暹羅是什麽很好玩的事情,但是幾乎全家人都被阿義這個撲街帶走了,就留他一個人在港島,三眼就覺得心裏有點酸酸的。
“靠!真的假的!”盛家義食了一口煙繼續說道:
“做的不錯,這幾天你在港島就什麽事情都不要做了,專門找幾個人陪着賭神的兩個徒弟,帶他們到處玩,花多少錢都沒所謂,總之要讓他們兩個人玩的高興!”
“丢!阿義,你搞咩鬼!就算你要讨好賭神,直接安排賭神不就得了,幹嘛對他的兩個撲街徒弟這麽上心。
看來賭神的這兩個撲街徒弟不過就是屁都不懂的後生仔,也就是命好拜了賭神當師父,不然也就是當兩個古惑仔的命!”
“那個叫阿星的撲街還喜歡吹噓自己是什麽賭聖?賭個鬼的聖!連麻将有幾張牌都不知道,還賭聖?他要是賭聖我就是賭皇!”
三眼郁悶的食着煙一臉無所謂的對盛家義說道。
對于盛家義讓他好好招呼賭神那兩個撲街徒弟的事情,三眼是真的想不通,不就是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年輕,用不用他義哥這麽上心!
盛家義看三眼這幅樣子,就知道要是不把話和他說清楚,三眼這個撲街是不會對自己的話上心的。
于是盛家義又往三眼那邊靠了一點,左右看了看,故意神秘兮兮的說道:
“阿豹,你信不信這世界上有特異功能?”
“咩功能?”三眼乍一聽以爲自己聽錯了。
“特異功能!就是電視電影裏看的那種超能力!”
“超能力?就是那種手斷了還能長出來,撲街了還能活過來的那種的超能力?要打雷就打雷,要下雨就下雨?”三眼一聽盛家義說這個話題,整個人兩眼放光。
結果三眼不說還好,一說就讓盛家義一陣無語,食了一口煙,重重的吐出一個煙圈,沒好氣的說道:
“靠!你說的不是超能力!你說的是封建迷信!封建迷信要不得!”
盛家義對三眼這個撲街真是無語,腦子裏裝的都是咩鬼東西。
“特異功能!能搓牌的那種,把A搓成三,能透視,你穿着衣服都能看到你内褲什麽顔色的那種!”
盛家義隻能和三眼這個撲街說清楚,不然三眼以爲的那種特異功能,除非是耶稣跑下來表演給三眼這個撲街看。
“丢!”雖然盛家義說的特異功能,和自己理解的特異功能差了很多,但是三眼還是很感興趣。
“是不是真的!你會?”三眼一臉興奮的看着盛家義。
“我會個鬼!我要是會,當年就不用同你一起出來混字頭了!随便去濠鏡澳轉幾圈,回來就是大富豪了!”
盛家義食着煙對三眼繼續說道:
“昨天讓你招待的那個賭聖!他會特異功能!本來就是兩個後生仔,我一天到晚那麽忙,而且親自招待他們也不合适,你幫我繼續招呼他們。
尤其是那個賭聖阿星,要是能讓他過勞幫我們做事,你有空還能和他學兩手!”
盛家義說這些是在忽悠三眼,三眼這個家夥卻真的傻呼呼的當真。
哎,誰讓他聽盛家義的話聽慣了呢。
“你放心阿義,隻要這個撲街真的有特意功能,我一定不會讓他從我們這邊溜走的!撲你老母,真的有特異功能這種事情!我還以爲是電影報紙上瞎編的!”
盛家義彈了彈煙灰,要是不是穿越到這個港片融合的世界,盛家義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特意功能這麽誇張的事情。
爲了讓三眼把事情辦好,盛家義還特意交代道:
“這個叫阿星的有一個三叔,你讓下面的人去找找,這個人貪财好色,不過對自己的侄子還算上心,而且阿星對他的三叔也孝順,你搞定阿星的三叔,基本上就算搞定這個阿星。”
盛家義和三眼交代完之後,三眼一掃來盛家義這邊之前的怨氣,眉開眼笑興奮異常的走了。
和跟着盛家義去暹羅沙灘曬太陽,三眼對阿星的特異功能更加感興趣。
三眼急哄哄的去昨天招待阿星和陳刀仔的場子,就是不知道他們兩個還在不在,應該還在的,他們兩個昨天玩的那麽大,現在想起來,應該也沒那麽容易。
……
港島離暹羅不是很遠,又因爲盛家義的是直飛暹羅的轉機,所以不用去新坡國轉機,兩三個小時就到了。
暹羅公司這邊人都已經安排好了,明天談生意簽合同,今晚給大老闆全家定了一家暹羅首都很有名的餐館的晚餐。
盛家義帶着一家人和韋吉祥父子倆在暹羅首都一家五星級酒店休息。
盛家義則和韋吉祥走到豪華總統套房客廳的落地窗前,看着樓下螞蟻一樣大小的車子和行人,和韋吉祥說說笑笑着,很快就到了食晚餐的時候,盛家義一家人和韋吉祥兩父子上了暹羅分公司早就安排好的車子。
暹羅分公司的人也知道自家大老闆身份尊貴,清一色的黑色賓士停在酒店的車庫裏。
阿文小婉兩個女人帶着三眼的老婆和岚姐還有兩個孩子一輛車,盛家義和韋吉祥上了另外一輛車
其餘的三輛車都坐滿了盛家義帶來的盛氏防務的安保人員,畢竟盛家義在港島做了那麽多事情,得罪了那麽多人,想看他倒黴的撲街能從九龍排到新界,而且這次盛家義幾乎全家都在這裏,要是安保工作做的不好。
萬一有哪個撲街想不開來找搞事情,盛家義一家很可能會被團滅。
盛家義帶着家人出來玩,是來高興的找樂子的,不是準備開席的。
車子從盛家義住的那家五星級酒店出來,開了十幾分鍾就到了一家看起來格調很高的西餐廳。
裏面位置都暹羅分公司這邊的人都已經安排好了,盛家義已經有分公司的人在門口等着了,就等着盛家義來把他們一家子都領了進去。
安頓好盛家義一行人,分公司的經理急急忙忙找到了餐廳的大堂經理。
“喂!表哥,我大老闆已經到了,你一定要給我安排好,一定要讓我大老闆滿意!”
盛家義暹羅分公司的經理是港島人,不過早些年跟着家人來到暹羅做事,這家高級餐廳的大堂經理就是他的表哥,也是港島人,所以這個分公司的經理想借着這個機會好好巴結一下盛家義。
一張長方形的桌子上坐滿了盛家義一家人。
一盤盤菜上的很快,就聽見邊上桌子上有吵鬧,盛家義扭頭看去,還是兩個熟人。
盛家義看着他們,嘴角微微上揚。
“你幹什麽,拿秤幹什麽,讓隔壁老外看見還以爲我們吃不起!”
就看見隔壁不遠處的林昆正在大聲斥責着低頭哈腰的大堂經理。
盛家義擡眼看去就看見大堂經理尴尬的拿着一盒魚子醬站在林昆桌邊。
韋吉祥一邊給大洪和花花一人夾了一隻螃蟹鉗子,一邊看着吵鬧的鄰座說道:
“義哥,好像是我們港島人。”
盛家義當然知道是港島人,而且還是“熟人”!
發飙的那個滿頭白發的男人叫林坤,是港島最大的金磚散貨莊家,桌前其他人是林昆的老婆孩子小姨子,還有他最信賴的門徒阿力。
這次林昆除了帶全家來旅遊,就是要帶自己的門徒阿力金三角的最大的武裝種貨勢力察猜。
因爲林昆覺得自己年紀也慢慢的大了,當年爲了打天下自己做貨,把身體搞垮了,這一行真的不能再做下去了。
這次林昆是準備帶着阿力來見察猜,把自己最大的底牌亮給阿力,港島金磚散貨這門生意,林昆決定慢慢的交到阿力的手裏了。
自己這些年錢是已經賺夠了,就是不甘心自己一手打下來的江山就這樣散掉。
阿力這個人跟了自己很多年,爲人不錯,做事也缜密,自從阿力負責“腳”以來,就沒有出過事情,更不用說丢貨。
把自己多年打拼的江山交到阿力的手裏,林昆還是放心的,更何況他老婆說了,自己小姨子對阿力有興趣,要是自己小姨子和阿力成了,那阿力既是他的門徒也是他的親戚,就更加沒有什麽不放心的。
這次出來本就是想拉攏阿力,好好地帶一家人開開心心出來吃飯,結果遇上一個不開眼的撲街,吃個魚子醬還弄一個小秤來秤?
這裏是暹羅!不是港島!邊上那麽多鬼佬看着,讓隔壁鬼佬看到,還以爲他們吃不起!
林昆做了這麽多年金磚生意,錢早就賺夠了已經不在乎了,什麽鬼的魚子醬就算再貴能有他的金磚貴?
一罐魚子醬而已,了不起回去多出點貨,一轉手半天不到就回來了!
“看什麽看!放下!再多拿幾罐來!一人一罐!癡線!傻呼呼的!”
林昆财大氣粗,一罐好幾萬美金的魚子醬,被他當豆腐乳一樣食,還一人一罐,看的韋吉祥真的是目瞪口呆。
韋吉祥也是十幾歲就出來混的,也算是大大小小的人都遇過,世面多少也見識過一點,尤其是過檔跟了盛家義之後,但是像林昆這種把幾萬美金的魚子醬當街頭魚丸一樣買的,韋吉祥還是第一次見到。
“義哥!”韋吉祥湊到盛家義身邊,沖林昆的方向努了努嘴,有些好奇又感覺有些丢人的問道:
“這個撲街什麽來頭,這麽嚣張,我感覺蒼蠅哥出去食飯都沒有他這麽嚣張!”
盛家義也是看的津津有味的小聲回複道:
“這個人叫林昆,江湖上人稱昆哥,現在港島市面上有将近一半的金磚都是從他手上散出去的!
而且人家不是從外面拿貨,别看他這個樣子,人才來的,所有的金磚都是他這邊自己做的,成本比别人低!質量又好,味道又正!人家能占港島一半的生意,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聽不知道,一聽吓一跳,韋吉祥一愣,沒想到這個滿頭白發的衰鬼來頭這麽大?
不禁小聲罵了一聲:“丢!怪不得這麽嚣張,魚子醬當魚丸食”
阿力看着林昆發飙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忍住,他是一個卧底來的,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在林昆身邊收集林昆的證據。
而這次阿力決定是個好機會,雖然林昆沒有直說帶他來暹羅是做什麽的,但是阿力隐隐心裏有股預感,這次林昆特地帶他來暹羅一定不是來陪他度假這麽簡單的。
不然林昆一家人來暹羅度假,爲什麽會帶他這個外人?
這次林昆帶他來暹羅的目的一定不簡單,這次是個機會來的,跟了林昆也很多年了,一直沒能把他的上下線摸透,連根鏟除,現在機會來了,阿力怎麽可能放過,節外生枝,惹林昆不高興?
那邊林昆還在喋喋不休的罵着眼盲的大堂經理,阿力則轉頭四處看了看周圍紛紛向他們這邊看過來的其他客人。
當阿力的目光掃到盛家義這邊,和盛家義四目相對的時候,明顯就愣了一下。
作爲一個卧底,一個在江湖上混了好多年的古惑仔,阿力怎麽可能不認識盛家義這個最近江湖上最旺的江湖大佬。
阿力的上司還給阿力下過命令,讓他有機會多多注意A貨義的消息,沒辦法,那段時間,盛家義實在太竄了,山蹿下跳到處搞事。
搞得大部分在社團卧底的差人都收到了上邊的命令,要收集關于這個A貨義的消息
誰知道這個世道變的這麽快,一個混社團的古惑仔搖身一變,變成了盛先生。
阿力就像沒有看見正在微笑着沖自己點頭的盛家義,就當不認識,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
盛家義也收回了目光,心裏卻在盤算着,林昆這次要去見的那個種了大量植物的金三角将軍察猜。
盛家義腦子是對這個金三角的将軍察猜是有印象的,本來來暹羅盛家義隻是單純的陪着家人來玩,做個生意,不過現在盛家義改變了主意,
他準備想辦法接觸一下這個叫察猜的将軍,雖然隻是一個鄉下土霸王,算不上什麽正規軍,但是不管怎麽說人家手裏是有槍的!
有槍别人就不敢惹你,不然憑什麽察猜能安安穩穩的在金山角占據這麽多年沒有人能動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