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裏的味道雖然不好聞有一股怪味道,窗戶和門都關着,悶得很,但是現在正事要緊,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盛家義一邊打量着船艙裏的環境,尤其是淩亂的床鋪,一邊不時看着費力撬開船艙底部的飛仔東,開口調笑道:
“是挺辛苦的,大飛哥,年紀也不小了,注意身體。不然搵再多的水都沒用,有命把錢花出去才真的!”
“嘿嘿嘿!難得嘛!平時在家裏對着黃臉婆,就算想辛苦都沒機會。”
飛仔東嘿嘿嘿的自己調侃道。
“咔嚓!”船艙的地闆終于被飛仔東撬開,飛仔東掀起木闆,船艙底部露出三口長方形的木質箱子,都被鐵釘封的死死的。
盛家義幫手飛仔東先擡出最大的一箱,飛仔東麻利的用手上的撬棍,起了釘子,掀開蓋子!
滿滿的一箱子的重火器,長的,短的,自動的,半自動的,幾十把家夥都用油光瓦亮的油紙抱着防止被海水潮濕。
盛家義随手從箱子裏面拿起一把長家夥,掀開包裹着的油紙,摸着泛着嶄新金屬光澤的長家夥,湊近一聞,火器特有的味道瞬間就壓住了船艙裏的怪味道。
盛家義眯起眼睛,聞的陶醉,有幾個男人能抵擋住火器的味道?
盛家義擺弄了幾下,拉動了槍栓,随意的瞄了瞄,雖然他不是很懂槍,但是憑手感,這些家夥是真的不錯!
他把手中的長家夥,放回箱子裏,和飛仔東又把另外兩個箱子打開,一箱是黃橙橙的彈藥和各色彈夾,另外一箱就更加誇張,各種款式的芭樂,靜靜的躺在蓋着幹草屑的箱子裏。
盛家義拿起一個,看着箱子裏幾十顆芭樂,心裏都有些慌,這要是爆了,他和飛仔東估計連骨頭渣子都找不到了。
想到這裏盛家義又佩服起飛仔東來,腳底下躺着這麽一箱東西,飛仔東還有心情在上面做事,厲害!厲害!
驗過貨,盛家義和飛仔東把東西放回了原位。
沒多久阿仁的電話就打了個過來,是宋子豪和小馬哥到了,沒想到這哥倆來的這麽快,看來他們兄弟倆都已經等不及要對譚成動手。
畢竟宋子豪和小馬哥和譚成之間的仇恨已經隻能用命來了結。
盛家義把手機給飛仔東,讓他叫小弟把人帶過來。
很快飛仔東的小弟就把人帶過來,不過阿仁沒有跟過來,可能是因爲盛家義車上那番話緣故。
飛仔東又打發走了小弟,關上了艙門,自己穿條褲衩,嘴裏叼根煙就走到甲闆上坐在船頭,靠着船杆抽起了煙,幫盛家義在外面望風,識相的沒有摻和後面的事情。
“點樣,豪哥,小馬哥,這些東西夠不夠用?”盛家義笑呵呵的指着三箱子家夥。
小馬哥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三年來久違的露出了真心的笑意,他摸着一把長槍,癡迷道:“麻的,多少年沒有摸過這麽好的家夥了,這次我一定把譚成這個撲街兩條腿都爆!”
宋子豪也伸手拿起一把短家夥,試了試,很滿意的笑着對盛家義說道:“多謝義哥幫手!隻要這次我們兄弟倆有命回來,就一定不會忘記答應義哥的事情。”
盛家義笑呵呵的沒有直接接話,掏出煙盒,給宋子豪和小馬哥兩人都遞了一根煙,才說道:
“豪哥,不用謝我啦!不過我想,隻有你們兩個人是不是不保險,不如我叫阿仁過去幫你們揸車,你們做完事,也好有人接應,他車技不錯的.”
阿仁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盛家義給“賣”了,等他從盛家義口中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被驚的目瞪口呆。
“不是吧!義哥?讓我去幫他們揸車?你不要玩我啦!會死人的!你不是以爲我看出來,他們提的包裏裝的是什麽東西吧!我也是混字頭的!那種長包裏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刀片就是火器!看那兩個人的眼神就知道,他們準備博命啦!“
“我家裏現在就我一個了!我老婆都沒娶,孩子都沒有!要是撲街了都沒人幫我燒紙,義哥,放過我啦!”
阿仁急的激動的手舞足蹈的和盛家義抱怨。
遠處,宋子豪和小馬哥靠在宋子豪開過來的盛氏車行的的士車上,食着煙,遠遠的看着站在碼頭邊上的盛家義和阿仁。
小馬哥叼着煙,擡手看了看宋子豪昨天才送他的表,和自己的好兄弟宋子豪肩并肩的靠着,叼着煙的腦袋微微沖盛家義和阿仁的方向一揚。
“他們兩個在講咩鬼啊?不就是找個人幫我揸車嘛!這個叫阿仁的撲街要是不願意,就換個人喽!
A貨義的名頭最近很旺。我看停車場都長長收到他巴閉的風!銅鑼灣,旺角,中環,尖沙咀,油麻地,九龍城區,這麽多地盤都有他的堂口,人家都說和聯勝的大佬義在港島手足遍地!他手下還缺人?”
宋子豪嘴裏也叼着煙,看着好像已經回到當年的放蕩不羁的小馬哥,宋子豪心裏既高興,又有些頭疼。
以前他是跟着自己混,做事說話放肆點有無所謂,都是自己兄弟沒人會計較,但是這次他們兩個要是有命回來,就都要在人家手下做事。
小馬哥要是還像以前一樣這種态度和老闆說話可不行。
盛家義和阿仁這時候站在碼頭的堤岸邊,迎面吹着帶着鹹味海風,兩人的外衣衣角都被吹來的海風帶起翻飛,頭發都被吹亂。
盛家義笑呵呵的聽着阿仁的抱怨,看着急的面紅耳赤的阿仁,抽出一根煙,伸手朝阿仁遞過去。
“幹什麽?不過是讓你揸車而已!這就怕啦?
我以爲你有膽子當卧底二五仔這麽多年,早就不怕死了,現在又不是讓你直接拿槍去噴人,隻不過是叫你在外邊幫着揸車而已,不用這麽驚吧!”
盛家義說完,看着已經被自己的話驚的瞳孔地震,駭然盯着自己看的阿仁。
晃了晃拿着煙的手,阿仁的反應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不在意的繼續說道:
“做咩?不用驚啦!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差人的卧底,二五仔,我不會拿你去沉海,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不光知道你是差人的卧底,還知道你其實就是倪家人,這幾天搞出很大動靜的倪家新當家倪永孝就是你親大佬,是不是?“
“呵呵,安啦!不管你是差人也好,還是倪家人都好,我都沒所謂啦!”
“我要是真的想動你,你現在說不定鹹鴨蛋都已經在下面賣出去好幾車啦!”
“這次這件事情,算起來也算是好事,這個仿币集團能在港島做這麽大,要是你們差人一點都不知道,不可能!”
“說不定你們差人裏還有不少人收了他們的錢,就是上面的鬼佬說不定都收了人家不少錢!
“宋子豪和小馬哥現在是要去倒滅一個仿币集團,于公都是一件好事,你雖然隻是個卧底,不過點說都是和差人來的,這種維護港島經濟穩定的事情,你既然知道了,作爲一個差人不搭把手,說不過去!”
雖然阿仁聽盛家義嘴裏說着不在乎,但是阿仁還是本能的往後面退了幾步,和盛家義拉開了距離,一雙猶豫的眼睛裏滿是警惕。
卧底這種事情被人發現,沒有人會不慌!
這次阿仁是真的被驚到,雖然他心裏早就猜測A貨義可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隻是他心中始終還抱着一絲僥幸,安慰要是A貨義真的知道自己是卧底,點會還送自己GTR呢?
不過這次從A貨義嘴裏親自聽到,他總算接受了現實。
片刻後,他莫名松了口氣,終于不用再裝了,卧底二五仔當的太久,阿仁很累。
被發現了,也許也不算一件壞事.
阿仁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既然卧底的身份已經被識破,阿仁所幸也就攤牌,也問出了一個心中的疑惑。
“義哥,既然見到我第一眼就知道我是差人了,爲什麽還留我在身邊揸車?
雖然黃sir,已經不在盯着義哥不放,但是差館裏也都有不少人等着義哥倒黴。
擺一個卧底在自己身邊?義哥,我見過不少字頭大哥,但是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的,真的看不透你!”
盛家義聽完阿仁的話,哈哈大笑,見阿仁沒有伸手接自己遞出去煙的意思,自己點了抽起來,吐出一個被海風迅速吹散的煙圈之後,笑着說道:
“爲什麽留一個卧底在自己身邊?
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很中意你啦!
而且我現在可是正經生意人來的!
做的都是合法生意,就算留一個差人在身邊,都沒所謂啦!
我又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怕差人知道!就算有,隻要我不想讓你知道,你就沒有機會知道!
再說那些等我倒黴?我的生意幹幹淨淨!你到我這裏這麽長時間,應該都已經查清楚了,我的場子裏說不定不你們差館都要幹淨。
他們想等我倒黴,這輩子估計被什麽機會了!”
“那,這次的事情?”阿仁指着遠處坐在車裏等着他們的宋子豪還有小馬哥兩個人。
就是盛家義現在做的生意都是合法的,但是這兩個人之後要做的事情和合法一點關系都沒有!
阿仁剛才已經看見,兩個人手裏提着三四長條的布包,裏面的家夥要是火器的話,幾包貨下去,負責收屍的火葬場的火估計要燒上一個晚上!
這件事情要是告訴上面,這麽多火器出現在港島,就算是盛家義上面有别的鬼佬罩着都會很麻煩!
阿仁心裏猶豫,他作爲差人的操守,和内心深處真實的想法開始拉鋸。
不過他更擔心的是,要是自己不答應A貨義,說不定A貨義就會在這裏直接讓飛仔東拉他出公海劃水!
而且就算現在糊弄了A貨義,回去報告給了上面,到時候,A貨義要是有驚無險沒事,和前幾次一樣安安穩穩的從差館大搖大擺的走出來,那到時候,有事的就是他了!
這可真是一個要命的選擇,選哪邊都要命。
難怪之前A貨義這個撲街會在車上對他說,以後的路怎麽走,看你自己選擇!
麻的,這是準備讓我選,我還有的選嗎!
丢!
阿仁心中不斷的分析着利弊,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一時間,場面有些沉默,隻有海風呼呼的從耳邊呼嘯劃過。
盛家義嘴裏叼着煙,看着還在不斷糾結掙紮的阿仁,準備再給阿仁加個磅!
“你是不是之前交過一個女朋友叫阿May,你們分手的時候,她是不是懷孕了?她是不是和你說她已經把孩子打了?
其實沒有,她生下來了,是個女孩,六歲了。長得和花花一樣可愛,你想不想見她,我可以告訴你地址。”
本來還在糾結猶豫的阿仁,聽了盛家義的話之後,内心受到的震撼一點都不亞于他卧底的身份被盛家義拆穿。
“你你說什麽?你說的是真的?”阿仁聽到這個消息幾步竄到盛家義面前,激動的他,現在腦子裏已經完全都是自己有一個女兒,而且已經六歲!
當年,他和阿May之所以分手,就是因爲阿May想把自己的孩子打掉!
當年阿May一邊傷心一邊哭着和他提分手的話,他到現在還記得。
“我不想将來,我們的孩子長大了和你一樣!”
這句話比他砍人的西瓜刀都要鋒利,一刀就把他所有的憤怒不甘都斬斷了,默默的看着阿May離開。
雖然他很想告訴阿May,他是卧底,是差人,不過那就怎麽樣,卧底的差人還不如真正的古惑仔,一旦被人發現,可能還會連累全家。
隻是讓阿仁沒想到的是,阿May沒有把孩子打掉,而且孩子已經六歲了!
阿仁的表情由最初的慌張,到不可置信,到最後的欣喜若狂。
忽然,他猛地想起前段時間,在旺角街上撞見阿May,手裏牽着一個小女孩,當時他還和她們打了招呼,沒想到,這個孩子就是自己的女兒。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真的有了一個孩子的喜悅中。
盛家義看着阿仁不斷變換的表情,又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遞到阿仁面前:“以前你一個人,怎麽樣都無所謂,但是現在不一樣。
擺在你面前的就兩條路!
第一條!是繼續跟以前一樣,做卧底做二五仔,不知道哪天就被人發現,拉去沉海,最後讓你女兒想給你燒紙,都找不到墳頭。
第二條就是以後跟着我,穿西裝打領帶,搵水掙錢。可以安安心心光明正大的陪着她們母女倆。
哎,現在和我們小時候不一樣了,養活一個小孩子很費錢的,我派去調查你馬子的私家偵探說,你馬子一個人這些年帶着孩子過的很辛苦。
你就忍心以後就看着她們繼續吃苦?
阿仁,機會我給你了,現在怎麽選?看你自己!”
盛家義說完就一直盯着阿仁,等他做出最後的選擇。
阿仁聽完盛家義的話,沉寂幾分鍾之後,再擡起頭眼裏已經沒了膽怯和退縮,直愣愣的和盛家義對視。
他目光堅定的緩緩伸出手,接過盛家義手裏的煙叼在嘴裏:“義哥,我選第二條!”
“哈哈哈!”盛家義聽到阿仁的回答之後,笑的很燦爛,欣慰的拍了拍阿仁的肩膀說道:
“放心,黃sir那邊我會同他搞定!港島的差人也不過就是一份工,領女王薪水而已,又不是賣給她當老黑奴!
以後安安心心幫我做事,大家一起發财!有空就帶着孩子去我家食飯,花花一定和中意和你女兒一起玩!三眼的别墅裏有個大秋千,到時候叫花花帶去玩。”
盛家義搞定阿仁之後,就直接從飛仔東的倉庫裏提了兩輛車,一輛比較舊的,直接不上車牌讓阿仁開走,當宋子豪和小馬哥的交通工具。
他自己又提了一輛黑色的豐田商務車,現在的盛家義選車,第一需求就會滿足他全家的需求,什麽拉風,裝逼這些對于他這個已經有孩子老婆奔三的老男人來說,都不重要。
阿仁和盛家義打完招呼之後,就直接開着車,載着兩人離開。
宋子豪和小馬哥也沒說什麽廢話就直接上車,他們真的趕時間,晚上就要做事,現在他們還要去踩點埋伏!
雖然小馬哥對阿仁這個沒有第一時間就答應幫他們揸車的撲街心裏有些不信任,不過也沒辦法。
他們手裏的家夥都是人家提供的,現在還好心好意的找人幫他們揸車,他們實在沒有理由挑三揀四。
剛開車的時候,阿仁和宋子豪還有小馬哥簡單的打過招呼,之後,就安靜的不在說話,默默的揸車開往宋子豪給他的地址。
要是以前他還是在做卧底的時候,一定會跟宋子豪還有小馬哥套話,畢竟這是他的工作,不過現在他已經決定以後就跟着盛家義混了,也就沒有必要再像以前做賊心虛的讨好這些古惑仔,這種卧底的日子,他真的過得很辛苦。
想着以後都不用再過以前那種提心吊膽的生活,阿仁心中就像有一塊壓了多年的大石頭一下子被移開一樣,松了口氣。
他默默的把盛家義給他煙沖耳朵上拿下來,叼在嘴裏,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個放肆的煙圈,夾着煙的手搭着車窗伸在外面,感受凜冽的風從掌心略過。
……
盛家義長時間沒有揸車,車技有些生疏,雖然開車這種事情,隻要學會了就不會忘記,但是車技的好壞還是和熟練度有很大關系的。
車流中的盛家義開的有些豪橫,惹得他邊上兩條車道的司機把頭伸出車窗外,指着盛家義的商務車就是破口大罵!
“撲你老母!趕着投胎。”
“頂你個肺!狗開的都比你靓。”
盛家義因爲搞定了阿仁,又和郭家搞定了生意的事情,宋子豪和小馬哥隻要不出意外地話以後也會過來幫他做事。
他現在心情很好,聽着别人罵他,他都絲毫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的把手伸出車窗外,亮給他們一個大大的中指,哈哈大笑着,一腳油門,從車流的縫隙中閃過,又是引的那些車主一陣大罵!
盛家義把商務車開出了GTR的風采,頗有幾分得到三眼車技真傳的意思,盡情肆無忌憚的飙了一段時間之後。
盛家義也松快的呼出一口濁氣,放肆的飙了一圈之後,他感覺心裏都輕松多了。
雖然盛家義已經放慢了車速,但速度還是很快,至少在這條雙車道上,他已經嚴重超速。
一個正在路邊穿着交通組差人制服的差人正美滋滋烤着雞翅膀的差人,剛準備下口吃烤好的雞翅,就被盛家義開車從他身邊一閃而過,揚起一陣泥灰漫天,
搞得他拿着雞翅一邊咳嗽一邊大罵着用另一隻空着的手,去拿記錄儀準備記下這輛撲街車的車牌!倒是寄一沓罰單過去!讓他直接賣車交罰款!
“丢!沒車牌?靠!”穿着交通組制服的差人嘴裏叼着一個雞翅,翻看着剛剛的記錄儀,沒想到這個撲街車竟然這麽嚣張!
不光超速,還無牌上路!
丢!下次不要在讓我撞見。不然一定讓你知道飛虎隊第一快槍手,周星星的厲害。
盛家義回到他在淺水灣的别墅,幾個門口穿着黑西裝帶着黑墨鏡巡邏的安保人員看見一輛無牌車子靠近,一個人連忙上前制止,另外兩個有槍牌的西裝壯漢,甚至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槍上,隻要察覺不對勁,他們真的會開槍。
盛家義緩緩的搖下車窗,靠近之後,安保人員才發現這個人是自己的老闆,才趕緊用對講機告訴裏面的同事,讓開路,打開了别墅的大門。
盛家義看着這些訓練有素的安保人員,滿意的點點頭,對他們的工作态度和素養很滿意,和煦的對門口的幾人露出了笑臉。
盛家義剛把車開進自己家别墅門前的空地花園上,就看見一輛陌生的豐田車子停在那裏。
這是誰的車子?有人來?
盛家義下來車,靠近豐田車,引擎蓋還發湯散發着溫度。
看來剛來不久。
盛家義進來家門,馬上就有菲傭過來幫盛家義拿外套和拖鞋。
沙發上坐着盛家義的老熟人—黃志城!
小婉奇怪的竟然在家,還親自給黃志城端了茶。
盛家義驚訝的看着小婉說道:
“你做咩?不上班?點會在家?”
“人家不舒服啦!請假回來休息下,花花我已經擺脫同事幫忙顧着一點啦!等放學的時候,我再去接她!”
小婉說着就自然的從菲傭手裏接過盛家義的外套抱在懷裏,拿着盛家義的衣服就上樓,盛家義看着這個小婉最近越來越不對勁,對他說話都有撒嬌的意思,而且阿文對這就像沒看見一樣,一點都不在意,還時不時的讓他們兩個單獨在一起。
這兩個女人是咩意思啊?
盛家義看着小婉款款離去,心裏嘀咕着,他可是準備做一個好男人的。
“義哥,你家的茶味道不錯,我們CID的茶真的沒法比!”
黃志城端着茶杯,難得态度和善的和盛家義客套了一下,畢竟剛剛受了人家那麽大一個人情。
“呵呵呵,黃sir,要是喜歡,走的時候,我要人給黃sir打包帶點回去。”盛家義面帶笑意的坐到了黃志城的面前的沙發,很快,菲傭就給盛家義也上了一杯茶。
“算啦!”黃志城吹了吹浮在茶面的茶葉:“ICAC都不是眼盲的,今天收了你和聯勝大佬義的好茶,明天我就得去ICAC飲苦茶!算啦!不值啊”
盛家義難得的坐在客廳抽起了煙,心情不錯的和黃志城打趣道:
“不是吧,黃sir,現在的ICAC還管這些?一點茶而已,鬼佬金條都收的堆滿保險櫃,都沒見他們拉鬼佬去飲茶!”
黃志城無奈的搖搖頭,放下杯子:“沒辦法,人家管不了鬼佬,還管不了我們這些低級差人?”
“低級?黃sir還是低級差人?這次要是順利,升警司一點問題都沒有。點樣要不要我也找找人,讓你順飛順水肩上多扛朵花?”
盛家義笑呵呵的說道。
“算啦!義哥,你突然對我這麽好,又是送消息,又是要幫我升警司,我怕欠太多,以後還不起。”
“呵呵,黃sir,安啦,大家你幫我我幫你,互相幫手而已啦,都是在鬼佬下面混飯吃,互相照應,應該的喽。”盛家義話裏有話的說道。
“不管點說,這次多謝義哥的消息,以後有機會,義哥我一定還你這個人情。”
“嗯!不要以後了,我現在就有事情要黃sir幫手!”盛家義掐滅手中的煙頭身子前傾不懷好意的笑道。
“咩事?”黃志城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阿仁同我說,他不想做卧底了,以後要跟着我混!黃sir,你幫手手,把阿仁的檔案删了,這次的事情就算大家兩清喽!”
“咩?”黃志城驚叫一聲,直接從位置竄起,一雙死魚眼瞪着笑嘻嘻的盛家義,兩人陷入詭異的沉默。
丢!頂你個心肝脾肺腎。阿仁露底了?反水了?
黃志城心中掀起大浪滔滔……
他從盛家義家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他坐上車緩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抓起手機就給阿仁打電話。
但是電話那頭沒人接聽,黃志城心裏有感應,阿仁這個衰仔是故意不接他的電話!
他不甘心又接着連續不斷的打,直到阿仁的電話再也打不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丢!”黃志城氣的直接把手機甩了出去。
好好的差人不當?偏偏要去當矮騾子?阿仁這個衰仔是不是當矮騾子當的發昏了?
不行!我要找這個衰仔當面問清楚!
他心中憤懑,一腳油門踩到底,沖出盛家義家的别墅,由于車速太快,差點撞上來不及完全打開的雕花大鐵門。
盛家義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叼着煙默默的看黃志城的車子遠去。
最近的事情盛家義所有的事情好像又上了正軌,一切都好像在按照他的心意來。
雖然多少都有些意外,但是最後總能讓他如意。
就像新界地産的生意,就像阿仁的事情……
但是盛家義有種感覺,這種順風順水的日子不會太久,
因爲他從港督府和他關系好的鬼佬那裏聽到了不少關于聯合王國内部對于港島現狀的不滿,不隻是對港島現在的字頭林立,社會環境堪憂,尤其是港島現有的所有長官級港府工作人員。
聯合王國參議院衆議院都已經對這些人員肆無忌憚收受賄賂很不滿意,不管是鬼佬還是港島本地人的長官。
聽港督府的那個鬼佬好像說,港督都有可能在最近換人,聯合王國會從首相府直接空降一位接任港島港督的職位,不再像往常一樣直接從港島本地的鬼佬當中直接升任。
聯合王國那邊的意思已經很明白的,是想要整頓港島現有的亂象。
盛家義站在落地窗前,心思想着港島上層局面的走向,小婉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盛家義的身後。
“想什麽呢?又在家裏抽煙?看姐姐回來罵不罵你。都快燙到手了,還抽?”
小婉小心的從盛家義手中摘走了已經快燒到盛家義手指的煙頭。
“今天周一,下午少上一節課,我要去接花花了,你去不去?”
盛家義是想去的,但是他還約了錢翔人來家裏談和郭家合作的合同條款細節,沒有時間,隻能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