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顔良跑出去的背影,老夫人的眼角有淚水流過,都怪自己,自己要是早點死,何至于毀了兒子的大好前程啊!
可是她現在很無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顔良找來了張角,張角一來,摸了一下老夫人的額頭,眉頭直接皺了起來,顔良見狀大驚問道:“如何?”
張角歎息一聲道:“這時候起了高熱,乃是要命的啊!”
顔良聞言大驚連忙上前向張角拱手道:“請,先生務必救我娘性命!”
聽了這話張角擺擺手道:“自當全力以赴,你且稍等,我先給老夫人,診一診脈!”
張角伸手給老夫人診脈,一旁顔良焦急的看着,可是卻不敢打擾,急的隻能原地打轉轉,張角切脈用了三分鍾,可是在顔良的眼裏比一個多世紀都要漫長!
好不容易等到張角把手從老夫人的胳膊上拿下來,顔良已經忍不住上前看着張角道:“如何,張先生?”
張角微微皺眉,搖了搖頭道:“老夫人本就體弱,又在逃難的過程中感染風寒,而這些日子,又不肯好好吃藥,導緻風寒積累,轉爲高熱,這高熱若是以顔良将軍這身體狀況,倒也不緻命,可是老夫人這副身子太虛弱了,可經不起這把火燒啊!”
聽了這話顔良大驚,看着張角道:“請先生求求我娘。”
張角一臉爲難道:“當務之急,先是幫老夫人退熱,若是退了高熱,那麽以後身子弱可以慢慢調整,若是退不了高熱……”
張角沒把話說完,顔良卻已經明白,這時眼睛一紅,噗通一聲竟然給張角跪下了:“先生,請你無論如何救救我娘啊!”
“若是能夠救下我娘,我願爲先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顔良看着張角。
張角聞言心中有一絲喜悅,不過卻搖了搖頭道:“顔良兄弟,這事某家無能爲力,這高熱自古便是咱們的生死大敵,自古死在高熱之上的人成百上千,某雖然有些醫術,可是也無能爲力。”
顔良聞言,整個人身上的力氣仿佛一下子就卸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竟然有淚水流出。
“娘,娘!”
張角讓顔良哭了片刻,張角見火候差不多了,便突然對顔良道:“顔良兄弟,某家雖然沒有辦法,可是仙尊未必沒有,若不某家問問仙尊吧!”
聽了這話顔良一愣,仙尊?
說實話顔良是不相信什麽仙尊的,他顔良天生神力,又随師父學藝三年,一身武藝,驚世駭俗,師父對他說,他這一身本事,可以擠進當世一流,就算遇到那些會道法之人,也不必懼怕,他們拿你也沒有辦法!
隻要小心不與名中帶長生者交手,便可善始善終,封侯拜相不在話下!
所以顔良做事向來百無禁忌,至于師父說的長生,顔良也小心着,也一直沒遇到,本以爲可以平安過一生。
可是顔良沒想到,這世界上會有一個紅臉的漢子叫做關長生,後來殺了人改了個名字,叫做關羽,字雲長了!
顔良看着張角道:“汝那仙尊,當真如此靈驗?”
張角聞言臉上立刻一片肅穆道:“仙尊乃是上天派下來拯救蒼生的,何止靈驗,我下溝河村有今日之繁華,便是仙尊指點。”
聽了這話顔良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母親道:“那咱們速速前去神廟,給仙尊上香祈求,隻是神廟尚未完工,仙尊能莅臨嗎?”
聽了這話張角搖了搖頭道:“顔良兄弟,看來伱是對我們的仙尊完全不了解啊,既然如此,那我便帶你見一見仙尊吧。”
“還能見?”
顔良聞言徹底震驚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張角,張角見顔良這個樣子,也沒多說什麽,隻是拉着顔良到了屋外!
這時張角直接跪下,對着空中拜倒:“南華仙尊在上,弟子張角叩拜仙尊,今有義士顔良,老母病危,高熱不退,危在旦夕,還請仙尊垂憐,降下仙藥,救其性命!”
張角說完看向了身後的顔良道:“顔良兄弟,你不說兩句?”
顔良一愣,緊跟着立刻反應過來,想了想直接跪在地上道:“某家顔良拜見仙尊,某,不善言辭,可仙尊真的能夠賜下仙藥,救得我娘性命,從今以後,我顔良,便是汝之信徒,從此信奉仙尊,但凡仙尊所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先生,我這般說可行?”
顔良看向張角,張角聞言笑道:“莫要問我,仙尊說行,就行!”
而這時李玉已經在箱子外觀察了,張角剛才剛被叫來與顔良母親号脈的時候,已經聯系了李玉,李玉知道自己等待多天的事情馬上就要成功了,因此外面點的龍蝦吃了一半,就不吃了。
這時見顔良跪在地上對自己說了這麽一番話,李玉感覺這員猛将自己可以收下了。
果然在顔良向自己問了這樣的話之後。
李玉沉吟一下,直接對着箱子裏用真聲回應:“顔良嗎?”
這時箱子裏的顔良隻感覺空中想起了滾滾雷聲,而仔細聽,可以聽見那雷聲仿佛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顔良大驚,一臉震撼的問道:“這聲音是在叫我的名字?”
“沒錯,就是汝!”
李玉繼續說道,這時顔良已經震驚的無以複加,看着空中,一臉震撼的對張角道:“我好像聽到仙尊與我對話了。”
張角笑道:“這有何大驚小怪,我太平教南華仙尊經常臨凡,今日得到仙尊回應,還不快快把願望言說出來!”
聽了這話顔良立刻了然,開口道:“仙尊在上,某家顔良有一事相求,我娘顔氏,偶感風寒,救治不急,今日演化爲高熱,高熱不退,必将傷及性命,還請縣尊賜下仙藥,救救我娘!”
“哦,汝之言,本仙尊已經知曉,既然是救命,那便賜予爾等仙藥,救下汝娘吧!”
此言說罷,李玉從藥箱裏拿出了一片對乙酰氨基酚片,當年全國大流行的時候,他囤了不少,到現在也沒用完!
緊跟着李玉就把手伸進了箱子裏。
下一刻本來還沒回過神來的顔良,一擡頭,突然就看到空中落下來一隻遮天蔽日的巨手,這手太大了,大到遮蔽半個村子,顔良這八尺男兒,感覺在這手下,可能都沒有這手的指甲蓋大!
顔良瞪大了眼睛,渾身肌肉都開始虬結,目光也開始變得銳利起來,他感覺這手下來會把他一下子拍成肉泥!
這時張角在一旁看到了顔良的神情笑道:“顔良兄弟莫慌,此乃仙尊的法天象地之術!”
顔良聞言看向張角,表情十分的複雜,看着張角道:“咱們仙尊經常肉身下凡嗎?”
張角道:“是啊,不過這凡間太小,仙尊嘗嘗以手降臨人間!”
聽了這話顔良道:“那咱們在仙尊的眼裏,豈不是井中之魚,穴中蝼蟻一般渺小?”
張角聞言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這不是應有之理嗎?”
聽了這話顔良無言以對,而這時李玉也把一個大白片放入了小院之中!
同時李玉的聲音傳了下來:“此乃仙藥對乙酰氨基酚片又稱撲熱息痛,可去高熱,爾等拿去,自行服用即可!
緊跟着李玉又對張角傳音道:“磨粉,兌水服用,量不可大。”
張角聞言回到:“仙尊,弟子明白。”
張角現在劑量掌握的很好,仙尊給的藥都是特效藥,效果非常的好,而經過這麽多次的練習,他已經初步掌握了仙尊賜下來仙藥的劑量配比了。
“多謝仙尊,賜藥。”
張角感謝一聲,另一邊顔良也反應過來,對着李玉施禮道:“多謝仙尊!”
李玉見狀,嘴角微微上翹,不在言語。
而這時張角,立刻來到大白片旁邊,緊跟着用小刀輕輕的刮下來一些粉末,對顔良道:“找一個空碗,倒一下熱水來!”
顔良聞言立刻應是,緊跟着跑進屋裏,很快就端來了一碗水。
張角把刮下來的白沫融入碗裏,沒敢多放,晃了晃對顔良道:“快,快給老夫人服下!”
聽了這話顔良立刻沖進屋裏。
緊跟着顔良把藥水晾涼一些,趁着水溫熱,給老夫人喝了下去。
等了大約二十分鍾,老夫人渾身就大汗淋漓,再一抹腦門,那本來恐怖的高熱,直接就被壓了下去。
張角再次摸了摸脈搏道:“仙尊這仙藥果然厲害,老夫人高熱已退,身子除了有一些虛弱之外,并無大礙,這算是從鬼門關裏拉出來了。”
聽了這話顔良松了一口氣道:“呼……這就好,這就好,多謝張先生了!”
張角擺擺手道:“要謝,你應該謝仙尊!”
顔良聞言腦海裏想起了那一隻遮天蔽日的巨手,點點頭道:“是啊,是該感謝仙尊,對了張先生,能給我講講仙尊嗎?”
聽了這話張角道:“正好餓了,我看外屋飯菜還沒吃,咱們邊吃邊聊,順便老夫人身體看樣子很虛弱,要補一補,需要一些肉食,等老夫人醒了,我讓人給老婦人做一碗瘦肉粥過來,這些飯食,咱們給吃掉吧!”
聽了這話顔良略微一愣,緊跟着點頭道:“如此,便邊吃邊聊。”
顔良是真的有些餓了,本來教授了一天武藝,他就饑腸辘辘的,而回來又趕上母親這件事情,他的肚子早就開始叫了。
于是他便跟張角一起吃飯,吃着飯張角給他講起了南華仙尊的故事。
南華仙尊,太上老子的弟子,下界是救苦救難的……
張角給顔良普及了一下洪荒流的架構背景,聽得顔良目瞪口呆,原來這便是天界的事情啊!
顔良想着,問了許多,一夜之間,顔良就被張角洗腦了。
對李玉仙尊身份确信無疑,畢竟那一隻遮天蔽日的巨手,他是親眼所見啊!
有道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他親眼看見了,再加上張角的及時洗腦,一下子顔良便淪陷了,張角見情況差不多了,便問:“顔良兄弟,我見仙尊甚是喜歡你,若不如你也加入我們太平道,成爲仙尊弟子如何?”
聽了這話顔良一愣,表情有了些許變化,張角可以看出他頗爲意動!
不過還存有疑慮,張角立刻詢問:“顔良兄弟,可有顧慮?”
顔良歎了口氣道:“見過仙尊真身,我本已經想要投靠仙尊,可是我母親那邊不好交代。”
聽了這話張角道:“請細言之!”
顔良道:“我們顔家世代習武,祖上本來還在朝中做過中郎将,奈何到了我這一輩便衰落了,因此我父親從小便讓我跟随老師山中習武,練了三年,回來後,我老父親積勞成疾,便撒手人寰,死之前囑托我母:我兒當爲當爲大将軍。而且他還通過祖上的關系,找到了門路,隻要我們北上幽州,便可投軍,而軍中之人答應我,引薦我到袁家門下。”
“袁家乃是四世三公,若是能夠被他們器重,定可重複祖上榮光。”
聽了這話張角颔首道:“那這關系穩妥嗎?若真有宏圖之路,某不攔兄弟。”
顔良聞言歎息一聲道:“并不穩妥,就在今年年初,我們得到消息,當年與我父親交好,承諾我投軍後,可以引薦袁家那位伯父病死了,我這門路等于直接斷了。”
“可是我母不死心,非要讓我投軍,我不從,便在家中呆了半年,奈何如今鬧了災禍,家裏實在待不下去了,我便帶母投軍,想着尋一條活路!”
顔良對張角說了實話,張角聞言輕輕颔首道:“原來如此,不過顔兄弟,我覺得你投軍的想法并不是上策,首先汝父爲你打點的路,随着你那位伯父死去,自然是人走茶涼,做不得準。”
“其次,此次遠上幽州,路途遙遠,汝母的身體,可受不得長途跋涉啊!”
“其三,汝是投軍,軍中可不能養你老母,你到了幽州,你老母如何安頓?這些你都考慮過嗎?”
張角緩緩分析,看着顔良,顔良聞言臉色難看起來,他也知道這些問題不好解決,而就在這時張角又道:“所以顔良兄弟,何不留在我這裏,吃喝不愁,而且還能贍養汝母,而且我保安軍你也見到了,隻要咱們好生規劃,未來未必不能做一番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