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劉思思肯定是知道的,她父親怎麽說也是戶部侍郎,這次也沒有跟着明德帝出去,而是留在了都城,對于朝堂的事情,她多少有些耳聞。
今日楚雲謹風風光光的回到安國公府,這說明什麽?說明君玄塵并沒有當上皇帝,所以他才氣成那樣呗。
若是他當成了皇帝,這會兒早就把他給宣進宮去領賞去了。
劉思思送走了張姨娘之後,派陳奶娘和兩個婆子去廚房裏幫幫忙,她現在有了身子,去也是幫倒忙。
廚房裏,鳳雲傾安排好了後,便坐在椅子上發愣。
“夫人,您在這裏坐了好久了,還是回去吧。”
她身旁的甘草不禁道,心裏擔憂鳳雲傾不已。
失蹤了快六年的世子爺就這樣回來了,說明他根本就沒有死,那爲什麽不傳信回來,害她家夫人爲安國公府做牛做馬幾年。
狗男人一個,甘草眼裏全是嫌棄。
鳳雲傾回過神來,她看了一眼忙碌的廚房點頭:“這裏安排好了,你去叮囑雪蓮看好就是,我們先回吧。”
甘草點頭,跟雪蓮說一聲之後,便跟着鳳雲傾一起回到雙雲院。
楚雲錦在楚雲霄落荒而逃後也來到了雙雲院,他沒有進去,一直在門口等着。
“傾兒。”
看到鳳雲傾回來,楚雲謹立即迎上去,很是溫和的喊着,還伸出手要去牽她的手。
鳳雲傾想不到楚雲謹在院子門口等她,她冷着一張臉,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手也趕緊躲開。
她現在恨不得一刀殺了他,還讓他那雙肮髒的雙手碰她。
鳳雲傾心裏冷笑,以前都是鳳氏鳳氏的叫她,現在居然叫她傾兒。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在叫他的青兒呢,還态度這麽溫和,誰知道他心裏在打什麽鬼主意。
回來見青雲院被她改得面目全非,不會是來對她興師問罪的吧?
還說是想讓柳青青進府?
畢竟柳青青現在的身份可是外室,想進門還得她這個正妻的同意。
隻是門兒都沒有,這一世,說什麽也不會讓她進門。
讓她進門後公然害她?
他們倆人公然在她面前秀恩愛?
她辛苦撐起來的安國公府拱手相讓?
小寶的世子之位也拱手讓人?
想得美,她冷冷道:“世子來妾身這裏有什麽事?開飯還要等一會兒。對了,你現在的院子小寶在住,妾身已經讓人去爹以前住的院子給你收拾出來,你搬到那裏去住吧。”
那裏離她的雙雲院遠,挨着姚氏。
離她遠一些,眼不見心不煩。
楚雲謹不知道鳳雲傾一下子想了這麽多,見她這冰冷的态度一點也不生氣,她該生氣的,誰讓他混賬呢。
這麽多年他對安國公府不聞不問,讓她一個人撐着,耍下牌氣,生氣也是應該的。
他尴尬地收回手,鼓足勇氣道:“我想跟你說會兒話。”
他想過了,先把這些年經曆都告訴她,而且也要告訴她柳青青一直都在欺騙他,那三個孩子都不是他的,他也不會把柳青青給接回府裏來。
自那天他把兩人抓奸在床後,差不多和柳青青斷了,也把她從鳳雲傾這裏坑的銀子給拿了回來,共有二十多萬兩,他是一個銅闆都沒有給她留。
更是讓柳青青把這些年他替别人養孩子的銀子都要了回來。
柳青青還不是找的柳丞相拿了十萬兩。
他要的是三十萬兩,奈何柳丞相家被抄過,那十萬兩銀子還是找的君玄塵拿的。
至于他重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他是不敢說的。
隻是他看着鳳雲傾眼裏對他有恨,還有殺意,這讓他心裏疑惑了,以前傾兒對他可以說是百依百順,眼裏的恨他可以理解傾兒對他如此,那是在怪他,怪他明明活着卻不告訴他,有朝一日突然間就回來了。
但她眼裏還有殺意,是那種咬牙切齒,恨到骨子裏面的恨,要殺了他的那種殺意,那不應該啊。
那殺意雖不明顯,但做爲上過戰場,手刃過無數敵人的軍人,他能輕易感受到。
楚雲謹心裏疑慮重重,傾兒一個後宅婦人,哪裏來的殺意,爲什麽對他有殺意?
楚雲謹心裏頓時心裏一緊,回想起自傾兒忽然接回小寶,明顯排斥楚文珏,還有她性子大變,從一個懦弱任誰可欺的性子忽然間便變得強勢起來。
還有對府裏的改變,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性情大變,這無一不在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傾兒也有可能重生了。
他都能重生,傾兒照樣也能重生,這也就解釋得通傾兒的忽然轉變。
在傾兒忽然找回小寶時,他就應該想到的,平白無故的傾兒哪能掐着時間知道小寶是被奶娘抱去扔掉的。
這些可是在上世傾兒臨死時,柳青青告訴她的。
是了是了,楚雲謹如提壺灌頂般,上一世,是他們三人将傾兒害死,所以傾兒才對他恨之入骨,這就能說得過去了。
楚雲謹心疼不已,他看着對他冰冷至極的鳳雲傾,真想将她摟在懷裏,好好的疼她保護她,然後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贖罪。
鳳雲傾感受到楚雲謹身上那有些柔軟的氣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世子剛剛回來應該很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我這邊還忙着呢,等開飯的時候去叫世子。”
楚雲謹深深呼口氣,他笑着點點頭:“那行,那等傾兒閑下來的時候,我們夫妻好好的談一談。”
夫妻?
鳳雲傾聽到這兩個字,感覺是多麽的諷刺,還知道他們是夫妻啊。
他詐死的時候沒有想到過他們是夫妻,會連累到她嗎?
他跟柳青青私奔苟且的時候,沒有想到他們是夫妻嗎,她也會難過也會傷心啊。
把若大一個安國公府扔給她,個個都當她是冤大頭的時候,他有沒有想過他們是夫妻?
将這些全給她一個人承擔,他的心不會痛嗎?
她恨不得一刀殺了他,還跟他談什麽夫妻,真是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