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下去之後,太後的寝宮裏就剩下鳳雲傾和太後兩人。
太後靠在床上假寐,一點也不想搭理鳳雲傾。
這些時日,太後對鳳雲傾很是冷淡,她自然感覺得出來,心裏也清楚太後對她的态度會如此。
這是把她利用完了之後,想把她踹到一邊去,但又想到她有可能滾到明德帝那裏去,太後就得不償失,于是還是将她留在身邊。
對于這些,鳳雲傾一點都不在意了,以前她的醫術以及她的身份沒有達到這樣的高度時,她是希望攀上太後這棵大樹的。
現在嘛,這棵樹她要不要都無所謂。
無論太後理不理她,太後也離不開她,所以她有什麽好在意的。
所以鳳雲傾也無視太後的不理不睬,她從藥箱裏拿出早準備好的那疊厚厚的資料,直接放在太後的被子上。
“太後,您看看這些,應該對您有用。”
柳丞相是明德帝的人,也就是跟太後站在對立面上的人,她把這一份交給太後,太後自然是不會放過柳丞相的。
鳳雲傾這也算是一石二鳥,即幫太後鏟除了反對她霸權的大臣,也爲她自己報了仇。
太後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拿起被子上的資料看起來,當她看到裏面的内容時,眼睛瞪得如銅鑼。
“這這這……”
太後激動的語無倫次。
好一個柳丞相,她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以爲他屁股真的幹淨,不料私下裏竟然幹出這麽多事情來。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足夠抄他滿門了。
這下可好了,有足夠的把握鏟除了他。
太後的态度瞬間來個大轉變,變得慈祥起來,她看着鳳雲傾溫聲問:“這些你是怎麽得來的?”
太後也知道鳳雲傾沒有那個本事查到這些,定是什麽高人在幫她,她想知道那是什麽人。
現在她正是缺人的時候,若是能爲她所用豈不是美滋滋。
鳳雲傾如實道:“臣婦昨天在城西爲災民義診的時候,一個小災民模樣的孩送來的。臣婦看到這些東西,就立馬進宮來了。”
太後很滿意鳳雲傾第一時間送她這裏來,而不是明德帝那裏,這鳳氏還是效忠于她的,她笑眯眯道:“不管這裏面是真是假,哀家都會感謝你,也不會虧待你。”
她還拍了拍鳳雲傾的手,那模樣要有多親熱就有多親熱。
鳳雲傾在心裏鄙視太後得不行,但嘴上卻道:“隻要對太後有用就行,臣婦還擔心太後嫌臣婦多管閑事呢。
且,我們東辰國哪容得了這樣的貪官,他就是一隻害群之馬,我的東辰國哪裏容得了這樣的害群之馬危害老百姓。
臣婦心裏也是憤憤不平,那柳丞相太可惡,他貪的不僅是老百姓的血汗錢,還有國庫裏的銀錢,那都是皇家的啊,他都敢從中貪沒,這樣的人就該殺了,以儆效尤。”
鳳雲傾還加一把火,使勁的給太後上眼藥。
這柳丞相膽子真大,軍響,赈災款,修建防洪工程的款……能貪的他都要從中貪一部分。
而他貪來的這些銀子,不是置辦私産就是養外室子。
柳丞相再是忠心,皇家的人也容不下這樣的巨貪。
雖說官場上的官員哪個不貪點,真正兩袖清風的官員那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但柳丞相吃相也太難看,胃口也太大了,皇室的半壁江山都被他給貪了。
太後怎麽會不弄他。
“那是自然,現在又逢大旱,這樣的貪官就該抓了,抄出來的物資,還能爲災民所用。”
太後在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已經在盤算了,這柳丞相貪得無厭,貪了這麽多,差不多貪了一個國庫的東西去了。
她若将這些拿到手,還怕皇帝在她面前不服軟嗎?
隻是她要以什麽樣的名義去抄了柳丞相的家?
而且還能将那些東西占爲己有?
誰都知道,抄沒的财産必入國庫,入了國庫與她還有什麽關系。
何況那筆财富多得驚人,就沒有人不眼饞的。
太後看一眼還一副大義凜然的鳳雲傾,在心裏鄙視一番,她就是一個會懂點醫術的女人,哪裏懂得朝堂之上的權謀之術,不可能讓她說主意。
于是太後道:“鳳大夫說的很對,柳丞相做爲百官之首,卻是一隻貨真價實的害群之馬,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就是誅他十族都難以平民憤。
既然如此,哀家怎麽會饒過他呢?”
鳳雲傾聽得出太後這是在趕她走的意思,她立即起身向太後福了福身:“接下來的事情臣婦也不懂,太後的身體也沒什麽大礙,那臣婦就告退了。”
“好好好,哀家準備了一點吃食,等下你帶點回去吃吧。”
“不用了,安國公府裏還有些吃的,現在物資很緊缺,太後您也不容易,太後的心意臣婦心領了,臣婦這就回了。”
鳳雲傾直接拒絕了,又朝太後福了福身,然後退了出來。
鳳雲傾一走,太後便迫不及待的叫花嬷嬷出宮去張國公府,将他的大兄,戶部尚書張大人請進宮裏。
想要抄了柳丞相的家,還必須得張大人出馬。
張大人任戶部尚書,是安侍郎的上司,也是明德帝的舅舅,他掌管着東辰國的錢袋子。
張大人知道太後和明德帝之間有龃龉,但他卻對明德帝忠心得很。
明德帝畢竟是他的外甥,又是一國之皇帝,太後雖然說是他的長姐,但她畢竟是婦道人家,而且後宮不得幹政,所以他的心自然而然的偏向了明德帝。
隻是太後還不清楚,還把他這個兄弟當成了心腹。
花嬷嬷親自找到張大人,将他請到太後的慈甯宮。
“臣參見太後。”
雖說張大人是太後的親兄弟,但是禮不可廢,他還是行了一個君臣之禮。
太後親自将他扶起,溫聲道:“大弟在哀家的慈甯宮裏,不必講那些繁文缛節,你是哀家的親兄弟,就像以前一樣。”
張大人點點頭問:“長姐這麽急的将弟弟宣進宮,是有什麽急事?”
張大人問話之時明顯的有點不耐煩,他掌管着國庫,四部的人一天到晚都在問他要糧要錢。
城外那麽多流氓,國庫也撐不住啊,明德帝讓他自己想辦法,在這個時候去哪裏想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