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雲傾見掌櫃的想對那抱不平的賭徒發難,她立即道:“我覺得大家說得有道理,掌櫃的爲什麽要本夫人到樓上去說話,有什麽話是不能在這裏說的?
還有你們若大一個賭坊,難不成輸不起這十萬兩銀子,還是說把本夫人帶到樓上去,想來個黑吃黑?”
“對啊掌櫃的,我們每天都來賭,每天都是輸,每天你們賭坊至少上萬兩的收入,不可能連十萬兩都賠不起,難不成這夫人說的都是對的,你們賭坊想黑吃黑?”
鳳雲傾的話落,就有個看起來是富家子弟的人出來拱火。
他可不怕這賭坊,今日來賭坊純粹就是來消遣的,哪知還有這等好戲看。
掌櫃的臉色一變,他一雙陰毒的眸子打量着鳳雲傾,剛剛聽到她自稱本夫人,在他的印象裏,京城的貴婦人們、貴公子哥們十之八九他都認識,爲的就是不要誤惹了不該惹的人,給主子找麻煩。
就因爲這個,主子才讓他來賭坊這個龍蛇混雜的地方當掌櫃。
但這夫人臉生得很,着實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夫人。
于是掌櫃的問道:“敢問夫人府上是哪裏?”
鳳雲傾眼眸一閃,這掌櫃的問她這話,無非就是想知道她的身份,現在可不能告訴他,先狐假虎威一下吧,認爲她是哪達官顯貴家的夫人。
不過掌櫃那雙如狼一樣的眼睛死盯着她,像随時都要撲上來咬死她一樣,讓她心裏不由的突突的跳。
她定了定心神,萬不能被那掌櫃的給吓住,她故作沉聲道:“掌櫃的甭管本夫人是哪家的,既然本夫人壓赢了,你們照賠就是。
難不成每個到這裏赢了銀子的人,掌櫃的都要調查其身份,然後好把銀子給搶回去?”
鳳雲傾也是豁出去了,一點都不客氣道,她要将這掌櫃的嘴臉給撕開,今日她才可能全身而退。
掌櫃心裏的怒火壓都壓不住,在這衆目睽睽之下,這婦人竟将他的真實目的就這般說出來。
他的目的就是如此,不管那個想要赢走賭坊的錢,都得先把命留下,若是識趣還可以放人一馬。
隻是現在在這衆目睽睽之下,他還真的不敢将這夫人怎麽樣,總不能将她硬拉上二樓吧。
而且剛剛絡腮胡跟他說,這夫人身邊的丫頭功夫了得,估計他們這裏的打手全部上都不是她的對手,除非他們在東家出面。
若他們的東家來出面,說明了他的能力不行,還有東家來出面不就暴露了他的身份,給他惹麻煩嗎。
宮裏的那位知道了這賭坊是東家的,知道東家用賭坊斂财,那東家不活剝了他。
掌櫃的眼眸一轉,立即計上心來,他沉着氣道:“夫人這話說的有點過了,我們賭坊開了十餘年,從來沒有幹出這種事情來。
不如這樣吧,現在賭坊确實拿不出那麽多銀子來,本掌櫃陪夫人賭一把。”
鳳雲傾一愣:“掌櫃的是想把我這銀票給赢回去?”
掌櫃的咬牙:“夫人就說敢不敢?”
“答應他,夫人莫怕,今日我們護着夫人,夫人若赢了我們護着夫人離開。”
不待鳳雲傾作答,就有賭徒看不下去掌櫃那副吃定她的作派,立即作保道。
“對,夫人答應跟他賭,今日賭坊要爲難夫人,我們就去報官,就不信這麽大的事情官府還能坐視不理。”
“對,賭坊一而再再而三的爲難夫人,說話不作數,我們就報官,我爹雖在刑部官不大,但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我也是……”
鳳雲傾聽到周圍賭徒們那些豪言壯語,她朝衆人拱下手,對掌櫃的道:“本夫人有何不敢。”
今日她就搞一場大的,原本想着隻要赢點錢,給賭坊一個教訓,不想賭坊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無恥。
掌櫃的點頭:“那我們換一張桌子。”
鳳雲傾:“行。”
任你今天換多少張桌子,今天她都讓這賭坊栽個大跟頭。
于是她跟着掌櫃的來到另外一張桌子。
打手們将桌子上正在賭的賭徒們趕開,桌子上就隻剩下掌櫃的和鳳雲傾。
鳳雲傾皺了皺眉頭,這掌櫃的挺聰明,這下她動手腳還有點費事。
就在她在想辦法的時候,看熱鬧的賭徒們才不管那麽多,立即圍上來,芍藥趁機來到她的身邊。
掌櫃的環視衆人一眼:“大家既然要看,就不要妨礙本掌櫃與這夫人的賭局。”
“當然當然,掌櫃的開始吧,也讓我們見識下掌櫃的風采。”
有賭徒接着回道,聽說這掌櫃的賭術一流,好多人都想見識下。
掌櫃的:“那夫人下注吧。”
鳳雲傾點點頭:“之前賭坊欠本夫人十萬兩銀票,這裏是十萬兩,總共就是二十萬兩,本夫人這次二十萬兩一起下可行?”
掌櫃的點點頭:“可行。”
他巴不得鳳雲傾将家搬來。
鳳雲傾:“若是這次本夫人再赢了的話,你們可認賬?”
掌櫃的點點頭:“認賬。”
“認賬就好,等下本夫人赢了又怕你們說不夠銀子賠。”
掌櫃的臉一黑:“不會,已經通知東家了,去取銀票了。”
當然這話隻是騙人的。
“這就好。”
待掌櫃的搖好色盅之後,鳳雲傾依舊将銀票壓在小的那邊。
“夫人确定好了那本掌櫃可就開了。”
“掌櫃開就是。”
“好。”
掌櫃的深呼一口氣,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開開開……”
旁邊觀看的賭徒們都興奮起來,扯破喉嚨的喊起來,那聲聲開還很有節奏。
掌櫃的呼一口氣,猛的将色盅開開。
“啊,夫人運氣太好了,又赢了,我的天呐,四十萬兩啊,今天夫人就赢了三十萬兩了,天啦天啦!”
賭徒們的驚呼聲一聲高過一聲,簡直如炸了鍋一樣。
差點将鳳雲傾的耳朵都震聾了。
但掌櫃的已經傻眼了,他明明就動了手腳,怎麽色子還是小?
“掌櫃的怎麽樣,認不認?”
掌櫃的擦擦額頭的汗,一張臉慘白慘白的,他咬牙:“夫人還敢賭一把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