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來盯着阿芝的咽喉,正想使個“破空刀影”切下去,突然發現她咽喉緊了一緊,經驗極其豐富的他馬上察覺到這女人不對勁。眼光下移:阿芝全身濕漉漉的,把一個完全成熟的女性身段無遮掩地暴露着。“還不錯。”男人想,眼光上移,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前一後向巨石後面走去。
石頭後面傳出了阿芝的呻吟聲,當陽光移位投射進去,但見阿芝已經全身赤裸,軟綿綿地匍匐在男人身上,整個人都顯得很迷離。
“你叫什麽名字?”男人問。
“阿芝。你呢?”
“都雄魁。”男人想了想,說,“你跟我歡好的時候,可以叫我葫蘆,不過在人前不許提這個名字,否則我就殺了你!”
共工遺恨
都雄魁把阿芝帶到自己臨時的落腳處,取出了酒食。兩人酒足飯飽以後,又纏綿了一回。
都雄魁忽然問道:“你是水族的,是不是?”
阿芝一怔,點了點頭。
“看你的年紀和功力,在族裏地位應該不低。共工的傳說你知道麽?”
阿芝警惕起來,盯着都雄魁,這個男人卻毫不理會她的逼視。
阿芝道:“我們隻是萍水相逢,你不用指望在我這裏打聽出我族的秘密!”
都雄魁一聽,嗤之以鼻:“秘密?你們的秘密我知道得比你還多!我隻是問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又怎麽樣?”
都雄魁又道:“十六年前水族分裂的始末,你應該也經曆過吧?”
阿芝一陣害怕,驚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都雄魁問。
“那時候我十六歲……你到底是誰?爲什麽知道我族這麽多的事情?啊——”
都雄魁突然拉開她的雙腳,進入她。兩人一陣亂叫亂動,又各流了一身的汗。阿芝徹底軟了下來,伏在都雄魁身上,蜷曲如同小貓。都雄魁的呼吸頻率和說話語調卻一如往常:“你都知道,那就很好。”從他的聲音裏阿芝可以感到這個男人精力依然充沛,天啊!他剛剛幹了她兩次,卻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這個男人是鐵做的麽?阿芝反而有些喘息:“好什麽?”
都雄魁道:“你認識有窮商隊那群人是不是?”
“嗯。”
“好,明天你就去見他們,把十六年前的事一五一十跟他們說。”
“什麽!”阿芝抓住都雄魁的兩臂,撐起身來,“你說什麽!”
都雄魁冷冷道:“我的話不喜歡說第二遍。”
這男人剛才正和自己親熱,但現在臉色一變,一股殺氣向阿芝逼來,讓她打了一個寒戰。“我,我不能說!那是我們水族最大的秘密。如果洩漏出去,那……那……”
都雄魁笑道:“秘密?哈!那根本不是什麽秘密。”
“不是秘密?”
都雄魁冷笑道:“共工遺禍,各大門派的典籍上都記載得明明白白,見識稍廣的人誰不知道!哼!幹這麽大的事情還妄想能瞞住天下人的耳目,當真愚蠢之極!十六年前,溯流伯川才發動水月大陣,我們就都知道了。”
阿芝駭然道:“你們?”
“嘿!你們水族自以爲躲得隐秘,其實是因爲幾百年來我們不想動你們。但你們想水漫天下,這事我們就不能不管了!本來天下間死多少人與我無關,但如果全世界都變成一片汪洋,我豈不少了許多樂趣?”
阿芝又是一陣顫抖,伏在都雄魁胸膛上,心道:他知道的!他真的都知道!忍不住問道:“你剛才說‘我們’,那麽知道這件事的除了你以外還有其他人了?”
都雄魁漫不經心地答道:“嗯。祝宗人、藐姑射,還有獨蘇兒。”這幾個名字若是見聞廣博如桑季、靖歆等人聽了,那當真是如雷貫耳!但阿芝僻處西域,卻是一個也沒有聽過。
都雄魁繼續道:“溯流伯川以爲自己做得隐秘,卻不知道他正要召喚‘水之鑒’的時候,我們幾個正在旁邊看着呢。但不知爲什麽後來他突然停住了。你知道原因麽?”
阿芝道:“因爲水後不同意。”
“哦。”都雄魁笑道,“這個女人倒有點見識。”
阿芝道:“如果當初我王真的把‘水之鑒’召喚出來,你們又會怎麽樣?”
“怎麽樣?”都雄魁淡然道,“還能怎樣?自然是宰了他。”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顯得容易。
發現阿芝在發顫,都雄魁問道:“你是冷,還是害怕?”
阿芝道:“我害怕。”
都雄魁擡起她的下巴,笑道:“放心吧。讓我覺得爽的女人,隻要不觸我逆鱗,我一定不會虧待的。”
阿芝道:“你會一輩子對我好麽?”
“不會。”
沒有女人在這種情況下聽到這種話會高興,阿芝也不例外。眼前這個男人,連謊話也不屑說!
“别哭着臉!”都雄魁不悅道,“我不喜歡哭着臉的女人!”
阿芝忍住了眼淚,道:“你說你們能殺水王,爲什麽還要我去跟有莘不破他們說水族的事情?”
都雄魁笑道:“‘水之鑒’奈何不了我,但要收拾那對公婆還是很麻煩的。如果有那幾個喜歡多管閑事的小子代我們動手,豈不省了我許多手腳?”
阿芝猶豫了一會,道:“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嗯?”
“你露一手,如果真有能夠殺死我王的實力,我就聽你的話,把事情告訴有莘不破他們。否則……”阿芝話沒說完,突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啪啪啪連扇了自己十幾個耳光——兩隻手不知被什麽力量控制了,竟不像是自己的一部分!
都雄魁冷笑道:“疼,是不是?我讓你記牢了!你沒有資格跟我做交易!”
阿芝兩頰紅腫,赤裸裸地站着,又是尴尬,又是羞辱。都雄魁臉色一緩,道:“不過我今天心情好,就當你剛才隻是好奇。來!讓我快活快活,我讓你開開眼界!來啊!”
“嗯,不錯,不錯!”都雄魁在地面的影子逐漸拉長、變大,和附近一座高山的影子連成一片。
“喔——”都雄魁身子一震,大山的影子突然倒卷上來,把山河都籠罩住了。
水族的人不告而别,蒼長老等人不免有些不悅。有莘不破卻連連爲采采辯護:“她們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啦!一定有苦衷!”
水族已經遷走,小相柳湖再無可戀,有窮商隊再次起錨出發,繼續逆江而上。這日有莘不破正和夥伴談論水族的事情,突然東南方傳來一陣天崩地裂般的巨響,吓得有窮武士刀劍出鞘,慌忙警備。幾匹水馬被那突變所驚,亂了陣形,羿令符忙跳過去想法穩住舟筏。
所有人都望向東南,但見煙塵蔽天,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
江離道:“難道是山崩?看樣子又不大像。”
有莘不破一拍腦袋,道:“我知道出什麽事情了!”
江離奇道:“哦?”
有莘不破興奮地說:“雒靈的師父和那個血魔打了起來!一定是這樣的!”
江離道:“原來是亂猜,不過也有幾分道理。”
雒靈卻皺了眉搖頭。
桑谷隽道:“我去看看!”接着招來幻蝶,迎風而去。“我也去!”驺吾一跳,馱着芈壓橫過十幾丈的江面,也向東南奔去。
江離道:“我去照應照應!”說着上了七香車。
有莘不破也要上車。羿令符這時已經安撫住水馬回來,把他攔住道:“個個都去了,這裏怎麽辦?别忘了你是商隊的台首!”有莘不破忍了忍,歎了口氣道:“也罷。”
師韶道:“無瓠子委實非同小可!他既有心爲難你,我們便一刻也不能掉以輕心!江離和桑谷隽機智靈敏,兩人互相照應,就算遭遇大敵,當能全身而退。芈壓年紀還小,你剛才應該攔住他的!”
有莘不破笑道:“放心吧!這小子福氣大得很!而且最近功力好像進步不少。你不知道!我們剛剛上筏出發時候,和桑谷隽三個人在有窮之海裏面亂打一通,芈壓那小子的重黎之火好厲害!連我的鬼王刀也差點被他燒軟了!”
有莘不破和羿令符、師韶說着話,雒靈仍像平時一樣,在旁邊靜靜聽着,既好像這“無憂”車頂沒有她這個人的存在,又像她已經和整個環境融爲一體。
說了半日的話,有莘不破開始擔心。羿令符指着有莘不破腳下道:“看。”
有莘不破眼睛一亮:“多春苗的種子?嘿,肯定是江離留下的。”
羿令符道:“江離心思細密,如果有事,一定會示警的。”才說着,東南兩個黑點漸漸靠近,有莘不破看清是幻蝶和七香車,松了口氣。而地面上,驺吾在山林間跳躍如飛,來勢竟不亞于空中飛馳着的幻蝶和七香車!桑谷隽和江離還沒降下來,它已經橫江跳上了舟筏。芈壓笑嘻嘻對桑谷隽道:“嘿!還是我快了一步!”
江離走下七香車,車上赫然還有一個昏迷的阿芝!
有莘不破問道:“到底出了什麽事?”
桑谷隽道:“東南一片亂石,看樣子倒像是一座山被什麽東西壓塌了!我們去的時候,隻看見她一個人躺在那裏。”
有莘不破道:“她沒事吧?”
“沒事。”江離道,“隻是暈厥而已,身體沒有什麽不對勁的。”
羿令符道:“看出是什麽人幹的麽?”
江離道:“看不出來。”
有莘不破道:“會不會是什麽幻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