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呆呆的,目光驚駭。
好霸氣的老太太!
本來,是桑瑾聯合顔于洋,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結果葉文傑一出,說了一句——你做得太過了,吓退了桑瑾,說服了顔于洋,然後殺死程琦。
一瞬間,平定了一切。
我們看着,縮在旁邊瑟瑟發抖。
等人徹底走了,我們才反應過來,可腦袋還是一片空白。
這到底是?
三方的角逐,三個幕後黑手,同時現身,對桑瑾這個布局要插手,強行阻止他。
今天爆發的這一幕,對我們印象太深了。
隻怕當年,葉文傑與程琦一戰,并不是沒有進步,她甚至已經達到了深不可測的程度。
可不管怎麽樣,我們終究還是活命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位桑瑾就是庸人。”
這時,旁邊的苗倩倩低聲說道:”“庸人,一直以各種身份生活在各地,眼前,附身在多心家族的族長上,不是怪事,因爲庸人要對付程琦,就像是當年對付蜀山一樣。”
“正如所言,庸人太過平庸,沒有創造力,無法開發各種陰術,隻能扶持其他人,去對抗程琦,去殺死程琦。”
“當年,他扶持那個漁夫,去借勢那個青鳥與飛魚,滅蜀山,而現在,誰是最好的選擇呢?”
“是出了一個程琦的多心家族,師夷長技以制夷——多心家族,是他對付程琦的最好選擇。”
而顔于洋,就是他的人選。
這幾年下來,庸人,也的确大力支持顔于洋,不然,十多個妖崇大聖
不可能那麽容易出現。
這股勢力,放在眼前的陰人圈子裏,也足夠駭人聽聞。
“顔于洋,是庸人用來對付程琦的棋子,也的确已經培養成功了,現在很厲害。”苗倩倩低聲嘟囔,“而現在,庸人明顯是在幫顔于洋,殺掉一批陰人,做一票大的.現在,卻被葉文傑阻止。”
“她阻止的可能,是不想庸人勢大,她雖然也和庸人一樣,都針對程琦,但他們之間,并不和睦,也相互猜疑。”
我點點頭。
如果我是葉文傑,也要阻止庸人。
這可是一個魔崇,當年江湖上,毀滅了整個蜀山、生靈塗炭的怪物。
“還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消息,比如,從他們的言語中,似乎要發生某種大事。”苗倩倩低聲說道:“可能涉及某些層面上的真相,現在陰人江湖上,頂尖大佬之間的博弈,不是我們這些陰人能夠插手的。”
這是個三足鼎立的局面。
三方棋手都在下棋,以整片江湖爲棋子。
整片江湖,即将要爆發一件大事!
于是,動作最大的是程琦,到處滅陰行世家,奪太歲肉。
其次,是這位庸人。
執掌異物調查局,身後站着無數的魔崇,現在培育顔于洋,還有十多個妖崇大聖,足以轟動整片陰人江湖的勢力,要對程琦動手。
而最後,是葉文傑。
這一位,不知道爲什麽,已經開始衰老了,我們沒有看到她動手,不代表沒有動作,眼前來擺平顔于洋,就是一個信号。
“到底要做些什麽?”
我們心裏全是疑問,面面相窺的時候,旁邊那些陰人,徹底舒緩了一口氣。
“都是些什麽啊?”
那位東北的陰行大家苦笑,“我本以爲我已經到頂了,即使老牌陰行大家,比我們強,也不強得太多,誰知道江湖上,竟然隐藏着那麽多老怪物。”
衆人皆是苦澀。
甚至眼眸裏,都是一股子迷茫,對于自己弱小的不甘心。
不過很快,就有人提出了質疑,針對的,是木曾雪,“你們多心家族,竟然誘殺我們過來,陸先生,竟然都已經被.你們多心家族,真是邪門歪道!”
木曾雪聽了,隻能苦笑,“現在多心家族,如果沒有猜錯,已經是個空殼了,你們找我也沒用,我隻怕已經被踢出去了,甚至我自己,也被現在的多心家族排外,要找,你們就找桑瑾,以及顔于洋吧。”
衆人全身一麻。
看到那一幕,誰還敢找他們的麻煩?
那兩個,可不是一般的老牌陰行大家。
衆人一驚,又有人連忙說:“那木曾雪小姐,你既然無處可去,那麽,我這邊有一席之地,不知道閣下願不願意.”
“是啊,我這邊,也是如此。”
“我這邊,兒子還與閣下适齡,長相英俊,還在武漢大學讀大三,背地裏,也在練習家傳的風水陰術,他現在是話事人級别,再過不久,就繼承家業,成爲陰行大家了。”
一群陰人,剛剛還在大聲質問她,追究責任,現在一眨眼,一個個都連忙拉攏人,殷勤得不得了。
我看到這,有些苦笑。
真是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一個陰行大家,哪怕是門面貨,也是無數人想拉攏過來的,更何況,還是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
并且,還是多心家族,負責打理他們商業的人。
是一位商業天才。
現在的陰人,大多辦活其次,以商業運營爲主,都有各自的産業。
一時間,全部的目标,聚集在木曾雪身上。
也有些陰人的目光,開始頻頻看向那陸家的孤兒寡母。
這時,旁邊那位帶頭的東北婦人,看了看周圍陰人,抱拳冷聲說道:“今日,陸先生爲我們而死,如果誰敢對陸家的遺孀動手,整片圈子,都容不下這等人渣!再也别想出活辦事,我李霜霜,更是第一個要拿他!”
旁邊的陰人紛紛點頭,表示不會動手,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另外一支散人組成的陰人團隊,那個陰行大家也表示,“我這邊,也絕對不做忘恩負義之輩!我盯着我這邊團隊的陰人,一起離開,絕對不允許誰擅自離去。”
“仗義!”
那東北女人抱拳道:我也是如此,盯着團隊的陰人,回到東北去,我也該隐退了,九死一生,不再貪一些東西了。
這話一說完,各自行色匆匆,全都散去了。
畢竟,這裏還很危險,剛剛看到那麽恐怖的畫面,誰知道,那些怪物現在會不會調頭回來?
臨走前,很多陰人都在邀請木曾雪,可是,人家卻不爲所動。
等人走光之後,木曾雪才苦笑,有些悲戚,“對不住,陸玉姐,多心家族,我隻怕已經回不去了,承諾保住陸家的産業,隻怕已經.”
陸塵艾的妻子,我現在,才知道叫做陸玉。
陸玉流着淚,抹了抹,說:“沒事,你也是受害者,我們回到廣州,我也不是吃素的,我丈夫,還有很多熟人,我們孤兒寡母,也是兩個陰行大家,雖然不能保下家裏的産業,但拱手讓出大部分給一些遺夫的朋友,請求照拂。”
我深呼吸一口氣。
尋常的地方,一個陰行大家,就能管理一大片地方了,類似海南曲姐,但在繁盛的國際大城市,要老牌陰行大家,才能鎮得住。
特别是這三大陰行之一的廣州,哪怕是老牌陰行大家,也隻不過是分上部分蛋糕而已,和另外兩位老牌陰行大家,一起平分全部的生意。
現在陸先生死了,他們陸家,隻怕要少上六七成的産業不止,再也不是龍頭了。
畢竟廣州這地方,陰行大家,實在是不少。
“我們先回去!我們與你們一道,先回廣州,也有些照應。”我說。
“是這樣,先回廣州,再從長計議。”苗倩倩也低聲說:“并且,你們二人,也未必能安全回到廣州陰行裏人心難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