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下。
心裏犯嘀咕。
這劉白溪的确像是白妃,才讓一直對着豬、黃鼠狼的石峤立,忍不住娶了劉白溪。
并且
他心有執念不消,當時還沒有死,是因爲在他眼中,早已經把一模一樣的劉白溪,當成了另外一個白敏。
現在一想,這疑點十分的多.
劉白溪.怎麽會和白妃,白敏的氣息十分相像呢?
這到底是?
這個時候,猛然路過了一個小聲嘀咕的宮女兒,壓低聲音和其他宮女讨論道:“可憐了白妃喲,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死了據說是抑郁而死的。”
白妃早就死了?
那麽這個眼前白妃,到底是誰?
“唉,唉,忌嘴,忌嘴!聖上後宮的事情,是我們這些奴才議論不得的。”另外一個宮女吓了一跳,四處張望,“白妃是能說的?之前有個看管蟠桃園的仙子讨論白妃,才被王母娘娘打下了凡間,老慘啦,變成了一頭豬,據說還被一個農民拱得,叫得一個慘,小心點,免得我們被抽了骨頭兒。”
我聽得皺眉。
苗倩倩直接拉着那兩個宮女,到了角落。
“啊!兩位來自凡間的陸地神仙,天庭的貴賓,是要做什麽.”她們叫起來,卷縮成一團。
“我懂,我懂了.來自陽間的地仙,和宮廷裏的色胚老神仙一樣,都喜歡淩辱我們。”那兩個宮女兒,默默的脫下了衣衫。
“停——”苗倩倩叫住她們,捂着腦袋,似乎感覺她們在妖庭這裏,很沒有人權的,說:你們兩個人,是怎麽到這裏的?
那兩個宮女一愣。
原來,他們和其他人都差不多,家裏小有資産,是富豪家的大小姐,聽信了得道飛仙,散盡家财,自殺上天庭,結果費盡心思上來了,卻被百般羞辱,當成奴才。
我聽得無奈。
這有錢富家小姐當得好好的,上來被那麽侮辱
我問:那麽那個,白妃的事情怎麽回事?
她們面面相窺,表示打死都不說。
我想了想,說:“你看這樣,現在趁着人亂,你們也别怕,我們可以偷偷把你們兩個人帶走,估計也沒有人知道你們的去向,估計都認爲給大鬧天宮的猴子,順手敲死了。”
她們還是搖頭,說:各位大人饒命吧!我們出去了也是死.我們的魂兒薄弱,在外面,肯定灰飛煙滅的,根本無法生存。
白小雪說過,在這裏是活得久,因爲沒有身體束縛,并且有個保溫杯一樣的環境,溫潤靈魂。
但一旦出去,就徹底撐不住了。
因爲本來就是在這裏苟延殘喘,才能維持壽命。
我說:“你們出去了,是怕沒有壽命,瞬間魂飛魄散?在外面,還有個地方,可以容納你們,陰曹地府知道嗎?這個世界,除了天庭,還有陰曹地府。”
她們兩個人聽了,眼睛雪亮,瞬間小雞啄米一般點頭,激動得要命:我們知道!我們知道陰曹地府!請各位大人,帶我們走吧!
我一懵。
這陰曹地府,答應得那麽幹脆?
她們連忙說:“我們在天上,經常偷聽各路神仙聊天,說這天庭,是妖來當主事,是妖的地盤,而地府和它對應,是人來當主宰,用妖來當仆役,地位是反過來的。”
那就不用解釋太多了。
這兩個姑娘放開了心扉,也直接對我們講起了白妃的事情。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當年大鬧天宮一戰,那石将軍,雖然屈服了,但是白妃,卻受不了這種苦和羞辱。
她受不了被這一代的妖帝淩辱,被隔三差五的要求來侍寝,沒有過多久,她就郁郁寡歡,開始崩潰了。
“而石将軍,他可不是什麽好東西,臭男人的嘴臉,就出來了,始亂終棄。”那兩個宮女,徹底暢所欲言,一副街頭大媽的樣子,碎嘴起來,“他怕死得很咧!繼續讓白妃去服侍天帝,生怕天帝對他下手.他好像一條狗耶。”
這到了後面,被淩辱了一百多年,白妃徹底崩潰了,精神失常,腦海裏一片空白。
她變成了一個空蕩蕩的遊魂,意識徹底被折磨崩潰了。
這個時候,那天帝就故作好心,哈哈一笑,說:“朕曉得石将軍的憂愁,這愛卿的妻子白妃死了,朕也很傷心啊,沒有了白妃服侍朕.不過,無需苦惱,朕特地爲了愛卿,邀請了執掌生死簿的白無常上天庭做客,可以複活白妃。”
那天帝,就請了地府的白無常來做客,做了一單投胎生意。
我算了算時間。
一百多年前。
估計也就是清末的時候,是謝無象的師傅,上一代謝必安。
當時,天帝花費了重金,讓人無法拒絕的财富,邀請了那位謝必安做一單投胎轉世的生意。
把一個喜愛的宮女的記憶,轉移到白妃的空白身體裏,讓白妃重新活過來,繼續接受他的摧殘,連死都不放過。
我聽到這,想起了當時的白妃,徹底反應過來:“我說當時,爲什麽那麽冷酷果斷呢,原來根本就不是本人了,早就是換了一個白妃。”
苗倩倩冷笑,說:“那個天帝,也真是惡心,驕奢淫逸的昏君,到底是有多變态?竟然想着這種方法,用天庭的大量财富,做這種事情,繼續惡心、折磨着咱們的石将軍。”
她話裏看似恭維,其實滿是對石将軍的嘲諷。
我點點頭,“這位天帝,雖然放過了他,但對當年的石峤立,還是十分記仇怨恨的,那麽變着法子,來折磨惡心他。”
“石将軍,就是個慫包嘛!”那宮女有些鄙視,說:“自己老婆被這樣羞辱,怕死成這樣.咱們天庭裏,一個個背地裏,都腹诽石将軍‘忠誠無比’,是咱們天帝的一條走狗。”
這些年來,天庭裏發生的事情,已經明白了。
接下去,這宮女也掏不出什麽情報,就默默收斂起來,縮在白小雪的衣袖裏,幫助等下下凡的時候,幫忙躲避罡風。
苗倩倩立刻說:“要我說啊,肯定有問題,白妃早就死了,而劉白溪,那麽像白妃”
“我也覺得,這裏面有個滔天秘密。”
白小雪皺起眉頭,忽然想起了什麽,問旁邊的劉白溪,說:“對了,你生下來的時候,身上有沒有桃花的印記?”
劉白溪聽了一愣,點點頭,說:有啊!你們怎麽知道,我身上有朵桃花模樣的胎記?
嘶.
桃花烙?
這劉白溪,是當年白妃的轉世??
我們幾個人,猛然對視一眼,倒吸了一口涼氣,盡管不知道全部真相,徹底明白了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在裏面。
“我們走,這事情,不是我們能幹涉的!”白小雪連忙壓低了聲音,“估計,是那石将軍的陰謀。”
“好一個石将軍!”苗倩倩也壓低聲音,“果然已經是兩個人了,當年的那個猴子,性情乖張,直來直往這個石将軍忍辱負重,我估計搞的一個卧薪嘗膽的計謀!好一個石将軍,一個枭雄一般的人物,我們快走!”
我說對,先走爲妙!
我們幾個人聊着天,準備跑了。
如果真是石将軍的陰謀,不管真相如何.
不跑,估計來不及了!
畢竟當年的白妃轉世,劉白溪,還在我們這裏呢。
這裏的水實在是太渾濁了,不是我們這幾個小魚小蝦能夠摻和的。
我們慢慢來到了南天門的門口,這裏,已經沒有看守,都因爲剛剛大鬧天宮的騷亂,徹底跑到前面了。
可是,南天門的石階頂端,竟然坐着一隻朦胧的石猴,如一陣漂浮不定的微風搖晃,像是某個殘響與欲念,卷縮着瘦小的猴軀,雙手托着腮,望着天空喃喃着:
“我想起來了”
“我終于想起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好恨,我好恨沒有回去看他,當年的那位老友。”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窺。
這執念竟然還沒有死?
“可能是還存在某些執念,不甘心。”白小雪望着天空,說:不過,這兩份大頭執念,已經沒了他現在,最後一個狹小的執念若隐若離,徹底要死了。
那位老友?
我估計,這是兩份大頭的最後一抹執念,才讓他活到現在,他的朋友,是他心頭的最後牽挂。
這猴子,還有個朋友?
這個時候,坐在南天門頂上的猴子,看着夜空的滿天繁星,說:“原來,是這樣.我一開始,就是作爲齊天大聖孫悟空,爲了大鬧天宮,才來到這個世界上.也并非有真假,而是我們兩人,本就是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