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妙妙對我們說:“當時,那一塊家傳寶的旁邊,還配有特殊的兵刃,像是長纓槍的槍頭。”
也有些類似日本的手裏劍。
剛好可以裝在尾巴末梢,隻是鋒刃比較纖細,隻要注意,就不會把自己身體裏割傷。
就這樣,趁着養父淩辱小華的時候,她的尾巴忽然射出,狠狠刺向了他的胸口,完成刺殺。
那尾巴,是相當的有力剛猛。
當時實施起來,一下子就把養父給刺死了。
不過,太唐突的裝入利刃,那麽危險的事情,她自己也沒有幸免,就在尾巴沖出體内的瞬間,小華由于太過緊張,一下子把身體内部統統割破了。
傷人傷己,小華也命不久矣。
蕭妙妙低聲說:“當時,小華快死了,我舍不得她死,小華她也不舍得死,她也不想死。”
我頭皮發炸,沉默了許久,才說:“後來呢?”
“後來,我們就瘋狂想辦法。”蕭妙妙苦笑了一下,說道:“後來,還真找到辦法了,那塊家傳寶很奇特,她的魂兒,可以寄生在那尾巴肉上。”
我沉默了一下。
太歲肉,魂兒是可以寄生在上面的。
就像是董小姐的臉,人頭燈籠,時不時飄起,罩在别人的頭上。
就跟之前碰到的眼睛妹子,兩顆眼珠,竄出來逃命,都是魂兒寄宿在太歲上。
而這個小華也可以。
蕭妙妙把她屍體的尾巴割下,然後裝在自己身上.
這就是當時,爲什麽屍檢上,發現小華和自己的養父,是幾乎死于同一時間的原因。
“但是,那地方是人體污漬,儲藏陰晦之氣最重的地方,在這裏養鬼可想而知,會變得多兇。”蕭妙妙低聲說:“人人都說,貓叉,尾勾帶毒,紮之必死其實,是不用塗毒的,因爲那裏,本是就會給兵刃塗毒。”
我知道她指的塗毒,是什麽意思。
我估計有很多人不知道,也會心裏有疑問——古代戰場上,軍隊行軍,爲什麽不給自己的武器塗毒,不給弓箭抹毒?
那麽兩軍交戰,肯定是塗毒的那一方,占據壓倒性優勢。
其實,你們能想到,古人自然也能想到,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他們也是塗毒的。
隻不過這毒,不是熬制大量毒草,塗在武器上,也沒有那種大量時間,這是很不現實的。
那他們是怎麽塗毒的?
他們每次行軍打仗,就地紮營,都會有個糞池專門用來排洩,然後準備交戰前,就拿弓箭,刀刃,紮在糞池裏一攪,這樣就算是塗毒了,因爲這本身就是污穢物。
十分的簡單輕便,效果還絕佳。
這樣的弓箭刀劍,割破了傷口,感染後,以古代行軍的簡陋醫療條件,對士兵是傷亡率極大的。
“這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
苗倩倩一臉震驚,“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竟然還有這種陰術,拔下排糞,裝上武器也能自然淬毒。”
我們一臉震驚之餘,蕭妙妙繼續對我說,作爲人體漬臭污穢之地,再加上小華本身,就被仇恨蒙蔽,心裏徹底扭曲,開始漸漸化爲了厲鬼兇魂。
讓她用尾巴拔掉利器,去襲擊女人,不僅僅吸人陽氣,并且她還更惡心的往裏面那啥,她說隻有這樣,才更像男人,因爲男人也會往裏噴東西。
“媽的,所以,才發生當年那恐怖的連環案件這是徹底扭曲了,變态的兇魂厲鬼啊。”苗倩倩徹底震驚了。
小青兒也吃驚的長大嘴巴:好兇,這是兇到了一定程度。
我徹底歎息。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這個蕭妙妙,的确是當時那一場恐怖連環案的兇手,隻不過是幫兇。
我沉吟了一下,說:你不知道,這樣做是害人的嗎?我想你.應該知道。
“我是知道。”
蕭妙妙輕輕撫摸着,柔軟無力的粉紅尾巴,坐在房間裏呆呆的,“但是.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看着蕭妙妙。
一開始覺得她有些小市井的市儈狡詐,斤斤計較的小機靈,後來覺得她人挺不錯的,但是現在,她的性格很淡,也很怪。
她有正常人的世界觀,卻又幫已經怨死、變成兇魂的小華,犯下滔天惡事,恐怖的連環殺人案。
甚至幫她掩蓋訊息,幫她躲藏。
“你可以說我是惡人,因爲我本身就是。”她輕輕歎息,說:直到後來,爲什麽連環殺人案,消聲滅迹了嗎?
我說:你極力,勸阻了她?
“并不是。”
她摸着尾巴,歎息說:“那個時候,我的世界隻有小華,她是我唯一的朋友,世上的其他人,我不太在乎,她要慈悲爲懷,我陪她普度衆生,她要作惡害人,我陪她厭惡人世,她掏肛我随她,她報仇亦随她.隻是當時,我們已經被發現了,被我的父親,發現了。”
我沉默了一下。
“我父親,已經猜到了我,他發現家裏的地窖被打開了,明白是我搞的鬼,我就是現在縣裏連環案件的真兇。”蕭妙妙說:“當時,我的父親來質問我,痛心疾首,要拿我,但他沒有了尾巴,已經不是我們的對手,在母親的墳前,我們打倒了她,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小華直接揮舞尾巴,割了父親的喉嚨。”
小華很冰冷的說:“我們必須殺死他,不然死的,肯定就是我們兩個人了,我們兩個人,一個人都不能死。”
從那之後,蕭妙妙默默的,把父親埋在了母親旁邊,她跪在父親的墳前,沉默了很長時間。
她爲小華背棄了整個世界。
但不知道,那到底是對是錯。
那天墳前,綿綿小雨,蕭妙妙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跪在墳前,搖晃着長長的粉色尾巴,淋得很通透,她忽然對小華說:“我們兩個人收手吧,再這樣下去,我們也會被發現了,肯定要有法師高人,來拿我們,降妖除魔.如果你是在找不到人,那就在我身上,來吸我的陽氣。”
我頓時汗毛有些騰起。
她們兩個人,真是
司玉華是個瘋子嗎?
的确是。
她的心裏因爲童年,扭曲到了一定程度,但是蕭妙妙.她也是一個心理不正常的人,竟然爲了唯一一個朋友,那麽遷就這個惡鬼。
“她這些年來,是我縱容她,由于吸了太多陽氣,越發扭曲,越發癫狂,甚至于.漸漸的不滿足于我了。”蕭妙妙摸着尾巴,莫名的傷感道:“你們隻知道壁虎嗎?有一天,我發現她斷尾了,離我而去。”
“當我聽到我們洗浴中心的人遇襲後,我就明白,她上了其他人的身,變成了其他人的尾巴,開始襲擊别人。”蕭妙妙說:我想找到她,我想讓她聽我的,可惜她還在襲擊人,重演當年的連環案悲劇,就在剛剛,我看到了那個姐妹.我想,我應該徹底下定決心了,這一次,她不聽我的,我已經不能阻止她了!”
我說你下定了什麽決心?
蕭妙妙輕輕撫摸着自己的長長尾巴,眼淚緩緩流下,低聲說:“殺了她,求求你們,替我,殺了她我這四年來,被她吸了太多陽氣,已經命不久矣,我當年親手創造了一隻恐怖的貓叉,一步步縱容她成長,變成了滔天大樹,所以現在,我必須親手結束她的命結束這一場,荒誕的鬧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