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頭大。
意思是:這個手術風險大,對方不想和你做手術,并且還向你丢一個女朋友?
這種事情
安清正這種溫柔腼腆性格,比我想象中還要招女人緣啊。
我問董小姐:真是風險大嗎。
“風險是大!”
董小姐懶洋洋的趴在床上,抱着枕頭,說:“但我總覺得有貓膩,全國最好的一家這方面權威醫院,這方便肯定能行的.但人家醫院那邊,現在很強橫,說不能做,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覺得奇怪。
明明是能做的手術,爲什麽不做了呢?
還是認爲我們這些外地人是土鼈,給不起錢?
這手術費我早就打聽了。
六七十萬塊,算是很大一筆巨款了,我們店裏的儲蓄,這些天做的這些單生意,也就賺的那麽多錢,這忽然就不做了
“這個事情,的确麻煩。”
苗倩倩正經起來,用筆敲了敲桌子,“依我看啊,八成是那個醫生有貓膩,不想給安清正做手術,這些科室裏的醫生,做手術的,都有拿紅包的慣例。”
“你的意思是?”董小姐問。
“很明顯的嘛,人家好好的,怎麽可能會給安清正湊對聯姻?肯定是塞紅包了,才給介紹的。”苗倩倩說:“可能是在醫院的時候,那個大唧唧的女孩子,看上安清正了,給塞錢了,不讓做。”
“還有這種事情?”
我聽得有些氣,感情是有土豪給塞錢了,不讓給安清正做手術?
“别急,我猜的。”苗倩倩說:“不過,能讓人有錢不賺的肯定是塞了更多的錢。”
“不會吧?”董小姐吃驚的說:“那個大唧唧姑娘那麽有錢嗎,一下子就塞了六七十萬,這是多情有獨鍾?”
“當然不是。”
我摸了摸鼻子,說:“做了手術的錢,是醫院的,而塞的紅包是自己的,給塞個十多萬,估計就差不多了。”
“這個事情,我們堅決不同意的!”董小姐猛然站起身,說:“現在是戀愛自由的時代了,人家還能強搶不成?”
“我們廣州也沒有熟人啊,要去找白小雪,或者梁铮問問不?”苗倩倩給出了一個建議。
我搖頭。
白小雪最好不要麻煩,人家都退出廣州圈子了。
而梁铮,人家還處于悲痛中,并且我們跟他也不太熟,先去看看情況,再決定欠不欠下一個人情。
安清正在隔壁房間睡覺。
我們商量着他的手術問題,也沒有去打擾他,畢竟我們掏錢給他做手術,人家心裏本來就愧疚,現在一碰到這種事情,肯定就愧疚得沒法說了。
要說我們也是看中他的人品,他的陰陽雙魂,鬼上身能力,員工的性别,是男是女,就真不重要,咱們走陰行的陰人,見過邪門事情太多了,真談不上歧視。
要說我們店裏,正常人有嗎?
真沒有!
苗倩倩之前有黑木耳耳朵。
董小姐能把腦袋摘下來再套回去。
小青兒閉着眼看世界。
安清正是個陰陽人
第二天早上。
我去醫院看看,爲了保險起見,我讓苗倩倩和董小姐别去醫院,她們兩個姐妹一起逛街去,兩個人,毛毛躁躁的,脾氣還沖,我怕他們得罪人。
我是去醫院,給安清正看看病情的,和他們講道理的。
很快,我帶着安清正,小青兒坐上出租車去醫院,在白色消毒氣味彌漫的走廊上,來到了主治醫師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這方面的權威,是一名中年女醫生,叫陳亞,她長得有些古闆臉,眼睛狹長,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更年期感覺,很壓抑,有種狂暴的氣息。
來之前,董小姐還用她半吊子的相術,給我說,這個陳亞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處女,所以脾氣暴躁得很。
董小姐還說:這個人,一看就知道一股子渴望愛情,卻又被男人抛棄,才有那麽偏激的性格,見不得其他人的好。
董小姐背地裏,給我嘀咕别人的壞話倒是很詳細。
我走進辦公室,陳亞坐在辦公室的桌子上,抿了一口咖啡,擡頭看我,“請問,你是”
我指了指旁邊的安清正,說:“您好,我是安清正的朋友。”
“先生貴姓?”她直接問我。
“我姓程。”
“哦,那麽程先生,那你是他的男朋友吧?他做兩性正畸手術,想變成女生,是爲了你吧?”陳亞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請坐。”
我連忙搖頭說:“不是男朋友,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我懂,我懂,現在你還不是他的男朋友。”陳亞說:“所以,你希望他變成女孩子,年輕人的小愛情,我還是能理解的。”
見了鬼的小愛情.
我瞬間懶得解釋。
我問她:“陳醫生,之前通過電話裏,不是說,這個手術你們醫院能做嗎?”
“能做,是之前的事情。”
陳亞把手邊的檔案整理完放下,十分嚴肅認真,“那時是詢問了,見到實際情況後,我們院裏的幾個主治醫師,就認爲他這種情況比較嚴重,年齡也大了,恢複期比較困難,還要在手術前,持續性服藥。”
“雌性激素藥,我之前一直在吃。”安清正連忙說:“我早就在爲手術做準備了。”
“對,是的,你之前一直在服藥。”陳亞立刻說:“不過,我現在建議——你不要服藥,立刻停止用藥。”
我問爲什麽?
陳亞說:“因爲這個手術風險太大,我們醫院出于人道主義,不接,所以服藥雌性激素,現在隻會讓你身體的激素不平衡,讓你顯得更加女性化。”
陳亞又說:“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的愛情,是盲目的,是不顧一切的,但是程先生,喜歡一個人,就要學會放手,你讓别人變成女孩子,盡管人家本身也有一部分是女孩子,但是.”
“停!”
我說:我懂了,你們不做,我們轉去其他醫院,總行了吧?
“請不要這樣,請冷靜一點.”陳亞醫生笑着說:“程先生,不要做那麽偏激的事情,我們不動手術,是爲了這位安先生好,并且,我也爲這位安先生,介紹了一個有相同疾病的女生,我們醫院,經常撮合一些相同疾病的患者,也是做一件好事,也算是積德。”
積德?
這個陳亞也不是好惹的,八面玲珑,挑不出刺來,一般人都給她忽悠住了,這話題轉移得厲害。
積德?
所以不給人做手術?
我直接就說:反正我不管,我就問一句——做不做,如果不做,我們去其他醫院裏。
陳亞瞬間有些尴尬,聽得我不像是說笑的,想了想,說:“那麽程先生,如果真要執迷,可以做,住院幾天,檢查身體,我們這邊立刻開始安排手術。”
“那就行了。”我說。
我覺得這個事情,不帶暴脾氣的苗倩倩是對的,還是講道理爲主。
畢竟人家家大業大,我們在外地,還真不好得罪人。
下午的時候,護士就給我們安排了一間三樓的病房,我們整理了一下行李,我讓安清正住下來好好休息。
這病房兩人床。
隔壁有個看起來皮膚蒼白,有些陰森的媚笑,像是洋娃娃一樣的精緻小巧女孩,穿着藍白病服,抱着洋娃娃,看着窗外。
一進病房,小青兒就對我說:“這個地方有些詭異。”
我問怎麽一個詭異法?
“不是一般的詭異,總之可怕。”小青兒偷偷指了指那個看向窗外的女孩,“這個姐姐,給我一種安清正的感覺,但更加的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