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影子說:哈哈!陰行江湖,恩怨分明,勐海芸的先祖殺了廖家上下十多口人,除了我丈夫廖青明的年幼父親之外,再無活口!
“這個仇,是大仇,不共戴天。”
影子說:我的丈夫做人最講公道,所以,他要來解決這個當年恩怨,希望諸位,不要阻攔他們之間的私事!
我聽得覺得詭異。
當年這雙方發生了什麽事情,導緻了勐海芸的爺爺,滅門了廖家,并且搶奪了他們家的手藝?
這件事單單聽到,就覺得極度殘忍,但我覺得這事情裏面,估計另有隐情!
苗倩倩聽到這,說道:“對了,這個九龍公道杯,那個風水師,在那些人身上種肉瘤子,龍珠,到底是用來幹嘛的呢?”
“你們不知道嗎?”那影子有些吃驚,“既然兩家屬于同源,陰術也大體相同,和勐海芸吃那些鯉魚一樣。”
我忍不住問:一個道理?
她說:“那些肉丸子,都是種在人中龍鳳,那些各行各業比較凸出的人傑身上,那些人才能不低,運勢很足,氣運很旺,卻用這份才能作惡,心術不正之人,才會被九龍公道杯迷惑,在他們身上種龍珠,取了他們的氣運。”
奪人氣運?
我吸了一口涼氣,竟然還有這等邪術?
影子說,這有才無德之人,才是大禍害,會利用這份才能會做下很大的惡事,種多少顆龍珠,他的丈夫會按照他心中的公道,自行衡量。
人總共有三魂七魄,人的氣運就在他的三魂七魄中,他種一顆龍珠取走其一,最高能種十顆。
如果作惡不多,一顆足夠,吞吸了他的氣運,讓對方丢了魂,渾渾噩噩,讓他不再一帆風順,智慧也低了。
如果罪大惡極,就會渾身種滿十顆龍珠,不僅僅會吸走他們的龍氣,還會吸走他們的人氣,三魂七魄,死于非命。
“原來如此。”我聽到這,有些恍然,和我做刺青圖,助運,改運差不多。
呂祺腦子聰明,作惡也不算多,隻長了一顆,奪走了他的一些運勢,取走了他的一魄。
而張康這個左道門徒,被種滿了龍珠,渾身被抽幹而死。
“嘿!”苗倩倩笑了笑,“這個廖青明,是挺講究的,按照他心裏所謂的‘公道’,在到處找人種龍珠,掠奪别人的運勢,用來養真龍。”
苗倩倩看向眼前這條影龍。
影子沉默了一下,指向遠處:“你們看,不僅僅開始比拼道行,也在鬥法,鬥各自家傳的法門了。”
我們連忙看去,一瞬間,冷汗流了下來。
遠處。
“你家傳的‘鯉魚越龍門’之法呢?隻聽我父提起,卻不曾見過,可否一見?”那個風水師淡定自若,竟然架起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折疊小木桌,上面放着一堆肉丸子。
“不要.”
“不要.吃我。”
那些肉丸子,上面滿是奇怪龍紋,發出瘋狂的慘叫聲。
那廖青明喝着一壺好茶,慢慢悠悠,用筷子輕輕夾起一顆慘叫的肉丸。
噗嗤!
牙齒咬破,伴随凄厲的大聲慘叫,汁水四溢。
就像是撒尿牛丸一般,咬破了一層皮,肉瘤的汁水瞬間噴灑出來,那廖青明夾着筷子,吃着會瘋狂慘叫的肉丸,一臉惬意清幽。
他優雅的夾着筷子,卻給人一種陰森、恐懼的感覺,實在可怕。
勐海芸面色一沉,道:“真是好詭異的人中龍鳳之法,以人氣養龍,殺人養龍,傷天害理,果真是歪門邪道!難怪不爲正統!”
勐海芸也不甘示弱,淡淡的搖頭冷笑,譏諷道:“不如我們家,用魚養龍,不傷人性命,才是正統。”
她也從挂在輪椅的袋子上,拿出了幾條早已準備好的鯉魚,把砧闆放在膝蓋上,拿起鋒利廚刀,“乖女兒媽媽要吃你們了,忍着點。”
她揚起刀,輕輕刮掉魚鱗。
“媽媽.媽媽,人家好痛啊”
“痛痛痛!!!”
撕心裂肺的詭異女孩慘叫聲,從那砧闆上瘋狂甩尾的鯉魚上傳出來。
“乖女兒,忍着點,很快就不痛了,很快就和媽媽融爲一體了。”
勐海芸面色絲毫不變。
她剃掉了魚鱗,利索的快速揮刀切片。
嗤嗤!
一片片晶瑩剔透的透明魚片,落在砧闆上,她輕輕掏出了一疊醬汁沾上,輕輕張唇,送入嘴中。
“勐家的鯉魚躍龍門,看似仁慈,其實殘忍無比。”天空上的兩條風水局孕育出的霧龍在厮殺,地面上的兩人,也在唇齒相諷,那廖青明又道:“這些魚開了慧,與常人無異,有喜怒哀樂,你賦予她們智慧,又毀掉了她們的一切,你的業果,與惡鬼無異,如此這般歹毒,又如何證得真龍之身,遠不如我之一脈,杯水量公道,懲惡揚善!”
“無稽之談!”勐海芸面色一沉。
我們在旁邊看得有些吃驚。
這是第一次見到陰行門派中的鬥法,門戶理念之争。
“這兩個人,是在看對方的手藝,看對方的學識積累,相互批判對方的成龍之法,用來衡量高低啊。”苗倩倩看得額頭冒汗,忍不住低聲說道:“這門戶派别之争,也是意氣之争。”
我忍不住開口問:這兩家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影子歎了一口氣,說所有的事情,都得從民國十三年說起。
她說大概一百年前的時候,尋龍天師一脈的廖家,已經不太興旺了,因爲當時廖家傳人,是比較固執、老頑固的陰行世家,聽老祖宗教誨,不替滿清鞑子做事,所以不跟随王侯将相,他們家就沒有那麽大能量了。
當時,隻能在當時的廣州,做的是一個走江湖的買賣,給人做着家居風水的活兒,給富人、地主們看風水,也能混得個自在。
民國的時候,廖家的當代家主是個有野心的人。
他見到亂世以起,想幫助真龍天子,平治天下的事,不僅僅要趕走蠻夷,還要恢複咱們漢人江山,還能恢複自己家的榮光。
但那個時候,廖家的風水能力,已經下滑得很厲害了,沒有那個能力。
因爲當時的廖家,已經丢了祖傳的收集龍氣,那個讓自身成爲祥瑞的寶貝——九龍公道杯。
要說這個九龍公道杯是怎麽丢的呢?
人家這種家傳寶,自然會保存得緊密,不是意外丢的,也不是外人盜走的,是它自己走丢的
我聽得吃驚:九龍公道杯,它自己走丢的?
那影子輕聲說:“聚集了代代人的思念,無數崇拜、感激、信仰的情緒,都依附那個杯子上,邪乎得很,日月積累,再加上一代代的不斷積蓄龍氣,裏面的竟然形成了一條有意識的真龍。”
後來那龍
竟然不甘心被人當做器具,自己誕生的意識偷偷隐瞞,前幾代家主也沒有發覺九龍公道杯的異常,它隐藏了十多年,最終被他抓着機會,蠱惑一個家族裏的侍從,把他這個杯子帶了出去。
那九龍公道杯竟然自己跑了!
沒有自己曆代家傳的寶貝,廖家也因此沒落,當時的那一代,廖家族長的女兒叫廖輕衫。
廖輕衫就想追回自己家傳的寶貝。
她和幾個同族年輕人,意氣風發,一起到處打聽消息,尋找那裏有龍出現,然後就去那邊看風水,他們手裏有個九龍杯底盤,隻要靠近了,能感應到那條孽龍所在。
結果大半年的舟車勞頓,廖輕衫到了當時的青島。
他們幾個人在一個沿海的村裏,打聽到了有龍出現的消息,結果去到那裏,得到了一個讓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那裏的幾個漁村,村民們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水陸大會,爲他們在廟裏,保佑他們風調雨順的水神龍王真君,選一個龍神妻子,準備比“武”招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