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如龍,運勢加身?
這句話聽得讓人心顫,我卻知曉其中含義。
其實也并不多離奇。
就像是我給人紋一個正圖助運一樣,隻不過我們這一脈都有忌諱,可以給客人紋身,卻不能給自己紋身助運,就和算命先生,不能給自己算命一樣。
我不能給自己紋身,她這個助運的能耐,用風水師的手藝給我助運,倒也不錯。
勐海芸問我們:你們覺得這個待遇怎麽樣?
我吸了一口氣,“這個待遇,看起來還挺好的,你這個助運,你們風水學裏,運勢加身的法子,比我們刺青正圖的效果怎麽樣?”
她皺下眉頭,認真衡量了一下,“助運的能耐,在你們的傳統刺青正圖之上,卻在你家傳的七十二副鬼刺圖之下,但在中正,不像你們鬼刺圖請鬼上身,有諸多邪門忌諱。”
她對我說,在面相學和風水學上,人的運勢分爲先天和後天的。
簡單一句話:我們這種人爲的,都是假龍,自己造的,而人家那種才是真龍天子,一看面相就是富貴相,真龍相,當然比不過人家。
我想了想,說:“這個可以,給我們助助運,也有點運勢加身,以後咱們的路子也好走一些,對付駿爺的過程,也不那麽坎坷。”
勐海芸點點頭。
苗倩倩卻虛着眼睛說:“靠!你占我們便宜啊,收回兩件祖傳的家傳寶,價值千金,并且,還要我們幫對付這個背地裏害人的同門,你就這樣請我們喝茶,打發我們了?”
勐海芸說:那你們想怎麽樣?
苗倩倩直接的說:“欠我們一個天大的人情。”
“也可以。”她又點點頭。
我們兩邊這一合計,覺得這個事情可以辦一辦,爲了以後能喝上好茶,風水茶嘛。
但是怎麽弄,我們雙方都不太清楚。
我問勐海芸說:“你有什麽想法不?既然是和你一脈的,估計能耐也不小,是一個風水大師,并且對方的底細你也不太清楚,這人人如龍,這個酒杯給人喝.害人,又是怎麽一個情況?”
勐海芸沉吟起來,搖頭。
接着,苗倩倩大大咧咧的說:“要不,問問你家的老頭呗,他肯定知道啊。”
勐海芸瞪了她一眼:“不好!我那麽一問,那家夥肯定有察覺,自己跑過來了,别說我到時候不能插手,你們也連一杯羹都分不到。”
“你爹那麽厲害啊,這寶貝一上來就被搶走了啊。”苗倩倩萎了下來,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
勐海芸說:“這個事情,我估計對方還察覺不到我的存在,不知道我的底細,畢竟祖輩的事情了,我偷偷去查一查那個呂祺,估計能找到背後黑手!”
我聽得對味,說:勐大風水師,那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成!那我走了。”
勐海芸推着輪椅離開了店,大大方方的說:對了,把你門口的那寫得歪歪扭扭的字體撕下來,難看我這一回去,就得找我的大酒店裏,布下風水局了,免得駿爺來找我麻煩。”
我一聽,徹底知道了勐海芸的立場,她要站在我們這邊。
等勐海芸離開了,我就在店裏思考,覺得這是一樁很大的事情。
勐海芸,如果拿回了自己家傳的九龍杯和地盤,估計實力翻倍的增長,她不是還沒有鯉魚躍龍門嗎?
我估計這個事情辦好了,她就能越過龍門,徹底變成井龍王了。
并且,她給我們的承諾,氣運加持,這運氣變好了,助運,不是蓋的。
這事情.看來得好好忙活。
我平心靜氣下來,到旁邊的冰箱拿了一瓶飲料,然後開始琢磨這一單生意了,重新坐下來,幹脆就在微信上,問了呂祺一些事情,問他接觸過什麽怪人沒有。
呂祺那邊已經從撞邪回過神了,說真沒有。
我和他這個老同學,唠唠嗑,聽了他一連串的話,覺得沒有什麽不對,聊完了,隻能挂斷電話,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那人肯定隐藏得很深隻能看看勐海芸那邊的進度了。
這個事,也怪離奇的
一開始我們以爲是那古玩背後帶着厄運,誰知道是活人在搞鬼。
還守着六七十年,隻怕代代幕後黑手風水師,不幹别的,都在守候着那個九龍公道杯,躲在暗處,見證這一代代的主人離奇死亡.
這到底圖個什麽呢?
我晚上的時候顯得沒事,就睡覺的時候還在想。
我看着天花闆,忽然想起了某個客人的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最難直視的,一是陽光,二是人心。
這人心裏想的什麽,真不明白。
第二天早上,我繼續趴在龜背上刺青,研究着給貓靈這一個新家的改圖。
龜背紋地獄,這圖複雜精細得要命,是咱們家傳最根本的一副鬼刺圖,我不弄好,那貓靈肯定不會幫我去對付駿爺,這事情難辦啊。
我就坐在二樓的客廳上,繼續給龜背刺圖,小心翼翼。
在下午一點鍾的時候,我紋得入神,忽然聽到樓下安清正的聲音,吆喝着我下樓。
我正想着是不是勐海芸那邊有消息了,那麽快?結果到了一樓,看到不是勐海芸,而是一個客人,長得高大威猛。
“大哥,聽說你會弄點刺青?”一個黝黑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
這個男人長得黝黑,國字臉,渾身衣服皺巴巴的,顯得有些拘謹,老實巴交的,給人一看就憨厚可靠的感覺。
安清正連忙尴尬的小步跑了過來,說:“老闆,這個客人非要找你,我攔不住。”
我點點頭,說沒事,你去前台看着吧。
安清正又跑了回去。
我歪着頭問他:“哥們,你要辦什麽事兒嗎?”
“是的。”那人說:“我碰到了一點髒事,到處找人打聽,聽說咱們市裏,混得最兇,最有能耐的,就是咱們市裏開刺青工作室的程先生,人都說他神秘莫測,道行很高。”
我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這個給我吹起來,心裏有些美,卻有些尴尬。
要說這生意要麽不來,要來堆一塊,簡直要了我的老命。
我伸手,示意讓他在沙發上坐下:老哥,要幹什麽活兒嗎?
他卻有些拘謹的站在原地,說他是本地人,在咱們市外面的外灘開船,是一個比較低賤的船夫,開着快艇送那些沙灘上,想旅遊的人坐船出海走幾圈。
他叫周爲滿,開着快艇,吹着海風,也算是賺點辛苦錢。
他話裏話外,都有種比較内向的感覺,放不開,估計是看到我店裏的裝潢還有氣派,可能覺得連腳都不敢多走兩步,生怕弄髒了地闆。
這人,老實。
我對他印象挺不錯的,讓他别那麽拘謹,問周爲滿:“你千方百計打聽我,是想做個什麽刺青,保佑開船出入平安?還是碰到了什麽邪門的怪事?”
“是的.我碰到了。”周爲滿說。
我皺了皺眉頭,等勐海芸那邊閑着也是閑着,就坐下來說:“是什麽事兒?”
周爲滿拉低聲音,神神叨叨的低聲在我耳邊說:“水鬼,我懷疑我的老婆,是一隻水鬼。”
我頓時就奇了怪,咱們這邊靠海,每年在海裏遊泳的淹死不少,很多水鬼的傳聞。
我問他:爲什麽呢,你爲什麽覺得你的老婆,是一隻水鬼?
周爲滿低聲對我說:我的老婆,渾身濃烈的散發着大海的氣息,我懷疑啊,她可能是某種海裏的鬼東西上身了。
身上散發大海的氣息?
我一瞬間本能的,就想到了海裏最神聖的生物,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