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群是一個極其浪漫的厲害人物,每一次晚自習,就會背着吉他唱歌,經常下課,被路過走廊的姑娘們趴在上面看風景,其實她們是在看群哥。
李簡甯說:“群哥大二那年,忽然就起了别樣的心思,看上了一個新來的女老師,不斷背着吉他去唱歌,送情書,老師漸漸的,也對這個帥氣優雅的男孩上了心。”
某個晚上,群哥約老師到操場上表白。
這可是地獄難度,群哥爲了今晚,廢了很多功夫,買了敵敵畏,毒死了學校池塘裏的魚,擺成心形的圖案,
池塘邊,滿地蠟燭,搖曳的火光擺成心型,一把死灰灑下魚塘,整個魚塘騰起了水蒸氣,在蠟燭的映射下,霧水彌漫,瑩瑩生輝,像是湖邊仙境。
群哥彈着吉他唱着歌,指着地面的心形蠟燭說:“看——這些都是我對你的愛,他閃閃發光。”
他又指着池塘裏的魚:“這份愛,它就算是死了,也是愛你的形狀。”
這份别出心裁的愛意,讓青澀的實習女老師被極度風騷的群哥成功拿下。
李簡甯說:“當時,毒死了學校小魚塘裏的魚,我們幾個人被請了幾頓飯,就陪着群哥一起瘋,結果被抓去處分,鬧了好一頓,陪了錢才了事,可惜,他們兩個人的情感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分手了,群哥也沒有說任何理由。”
李簡甯說:那時,濤哥是對我成長經曆,乃至足以影響我整個人生軌迹的人,當時的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在學習群哥,夢想着成爲他一樣的人——像是楚留香一樣的風流倜傥,到處風騷的留情。
其實,他知道白向群是有一些憂郁,有些孤獨症的。
或許,比較感性的人都那麽有點毛病,他比較喜歡一個人孤僻的憂郁唱歌,然後又能換着一張臉跟你嘻嘻哈哈。
李簡甯還記得群哥的那一句話:
“比孤獨更加可怕的,是一群人圍着你,你卻一無知音。”
他最喜歡彈着吉他,唱那一首《消愁》。
李簡甯說:“我其實在外地讀書,也認識幾個陰人,我當時得罪了一個挺有勢力的女人,有黑社會背景,叫陳姐,當時我爲這個事兒苦惱,這事無意間被群哥知道,結果他很講義氣的拍着胸口:沒事!你這個事兒,我幫你擺平!”
我頓時就楞了,一個陰人都擺平不了的,一個普通人能弄得了?
不過,群哥竟然真的解決了。
群哥告訴他:“隻要是女人,這個世界沒有什麽事情是打一炮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打兩炮。”
群哥花了三天潛伏,打聽到了陳姐的作息,然後開着一輛租車公司弄來的保時捷,穿着一身人模狗樣兒的西服,說:“美女,搭車不?”
陳姐勾起一絲成熟的媚笑:怎麽,你想約我,知道我是誰嗎?
群哥不愧是情場老手,揣摩着她的心理,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怎麽?你不敢上車嗎?”
“有何不敢?”
陳姐笑着上了群哥的車。
隔了幾天,群哥便摟着陳姐到了李簡甯的面前,說道:叫嫂子。
陳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别見外,向群跟我說了,之前的事情,那都是一場誤會。”
那一天,群哥刷新了李簡甯對他的泡妞速度,不過很快,又再次刷新了。
群哥經常在公園擺着攤子唱歌,很多人圍觀,借機也能賺錢泡妞。
有個帶着女朋友的哥們,借走他的設備去站上去獻唱,群哥等人家唱到一半,一把人推了下去,搶過話筒和吉他,大聲說:唉!某個人唱得太糟糕,我現在替他唱一首歌,送給某個女生。
他全程盯着那個哥們帶來的羞澀姑娘,一邊彈一邊唱:
隻因爲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顔
夢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那個男人氣得臉紅,立馬打電話,叫來幾個哥們把白向群的吉他給砸了,把賣騷的群哥狠狠揍了一頓,給打斷了腿送進醫院。
群哥一頓風騷的賤操作,果然挨了一頓胖揍,情聖變成了王八。
隻是後來,那個女生果然又成了群哥的女朋友。
群哥和女生在床上颠鸾倒鳳的時候,他指着裹着石膏的腿,說:看——這是愛你的勳章。
女生很疼惜的說:一定很痛吧?
群哥說:不痛,一想到能有你當我的女朋友,就不痛了。
我聽到這,覺得這個白向群真的挺厲害的,之前那個真的不算,這才叫真正的人形自走炮,一個名副其實的風流“浪子”。
後來,群哥遇上了正在琴行打工的音樂系女學生林奕。
“你不太懂,我就把當時的事情,全部的過程都給你講清楚。”
李簡甯說到這,緩緩的看了旁邊的林奕一眼,她渾身一顫,沒有說話,“這個清純可愛的呆萌可愛妹子,讓他一見鍾情,他也一向是個狠人,立刻就放下了吉他,學習鋼琴,學了足足一個星期,然後去琴行打工。”
林奕是一個很單純,很懵懂的女孩,像是蓮花一樣清純,萌萌的,還有些蠢,做事笨手笨腳的,但她毫無意外的,被這個泡妞不眨眼的惡魔,吃人不吐骨頭的浪子攻陷了。
“我又一次見識到了群哥的泡妞功力。”李簡甯說:“不過,風騷的群哥經常跟我說,他被這個女生的蠢逗得哈哈大笑,這個世界怎麽有那麽蠢的女孩,好幼稚,連我也變得幼稚了直到某一天,群哥忽然打電話跟我說,他愛上林奕了。”
林奕渾身一震,眼眸中閃過不可置信:“他他.怎麽可能?那個人渣,他真的喜歡我?”
李簡甯扭頭看向林奕,若無其事的說:“以前群哥喜歡過很多人,卻從來沒有說過愛,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群哥第一次跟我那麽多次讨論一個女人,他竟然整天和對方膩在一起,連約炮的頻率也變少了很多。”
“不過,事情的轉折,在于群哥被陳姐找上了門,陳姐哪裏是好惹的?一下子就查清了他的底細,威脅他必須和自己在一起,靠近他的女人都得死。”李簡甯說,那緩慢的口吻平靜的叙述着别人的人生。
當時,白向群說:“我曾經以爲我這一個人渣,不會愛上任何人,但事實證明,人渣也是會有真愛,林奕,讓我想一輩子隻守護她,可惜我做下的孽太多了,你一直很羨慕我的風流,但我現在,有一句話要跟你說——我是個人渣,有十七個女孩曾經爲打胎,這其中,就有陳姐。”
李簡甯當時是一個窮屌絲,瞬間颠覆了白向群在自己眼中的偶像形象,當時完全想不到有那麽恐怖的數字,他以爲很風流的情史,想不到背後有那麽多血腥。
群哥站起身,說:“我曾經以爲我要停下,不過事實證明,我已經停不下來了,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陳姐讓我娶她,不然就弄死林奕。”
很諷刺的是,發誓這一輩子不娶老婆,風流一生的所謂浪子,竟然因爲一個女人而停留,隻不過是他因爲一個女人,而停留在另外一個女人身上。
很快,林奕收到了群哥的分手短信。
半夜深更,林奕放下手機,翻出學校,沒有車,在黑暗上的公路瘋狂的跑,大概淩晨五六點的時候,敲了門,隻看見李簡甯在屋裏,她抱着雙臂蹲在地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不過,打擊不僅僅如此。
林奕很快就受到了陳姐的短信,白向群是一個可怕的人渣,他玩過的女人不下上百個,她也隻是其中一個被玩弄的女人,她現在,不過是被玩膩了之後抛棄。
林奕當時就忍不住了,認爲群哥是爲了玩自己,根本不喜歡自己,哭得天昏地暗,噼裏啪啦,哭完了之後,李簡甯隻能帶着林奕去借酒消愁,喝得天昏地暗後,林奕讓他帶自己去開房。
“很可笑吧?當時,我整天開着群哥帶女人回來打炮,我卻還是一個連女人手都沒有摸過的窮屌絲,我沒忍住那一股誘惑。”李簡甯低聲說:“第二天我醒來,我才發現,我竟然睡了群哥一輩子最愛的女人,在床上,我還發現了落紅。”
李簡甯吐了一口氣緩緩的道:“林奕竟然是第一次.群哥竟然沒有動她,這在群哥到處約炮的人生中,前所未見,我瞬間知道了他多愛那個女人如果你真心喜歡一朵花,便不是迫切把她折斷,而是默默守護珍惜,群哥的愛,一個人渣的愛,竟然變得那麽純潔,他竟然忍着沒動,他竟然連走之前,都沒有去禍害那個女人的一生。”
林奕沉默,眼眶裏有淚水打轉。
“都過去那麽久了,現在,我都敞開了說吧。”
李簡甯說:“其實當時,我想告訴那個林奕,我也是喜歡她的,所以,我沒有告訴她真相,我本來想告訴她——去鼓勵群哥,他不僅僅因爲陳姐的壓力,還覺得自己配不上你,讓他把你帶走,你們兩個人跑,離開這個城市,到陳姐找不到的角落。”
李簡甯帶着苦澀,“可是,我是有那麽一絲私心的,我沒有告訴她,而是讓她,把自己當成被群哥玩弄感情後抛棄的一員,我想趁虛而入,我覺得群哥這個人渣,哪怕是從良了,也配不上她,隻是我沒有想到,那一天後,林奕失蹤了,後來,她也變成了一個人渣.她,成了另外一個群哥。”
李簡甯站起身,看向我們說:“這件事,本來是我的因果,最後卻變成了林奕殺了三個人的因果,所以我今天來,在這次的酒桌上,是要了卻年輕時的一樁錯事。”
林奕聽到這,本來渾身徹底顫抖,像是有萬千斤壓在她胸口,腦袋裏有什麽東西爆裂了,碎斷了,止不住的瘋狂抖動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