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健的痛苦,讓人十分同情。
他跟我說,他的眼睛有重度沙眼,經常會迎風流淚,不受控制,所以現在學校裏傳了很多不好的謠言。
“老哥兒.真的太難受了。”
他一副幾乎要跳樓自殺的屈辱臉紅,哀嚎道:“你說我到底該怎麽辦?沙眼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眼淚流出來了,就得擦吧?我就用紙巾擦了,放抽屜裏,每次上課中,一教室慢慢就都能聞到那股味道,全部同學都用看變态的眼神看我,有人終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指着我,老師帶着同學一檢查,我一抽屜裏,都是這種沾着液體的紙巾,老師,同學,全都呆呆震驚的看着我。”
我聽着他的訴苦,忽然沉默,冷汗淋漓。
這特麽的
黃泥巴吊褲裆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腦補了一下當時的尴尬恐怖畫面,頓時知道了齊健的可怕處境,換誰都要瞬間崩潰了。
他面色苦澀,繼續說:“後來,我學聰明了,我到廁所裏去,每一堂課眼睛一流淚,就立刻跑去廁所,但傳得更瘋了,因爲其他同學偶然和我一起上廁所,說在我旁邊撒尿的時候,我的廁所裏,全是這種味道他們開始說我是一個變态,現在不偷偷上課尋刺激了,每節課都忍不住去兩三次廁所打飛機.”
齊健說到這,一個大男人忍不住嚎嚎大哭。
“我真的,我這腦袋徹底撐不住了.我好難受他們都在誤會我.他都覺得我是一個變态.”
他的哭,撕心裂肺,我能感受到他的悲憤,恥辱,生不如死,那是一種劇烈絕望的神色,面色灰暗,額頭有憤怒的青筋暴起。
這給他的心裏摧殘挺大的,隻要是一個正常人碰到這種事情都得崩潰吧?換成其他人,甚至要受不住全校的壓力輿論跳樓吧?
我覺得齊健,已經是一個非常堅強的男人。
“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他現在一哭,眼角就有兩股白濁的眼淚流了下來,那股氣味強烈得令人作嘔,我連忙遞過紙巾給他擦一擦。
他說現在,學校裏的同學,都說他原來一直都是道貌岸然,其實背地裏是個猥瑣變态癡漢,甚至還說開始造謠,說以前就經常在宿舍陽台上,拿着望遠鏡看着遠處女生宿舍的走廊,脫下褲子做不可描述的舉動。
各種形容,謠言漫天飛。
他已經淪爲了整個學校裏公認的變态暴露癖,人形自走炮,整個學校的笑料,每次走在學校裏,無數人都避之不及,捏着鼻子指指點點。
“請你們一定要幫幫我,解決我這個毛病.”齊健十分焦急的大聲說:“真的!我願意花一切代價,如果沒有辦法,我就死了.我就死了算了。”
我看着齊健的态度十分誠懇,處境苦澀,歎了一口氣:這個忙得幫啊。
我想了想,不由得問了一句:“能告訴我,你這個眼淚到底是怎麽來的嗎?”
齊健面色一白,低聲說:我得罪了山神老爺,得罪了石楠花仙子,所以,所以我才遭的報應。
“什麽山神?果然是石楠花啊?”我頓時好奇了。
“就是土地爺兒。”齊健吐着氣,似乎自己也不太能受得住那股味道,說:我在隔壁市裏讀書,家就在隔壁市的郊區縣城裏,今年暑假,我回到家裏,和幾個哥們山上打獵燒烤,結果呢,碰到了山神的詛咒。
山神的詛咒?
我點點頭,示意齊健繼續說。
“你們山上打獵燒烤,是放火燒山了?”苗倩倩忽然張嘴問道:“如果做那缺德事兒,肯定是要遭報應的,放火燒山,牢底坐穿嘛,讓你流個眼淚很正常。”
“哪敢啊,燒山的事情我們不敢做。”齊健連連搖頭。
他是土生土長的村裏人,他到市裏上大學,暑假就回去幫家人幹活,他在縣裏頭的玩伴挺多的,有兩個大小一起長大的好哥們。
這一次回去,和兩個老哥們整了幾箱啤酒,弄了兩杆手弩,上山打獵。
他們到了附近的上山,一起打了幾隻野兔野雞,美滋滋的,收獲豐富,然後就尋思找個地方燒烤。
要燒烤,就得有木材。
那一片他們也不太熟,但來的時候,看到山下有一棟四層樓的民宅,那房子裏有各種租客,院子種着大片大片的石楠花,那民宅背後的上上有一尊小山神石廟,據說供着山神,前栽樹,後供廟,十分的講究。
于是,他們就起了一個新鮮的主意:用石楠花樹燒烤,看看烤起來,是不是那惡心的味道。
“石楠花别名叫淫樹精花。”
齊健擦了擦眼淚,說道:“别看難聞惡心,其實是一味很好的中藥材,養腎、祛風的作用,也能直接将其用于治療風濕骨痛,以及偏頭痛,我看過一篇報道,說這個石楠花的味道有催情作用,是精氨酸氧化成分,人如果在身邊種着石楠花,長期聞着那股味道,是能壯陽的,對人的身體很有好處。”
我說我明白,聞着氣味就能壯陽的樹嘛,盡管特别惡心。
不然,那麽多城市綠化也不會選石楠花,因爲它各方面的數據都是十分不錯的,唯一的缺點就是開花的時候,氣味腥臭強烈了一點,被人稱爲最污的花。
齊健繼續說。
“當時,我們哥們幾個獵了一點野味,喝了一點小酒,就立刻酒精上頭,就想着搞事情,砍幾顆石楠花下來,用來做燒烤。”
我頓時驚呆了,說:“你們幾個人是有病吧?砍新鮮的木頭下來當柴燒?”
齊健搖了搖頭,說:“就要新鮮的,當時,就單純想知道,用來燒烤會不會有那種惡心味道散發出來,烤出來的食物能不能壯陽?我們哥們幾個就摸着偷偷進去了,準備偷砍樹,就和我們哥們幾個小時候偷去摘隔壁村的芒果一樣,刺激”
我聽到這,覺得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挺能作死的,也真會玩。
齊健繼續說:“我們一直走一直走,這個民宅的前院裏,裏面全是特别大棵的石楠花,特别漂亮,那花蕊雪白雪白的,我們砍掉了樹皮,發現這石楠花裏的樹幹中,還有一重小樹,裏面的白色枝幹,像是一個體态修長的少女。”
“當時,我們哥們幾個人心裏就犯嘀咕了,這那麽大顆的石楠花,裏面包裹着一顆小的人型石楠花?樹中樹?很奇怪,但是酒勁真上頭了,顧不得太奇怪,隻是覺得這樹肯定成精了,砍了再說,我們就拎起斧頭,奮力的砍!”
他們揮起斧頭,一邊砍,那一棵少女樹就慢慢滲出那種強烈的味道,聽到淅淅瀝瀝的抽泣慘叫聲,特别凄厲滲人。
他們幾個人覺得刺激,把樹砍了半截,就像是得逞了的賊,興奮的拔腿就跑,一起扛着拎着樹幹跑。
然後回到山上,把樹幹帶走燒烤,生火燒烤。
那火一考樹幹,那一節奇怪的木頭全是一股那種男人的味道,特别的強烈腥臭,他們幾個人當時就嘔了,後來就着酒喝,渾身紅彤彤的,精力旺盛,一下子感覺小腹就堆了一肚子的火氣,真的壯陽,特别的滋補,渾身硬邦邦的。
“然後呢,就像是我眼前這樣了,陽氣特别的旺盛,精力充沛。”他說:“我現在,眼淚都是那啥的味道,我跑步出的汗,也是這個味道連撒尿,也有那淡淡的味道。”
(本章完)